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殡儀館
秦鋒還真下床,啪的一聲關了燈,然後閉着眼睛躺在床上。
說實話,他信謝懷的那句我出事你也活不了,秦鋒對謝懷一直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兩人之間仿佛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這也是他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殺了對方的原因……
視頻上的馬賽克也早已經沒了,圍觀的玩家怎麽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麽發展,謝懷為什麽能揍秦鋒一頓?難不成後者真被下了什麽詛咒?
游戲中有詛咒是常态,但一個新人,屁的詛咒啊!他們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場游戲,大神局不懂倒正常,萌新局至于嗎?
剛才被怼的丫頭看到這裏也冷笑一聲:[某些只能在別人視頻底下瞎比比的垃圾看到了嗎?狗眼看人低。]
被罵的男人面色兇狠了起來:[你罵誰呢?信不信我懸賞弄死你!這樣的小白臉,現在不爬別人的床,以後也會爬,本來就惡心,居然有人為他說話。]
那人滿目鄙夷,還帶着威脅,丫頭雖然很想反駁,但卻忍不住害怕,要不是末日城禁止玩家打鬥,她恐怕一開始便不太敢說話。
末日城對玩家有保護機制的,一旦發生打鬥,動手的人會自動受到各種攻擊,很久之前有玩家不信邪,偏偏挑戰規則,在大街上鬧事,被一根碗大的粗雷劈到灰飛煙滅,圍觀的人目瞪口呆,這誰受得了?
懲罰威懾力十足,讓玩家們再也不敢挑戰規則的權威,但人都是會鑽空子的,在末日城沒法動手,進游戲後呢?
尤其是現在聯盟衆多,很多聯盟為了招收優秀苗子,對下福利特別好,誰惹到人了,跟上頭說一聲,查清對方底細,內部懸賞兩三個玩家跟進游戲裏對付那人。
并且殺掉對方之後得到的裝備,都由懸賞玩家自行分配,要麽平分要麽誰弄到手是誰的,如此一來,接懸賞者樂意至極,反正我方好幾個人一起行動,根本不怕失敗。
甚至有段時間不少聯盟看誰不爽就懸賞誰,但這樣做的後果很容易得罪人,那個聯盟除非非常大,否則說不定會被其他聯盟聯手對付,如此,才收斂些。
這些規則丫頭都知道,她此時漲紅了臉,還是很擔心對方背後有大聯盟的,一時間憤恨委屈臉紅的要命。
其他玩家聽到那個男人提到聯盟懸賞,更加不敢幫忙,逞一時口舌招來殺身之禍不明智。
[哎我想起來!]不遠處有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突然說:[你不是那個想爬須彌聯盟裏叫……叫什麽來着的床?]
那人聽到須彌聯盟四個字面色一變,連忙開口:[你胡說八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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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心虛什麽?]女人明眸善睐,潑有些風情道:[幾天前我看了你的游戲,當時你想在游戲裏爬須彌聯盟裏一個小隊長的床,我忘記他叫什麽了,沒想到現在卻在污蔑新人。]
[你血口噴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修羅聯盟的人!]
[哎呦~我好怕呦,]女人笑眯眯的扭着腰:[敢做不敢當?我記得那個隊長身邊明明跟的有小情人,你還想橫插一腳,往床上鑽,結果被人家光溜溜的扔出門外,呵呵呵那一幕我笑了半天,可太難忘了,所以到現在都能記住你。]
每天玩家看的視頻特別多,隔好幾天還能記住某個人的臉真不容易,除非對方表現很‘特別’。
那人大怒,同時羞憤不已,圍觀的人全在看好戲似的望着他,明明自己爬床,還被嫌棄,居然有臉來怼新人,這是在羨慕嫉妒恨吧?
[我記住你了,等着被修羅聯盟懸賞吧!還有你個丫頭片子,也跑不掉。]他指着眼前女人和小丫頭威脅完便想灰溜溜的離開,完全不想再多留一刻給別人看笑話,若非這兒是末日城,他早動手了。
結果就聽女人道:[修羅聯盟是什麽東西?沒聽過,我回去也要跟魑魅聯盟的姐姐說有人威脅我呢,對了小妹妹,你要不要也加入我們魑魅聯盟啊?]
[什麽?]男的聽到魑魅聯盟四個字才真正臉色大變,修羅聯盟只是小聯盟而已,而魑魅聯盟則是現如今頂尖的三大聯盟之一,只收女人,盟主也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稱號:蛇蠍心腸。
而且魑魅聯盟還非常護犢子,普通玩家萬萬不敢得罪她們。
[我可以加入魑魅聯盟?]丫頭非常驚喜,她只是玩了兩三場游戲而已,雖然知道魑魅聯盟,但還沒想過能加入。
女人笑眯眯的開口:[當然,到時候一起懸賞那個惡心的家夥。]說着看了一眼那還沒走的男人。
[好啊好啊,謝謝姐姐。]丫頭興奮道,在游戲爬過兩圈之後,她本就摒棄了單純,否則新人局就死了,對方既然威脅自己,何必留情?
