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軌

第22章 ☆、變化

現狀是誰都沒有料到的，包括現世認得他的忍者，和萬天、風魔。零為了找到解決森羅萬象的方法相當配合，他對萬天和風魔還有戒心，但合作還算愉快。他對木葉很有感情，最起碼他不會放棄卡卡西。所以他突然和霧隐村開戰吓掉了一堆人的眼珠子。一開始，大家以為他是在幫助甲賀，在卡卡西和秀作的調節下甲賀和霧隐村已經同意和解了。但是零在治療好阿魯亞學院的學生會副會長後，與木葉尋找他的忍者爆發了激烈的戰鬥，随後不知所蹤。

這下零落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在沒有侵犯到自己的利益前，除木葉外的忍村不會管零的任何事。木葉長老會和參謀部終于決定抓捕零，卡卡西無法反對這個決定，只好簽發了逮捕令，但是交代了除非必要不能傷害零。與此同時，隐世的衆多忍者也在尋找他，想要用一切方法得到森羅萬象。他十分危險，孤立無助，甚至不聯系秀作和千宵。

銀發的忍者蹲在樹杈上，警惕地觀察周圍。四周靜悄悄的，這裏那裏都似乎隐藏着危機。幾天前，零履行了與甲賀的約定，一個甲賀忍者私下裏給了他一本書。留着白色長發的女孩子露着兩顆小虎牙：“這才是真的蛇藥。按照與上任保管者的約定，我需要将它交給合适的人。”蛇藥是一個複雜的藥，書裏記載了所有研究資料，挺厚的。零覺得這個女孩有些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她。

研究了所有的秘術後，零發現根本不存在使用森羅萬象的方法。忍術的使用方法是什麽？沒人說得清楚。唯一能說的是結印吧，但有的人第一次就能順利地釋放忍術，有的人需要一次次練習，而有的人怎麽也學不會忍術。所有在知道印的情況下，有些人的身體更加适應忍術的釋放，也就是天賦。森羅萬象說白了就是大量秘術的記錄書，擁有它就等于學會世上所有的忍術，宿主擁有的印。

死掉的那些宿主并不是被森羅萬象的力量撐爆的，它不是查克拉，只是那樣龐大的知識進入大腦後，精神無法承受，最後崩潰。宿主的崩潰使得森羅萬象失控，忍術發動最終毀掉宿主，甚至是周圍的一切。反倒是封印有法可依。

一身黑的少年忍者出現在空地上，零注意到他身上的死氣更重了。“真虧你找得到我。”零突然開口。氣羅使被吓了一跳，擡頭看着他。零早就感覺到有人跟着他了，沒想到守株待兔到的是這個小子。木葉加隐世有百來個忍者在找他，零十分擅長在外游蕩的生活，至今為止沒有人抓到他的尾巴，這個家夥是怎麽找到他的？他們現在算是秘密聯盟，所以氣羅使不應該是來抓他的。

“我離開灰狼衆了。”氣羅使用平淡的語氣說，像是在陳述一個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等待他的解釋。“桐山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我要在他對我下手之前離開。”零有點明白他的想法了。氣羅使雖然想要消失，但他卻有很強的求生欲，逐漸失去五感讓他恐懼，沒有人不害怕死亡，特別是逐漸感受死亡的臨近。他害怕就這樣死去，以這樣難堪的身份，在消失之前他不願死掉。背叛了灰狼衆後，他無處可去，所以幹脆跟着零，等待零能使用森羅萬象。

零倒是不介意他跟着自己，氣羅使是絕對忠誠的夥伴。零想要使用森羅萬象，不僅是為了實現約定，還因為他想要使用。即使找到了封印森羅萬象的方法，也只是暫時鎖住了森羅的行動力，總有一天她會像現在這樣出現擾亂宿主的生活。即使他現在死了，卡卡西也沒有後代，森羅萬象也不會就此消失，她會尋找新的宿主，直到能夠奪得身體。零飽受痛苦，他想要結束這種傳承。

秀作告訴他過，森羅萬象是至高無上的【智】，假使沒有什麽忍術能夠勝過它的，那麽就只有用森羅萬象戰勝森羅萬象。這是唯一的方法，自救和救往後的許多人。

零在田之國的一個僻靜的山上建造了一個小房子，在這裏可以避開追兵，也能給他一個安靜的環境做研究。氣羅使興致勃勃地參觀這間沒有隔間的小木屋：“沒想到你也能使用木遁。”“理論上土屬性查克拉和水屬性查克拉混合就能制造出木遁，只是初代火影的體質對混合更有親和力。忍術上的天賦實際上都是親和力的體現。”零坐在一把扶手高背椅上，用一只手撐着頭，用像是夢游似的語氣說。

他已經維持這個狀态整整一個下午了，似乎無法控制注意力飄出自己的軀殼。氣羅使扭過頭，寬大的帽檐下大而空洞的眼睛望着他：“你在考慮接下來我們要怎樣做嗎？”零的聲音還是飄飄忽忽的：“我在學習呢。”人處理文字的速度潛力是很大的，他用大量的時間去閱讀大腦裏的忍術，他不需要學會施放，也不需要細讀，他只要用一種走馬觀花的浏覽方式閱讀。由于這些知識本來就在他的大腦裏，所以他的浏覽直接就是将瞬間記憶轉化為長久記憶的過程。

