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相遇與陌路

第30章 ☆、紅樓夢

金陵到京城快馬不過幾日的時間，她們的隊伍在三個小輩有意無意下足足磨了二十二天。馬車在到達京城後換成軟轎，傾城打發丫頭去鋪子回話，轉過身又大家閨秀中規中矩的上轎。寧榮街的景色在縫隙中劃過，傾城早已對古色古香的精致宅院麻木了，她腦中冒出的想法既然是風水有待加強？這叫職業病犯了吧？

榮國府

落轎，府門大開！傾城不覺有些疑惑，紅樓具體事項她記得不是很清楚，連十二釵都數不全。只記得黛玉、寶釵、四春、還有幾個丫頭和史家湘雲。但榮國府怎麽着也是‘包衣’出生，就算封侯拜爵，巡鹽禦史之女的黛玉，為何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寶玉呢？薛姨媽便有資格走正門，黛玉只有走西角門？這個時代不是階級、尊卑分明嗎？

薛姨媽拉着寶釵走在前面，傾城收斂氣息減小存在感由丫鬟扶着默默跟上，用她的話說當觀衆要有自覺性。今天寶釵穿着鵝黃色的緞子，裝扮簡單卻不失大氣，淡淡的笑着很溫和優雅。王家姐妹一見面就抹眼淚，鳳姐勸了幾句拉着她們去見老太太。她們被王熙鳳和王夫人迎向主屋，完全沒有看到傾城的樣子，現場版宅鬥啊！她唇微勾越來越期待這個園子會發生的趣事。

院子裏丫頭婆子一堆，幾位小姐都是粉色的衣裳在臺階上張望着，幾名夫人身後在站着一男一女。見人已到了門前，青衣素服的奶奶扶着銀絲福面的老太太走過來，幾名夫人跟在身後一臉親切。只需一眼便可以看出最後那個婦人便是趙姨娘，她眼中帶着明顯的嫉妒和不屑。

“給您請安。”薛姨媽蹲身納了全福。

“快起來！”老太太親自扶起她，薛姨媽起身，扶住老太太帶着笑略謙卑的恭維着。“多年不見，您還是這麽硬朗，越發像老壽星了。”

“托福，托福，姨太太一向可好？到底把你們等來了啊。”

“好好~寶釵，給老太太請安……傾城，你這孩子站那麽遠幹什麽啊。”薛姨媽應着開始介紹自己女兒，眼睛轉個圈想起還有人來。寶釵和傾城對視一眼，在下人放的墊子前跪下磕了個頭。

“這是？”

“呵呵……看我都糊塗了，這是老爺生前收的義女。原營繕清吏司墨袁飛家的小姐傾城。她挽簪那會子，墨家老爺炫耀自家女兒宴請過我們呢，老爺在世時也疼得把寶釵比下去了。”

“噢~原來是那個墨家啊，傾城？果真玲珑剔透、國色天香。把我的孫女都比下去咯。”

“老太太誇獎了，不過市井之人如何比得了貴府的小姐？義母~不帶這樣埋汰人的！”傾城又和老太太打了幾句太極，心裏不平衡的某人一直念着，這是看戲的門票，門票……她跪了父親，為了造房子和家具的技能；她跪了義父，不忍心嘔心瀝血教導自己父親死得不安心；現在為了毛啊？門票也沒這麽憋屈的啊！

【你自己樂意來的。】

[泡沫，嗚嗚……你吐槽我……姐姐大人不在就你欺負我……]

【表情擺正，你想看的人過來了。】

三春自來熟的奔過來叨念着，‘姐姐來了。’‘終于來了。’帶着脂粉氣息的公子哥，牽着淡藍色羅裙的少女走過來。果真是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傾城看着她視線相撞，很快引起傾城注意的不再是黛玉，而是她身後的陰影。黛玉幽幽看着寶釵，不說話似乎在确定着什麽。寶釵只是看了一眼寶玉，也認真的觀察黛玉，這位消息中有名的才女。瞥見對視的兩人，傾城心裏湧起一個邪惡的聯想。寶玉滿眼歡喜的盯着寶釵，又轉向傾城，很開心的笑出聲。

