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心中是個什麽情緒,但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點頭說好。
有什麽不好的呢?
他對女孩子也來電。
我可以等待。
我還年輕,只二十多出頭。歲月漫漫,總會等到花開結果的時候。
林熙大學畢業後也回到C市了。他在市區的一所初中當音樂教師,他父母都是教師,早些年的職工房便有兩套,地段很好,又都是特級的教師,受人尊敬。在現在這個靠着房租便能很好生活的年代裏。生活的相當寬松。
他偶爾還會寫些歌,寄到娛樂公司賺稿費。也出過一兩首精品。那時的他興奮的把我抱起來在原地轉圈。為了撫慰他的心情,我把那首歌當做手機鈴聲沿用至今。
他現在在那個圈子中,雖然不是什麽大神級的寫詞手,也頗有知名度。也有娛樂公司建議他自己唱,因為他外形極佳,必定能大賣,接着整個人就大紅大紫。但他自小接受的教育便不是張揚式,能夠坦然向朋友承認也喜歡男人,對他而言也是跨了一大步的了。再超前的,便不行了。明星這行業也不是他的菜。用他的話來講,“能這樣滋潤的生活,幹嘛去早那份罪呢。”
我覺得他有時候還是有相當靠譜的思想。
能這樣小資的在一個還算繁華的城市裏生活,這樣的我們的一生,十分順遂。也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肩上也沒有特別大的重擔。父母也都康健有能力。還有什麽是不能滿意的呢?
我大學的時候,有個學長組建了一個小小的音樂社團。并不是全校或者全專業性質,而是在熟人之間的,私人性質。
這個學長學的是會計,目前在一家會計事務所工作,他自己愛好音樂,喜歡指揮,會使用多種樂器。他家裏也有一個大大的隔音室,供我們平時聚會時使用。
我拉的小提琴,另外一個高中至今的男性朋友莊嚴拉的大提琴,其他大學校友負責的中提琴,小號,鋼琴,後來被我介紹進入的林熙吹的長笛。
一個小小的音樂社團。沒有一個是專業人士。
一切都很業餘。
但是我很喜歡。我們只是在追求自己所喜歡的生活方式間尋找我們的音樂。我們熱愛它,不以技巧完美為目的,只是用一刻熱愛音樂的心去對待,因為心之所向。
因為社團剛剛組合的時候,缺少優秀的小提琴手,我自己毛遂自薦。以前聽着十分摧殘,後來還能享受聽着的小提琴手。
我自然十分慶幸當初沒有輕言放棄。小提琴是我散漫時光以來,一直在堅持的沒有間斷的東西。當初教導我的那位老師雖然也覺得教導我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情,但在最後也欣慰的承認所付出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我的小提琴,是能讓我開心驕傲的東西。
雖然一開始沒有學習的欲望,完全是被逼的,但是到了後來,卻是十分自願。
林熙的加入,為社團增添光彩。
他的長笛吹得很好。學長心目中的小型交響樂團一步步的開始完整。
但他并不以長笛為生。
他說他志不在長笛。可以将長笛當成一種精神寄托,卻不能每時每刻的為它生存。
我們在座的各位又何嘗不是這樣?
都是玩票性質,只為了開心。
林熙這幾年來身邊的男女朋友一直在交換着。
他說他沒有真正的交往過某個人。令他怦然心動的那些人,都無法長時間的抓住他的眼球。
我很想問問看,那我呢?
但是不能問。
不然就會讓自己變得可笑起來。
沒有心動的人,就代表着他的身上不會貼着屬于某個人的标簽,标志着,你可以争取。
我不曾想到過,我在情感問題上是這種姿态,怯弱的站在原地,等對方反應。不敢向前走一步,生怕對方的拒絕。
想要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去攻陷一個人。卻在他有反抗意識的時候選擇放手。
這樣的不幹脆。
我又是以什麽樣的立場待在林熙的身邊。
家裏人都以為我倆是一對。但是蹉跎至今,我連他的嘴角都沒碰過。
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正認真愛着他。卻又固執的認為對方屬于自己。這樣蠻橫霸道的想法。
在林熙遇到一任情人的時候為他表示祝賀。卻在他分手的時候心頭忍不住松一口氣。
如果沒有抓住林熙眼球的對象的話。
等到我們2789歲的時候,林熙是否會聽從家裏的安排,與我在一起呢?
