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久別重逢
按照宇智波帶土原本的計劃中,卡卡西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從霧隐村滾回木葉。然而事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在矢倉這個棋子準備舍棄的前一天,霧隐村傳來消息,三代水影死于四代水影矢倉之手,屍骨無存,死狀極慘。
宇智波帶土的手一抖,直接打翻了要喝的水杯。
“隊長?”
這段時間被各種任務奴役的宇智波鼬看了過去。可惜目光無法穿透面具,他不知道面前的卡卡西前輩已經換了個芯子。
身為小隊長的旗木卡卡西擁有獨立的一間房間,這點使得他上班時間開小差非常簡單。待在暗部的辦公室裏,即使宇智波帶土看着與木葉沒有關系的情報卷軸,也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身份有問題。
而今天,他明顯失态了。
不可能!不可能!矢倉被寫輪眼操控多年,壽命早就遭到影響。在公平的狀态下,矢倉頂多和卡卡西平手,怎麽可能殺得掉他?
握着的卷軸的手隐隐顫抖,宇智波帶土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到黑絕身上,假如對方動了手腳,要把旗木卡卡西逼死也并非不可能。不,黑絕如果參與了這件事,不可能輕易的讓自己懷疑到他身上,對方是斑的意識體,陰謀手段樣樣不差。
宇智波帶土在看見鼬不解的眼神後,頓時感覺涼水潑下。
還有一種可能,假死。
他當年裝死擺脫身份,如今卡卡西用同樣的方法回報自己。這樣一來,不僅解決了身份問題,順便還制造了霧隐村的政治內亂,而矢倉根本就控制不住局面!
把礙事的鼬找個借口打發出去,宇智波帶土戴着暗部面具,一腦門磕在桌子上,砸出一個小坑。角落裏的阿飛探出一個腦袋,拉了拉帶土的褲腿,“卡卡西估計快來了,還要按照原計劃進行嗎?”
宇智波帶土擡起頭,咬牙切齒,“進行個鬼,黑絕行動太慢了!”
如今之計唯有一個。
打死都不承認自己在外面幹了什麽!
為木葉再次打工一天後,宇智波帶土匆匆回到暗部的單人宿舍,對着鏡子開始模拟起以前自己的性格。
比如說——
“哈哈,我是帶土,你還記得我啊。”撓着頭傻笑版。
“好久不見,卡卡西。”沉靜冷淡版。
“你是誰?”失憶版。
“卡卡西,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憎恨嘲諷版。
阿飛的表情扭曲成一個囧字,心驚膽戰的在他後面說道:“帶土,你這是怎麽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精神分裂?”
扭過頭,宇智波帶土陽光天然笑,“你在說什麽啊?阿飛。”
他笑容一點點擴大,阿飛的身體卻抖得越來越厲害,差點抱成一團哆嗦。再逗比也發現不對勁,阿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用着一張白發美男的臉,面部陰影卻幾何倍數劇增,渾身氣質直逼鬼畜。
“我只是在适應一下見面的狀況,以免手滑,不小心就提前幹掉他。”
“……您繼續。”
阿飛淚奔,吶喊:斑,你教的小鬼現在完全長歪了啊!
就當宇智波帶土繃緊神經,做好面對一切突發情況的準備時,旗木卡卡西已經跟随自來也進入了火之國的範圍。
這一路上,旗木卡卡西對自己失蹤八年來的原因全部推到一個理由上——我不記得了。他告訴滿臉狐疑的自來也,說道:“我本來以為自己死了,結果一醒過來發現四周十分陌生,其他人稱呼我是三代水影,我懷疑自己被人操控了八年。”
這種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駭人聽聞,但是帶土身為宇智波一族的人,三勾玉的血繼價值極高,的确有可能被人利用身體。
自來也苦心套話,發現每一件小事帶土都能對得上,他便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身份。只是自來也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宇智波帶土不僅成為三代水影多年,現在身體裏又變成了熟知他的旗木卡卡西。
不過把一個三代水影拐帶走,想想還滿帶感的。
“帶土,你的面具千萬別摘下來。”在旅店遞交身份證明的時候,自來也摸了摸有點胡渣的下巴,語重心長的告誡着自己毀容的徒孫。
