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驿鋪裏的新來客
32樓:【樓主跟闵小弟、範姜成了朋友,真好!終于不覺得那麽孤單了,鴨梨也不是那麽大了。雖然吧,樓主很心虛啦,覺得他們也有疑慮啦,但是眼前這樣不是一個人,真的挺好的。如果不知道他的醫術跟誰學的,樓主的感覺可能會更好一點,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樓主嘴欠,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
然後驿鋪裏就來了一個特別有氣質的人,光聽聲音都讓人想犯罪,可惜樓主沒膽看他長什麽樣。不過樓主從他嘴巴裏知道了殷家的近況。To be continued……】
——
照闵行和範姜柏的性格,如果姚妮直接說了她就是殷家的那個老師,興許也不會對她怎麽樣。然而姚妮卻不敢随便說出來,好基友二人組也不能拿她當犯人逼問,只好存着疑慮去吃飯。
大概是因為闵行與範姜柏兩人中午的時候打的那一架太驚人,驿丞晚飯不止上得特別快,還特意烤了兩條羊腿給他們做加菜,心說,大不了報個花賬,反正不能叫他們再打起來。
闵行和範姜柏哪裏是真打呢?就是動作快了一點、看起來威力大了一點,其實很有分寸的好嗎?兩人看起來打得兇,其實一只碗都沒有打碎,但是把驿丞吓得不輕,于是平白得了兩條烤羊腿。看到兩條肥羊腿,聽着驿丞說:“左右天寒下雪,人又少,怪冷清的。好容易來了諸位,也算熱鬧熱鬧,這兩條羊腿算是小老兒請客。”
這倒也是常見的,飯館客棧的老板,看到不像好人的又或者是特別像好人的,都會來這麽一手,前者是為堵其口不要來找麻煩,後者是結個善緣,也許能提攜自己。
闵行與範姜柏會意,都道了一聲謝。就着椒鹽、孜然,開始啃羊腿。
姚妮,姚妮喝粥。好在今天晚上喝的是肉粥,才不至于對啃羊腿二人組表現出更多的鄙視。
闵行看她可憐,下午的時候又把一回脈見她好像好了不少,就說可以給她加一點肉沫煮粥。闵家的觀點,人只要能吃,哪怕生病也不用太擔心,因為能吃就能補。如果一個人飯量減了,哪怕看起來沒問題,也要懷疑是不是身體變弱了。
姚妮喝着肉粥,感覺特別坑爹,喝進一口,覺得鹹鹹的很開心,還有肉味。特別哈皮地咬下去,特麽只有一點點肉沫,再想咬,肉沫已經被咬爛了,只有味道沒有口感。姚妮覺得特別特別不滿足,覺得自己好像被蒙上眼睛拉磨的毛驢。越喝肉粥就越想吃肉T T
旁邊還有兩個混蛋在啃羊腿!還吃得特別香!也不怕噎着!
闵行與範姜柏都是年輕小夥子,一人一條腿羊腿,居然一點也猶豫,都沒人說切一盤下來給新來的、貢獻了許多豬蹄的、好幾頓沒吃到肉的小夥伴嘗一嘗!抱着就啃了,啃着啃着就特麽啃光了!那是一整條羊腿,一整條啊!/每人!
再看那飯量,闵行比範姜柏飯量還大。至少範姜柏兩手油還打了個飽嗝,闵行連個嗝都沒打!然後兩人就奔茶壺去了!驿丞給沏了一壺濃茶,兩人用妙玉所言之飲牛大法,抱着茶來倒茶喝!姚妮不得不放下碗來,這兩個人真是夠了!這讓她這個自诩吃貨的家夥情何以堪?沒有一個無底洞的胃,怎麽能做得成吃貨?自己的胃比起他們來,簡直就是渣啊!痛哉!
好容易這兩個人吃飽喝足了,姚妮挺奇怪地問:“你們怎麽不再喝點酒了呢?”