花廳

小輩們聚在一起閑聊，問題也都大同小異，讀什麽書？平時都做些什麽消遣？上京可遇到過什麽有趣的事？傾城只是中規中矩的答話。其實她想說：家教的語、數、外、淑女教程和雜課，為此她落得沒文憑低收入的工作處境；琴棋書畫樣樣菜鳥，卻因為家具刺繡、印花、雕花，只要有圖稿便可以迅速臨摹，手裏拿着針和筆如同按了快進，只需五分鐘便完成一幅作品；摸過一年鋼琴，只看得懂曲譜，至于宮調？完全不明白！最大的愛好是用消遣別人來娛樂自己，把自家的不高興轉成別家的不高興……

“這是什麽啊？好奇特的镯子？”探春在她喝水時瞥見袖口露出來的首飾，衆人都看過來，似木非木的質地，八個細圈被兩條銀線勾勒纏繞。

“是啊，傾城，你從未摘下過，可是那信物？這次跑不了，拿下來給我們開開眼。”

“……”不能拿的！這是等級扣，每個圈點亮後會壓制10級，現在她不過一米五的身高十四五的樣子。如果沒有這個她怎麽能裝孩子呢？她變身術渣到廢，不投胎無法維持連續變身效果。就為了這個，被泡沫敲詐了5000兩黃金T^T。“拿不下來的，是爺爺給我戴上的。”

【誰是你爺爺?】

[哼~~吸血鬼！]

幾人被她眼中心疼銀子的哀切，以為在思念親人，紛紛表示安慰。沉默的惜春忽然出聲，眼睛灼灼的盯着她。“聽說傾城姐姐在當家？管商鋪和一大家子？”

“恩。”

“呵呵……傾城可厲害了，自伯父去世便一個人挑重擔，鋪子裏，家裏，人際關系忙裏忙外的。人說我聰慧，可和她一比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謂啊……是女中豪傑！”寶釵大姐姐般的開始誇她，至于到底有幾分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真的嗎？那你一定去過不少地方吧？給我們講講吧？”

“我嘴笨，讓寶姐姐說吧，寶姐姐說故事的功底可是金陵第一噢！”傾城羞澀的努嘴，無視一直在她旁邊唧唧歪歪的幽靈。以及黛玉有些哭笑不得隐忍的表情，她想拉着那只幽靈又怕別人看出什麽。

‘你看得到我吧？’

‘喂！你到時說話啊？別裝了，我知道你看得見我，紅樓裏壓根沒有你這號人物。’

‘你來幹什麽的？欺負林妹妹的？我告訴你，林妹妹是罩着的！薛寶釵什麽的都去見鬼！’

“好啊。小妮子，誰說故事一流？”

“可不是寶姐姐嗎？我哪那麽神？把人家說的跟故事裏的人一樣。”

“找打……”

“哎呀~寶姐姐欺負了人……”傾城閃躲着，見那幽靈得寸進尺的撲過來，指尖微動掐過一個緊箍咒丢在她身上。默然的看着抱着腦袋哀嚎的某魂，繼續玩在寶釵撲過來一秒前才換位置的閃避游戲。見幽靈痛苦的樣子，黛玉急了，雙目含淚的看着傾城，哀求着。

“妹妹怎麽了？”寶玉一愣趕忙詢問。

“黛玉妹妹怕是被某人冷落了，既然我們兩個都礙事招人嫌~妹妹可願帶我去花園逛逛？做了一路車想走動走動。”傾城撤了咒起身邀請，黛玉很快拍開的寶玉福福身，走上前來道了個請字。

“林妹妹！”寶玉想追上來，卻被傾城的眼神定住了。寶釵眼中劃過不明寓意，彎起唇笑起來。“怕是，我們遭人嫌了吧？傾城妹妹很喜歡林妹妹呢……”

林黛玉欲言又止，而幽靈妞怕怕的把距離拉得遠遠的。直到10分鐘後，傾城點點花蕊，轉向那個似乎已經做好思想準備的人。

“你別欺負萱萱，不可以把她收走，她沒有害人的……”

“呵呵……你以為我是鬼差嗎？她太吵，安靜點我便沒有二話。”傾城被黛玉警惕的表情逗樂了，居然以為她是來收魂的？

‘誰吵了！你肯定沒安好心！’

“你為什麽跟在她身邊？”傾城半遮面勾起弧度，确實她沒安好心，也沒帶什麽壞心嘛。

‘寶黛戀！！！’幽靈雙目燃起火焰炙熱無比，卻被黛玉拍了一下。

“原來，你是百合啊？”傾城若有所指的笑着。

‘你~你~我是說寶玉和黛玉！雙玉……木石……哎喲……林妹妹，好疼啊……’很顯然，少女是容易惱羞成怒的，何況被如此明白的指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