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玲在醫務室裏面醒過來的時候連文學社的社團活動都要結束了,她從校醫室的床上坐起來,頭還是有點暈暈的,本來吧,除了上次遙遙地看見腦袋冒火的沢田君一手拎着獄寺君,一手拎着山本君挂在類似熱氣球一樣的東西上飛上天之外這個星期過的應該還算平靜……
但是,就在今天放學的時候,原本打算做完社團工作之後去看看山本君的課後補習怎麽樣了,結果卻一路追到了天臺,在那裏,她看見山本君,獄寺君,還有沢田君三人将一個孩子當成球一樣抛來抛去,随後随着沢田君的一聲大喊加爆衣,那孩子飛上了天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殺、殺人了!玲一下子癱在地上,第一次看到這種刑事案件她腿都吓軟了,心髒砰砰砰的狂跳就像是要從喉嚨裏面跳出來一樣,随後那個孩子從天而降掉到了沢田君的懷裏,随後……又活蹦亂跳了。
“玲?你怎麽樣了?”京子拿着那個孩子的小布包蹲到吓傻了的玲身邊這樣問道,後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個小孩子,再看了看沢田綱吉以及說着“沒關系啦,只是幫忙找人找錯了而已。”一臉天然樣的山本君,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前略,天國的媽媽這個世界好可怕……玲我已經跟不上這個世界變化的節奏了QAQ。
好在這個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過就是周末了,她能暫時遠離這些事情——誰知道下個星期又會發什麽事情——要是自己當成能考去綠中就好了,玲這樣想到,拎着自己的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要不然,開始着手準備綠中的轉學考試?她這樣打算着。
“奶奶,我回來了。”她在玄關那裏脫掉鞋子換上室內的拖鞋,随後看到了桌子上的水杯和煙灰缸,“有客人來過嗎?”她問道,走到廚房熟練的拉開冰箱,“昨天沒有吃完的天婦羅再熱一熱吧,奶奶?”她又問了一遍,這個時候才看見自己的奶奶田宮常夏擦着眼睛從自己的房間裏面走出來。
田宮常夏的年紀不小了,看上去還很有精神,一頭灰白的頭發挽成發髻束得整整齊齊,能夠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奶奶,你怎麽了?”玲的姓氏是汐王寺,而面前這個被她稱為奶奶的老年婦女卻姓田宮——那是玲母親娘家的姓氏。
所以面前這位被她稱呼為奶奶的老人,實際上的備份卻應該是外婆,“沒什麽。”老人家的眼睛有些紅腫,盡管已經盡力掩飾,但是還是看得出她曾經哭過。
“家裏有客人來了嗎?”玲扶着她坐到飯桌旁白。
“是你媽媽以前的朋友……”
“是爸爸那邊的人吧?”玲搖了搖頭溫柔的拆穿了奶奶的謊言,“沒有關系的,奶奶,我不會走的,哪怕奶奶拄着拐杖趕我走也一樣。”她溫柔的拍了拍老人家的背,“我們吃飯吧?”她拍着手這樣微笑着提議道,田宮常夏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外孫女,“诶。”她點了點頭,伸手撫摸了一下玲的頭發,“說什麽話呢,奶奶怎麽會用拐杖趕你走呢?”
“好啦,不要想不開心的事情了,吃飯吧!”玲跑去廚房端出飯菜。
爸爸那邊的事情……都已經和媽媽離婚十多年了……她夾菜塞進嘴裏食不知味的咀嚼着。說道“爸爸”,其實她已經快要不記得他長什麽樣子了,現在想起來也是打着重重的馬賽克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才好,要說的話唯一記得的就是他臉上的胡子很粗糙。
爸爸這個詞對于汐王寺玲來說,概念僅僅只是每個月寄過來的撫養費而已。
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對于父母離婚的時候還僅僅只是個小孩子的玲來說,已經早就記不清了,雖然中間有好幾次他派人想要把自己接過去,但是奶奶都拒絕了——既然想要來接自己的話,為什麽不自己來呢?玲這樣想着,将所有的事情抛在腦後——算了,別去想了。反正自己也……看來大學的學費還是要早點存起來了,總不能總是靠爸爸那邊的撫養費啊。她打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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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十六歲才能到外面去打工,她還是需要在等上兩年才行。
讓她覺得比較滿意的是,這個周末過的相當的平靜,當然,如果省去她再庭院裏面照顧種植的花草的時候聽到的那一聲巨響之外,一切都很好——嗯,巨響什麽的,當它不存在它就真的不存在了,就是這樣!玲去上學的路上自我催眠着想,什麽腦袋上着火啊,會爆炸的小孩子啊,假發裏面能夠藏火箭筒的小孩子啊,穿西裝打領帶能開熱氣球的小嬰兒啊,獄寺同學随身帶危險的易燃易爆物啊什麽的,當它不存在的話就一定不會存在了!
