第15章 我笑得有些嘲諷
收拾完東西，回憶也差不多結束了。
葉南尋背後抱住我，是他習慣性的動作。
他的語氣淡漫。把頭偏向一側，看不清他的神色：“這次要去幾天？”
“大概一個星期吧。”把手中的東西放下，手撫上他眼底未消散的烏青，有些心疼，帶了責怪，“一個星期不在，你肯定照顧不好自己。”我在他臉頰上親了親，語氣溫柔下來，“我請了一個保姆，來照顧你的飲食，其它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好嗎？”
“知道了。”他頗有些無奈。
帶的東西不多，一個小行李箱剛好裝得下。
下樓的時候，請來的保姆剛好在門口報道。
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阿姨，她見到我，打了聲招呼。
“阿姨，這段我不在的日子，家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把寫好的清單遞給她，笑道，“這是他的喜好，你每天按照這上面寫的給他補補身體就好。”
“好勒好勒，你就放心去。”阿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幾分鐘的時間，我跟阿姨交代了一些葉南尋的事情，全然沒有注意到葉南尋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變化。
“涼楚想事情很周到，她了解我所有的喜好。但在很多時候，我對她的感情是複雜的。就比如，我只知道她喜歡安寧平淡的生活，其它，全然不知。”
葉南尋在他的日記裏寫道。
去機場的路上，許是時間還早。
往窗外探看，路上的行人不多，多的是為了生計起早貪黑做生意的小夥子。
冷風侵襲，刮在身上有種刺骨的感覺。路旁花壇上有幾分明顯的白，看這樣子，馬上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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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時間，還很充足。
經過秦氏大樓的時候，我讓葉南尋停了下來。
“離你的上班時間馬上就到了。”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讓葉南尋送上去，“這是涼氏的最新方案，你剛好可以送到秦野手上。”
葉南尋眉心輕輕蹙了一下，還是乖乖接過文件。
我笑了一下，“別人送我不太放心。”
為了不耽誤葉南尋的時間，我是打算慢慢走過去的。
看着周圍，簡直越來越喜歡這樣冬霧彌漫的景色了。
漸漸地，有雪子慢慢漂浮，我擡頭，情不自禁微笑起來。
遠處，一輛酒紅色的轎車開過來。
我眯了眯眼，見到駕駛位上的人時，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最近碰到程意的頻率越來越高了，甚至我懷疑，她是在跟蹤我。
至于她一直想跟我搭話的目的，無非就兩個字：秦野。
我是她追求秦野路上最大的威脅，這一點，我在觸及她眼神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那天讓我送雞湯，也不過就是，想要警告我罷了。
想到這些，頭又開始疼了。
從包裏拿出藥片，吞了下去。恰好的，程意從車上下來。
我把藥瓶放回包裏，對她的态度，可以說是淡漠。
“涼楚。”她笑着。
我一直覺得她有種風骨，不僅是外貌，更是包含修養和文化。
比如她笑的時候，她可以抿嘴笑，可以開懷笑，每一種笑，她都拿捏的到分寸。
風姿綽約，形容她，再合适不過。
只可惜，她不是一杯适合讓人品賞的茶。
“程意。”我看着她。
“聽說你要出差。”
“嗯，要去外地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
多餘的話，一個字都懶得對她說。
程意也是個精明的女人，她看出來我對她的态度，也不是很在意，反倒更加對我親昵。
“最近我也要去南城，剛好和你一趟航班哦。”她笑容愈加深了，上前來摟住我的胳膊，“一路上，兩個女人在一起總歸是可以互相照顧照顧的。”
她湊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頭疼更加嚴重了。
我皺着眉，不着痕跡走遠了些。
見我沒搭話，程意的笑容終于有些繃不住了。
想來也是，程家家大業大，程意可以說是無憂無慮被程家捧在手裏寵的人。
從小到大，優越的容貌和出衆的學識，她在任何場合都不會是被忽視的一個。
而在涼楚這，她卻屢屢碰壁。
我大概是明目張膽忽視她這麽久的第一人。
想到這，心情莫名就好了些。
程意有些尴尬。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對她道，“離登記還有些時間， 不如一起去喝杯茶？”
離秦氏最近有一家新開的茶點。
剛好可以試試口味。
“好。”她保持良好的姿态。
茶樓很寧靜，空氣中飄浮着清香。
依舊挑選靠窗的位置，開了暖氣，一雙冰涼的手，也漸漸暖和起來。
茶樓老板娘在旁邊娴熟的行使茶之道。
杯子裏冒着熱氣，握在手上時，直接溫暖到了心裏。
甘醇帶點苦澀的味道，讓我有些心動。
“這家的茶很不錯。”程意抿了一口，笑着誇贊。
“以後可以常來。”老板娘是個沉靜之人，對我們說話時，語氣始終淡淡的，手裏的動作有條不紊，不慌不忙。
我把茶杯輕輕放下，看了一眼四周。
“你要是很喜歡的話，可以讓秦野幫你收購。”程意的笑容莫名看起來很刺眼，“自己來管理，還是要更順心一點的。”見我沒反應，她繼續說，“我記得這家店是一個剛上市的公司投資建成，收購起來，不是很困難。”
為什麽要收購。
對我來說，這種喜愛的感覺是在它保持初衷的樣子時才會有。
程意，她似乎沒有了解我心思。
當然，也不需要她懂。
我只是笑着附和了她幾句，沒有表明心意。
“秦野最近很忙。”她是有些在抱怨的。
“對，他在忙跟涼氏的合作案。”
“可是，再怎麽忙，都不應該忽略女朋友才對。”
說到這，程意似乎有些委屈。
這是她今天來找我的目的，來我這示威。
“女朋友”這三個字，她有些故意，說得重音。
但又是一筆待過般說完了這句話，讓人挑不出毛病。
這種心思，程意有，也不奇怪。
在職場上奔波的女人，不練就一身本事，程意是走不到今天這步的。
我理解，同時也很讨厭她高貴卻又讓人厭惡的作風。
“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建議？”程意看我時，眼神很誠懇。
“我的建議是——”我看見程意緊盯着我，“你自己找他談談吧。”
我沒有建議，我為什麽要幫她取得秦野的歡心。
搞笑。我笑的有些嘲諷，程意看見了，臉色瞬間有些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