到時候,我們有着長期的感情基礎,生兒育女,為他們的人生籌劃,為他們的成長和自己的成熟而活,而老去。在年老的時候,一起呆在冬日的陽光下曬太陽,回憶過去。即使不會有熱戀的感覺。也會從心底認可對方。
沒錯,就是從心底認為,對方是你後半部分人生的另一半。是那個必定會侵占你生活的人。他不是陌生人,他是熟悉的人,令你心安。
這就是我認定的人生。
我一直害怕出現這樣一個人,他足夠魅力,會吸引林熙的目光,會将那個我認定的下半輩子的伴侶搶走。
一旦這種時刻出現,我想我不會選擇去争取。
我只會思考,又要花多長的時間去感受另外一個人,十年二十年,是否直到衰老死亡?仍然無法對其他人産生信任感。
為什麽就不能一直都是林熙呢?為什麽上天會開這種玩笑。
以前覺得只要是真愛一切就無所謂。
但這種事是相對性的。
我對莊嚴說,我很支持同性間的真愛,卻由衷希望我的父親,哥哥,未來的男人是異性戀。
他對我的話語,十分鄙視之。
禍不及蕭牆。
不過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漠視心理。
所謂支持,是感同身受,真心實意,不是獵奇。
漠視是中立。一旦有了導火線,你就很容易有傾向。贊同或者抵制。
可是還是想要等待林熙。再多等等,最好明天,他就帶着一束鮮花,站在樓下,不顧其他人的看法。大聲對我說:
“琳琳,讓我陪你度過下半輩子吧。”
3.高大壯先生
“琳君,這裏。”
我一走進學校附近的牛排店,莊嚴便在角落對我招手。
他是我高中時期的同桌,初中時的校友。初中時雖然與他不相識,卻從未想到過,表面上微胖五官端正可靠的他,也是一個刻薄的家夥。
他已經替我點完,服務生正将牛排放上來。
“快吃吧,我今天都餓壞了。”他大口大口的咀嚼。手上動作飛快,還未等我吃十分之一,他已經招呼侍者将第二份牛排送上來。
“久等了吧。”我随口問。
“啊,十分鐘。”他鄙視的看着我,“守時是人類最大的美德之一。”
“是你忽然說要一起吃飯的。晚上不是要去聚會嗎?我先回家拿了琴。”我反駁他。
他雙手合掌,“大小姐都是我的錯。可今天竟然将我老爸的奧迪騎出來,順路帶你兜風。最新款哦。”
我斜睨了他一眼,“謝您老人家賞光。”
“我知道也一樣是四個輪子在跑的車,但你就不能有點激動感嗎?”
“又不是你買的。”
“落到我的屁股下,自然就是我的了。哥哥整天為老頭子當牛做馬。他不會連輛車都不舍得的。”
“先生,那是你爸。什麽叫做當牛做馬。”
“就是為他累死累活喽。”
“以後還不都是你的。”
“那不叫我的,是我兒子的、孫子的。莊家的。”
他大學學的是應用數學,準備出來當老師的,但胳膊擰不大大腿。但他爸抓到他家的鞋業去當壯丁。他家是C市鞋業的龍頭老大。
“琴帶了嗎。”
“早上就準備好了。”他餍足的放下手中的刀具。“哥哥現在滿身銅臭,就剩下這一點文雅愛好,說什麽都不會丢下的。”
說是業餘音樂愛好者。距離音樂家的稱呼還有十萬八千裏,但也都是從小學起的,雖然敵不過那些二三歲起步的音樂家,但是我們社團幾個人的技術都不賴。
“琳君。王倩在美國多久了。”
他說的王倩,是我們社團之前的鋼琴家。身姿輕盈,優雅大方。一個月前去了美國繼續深造。
“一個多月了吧。”
莊嚴大伸懶腰,“不敢相信我竟然已經堅持了一個月了。真是煎熬啊,王美人一走,學長的琴聲真是不堪入耳。”
我們社團的創始人莊雲宇學長,雖說會使用多種樂器。但會使用和精通畢竟是兩個概念。他本人倍低音提琴拉得很好。對于鋼琴也還不錯,但明顯不如之前的王倩。吃過學長的清粥小菜,相比之下,王倩明顯是饕餮盛宴。
“學長不是說已經在找了嗎?”
“畢竟不好找啊,水平要不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