闵行非常不好意思地道:“哪能每餐必飲呢?喝醉了、再醒酒,哪還有功夫再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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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梁山好漢最後團滅是因為飲酒太多耽誤了練功導致戰鬥力退化?!】姚妮被自己的腦補囧到了。
一邊範姜柏喝着茶打着嗝補充:“酒色財氣,能少沾就少沾,否則都于修煉無益。”
姚妮斜眼看他,哪怕她是個近視,鄙視的眼神也表達得十分明白了:【你這撐得肚子都圓了的矬樣,還說修煉?】
範姜柏很郁悶,情況似乎從他叼了那一塊豬蹄開始就如脫缰的野馬一般往奇怪的方向狂奔不回頭了![不是昨天還吓得要死的麽?今天就這麽鄙視人家是要鬧哪樣?]被鄙視得十分不開心,範姜柏坐正了身子道:“習武本身就是個力氣活,當然要多吃!吃飯了才能練武!”
闵行點頭道:“不錯不錯。”
說到練武,姚妮的心忽然可恥地動了一下,她是吃夠了沒有武功的苦頭了!好像江湖上武功都是輕易不外傳的,姚妮再傻也知道,自己都二十多了,過了最佳學習年齡二十年,估計是沒人願意收她當徒弟的。以她落個崖叫聲救命都要再挨一場雪崩的運氣,有個前輩高人說她骨骼清奇要傳她畢生功力的事情大概只有夢裏才會出現。她也就不難為眼前這兩個人,要學武功什麽的了。
有個素描的唬人技能,現在不敢拿出來用。做肥皂吧,只是用來賺錢,又不能拿來保命。她忽然想學醫!至少有個頭疼腦熱的,不至于病死。這年頭是真·缺醫少藥啊!
于是姚妮就問闵行:“闵小弟弟,你的醫術挺不錯的哦。”
闵行憨厚一笑:“哪裏哪裏,我也不是科班,是跟義莊的宋老伯學的……”
姚妮:“……”【我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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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在說話的當口兒,範姜柏忽然放下手裏的茶碗,闵行也坐正了,表情都有點嚴肅。姚妮一愣,也坐正了,然後她就看到坐她旁邊的闵行的耳朵動了一下。千真萬确,就那麽動了一下!即使近視加深了,在這麽近的距離下,姚妮相信自己并沒有看錯!姚妮恍然大悟:這是在聽遠處的聲音呢!
然後忍不住自己也聽一聽,她以前聽力超好的說。但是除了風雪聲什麽也木有聽到╮(╯▽╰)╭,也不覺得失望,只是閑坐無聊,于是試着動一動耳朵,但是從範姜柏的表情來看,似乎效果不大。
範姜柏聽到了馬蹄聲,正是往驿鋪而來的,聽聲音還不止一匹,當有十數匹。不由一挑眉,又釋然,也許是趕路的呢!回神就看到坐他對面的姚妮正在呲牙咧嘴!表情要多怪異有多怪異!仔細一看,她正盯着闵行的耳朵,然後又提着她自己的耳朵,來回上下地拉。
範姜柏爆笑:“哈哈哈哈!”
姚妮&闵行:“(⊙o⊙)?”
闵行一張方臉,做出(⊙o⊙)這個表情也就罷了,姚妮一張蘋果臉,做出這個表情來特別可愛!範姜柏笑着笑着,聲音就漸漸小了下去,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笑了。
于是姚妮又用一種看精神病的眼光看着他,看得範姜柏特別郁悶。
闵行奇怪道:“你笑什麽啊?難道是知道來的是誰?”