旗木卡卡西想起臉上的疤痕,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
自來也尴尬,發現好像戳人家傷口了。他很快想到解決辦法,“別灰心,等下一次我們去找綱手,看看她能不能幫你把臉修複一下,要知道那個女人除了醫療忍術外,最擅長的美容了。”
“謝謝師公。
旗木卡卡西十分認真的點頭。
按照宇智波的基因來看,帶土的容貌應該不差,就是這頭披着的刺猬頭讓他有點鬧心,為什麽非要模仿宇智波家老祖宗的造型啊,帶土真心不合适。
度過一次無眠之夜,旗木卡卡西整裝待發,和自來也來到木葉村的大門。
這不是他第一次離村,也不是第一次回村,但旗木卡卡西的心情極其複雜。坎坷,恐慌,急切,包含着無可名狀的激動。自來也以為他是很久沒有回到村子,所以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馬上就能回去了,你不要擔心,事情我會替你向三代說明。
旗木卡卡西的眼底濕潤,輕輕的說道:“我,能不能先去看看同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帶土,而不願意再見到那個日日夜夜看着的慰靈碑。
“去吧,不要太久,我在火影室等你。”
自來也把卡卡西的公寓地址告訴他後,神情越發憐憫。
旗木卡卡西随他跨入木葉村,滿目熟悉的景色再無半點吸引力。他顧不上可能在暗中監視的暗部,拔腿跑向自己的住所。兜帽被風吹開,黑色的頭發揚了出來,旗木卡卡西渾然不覺的四處張望,一絲理智拉住了他,令他沒忘記在裝作不認識路,東問西問才找到自來也說的地點。
他擡起手,拘謹的敲着門,“篤篤——”
一遍又一遍,敲門聲不敢高也不敢低,執拗得有點瘋狂。
直到監視他的暗部都看不下去,對這個被自來也大人要求重點照顧的面具男說道:“這間房子的主人還沒有回來。”
旗木卡卡西不知是該松口氣,還是該失望。
明明他該知道的,大腦卻下意識忘記了。暗部隊長的工作緊湊,倘若帶土在扮演他,那麽白天這個時間點幾乎不可能有空。放下敲門的手,他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轉過身,打算去火影室和自來也彙合。
下一刻,他的視線範圍多了一個人。
銀白色的頭發直立,木葉的護額遮住青年的左眼,僅露出的右眼平靜的注視着他。形狀可愛的貓面具被青年夾在腋下,似乎是碰巧在這個時候回家一趟。
時間被按下暫停。
兩人像是照鏡子一樣的看着彼此,陌生而熟悉。
最後,旗木卡卡西邁開腳步,忍者鞋磕在木質的地板上清脆的聲音,黑色衣袍的下擺拂過膝蓋,每一步都是如此沉穩,沉重。他也許沒有展現出什麽強者氣勢,可是那份骨子裏的執念之深,足以讓對面的宇智波帶土直白的感受到。
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這世上唯有旗木卡卡西會這麽在乎宇智波帶土,在乎那個吊車尾。
“卡卡西。”
宇智波帶土聽着他喊出這個名字,忽然笑了。
于是他對着卡卡西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他們的人生就像是在演戲,演到最後面目全非,也挖空了心,掏幹了肺。八年了,屬于木葉的宇智波帶土死在了神無毗橋,活下來的是頂着宇智波斑名字的面具男。卡卡西,你知道你帶回來的人是一個怪物嗎?
“我是——”旗木卡卡西的手指微動,想要摘下面具,又礙于四周有暗部監視,不敢輕易洩露宇智波帶土是三代水影的身份。
宇智波帶土淡淡的掃了糾結的卡卡西一眼,手上做出一個暗號手勢,暗部的人自然信任旗木卡卡西,看見小隊長要接手監視任務,立刻選擇撤退。
旗木卡卡西無語。
帶土,我的身份被你用得真順手啊。
“進來說話。”用鑰匙打開門,宇智波帶土理所當然的用上主人的口吻說話。旗木卡卡西撓了撓後腦勺,走進這間不算多麽寬敞的單人宿舍。定睛一看,他就發現裏面的布置看似沒變,其實多了很多防備性的細節布置。
再比如……他放在床頭的鬧鐘沒了,出現一個新的。
“你在找什麽?”宇智波帶土拉了個椅子坐下,玩味的諷刺道:“《親熱天堂》嗎,我倒不知道你變得喜歡看小黃書,還是說一個人單身太久,想女人了?”
旗木卡卡西一噎。
不過經過小黃書的鍛煉,他面皮早比以前厚多了,随即笑着回答道:“帶土,比起我的事情,你不覺得你該解釋一下為什麽裝死這麽多年嗎?”說到後半句的時候,旗木卡卡西覺得自己的後牙槽都在磨,各種坑爹。
你知不知道我給你上墳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