以細水長流的方式接收森羅萬象，就能避免精神崩潰。即使如此，想要看完所有的忍術也是不可能的。零需要的是一個漸進的過程。讓人慶幸的是，森羅沒有出來幹擾他的舉動。

氣羅使背靠着牆，慢慢滑坐在地上，蜷曲着身體。零的眼睛終于看向他了：“你叫什麽名字？”“沒有，17年來我都沒有名字。”有時候，零真的覺得氣羅使和他很像：赤【裸地來到這世上，孤獨地活着，然後有一天将會獨自死去。活了那麽多年，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們的存在無關緊要，好似待在這裏的這個只不過是個虛影。“空。我叫零，你就叫空吧，你看多般配。”

隐居給予了零和空難得的寧靜。外界瘋狂搜尋他們的人仿佛都是不存在的。失去味覺讓空對食物沒有很多興趣，他涉入足以讓自己活着的食物和大量的止痛劑，大部分時間都沉默地坐在牆邊。他這種糟糕的生活狀态沒有給零造成麻煩，因為零大部分時間都他都處于恍惚出神的狀态。他坐在那裏半天都不動彈，也不說話。空給他買的食物也不經常吃。偶爾他會躺回床上睡一會兒。空有時覺得他可能是睡着了、暈過去了，甚至是死了。

自被零賦予了名字後，空就沒有和零說過話，但他卻覺得這段時間是他度過的最平靜的時光。他和零是如此的相似，零是另一個他。他盡力地幫助零，此時他已經不光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了，他是真心的希望幫助零，他想要解救零。

當某一天灰狼衆出現的時候，這種生活打破了。空去山下村子裏買三明治和牛奶，發現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忍者總是能敏銳地察覺出同類，空知道灰狼衆快要找到他們了，于是他迅速地返回小屋。零躺在床上，面朝裏面。空推他：“零，我們得馬上走！灰狼衆找到我們了。”但是零沒有反應。這種狀态不是第一次出現了。空把零拉起來，晃了幾下，見沒有作用就背起他往外跑。

其實空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裏去。他覺得整個隐世都不可信，灰狼衆是絕對不能回的，看零的态度也不像是信任萬天的。他早就脫離現世很長時間了，對木葉一點也不了解，然而漫無目的如同蒼蠅般亂轉的逃亡方式危險重重。空的體型瘦長，但力氣不小，背着一個比他高的人一點也沒有影響到行動。

還沒等他們逃多遠，兩個灰狼衆忍者就出現在他們身後。空跳下樹梢，避開飛射而來的手裏劍，然後用食指指向追兵。現在他不便于戰鬥，但他又不放心将零放在一邊。戰鬥以追擊者占優勢，但灰狼衆暫時沒有辦法拿下他們。桐山的命令是活捉零，把氣羅使殺掉。他不能容忍一個失去控制的氣羅使，所以即使只有一個氣羅使，他也要在榨幹空的利用價值之前将空除掉。雖然氣羅使很難得，但沒有森羅萬象重要。

一支苦無射向零，空措手不及，只能轉身交換兩人的位置。而苦無沒有刺中他，因為有人突然出現，拯救了他們。這是一個留着栗色刺頭的男人，他對空說道：“快點走！我先擋着！”空暫時無暇顧及這個突如其來的男人是什麽來歷，他立刻背着零逃離，然而灰狼衆的人遠超他們，有人繞過了中年男人向空追來。

經過一番惡戰，他們終于逃脫了。這時空才知道這個中年男人是萬天的忍者，是代替秀作待在零身邊的梅崎。梅崎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零。“他這是怎麽回事？”梅崎焦急地問道。空警惕地看着他，雖然剛剛梅崎幫助了他們，但他仍然無法放下戒心，他抱着零，離梅崎有一段距離。梅崎又說：“去萬天，他需要做個檢查。”

空一口回絕了：“不。我們要去木葉。”說罷他就背起零，完全不等待梅崎的回答。他不知道為什麽零本來是和萬天合作的，現在卻不聯系了，但在零醒來之前，他認為去萬天的大本營不是好主意。零出生于木葉，目前看來那裏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梅崎見他态度堅決，便不再勸說，跟着空向木葉的方向走去。

空将零保護的很好，他身上有很多傷，但他不在乎。他的觸覺也開始喪失，對疼痛不是那麽敏感了。梅崎幫他做了包紮，為了不減慢行程，空沒有做任何修養，當他們來到木葉時，他終于撐不住暈倒了。木葉忍者将他們帶了進去，又急急忙忙地通知卡卡西。

卡卡西有時候有一種很消極的想法，那就是他無法再見到零了，起碼是活着的。其實他早就覺得零有輕微的自殺傾向。誠然零沒有做過任何自殺的舉動，也沒有自殘行為，但他非常不介意冒險，不像其他人那樣有躲避危險的強烈意識，仿佛他時刻準備着讓意外帶走他的生命。現在零回來了，昏迷不醒，原因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