範姜柏話也說不出來了,咳嗽兩聲,連連擺手。
姚妮聽到闵行的話,暗想,果然是來人了。這種風雪夜、冷驿鋪、夜歸客,真是相當帶感的武俠小說片斷吶!如果不是屋裏收着姨媽巾,眼前坐着為最後一塊豬蹄大打出手的兩位少俠,她的感慨或許會更深一點。
須臾,帶姚妮也聽到馬蹄聲了,不由很驚訝地看了這兩人一眼,真是的,耳朵那麽好,晚上能睡安穩嗎?!她是認真這麽想的,你想啊,一有動靜就起來,這得多坑爹?!姚妮自己深有感觸,她吧算是普通人裏耳朵比較好的了,對睡眠環境要求挺高的,都吃盡了苦頭。住了N年的校,才适應了一點。
正在走神兒,驿丞又苦哈哈地迎了一堆人進來。之所以是“苦哈哈”,乃是驿丞這聲音都變調了:“風雪大,幾位裏面請,上房只餘一處三間了,您要不擠擠,要不就要次一等的了。”
門板打開了、門簾掀開了,姚妮眯着她的近視眼兒一看,好麽,怪不得驿丞聲都變了,來的全是江湖人。一水兒的箭袖、黑靴子,聽那趕路的聲音,都會覺得有氣勢。再擡頭,媽蛋!我恨近視!
她那桌子離門丈把遠,又沒個電燈照着,燈火下哪看得清人臉?倒是範姜柏與闵行坐得相當端正,都嚴肅了表情,相當正經看過去。在那打頭的年輕男子一抱拳,說一聲:“攪擾了。”之後,都抱拳回禮。
姚妮左看右看,想抱拳,覺得似乎略晚,而且禮數似乎也不太對。她跟殷紅绫學的都是福禮之類的,比較生活的禮儀,可不是江湖見面。幹脆別過頭去往闵行那裏靠一靠,一低頭,看到桌上光溜溜幾根羊腿骨——那倆貨為吃得幹淨,把羊腿上的骨頭都拆了。再回想來者帶着一群小弟進門的氣勢,似乎己方略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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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丞心中叫苦,須知中古之建築,總是單數間,且必有一個主。連飯鋪也不例外,總有一個最好的位置,放到客棧裏就是天字一號房這樣子。驿鋪也一樣,只有一個最好的位置。因為闵行先來,且驿鋪沒有旁人,最好的位置自然歸了他們一行。現在又來一撥看着勢力更大的人,驿丞極怕他們争執開打!哪怕有六扇門幫忙讨債,大雪天打壞了屋子讓他住在哪裏?
驿丞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實上,經常會有這種事情。官員遇上了,彼此比一比品級、背景,比完了,自然有高低。
江湖人則不然,有些個講理的,攀一攀交情互相看一看資歷、武功,也有個比較文明的解決方式。更多的是彼此不服,弄不好仇家見面,不打才怪。最怕的還是少俠,初出江湖,年輕氣盛,自以老子天下第一,互不相讓,于是開片!當然也有上點年紀,自以為了不起的,不過少俠打架的機率最高。
三百裏外有所驿鋪倒了八百輩子血黴,居然被兩個世代比拼的家族第三代遇上了,可憐哦,打得那叫一個熱鬧,正房屋頂都打漏了!當時正逢夏天下雨,窩勒個去!工部侍郎去檢巡河堤又正好路過。當地驿丞奏這麽被免職了!
眼前這一方有個公人不假,另一方卻帶着許多好手,而且還自報是神馬白衣教的!夭壽哦!驿丞接待南來北往的人多了,八卦消息也靈通,自然知道白衣教是做什麽的。于是特別可憐地縮在一邊,告遍滿天神仙,千萬別讓兩邊打起來。
也許是祝禱生了效,白衣教領頭的那個青衣男子踏前兩步,一拱手,道:“在下姓賀名泉,字清源。不知這位可以京中闵家的少年英雄?”
姚妮特別驚訝地瞄了他一眼,這貨聲音真好聽!不對!為毛白衣教沒穿白衣服?#這不科學#其實這很科學,都說了是初代教義了,到現在早有變動了好嗎?白衣服現在約等于禮服,平常是不穿的~
闵行與範姜柏都已經站了起來了,姚妮只好緊跟着站了起來。闵行往前走一步,一拱手:“正是在下,前面可是賀教主?”
姚妮被範姜柏伸出兩根手指捏着胳膊上的衣服捏到他身後,腳還沒站穩,就聽到闵行這一行,咔,腳崴了!伸手就扒着範姜柏的袖子。但是已經顧不上瞪範姜柏了,她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好嗎?
