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情意長03
☆、情意長03
長樂宮,長信殿中,鴉雀無聲。
我将茶奉于呂雉面前,俯首道:“兒臣張嫣請母後用茶!”
感覺到一道視線死死釘在我背上,我越發屏息凝神,紋絲不動,許久,才聽到杯盞碰動的聲音傳來,不由得舒了口氣。
“從今以後,做了我劉家婦,可不比以前,若還是那麽肆意妄為,別怪哀家不念舊情!”
我連聲應下,乖覺地過去幫她捶着腿。
“聽說昨日有人去你那鬧了?”
我頭皮一緊,趕忙說道:“幾位姐姐過來串門而已!”
她聲音又淩厲起來:“什麽姐姐?不過一群上不了臺面的妾而已,讓她們進宮就是天大的恩賜,若是忘了本分,打死也不為過!”
我惴惴不安,搞不清她這個下馬威要豎多久時,呂雉又嘆了口氣,放柔聲音說道:“阿嫣,以前我是你外祖母,如今我是你母後,咱們之間只有越來越親近的道理,你放心,我總是會護着你的!”
我鼻頭一酸,握着她手,喚着:“阿婆!”
“又犯糊塗了!”劉盈朗聲笑着走進殿內,踞坐于呂雉下首,指着我道:“她在未央宮也是這樣,一會舅舅,一會夫君,亂叫一氣!”
呂雉亦笑道:“還不是被你慣的!”
我得意地沖劉盈擠眼。
笑過一陣,呂雉突然說道:“皇帝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人家劉肥,不過長你十歲,孫子都有了,你連兒子都還沒影!”
我趕緊縮成一團,努力消滅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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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說要等阿嫣,只有她才有資格給你生嫡長子,現在人也娶到了,該生了吧!”
劉盈揉揉額角:“阿嫣還小,總要等她及笄才行!”
“不行!”呂雉斷然道:“那還有四年,哀家等不了這麽久!等她成人,你們就馬上圓房!”
得了,用不着咱們自己想,多的是人催着生孩子,閨房之事都被提到明面上講,我和劉盈這對帝後有夠悲催的。
垂頭喪氣出了長樂宮,我們二人大眼瞪小眼,互望着對方,我轉轉眼珠,調笑道:“要不你去找別人生吧!”
“也不是不行!”他點頭,“不過——我寧願守着你做我的柳下惠!”
我到底有些不信,他如今正是青春熱血,怎麽可能憋得住,于是回宮便找來彤史,調出劉盈的起居注察看,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原來劉盈居然比天庭裏的神仙還要禁欲。
且不說我回到長安的這十個月,他幾乎絕跡于後宮,甚至就連我離開的兩年時間裏,他也不過每個月去一兩趟而已,幾乎可以稱得上不近女色。印象裏他當年還是太子時,成婚後也是整天泡在書房裏讀書,我突然想起長安這些貴族時興養男寵,就連劉邦晚年也養過一個,該不會他把精力耗在這上面了吧?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我給否定了,沒聽說劉盈和哪個男的過從甚密,不過這些貼身的事情一向由宏孺負責,看來也只能從他那套套話。
宏孺被叫來時,很有些不安,以前我沒少折騰他,他一見到我就有些反射性的腿軟。
我也不和他繞彎,“皇上在外面有男寵嗎?”
他幹脆撲通一聲跪下,連聲喊冤:“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好端端的,你幹嘛怕成這樣?”
他抽泣:“不只是娘娘,太後也這麽問過奴才了,奴才絕不是那等佞臣奸小!”
“我又沒說你是,你緊張什麽?”
“娘娘慧眼!”
我把起居注甩到他面前,“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麽這三年後宮快成冷宮了?”
“奴才沒少勸皇上,可皇上不願意去!”
“為什麽啊?”
他擡起頭,一臉古怪地看着我。
我恍然大悟,如果不是劉盈喜好男寵就是他身體可能出了問題,打發掉宏孺,我又讓豆豆去太醫院把劉盈的病案拿來,左看右看除了偶有風寒體弱,也沒看出他有個什麽毛病。
直到晚上就寝時,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正一籌莫展之際,耳旁響起低沉的男聲。
“睡不着?”
我咬咬牙,轉身就抱住他,在他臉上亂親一氣,然後就動手扒他衣服,看來要驗證真相只能靠自己了!
他死死抓住衣襟,瞪大眼睛看着我,我搶不過他,只好改成摸,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除了重點部位,其他地方全被我摸了個遍,他被我撓的哈哈直笑,索性放棄掙紮,攤開身子,任我鬧騰。
我被自己折騰得出了一身汗,眼神順着他微微敞開的胸膛往下滑,某個部位一點反應都沒有,心頭風雨交加,劉盈,他,他真的不行!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過炙熱,他拉開一段距離,弓着身子将踢開的錦被重新蓋到我身上,輕斥道:“胡鬧什麽?當心着涼!”
我哇的一聲,抱住他,信誓旦旦地說道:“我會治好你的!”
他拍拍我腦袋:“又犯傻了!”
“我都這樣你了,你怎麽完全無動于衷?”
他哭笑不得:“你今日又看起居注又調病案,又招了宏孺來問話,繞了這麽大一圈子,現在還親自上陣,就得出這個結論?”
我點頭,見他面色一沉,連忙跟撥浪鼓一般搖頭。
“這些你都是從哪學來的?”
我哪敢跟他說實話,只把責任往魯元身上推,料想他也不會找自己親姐麻煩,怯怯道:“出嫁前阿娘給我看的!”
“你還小,以後不準看那些東西!”
“哦!”
“我身體無虞,你別擔心!”
“哦!”
“你還沒長大成人,我若是碰了你,那跟禽獸有什麽差別?”
“哦!”
“剛剛你跟小狗一樣,又舔又抓的,能有什麽用?”
“哦……?”
我深受打擊,想我一代天嬌,博覽群書,到頭來居然被一個禁欲的凡人批評不得其法,要是被太白知道了,還不得笑掉他的大牙。一想到這,頓時沒了精神,也不去折騰劉盈了,頭一歪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晚上這一鬧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昏昏沉沉,頭重得根本擡不起來,等到劉盈下朝時我還窩在被窩裏,手擱到我額頭上時發覺燙得吓人,連忙叫來太醫,一診斷正是染了風寒無疑。
豆豆擡來幾床被子就往我身上招呼,屋裏也放了燒得正旺的炭盆,我捧着藥一口喝完,往嘴裏塞一顆蜜餞,望着倚在床頭悠然看書的某人說道:“你不怕過了病氣?”
他盯着書:“你不是看過我的病案了嗎?我的身子如何你應該最清楚!”
“反正這幾天你就不要睡椒房殿了!”
他斬釘截鐵:“不行!”
我也不同他回嘴,等到宮燈初上,他回到寝殿時,我指指床榻前新豎起的屏風,“你睡外面的榻上!”
“不行!”
我與他僵持一陣,自己首先扛不住睡意,不知不覺便眯了眼,半夢半醒之間,身畔一沉,有人摟住我,接着唇上傳來微微刺痛,又有輕笑聲傳來:“自作聰明!”
切,那你別過來呀!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走向最終還是以歷史為準,稍稍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