當然,這個世界總不可能按照她的自我催眠進行,于是當她剛剛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她就看見穿着紅色褲衩裸着上半身腦袋上着火一路狂奔至學校門口的沢田綱吉……她的嘴角猛地抽搐兩下,呼氣,吸氣,呼氣,吸氣“早上好啊,沢田君。”她打招呼道,什麽腦袋上着火啊,看錯了看錯了,沢田君這只是行為藝術而已……
“啊啊,早,汐王寺同學。”死氣彈狀态剛剛消除的沢田綱吉手忙腳亂的回應玲的問好,但是玲已經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轉身往學校裏走了——沢田君拖着一個人到處跑着這種事情才不是不正常呢,那只是行為藝術而已,她這樣自我催眠道。
掀桌!這叫個毛線的行為藝術啊!她直接淚奔回了教室,天國的媽媽,我要轉學!
等到空手道社的一群社員突然沖進來找京子的時候,玲目瞪口呆的看着依舊是一臉溫柔微笑的京子就這樣被拉走,她和黑川花面面相觑,最後同時跳起來,“花,這是……”她一邊跟着黑川花跑一邊問道。
“去找京子的哥哥還有沢田那家夥,可惡,真是什麽事情都和他有關系!”黑川花一邊跑一邊抱怨道。
“我去找老師。”玲想要轉身往老師辦公室跑,卻被黑川花一把拉住,“這種事情別去打擾老師了,我們自己解決吧。”說着就拽着玲繼續往拳擊社訓練的地方趕去。
等到她們兩個趕到的時候,恰好笹川了平和沢田綱吉之間的戰鬥已經結束,看到沢田君的腦袋上沒有着火,玲松了一口氣般的想到,“啊哈哈,果然……對了,京子她!”
“怎麽了?什麽事?”聽見熟悉的聲音,玲轉身就看見京子站在門口,“京子!你沒事吧?”
“我?我怎麽了?”
還沒等玲松口氣,空手道的那群男生就已經擠到了門口,大喊着什麽要京子做空手道社的女經理,還伸手去抓京子的手,玲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京子的另外一只手,用力将她拖到自己身後,“你們真是太差勁了!就算想要女孩子做經理,也不能直接就拖人去吧!實在是太粗暴了!這叫綁架!綁架啊!”玲氣憤的喊道。
“就是啊!”黑川花也附和着。
“總之!我們是不會放棄的!”空手道社的大山主将這樣喊着,“是的!是的!”其餘社員齊聲附和道。
“真是太差勁了。”玲皺起眉頭這樣說道。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遠遠超出的玲的想象了,什麽用易燃易爆物塞進腰帶啦,用奇怪的黑暗料理把人放倒啦,以及……那個小嬰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普通的嬰兒吧!怎麽看都很可疑吧!直到沢田綱吉一拳将大山擊倒,她都處在大腦當機的狀态。
她閉上眼自我催眠着想……啊哈哈,其實……剛剛那些都沒有發生過,即使大家的腦袋上面都着起火來,也沒有什麽……
——并盛中學越來越危險了怎麽破!QAQ
等到一切解決,再往校門口走的時候,玲和京子還有花同行,卻看見很多同學都擠在校門口,好奇心作祟的玲走上前去問一個似乎想圍觀卻沒有勇氣上前的同學問道,“怎麽了?”
“好像有人在校門口群聚,結果……”
……得了,不用說了,肯定是惹到雲雀前輩了。
打群架什麽的,玲沒有興趣圍觀,但是現在是放學時間,大家都躲在校門口偷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嘛。還是快點溜掉會比較好,等到她來到校門口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卻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雲雀前輩拿着他打人專用的拐子站着,和他對峙的是個穿着黑西裝黑褲子看上去很美豔的大姐姐。
後面一字排開站着的也是和那位大姐姐一樣裝扮得像是保镖一樣的大姐姐們,在那中間的,是個穿着蘿莉裙,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小妹妹,那小姑娘轉過頭來看見玲提着包站在不遠處的時候,表情猛地變成了一種氣鼓鼓的樣子,“苔絲,退下!”她奶聲奶氣的命令道,和雲雀前輩對峙的美豔大姐姐收起手上的……咦?那個也是拐?雙眼警覺的盯着并盛中學的人形兇獸委員長,退到小姑娘身邊,小女孩則氣鼓鼓的用手指指向玲,大聲的說道:“你這個家夥要逃避到什麽時候!是汐王寺家的孩子的話就別老是躲躲閃閃的!”
什、什麽情況!?
“我怎麽會有你這樣廢柴膽小又沒用的姐姐!美緒才不承認有這樣的姐姐呢!”蘿莉單手叉腰非常女王的指向玲,爆出了讓後者除了張大嘴說不出一句話之外沒法有其他任何反應的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前略,天國的媽媽,能不能讓我消停一天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難道這個心願難道很奢侈嘛……
作者有話要說: 少女,你那心願在這個世界确實……挺奢侈,自我催眠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就OK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