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卸下自卑 磨人的小妖精繼續磨他……
夢裏的男人笑着捧着她的臉, 重重吻下去,将她唇齒間全部染上他的氣息才放開她。
回到別墅,已經将近十二點, 客廳沒有人,但留了燈。
兩人直接上了樓,蕭若的房間和老蕭的房間是斜對門,潘雲聽到動靜, 搗了搗在看財經雜志的老蕭。
“幹嘛?”老蕭側頭看她。
潘雲朝門的位置努了努嘴:“回來了。”
老蕭目光重新回到雜志上,很淡定:“大驚小怪。”
潘雲突然感嘆:“他們結婚以後要是跟我們住一塊就好了。”她就這一個女兒, 自然想天天見着。
老蕭唏噓:“現在的年輕人哪願意跟老人住一塊。”
不服老的潘雲:“你才老!”她這個年齡最讨厭聽到‘老’這個字, 往她心窩戳呢。
老蕭也不和她争:“好好好, 我老,我老,行了吧!”
“你就老!不老你這麽早退休幹嘛!”
老蕭反駁回去:“我都說了年後會回去上班。”
潘雲哼了一聲,鑽被窩裏,拿背對着他,還不忘拿屁股撅他一下:“全家就你老!”
最老的老蕭:“……”就很無語,更年期的女人真心不能惹。
斜對面的房間裏, 蕭若在衛生間的浴室裏洗澡, 嘩嘩的水聲傳出來, 許嘉言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摸着自己左腿的假肢。
昨晚,他沒敢讓蕭若看他的腿, 他也不确定她到底有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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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 他還是卸不下最後一層自卑。
他手放在左膝蓋上,看着衛生間的門隐隐發呆。
衛生間的水聲停了,沒一會兒, 蕭若穿着一件吊帶睡裙出來,頭上包着毛巾。
許嘉言回神,僵着的嘴角微微往上揚了幾分,笑很勉強,蕭若看得出來。
她走過去,拂着裙擺,在他面前蹲下來:“怎麽了?”
許嘉言搖頭,“怎麽不把頭發吹幹?”
蕭若支着下巴,眼睛在看他:“想你給我吹。”
他笑着說好,就要站起來,膝蓋被蕭若按住了:“我去拿。”
她把吹風機拿來,把插頭插上,坐她旁邊,背對着他。
吹風機嗡嗡作響,她的發質有些軟,用了護發膜,穿過指縫的時候很滑。許嘉言用了好一會,才把她的長發吹幹。
“好了。”
吹風機運作的聲音停止,房間裏突然靜谧下來。
蕭若轉過身,表情很認真:“許嘉言。”
“嗯?”
蕭若遲疑了一會兒的功夫才開口:“我昨晚看見你的腿了。”其實她沒看見。
許嘉言表情一怔,放在腿上的手指驀然收緊。
“你睡着的時候,我還摸了。” 半夜醒的時候,她的手在被窩裏,悄悄地摸了一下,就一下,還是用指尖輕輕碰的。
他生了一副溫柔的皮相,表情淡漠的時候,眸光很淡,像是一座孤島,眼下,他眉心皺着,凝眸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的時候,眼睛裏除了有卸不掉的三分自卑,剩下的全是膽怯。
是的,他一直膽怯,平時雖藏得好,但在蕭若面前多多少少會露出來一些。
蕭若握住他的手,他掌心有常年推輪椅留下的薄繭,她用手指輕輕摩挲着。
她聲音溫柔,像是在哄他:“你不喜歡我的時候,我就追着你跑,現在終于把你追到手了,”她把右手伸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你都給我戴上戒指了,我現在是你最親近的人,” 她左手覆他左腿的膝蓋上,“你身上的每個地方,我早晚都會看見的。”她說的很露骨,沒有刻意去說他的腿。
她有時候大大咧咧的,有時候心思又細膩的不像話。
“若若,”許嘉言微微哽咽,有幾分沙:“你從來都不介意嗎?”他是說他的腿。
她搖頭,沒有一絲遲疑地回答他:“從來都沒有!”若是遲疑過,就不會一頭紮進去出不來。
她是個商人,算計慣了,可心裏的那杆秤從來都沒有丈量過許嘉言。
許嘉言低下頭,看着自己的左腿,下了很大的決心,拿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左膝蓋上,提醒她:“這裏往下一點,都是假的。”
“我知道。”她在三年前就知道了。
他擡頭,眼眶微紅:“很醜。”當初就連他自己都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接受。
蕭若把自己的左胳膊給他看,她左胳膊有一塊燙傷,有她手那麽長的一段,是小的時候被開水燙的,當時是冬天,潘雲倒了一杯滾燙的熱水在杯子裏,杯子放在書桌上,蕭若那個時候人海沒有書桌高,她踮着腳去扒拉茶杯,整杯的熱水就這麽順着她的手腕灌進了她的袖子裏。潘雲沒有經驗,情急之下,就直接把她的棉襖脫了,那一塊地方的皮就跟着一起揭了下來,到現在還留着疤。
蕭若問他:“醜不醜?”