科普一下,賀泉,白衣教現任教主,二十歲,白衣教是現武林黑道總頭子,一位真·魔頭,還是最大的那一顆。
最讓姚妮驚訝的不是這貨聲音好聽,反正吧,現在魔教教主都長得好看、聲音好聽、文化水平高、體育成績好……反正就是“你值得擁有”。讓她驚訝的是:【窩勒個去!魔教教主居然會取表字!】
賀泉又上前幾步,走得近了,已經能相當清晰地看着他披着件青綢鬥篷,內裏一身吊灰鼠裏子的緞子箭袖,露着毛茸茸的裹邊兒,腳下一雙黑色靴子,略略沾了點雪水。賀泉十分年輕,生得唇紅齒白,眼神十分溫潤,倒不像個魔頭,倒像個書生。聽闵行問,也答道:“正是在下。遠遠看着闵兄弟的佩刀似比尋常樸刀寬了一寸、長了幾分,原來真個猜對了。不知這位是?”
範姜柏忽然接口道:“範姜柏,字長青。這是在下表妹,有事往京城去。”一回頭,姚妮正在單腳站着,歪歪斜斜的,不由十分慚愧,估計是剛才弄傷的。
姚妮一直低頭,特別不想有存在感,而且她腳疼。于是下手捏着範姜柏的胳膊掐着轉了半圈,範姜柏力圖鎮定,嘴角還是忍不住一抽!他忍!
賀泉明顯也看到了,不由淺笑,也不點破,道:“相逢即是有緣,在下晚到,一身風塵,容我收拾整束,再與幾位敘話,可好?”
出乎姚妮意料地,正直的典範、好警察闵小弟弟居然同意了!不對啊!你不是警察嗎?見到黑社會頭子怎麽可以這麽和氣?那是魔頭啊,聲音再好聽也是魔頭,身上背的通緝令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怎麽可以不抓他領獎金?績效工資不想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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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姚妮如何抓狂,怎麽跟兩位吃貨朋友說:“你們說話,我一個女孩子就不參與了。我腳還被範姜拉瘸了呢!”她還是被範姜柏扛到房裏,被闵行用據說是“祖傳秘方,專治跌打損傷”的藥酒給擦了腳。然後又被扛到了隔壁他倆的房裏,等着與賀泉聊天。
姚妮相當之不爽,闵行小聲道:“他們人多,你一個弱女子獨個在房裏我們不放心。”
範姜柏涼涼地道:“你住的是全驿鋪最好的一間房,你猜,那間房該歸誰?你還把那裏堆滿了豬蹄……”
姚妮大怒:“豬蹄怎麽啦?說得好像你沒啃一樣!我還一口沒吃上呢!”真是新仇舊恨!
闵行頭疼地道:“你們不要吵啦!”
兩人才住口。
闵行特別認真地道:“他們可能是要往鳳城去的,怕心裏帶着火氣。”
姚妮果斷閉嘴了。
範姜柏道:“聽說賀泉小小年紀,功力已與白道盟主不相上下了。”
【咦咦?這是真·魔教教主x武林盟主梗麽?】
闵行嘆道:“是啊,孟盟主年已四旬,賀泉今年才二十……”
【我就知道這個世界總是和我作對!】
那邊賀泉已經自驿丞處得知闵行三人的住處,壓下了手下的不滿,和氣地道:“無妨,我們另換一處。”
驿丞一抹汗,陪笑道:“房子都是灑掃幹淨的,門窗也不漏風。不瞞您說,他們攜來的那位姑娘前兩天還病了,今天也沒好利索,最好那一間就讓她住了。現叫她挪,也怕過病氣不是?”
賀泉微笑點頭。
驿丞心說,嘿,這白衣教的教主還真是和氣嘿!
賀泉吃了飯洗了臉,就讓驿丞領路,去尋闵行說話,一看,好麽,三人都在。一聞,得,一股藥油味兒。不由筦爾,方才老遠就聽那姑娘說:“我腳崴了,以形補形,每天得扣你一個豬蹄給我補補。”就是說的這個了。
裏面範姜柏正在對姚妮豎眉毛:“胡說,豬蹄是發物,越補越腫了怎麽辦?”
