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遇人
餐廳的東西确實很好吃,不管是洋蔥湯、蝸牛、牛蚝還是鵝肝醬均是美味非常。林江随在飽餐一頓後,終于不再去想那能讓人崩潰的住宿費了。
冥帝卻吃的不多,只坐在一旁端着紅酒細細品味,見他放下餐具,這才開口問道:“吃飽了?他們這兒的飯後甜點也很不錯,要不要用點?”
林江随用餐巾的一角輕輕印去嘴上的油漬,搖搖頭:“不了。”雖說西方人喜歡在飯後吃一些甜點,林江随卻沒這種習慣,雖然這是一種禮節。
冥帝起身走到林江随面前伸出手:“那我們就走吧,先回房間洗個澡換身衣服,去聽歌劇可是要穿正裝的。”
林江随借着冥帝的手站了起來:“正裝?我沒有正裝啊。”
“已經讓酒店的人幫忙準備了,回房間會看到的。”
乘着電梯上了頂樓,一出電梯門,就有人迎了過來。
“歡迎回來,先生。”西裝筆挺的中年紳士态度恭敬的彎腰行禮。
“嗯?”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林江随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Guy·de·Maupassant(居伊·德·莫泊桑),是先生們的私人管家,兩位在此居住的期間,将由我為你們服務。”莫泊桑管家的舉動一板一眼,恭敬中透着嚴謹,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林江随這才注意到,他說的是中文,暗道這專職的管家果然厲害。
冥帝拿出房卡:“帶我們去房間吧。”既然有人服務,何樂不為?
“好的,兩位這邊請。”莫泊桑管家接過房卡,以手示意,為他們引路。
“先生入住的這間總統套房是以維也納風格為基調,總面積達五百平方米,設總統房、夫人房、會客廳、接待室、娛樂室、廚房、餐廳、書房、浴室——裏面包括幹、濕蒸氣房,沖浪浴缸。”莫泊桑管家把兩人帶進房間,一邊介紹道。
厚實的純手工地毯上,鈎織着細膩圖案;傍晚的餘晖從大大的落地窗外投射在的純美奢華的家具上,為整個屋子灑上一層華美的光輝;綠色植物在角落裏安靜而悠然;通向各處的門上均有不同的花紋,為了方便客人,還挂着門牌。
林江随來不及多看,就被冥帝推進了浴室:“別發呆,我們還趕着出門呢,快點洗完出門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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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江随轉頭,看到的是關上的門扉。
冥帝轉頭對靜立在身後的莫泊桑囑咐道:“我們要去聽歌劇,麻煩你準備兩套合适的禮服。”
“好的先生。”莫泊桑微微躬身,後退一步,轉身向卧室裏的衣帽間走去。
冥帝走到陽臺,一邊享受着在法國難得出現的春晖,一邊俯視着底下的風景。
林江随的速度很快,因為怕冥帝等久了,他只略略沖了個澡就出來,一出門就看到冥帝一身西裝筆挺的站在穿衣鏡前,扣着藍寶石袖扣,莫泊桑管家則在旁邊幫他系領帶。
聽到身後的動靜,冥帝只看着鏡中投射出的只穿着浴袍的林江随笑道,一邊指着椅子上整齊擺放着的黑色禮服道:“你的衣服在那兒,快點換上吧,別着涼了。”
“嗯。”林江随走過去,在莫泊桑管家的幫助下穿戴起來。
冥帝整理好最後一個扣子,轉頭看着林江随正穿上外套,伸手為他整理衣物,換得他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這旁邊還有人呢。
莫泊桑只低頭為林江随整理着衣擺,一副非禮勿視的某樣。
最後一遍确認了衣着沒問題後,兩人這才出門搭上了莫泊桑叫來的車,臨行前,冥帝順手給了他一張五百歐元的小費,算是答謝他的幫助。
巴黎歌劇院全名為加尼葉歌劇院(OpéraGarnier),以建築師沙爾勒?加尼葉(CharlesGarnier,1825——1898)的姓氏命名,是法國上流社會欣賞歌劇的場所,不管內部裝飾和外表建築都極盡華麗之能事。早在17世紀時,意大利歌劇風靡整個歐洲,稱霸歌劇舞臺。(在此省略歌劇院描寫NNN字,省得被說湊字數!)