那一塊地方,能看見密密麻麻的毛孔,有些凹凸不平,有兩塊地方的皮還皺在一起。
許嘉言摸着那塊疤痕,搖頭說:“不醜。”
蕭若從他旁邊起來,蹲回地上,仰頭看他:“你之前不是說每晚都會熱敷嗎?”
她小心翼翼的:“你先去洗澡,洗完澡我給你熱敷,好不好?”
許嘉言猶豫了許久,才微微點了頭。
蕭若站起來,拉着他的手,牽着他往衛生間去。
她搬了個凳子放在衛生間的地上,讓他坐着,他坐下去,又遲疑了一會兒,才慢慢把左腿的褲腿拉上去。
他不敢擡頭,不敢去看她的表情。
蕭若也沒有故意站在那裏看他,她走到洗漱臺邊,做自己的事,梳頭、紮頭發、擦鏡子上的水汽……
直到許嘉言把假肢脫下來,她才轉身去扶他站起來。
她去解他的襯衫扣子,許嘉言按住她的手:“我自己來。”
許嘉言家的浴室牆上裝了扶手,蕭若這沒有,她有點不放心,怕他跌倒:“我把你扶進去再走。”
許嘉言失笑:“你是要看我月兌光嗎?”
蕭若立即垂下頭,結巴了:“我、我不是那意思。”
“你去幫我把拐杖拿來。”
蕭若低頭跑出去拿拐杖,回來,又不放心地往浴室裏看了一眼,鋪了一條浴巾在淋浴下面,叮囑:“那你慢點,我先出去了。”
“若若,”他叫住她:“我衣服還沒拿進來。”
“我去給你拿。”
她把衣服拿來搭在架子上,扭頭瞥了他一眼:“有事你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好。”
二十多分鐘後,許嘉言身上穿着一件棉質睡衣,一條短褲,拄着拐杖站在衛生間門口。
他頭發還是濕的,額前的劉海垂下來,添了幾分少年感。
蕭若走過去,用手指撥了撥他的劉海,咂了咂嘴:“你這張臉要禍害多少小姑娘?”
許嘉言輕笑:“只禍害了你一個。”就她一個,就夠了。
蕭若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扶到床邊坐下:“我去給你倒熱水。”
她去浴室接了一盆熱水過來,蹲下,把盆放在地上,把毛巾用熱水浸濕。
許嘉言抓住她的手,“我自己來。”
蕭若把他的手拿開,“都說了我給你敷。”
她把熱毛巾敷在他腿上,紅着眼看他。
“怎麽了?”他擔心吓到她了,下意識就用自己的手去遮。
她吸了吸鼻子:“心疼。”她有點不敢想他一個人在醫院醒來的那段日子,是有多絕望啊!
他覆着她的手,按在熱毛巾上。
“若若。”
她鼻子很酸,嗯了一聲,忍着要掉下來的眼淚。
他彎下腰,低頭,唇落在她的額頭上。
失去半條腿,是他的不幸,可是——
他說:“遇到你,我很幸運。”
頭頂的燈光打下來,他的眉眼裏全是幸福又滿足的光圈。
敷完腿,許嘉言摟着她躺在床上。
“你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吧?”
許嘉言靠着枕頭,垂眸看她:“想聽什麽?”
蕭若想了想:“大學的時候,追你的人多嗎?”她比較想知道這個。
許嘉言輕笑:“你猜。”
還用猜嗎,她噘着嘴:“肯定很多。”
他還沒說,她就有點吃醋了,他只能搖頭:“沒有很多。”
她不信:“你騙鬼呢!”