賀泉就是在這個時候到的,裏面姚妮一聽驿丞在外面喊話,說是賀泉來見。頓時啞火,伸手扯扯範姜柏的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範姜柏心裏樂開了花,臉上還強忍着,又把她給扛裏邊坐着了,還給了她一本不知道什麽破書讓她看着。闵行已經揚聲道:“請進。”了。
賀泉進來,看闵行與範姜柏都起身了,姚妮也低着個頭扶着個桌子,連忙道:“打擾了,有藥味的味道,可是姑娘傷了腳?我那裏也有些跌打藥。”闵行道:“傷得不重,已上了藥了。謝賀教主美意。”
賀泉道:“是我多事了”
闵行連說:“哪裏。”讓賀泉進來坐。
賀泉端的是目不斜視,居然一點也沒有懷疑姚妮的意思。金長老也傳了幅畫像回去,賀泉看是看了,問題是畫像本來就不是特別像本人。姚妮現瘦了,眉毛也修了,連發形都改了。以前有人幫忙梳,什麽複雜的發型都随意弄,她如今梳個雙丫髻,特別簡單。頭上金簪子也收了,現在只別兩根木頭簪子。
關鍵是她表現得特別蠢!跟範姜讨論豬蹄什麽的,在賀泉眼裏那就是與範姜相當熟悉親密,說是表妹,也沒什麽大問題——完全沒有“掌握獨門秘技的世外隐居高人後裔”的高冷範兒。賀泉心裏雖然懷疑: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打算挖掘一下她的來歷,卻沒有把她往殷堂美術老師身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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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打過招呼,姚妮不說話,賀泉也不在意,也不詢問。闵行道歉:“她剛才拐傷了腳,将上完藥,疼得說不出話來呢。”
賀泉也一笑置之:“沒事的,不怕疼,就怕不疼。疼一陣兒就好啦。”姚妮臉朝內也不說話,賀泉也不看,只當她在惦記着豬蹄。範姜柏沖賀泉一抱拳,坐到姚妮坐的桌子邊上去了。
賀泉回一禮,卻朝闵行道:“二位是這是回京?”
闵行道:“正是。想來賀教主也是知道的,為鳳城的事。我路上有事耽擱了,還沒到鳳城,上峰就有命下來,命回京。賀教主自鳳城來?可知消息?”
賀泉道:“我尚未到鳳城,事情卻是知曉一二的。”他也不賣官子,當下一一說了。如何六扇門總捕頭因皇帝把六皇子指到刑部領差,弄得不得發狠,刑部發了八百裏加急,不許江湖人在這節骨眼上生事,不止是年前不許鬧出大規矩毆鬥、滅門事件。要到年後也只許開會讨論,最好一件命案也不要有,不然就是跟他老人家過意不去。正在路上的白道盟主孟蒙不得不踩了一腳剎車,表明一下立場,只是去湊個熱鬧,是去開秘寶研讨會的,不是去殺人奪寶的。賀泉想,黑道上也不好在這時節惹事,也勒令收斂,自己也急往鳳城彈壓。
闵行道:“教主高義。”
賀泉聲音裏有一絲受傷:“高義不敢當,別說我是邪魔外道就好啦。也不知壓不壓得住哩。”
闵行笑道:“兩邊兒差不多,就打不起來。只消白道退了,殷堂與彭家連環寨、紀家堡等處都是姻親,也是好大一股勢力,誰想咬一口,也怕反撲,正好有臺階下,可不就抵了麽?”
賀泉心下訝異,口上嘆道:“我真盼着像闵兄弟說的這樣哩。”
姚妮聽說殷堂無事,松了一口氣,擔心自己的畫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了。卻聽賀泉道:“只怕彼此不見着那位姚先生都不肯死心,事關秘寶,唉!懷秘寶過市,恐怕難行。偏偏那位先生又在衆目睽睽之下失蹤了,雙方互相推诿。罷罷,總與我們無關!巧了我遇着闵兄弟,卻是有一事相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