今日在巴黎歌劇院上映的,是由意大利劇作家普契尼(GiaoPini)創作的《蝴蝶夫人》。林江随雖然是第一次聽歌劇,不懂其中的意境與故事,但那美妙的歌聲,精彩的演出還是讓他看得目不轉睛。
當衆人退場時,林江随還曾經在優美的歌劇中忘我不已,只被冥帝拉着走了出去。待回神時,他已經到了離開了包房,到了歌劇院的大廳。
“等等,我的數碼相機還放在包房裏。”林江随拉住冥帝。
“你去拿吧,我在這等你。”冥帝看着大廳裏往來休息的人群,皺着眉放棄了幫他拿東西的打算。
“嗯。”林江随點點頭,快步上了樓。
回到之前的包房,正好有服務員在打掃,林江随很順利的拿回了數碼相機,樂呵呵地哼着歌往樓下走,去和冥帝回合。
正在這時,身後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林……江随?”那聲音的語氣裏帶着遲疑與不确定,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林江随。
林江随全身一僵,也不等那人上前,立刻跑開。
“我們走吧。”回到大廳,他白着臉,拉着冥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巴黎歌劇院。
“怎麽了?”冥帝轉頭看了樣樓梯的方向,只看到一個中年東方人正從轉角處轉出來,心中了然,放手握緊林江随的手,加快了速度,待走到一處巷口,直接帶着人進了空間。
“還好嗎?”冥帝略帶擔心地看着林江随慘白的臉,林江随或許沒發覺,當冥帝卻感覺得到他的僵硬與不安,兩人緊握的手早已經汗濕一片。
林江随咬了咬嘴唇,搖搖頭:“只是一時不舒服,很快就好。”
冥帝有些氣怒道:“在我面前還逞強什麽?見到那人你不舒服就直說,真要以後都不想碰見,我幫你處理了就是。”作勢就要離開。
“不要!”林江随忙拉住他,“你別去,他到底是我父親……”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隐沒在唇齒間,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那人真有當他是他的兒子嗎?
剛才遇見的确實是林友偉,林江随雖然沒見到人,但那聲音卻是再熟悉不過了,這麽多年來,他們也就只能在電話裏互通一二罷了,大多數時間還是自己打過去請他寄生活費過來,每每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句不耐煩的“知道了”,可這聲音卻一直印在心底不曾忘記。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那人叫自己的名字……他黯然苦笑。
冥帝看着林江随低着頭,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子,所有的想法只化作一句嘆息,他伸手環抱住林江随,把他擁進懷裏:“如果不想見他就不見,不想想他就不想,何必這樣折磨自己?你不讓我動他,我也不動,我們就當沒這個人好不好?”
林江随帶着絲鼻音的聲音從他懷裏傳出:“我沒想到會碰到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以後不會了。”
冥帝輕輕拍着他的被,嘴裏抱怨道:“什麽都是你在說,能做到才是真的,下次就是碰見了別再跑了,理虧的是他,該跑的是他才對。”
“嗯。”林江随動了動,應該是在點頭,冥帝說的對,理虧的又不是他,他跑什麽?這麽一想,又有冥帝的安慰,心裏頓時就輕松了不少。
冥帝見他心情好了,又笑着轉移話題:“那還去紅磨坊嗎?還是就在這兒休息?”
林江随擡起頭:“要去,我還沒去過那種地方呢,你說他們讓不讓拍照啊?”可是有聽說過許多夜總會是不許人拍照的。
“怎麽不讓,你該不會想拍脫衣舞娘吧?”冥帝壞笑道,他也不是真這麽想,只是開玩笑罷了。
“就要拍!聽說那些脫衣舞娘的身材都是超一流的呢。”林江随也笑道。
冥帝面上一僵:“小孩子家家的,不許看那些。”
“我滿十八了。”林江随得意洋洋地道,難得看到冥帝吃癟他哪還記得之前的不開心。
冥帝眼一眯,嘴角揚起一抹邪笑:“真可惜,你的身份證可沒帶出來,你說在他們眼裏你有成年嗎?我們還是不去了吧?不讓被人趕出來可就丢臉了。”林江随本就是個學生,才剛滿了十八,把他往小點說,也是有人相信的,何況在西方人眼裏,東方人的外貌可是不好辨認的。
“啊?!”這下換林江随傻眼了。他本來就有些臉嫩,冥帝要是不給作證,夜總會的保安一定會讓他出示的身份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