他換了種說法:“我上大學那會兒,不太和女生說話。”
蕭若仰頭看他:“為什麽?”
“就……”他想了下措辭。
蕭若一語中的:“就是高冷呗!”她表示認同:“一般長得帥的都很高冷。”
“沒有很帥,”他說:“學校裏比我帥的很多。”
“嘁,”蕭若捏住他的下巴:“你倒是謙虛。”
許嘉言反問她:“你呢?上學的時候追你的人多嗎?”
蕭若大言不慚:“那當然,我可是學霸。”但學霸只專心搞學習。
她是學霸這事,潘雲第一次去找許嘉言的時候就跟他說過:“阿姨說你16歲就考上了少年班。”
“那當然,”她很是得意:“我當時可是考了全市第一。”
“這麽厲害,”他問:“哪一科成績最好?”
“數學和物理。”
“嗯……”他說:“那以後我們孩子的理科不怕了。”
她埋臉笑:“誰要給你生孩子。”這小勁兒拿的。
他在她額上啄了一下:“不給我生嗎?”
她抿嘴,不說話,心裏偷着樂。
他手在被子裏撓了她一下,癢得她咯咯笑直往被子裏鑽,他也躺下去,覆∣女也∣身上。
被子裏,她臉頰紅了,可眼神又直白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他不假思索:“都喜歡。”她為他生的孩子,無論男女,他都喜歡。
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下了,起初還輕輕柔柔,到後面就失控了,他眼裏潮得厲害,眸底有微微發燙的欲,帶着幾分迷離的水霧,性感勾人。
肩帶剝了下去,被子裏,有羞人的聲音傳出來。
中途,因為被子裏溫度太高,許嘉言就把被子掀開了一點,暧昧的聲音立即傳出來,他捂住她的嘴,啞着嗓子哄她:“聲音小一點。”他怕隔音不好。
蕭若眉心皺着,就很煩。
就……很拉不開架子,撒不了歡。
事後,蕭若窩他懷裏問他:“我身材好不好?”
她這是在求誇呢。
許嘉言很誠實:“好。”
就一個字,蕭若不滿意:“怎麽個好法。”
許嘉言失笑,想了好一會兒,臉頰沒消下去的紅又濃了幾分:“凹凸有致。”
這詞用的,蕭若覺得他在敷衍:“你不覺得我腿很長嗎?”
許嘉言:“……”
“我穿34B诶,”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我還不到100斤,就穿34B了。”
許嘉言:“……”他不太知道34B是多大的尺寸,眼睛也跟着往她心口瞥了一眼。
蕭若往中間擠擠:“電視上那些看着月匈很大的的女明星,都是假的,”她有時候羞澀的點,許嘉言挺摸不準的,比如現在,就一點臉不紅心不跳地擠給他看:“我要是穿那種很露的禮服,是屬于會爆掉的那種。”
許嘉言:“……”就很迷惑,他在想,爆掉是什麽意思。
蕭若見他還一副思索的表情,臉就有點綠,也沒穿衣服,就坐起來了:“許嘉言,你都不喜歡我的身材。”
就很無辜,許嘉言立馬跟着她坐起來,着急忙慌地解釋:“我沒有。”
“那你都不誇誇我。”
許嘉言:“……”誇,他在想措辭,想了七八秒:“你是我見過身材最好的。”說完,他後悔了,他好像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不信,你聽:“你還看過誰的?”
許嘉言:“……”就很無措。
他去拉她的手,蕭若哼了一聲甩開。
他繼續拉,把她拉懷裏,用滾燙的溫度暖她露在外面的身子:“只看過你,真的只看過你,”他哄得再直接一點:“這輩子只看你。”
蕭若被哄到了,抿着嘴笑,瞄他一眼:“小嘴真甜。”
房間裏開了暖氣,可他還是怕她凍着,“進被子裏,別感冒了。”
蕭若鑽回被子裏,許嘉言幫她把被子掖好,也躺下去,把她摟回懷裏:“若若。”
“嗯?”
“我很怕你生氣,”他說:“你一生氣,我就不知道怎麽辦了。”
蕭若教他:“下次我生氣,你就強吻我。”
他半信半疑:“就能哄好了嗎?”
“嗯,”她還挺期待的:“應該能。”因為網上都這麽說,女朋友生氣,沒有什麽是一個強吻解決不了的。
“好。”他記住了,下次她再生氣,他就強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