那男的聽到這兒早就想去道歉,但周圍人太多,并且知道女人所屬聯盟之後,望着他的目光更加幸災樂禍,實在讓人難以拉下臉來。
最終男的還是沒抵擋住嘲諷,轉身離去,想找機會再偷偷道歉,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沒機會了,大聯盟辦事效率很高的……
謝懷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很快就睡着,并且睡的賊香,第二天醒來時裹着被子,沒了扣子的衣服跟沒穿差不多。
他打着哈欠下床,不知身邊之人去了哪兒,屋子裏也空蕩蕩的。
謝懷穿好衣服去洗手間洗漱,很快便聽見外面有聲響,出來果然看見護士已經端來了早餐,卻依然不見秦鋒身影。
謝懷拿起饅頭咬了一口:“秦鋒呢?”
護士搖搖頭道:“我起床就去拿早餐了,剛來,我以為你們在一起用洗手間。”
謝懷:“……”一起用?一個上面漱口一個下面放水?聽起來很別扭啊。
他把奇怪的想法丢出了腦子,此時的眼神還有着懶散,又掰了塊饅頭放進嘴裏,忽然嗤笑一聲沒說話。
謝懷心裏想的是,如果對方因為昨晚的事而害怕跑路的話,那這個召喚出來的‘男朋友’還真沒用。
他伸手把秦鋒那份粥也端過來喝了,順便故意咬他幾口饅頭,以示不屑。
護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結果飯才吃到一半,秦鋒推門而入,謝懷咬饅頭的動作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的低頭繼續喝粥。
秦鋒從懷裏拿出幾瓶藥,一一擺在桌子上:“我去打聽了一下,你用的藥不對才對傷口沒用,這家醫院有針對各種傷口塗的藥,都在這裏,”他拿了一瓶遞給謝鋒:“用這個塗脖子試試。”
謝懷:“……”鎖骨的傷已經感覺不到了,過兩天連疤都不會留下。
他站起來接過藥,轉身出門。
秦鋒望着門,又望了一眼護士,眼神似乎帶着詢問?
護士看看他又看看被謝懷咬的饅頭:……我哪兒敢說話?
她有些懼怕秦鋒,趕緊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沒過多久,謝懷就回來了,手裏端着托盤,早餐不多,拿的比較快。
謝懷把托盤放在桌子上:“謝謝你的藥,怎麽想着去找藥的?”他可不信對方是專門為了自己,但拿人家手段,還是得把早餐給準備好。
“打聽些事情,順便找到了藥。”秦鋒說着就坐下開始喝粥。
謝懷:“打聽到什麽了嗎?”
秦鋒:“這家醫院和殡儀館是同一個老板,我在辦公室看見了他的照片……是昨晚襲擊你的黑袍人。”
長得跟秦鋒一模一樣的黑袍人,謝懷怎麽都想不通是怎麽回事兒,只好說道:“還是按照原計劃,參加下午競争護送屍體的資格吧。”
兩人十分默契的沒有再提及昨晚發生的事,上午出門溜達了兩圈,又殺了幾個怪後,下午讓護士帶路去比試地點。
醫院一樓大廳內,站滿了怪物,護士把他們二人帶來時,剛打開電梯門還沒踏出去,謝懷只看了一眼,便身姿淡定雙手急促的連忙按關電梯。
護士::“……”送屍體的争奪太血腥殘酷,不然她怎麽會連小小念頭都不敢動呢?
秦鋒問了句:“這麽多怪物,他們要一個個單挑嗎?時間上會來不及。”
護士搖搖頭:“不,混戰,誰能撐到最後誰護送屍體,其實剛才大廳的也不是說都參加,很多就只呆在旁邊看看而已。”
“那也不行,太多了,萬一我們受傷後再遇到什麽事兒,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謝懷說:“如今看來只有最後一個辦法。”
護士好奇道:“什麽辦法?”
謝懷:“裝成屍體,這也是我一開始為你想的辦法,本來想等我們成為護送者之後,親自運送你,半路再把你放了的。”
這個辦法護士以前也想過,但以她的能力半路逃不掉,會被護送的怪物給咬死,可此時她眼神一亮:“我知道太平間哪些區域的屍體會上同一輛護送的車,你們可以帶我一起走嗎?拜托了。”她說着還鞠了個躬。
謝懷擺擺手:“客氣,現在跟你說這件事就是要這麽做的。”幫護士也相當于幫自己,對方好歹是個怪物,他沒法完全相信護士不會出賣,但如果有共同利益就另當別論了。
沒辦法,他生性多疑,更何況在這個随時會死的地方,要更加小心,雖然直接殺了她會絕對的安全,但總感覺有點兒喪心病狂,再者幫助護士也不過舉手之勞。
“唔!”謝懷一時間沒注意路,忽然撞到了秦鋒身上,他不高興的揉揉鼻子:“怎麽忽然停……”話還沒說完,便見不遠處好幾個光頭怪物在偷吃屍體,嘴邊身上染的都是鮮血,一地殘肢斷骸。
謝懷:“……囗囗囗囗(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