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可以叫你哥哥嗎
姜鶴對顧行歌這一吻可謂是滿頭霧水。
他沒事親自己腦門幹什麽?
姜鶴猶記得自己小時候,秋豔君碰上什麽高興的事時,也會捧着他的臉一頓好親,難不成顧行歌現在這狀況和秋豔君那時一樣?
可是顧行歌開心什麽?有什麽好值得開心的?
莫不是因為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
想來也是,現在的顧行歌可不是他夢裏那個無所不能一把相思走天下,任誰見了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聲戰皇般的存在,現在的顧行歌只是一個沒爹沒娘的小可憐,沒人疼沒人愛,也沒人對他好。
而自己對他這麽好,還說以後要同他一起走,這不就是說要成為他的同伴麽?
所以顧行歌定是很感動很開心,才會這樣不知所措親吻他額頭吧?
對,肯定是這樣。
但是顧行歌他又不是秋豔君,只有那種很大的長輩在面對小輩時,才會采用這樣的親近方式,比如說師父對徒弟,父母對孩子,顧行歌不就比他大個三歲,怎麽就會親額頭了?
難不成他把自己當孩子?
怎麽可能!他怎麽說都十五歲了,顧行歌才十八歲,那有十八歲就有十五歲的孩子!
又或者顧行歌把他當弟弟?
若是弟弟的話,這樣便說得通了。
這樣說的話,兄弟比同門師兄弟可要親近太多了,顧行歌叫他小師叔,可僅僅只是因為輩分擺在這裏,是不得已而為之,但若變成弟弟,那可比小師叔親近了太多。
試問天選之子的小師叔和弟弟,這兩個身份哪一個比較有分量?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弟弟肯定要比小師叔好,不對,好了簡直不知道多少倍。
他要是顧行歌的弟弟,那不管顧行歌以後有沒有道侶,肯定都不會對一個叫自己哥哥的弟弟下手,大家都不喜歡乖巧聽話的那一種小孩麽,他又不是不會扮乖巧。
大不了就是犧牲一下在顧行歌面前的形象,不過若是以後能登神,那形象什麽的,不要也罷,反正也只是在顧行歌面前,在他人面前,他依舊可以做他高高在上威嚴霸氣的小師叔。
對!就這麽決定了!
姜鶴打定主意,看着顧行歌便喚了一聲哥哥。
少年的音色還未發育完全,青澀之中稍顯稚嫩,那一句脆生生且帶着無限真摯的哥哥叫出來,直叫顧行歌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心都跳得要脫軌。
姜鶴渾然不覺,繼續道,“我以後可以叫你哥哥嗎?我……”
他想說他小時候便想有個哥哥諸如此類的話來打動顧行歌,豈料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顧行歌直接捂住了嘴。男人的手掌又寬又大,掌心貼着他的唇瓣,捂得死死的,叫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還沒算完,顧行歌竟是直接擁住了他!
“唔唔唔!”姜鶴整個人都陷在顧行歌懷裏,一只手上還拿着火靈狐肉,加上顧行歌捂住他嘴的手和他空餘的手不在同一邊,他根本無法去揪開顧行歌的手,于是便只能用靠着唔唔聲來抗議。
顧行歌一顆心滾燙無比,抱着姜鶴的手也在微微顫抖,他貼在姜鶴耳邊,聲音又低又啞,“我知道,我都知道……”
姜鶴一頭霧水,他還什麽都沒說,顧行歌怎麽就知道了?他知道什麽了?
“我知你心意,但我處于這樣的境地,萬不能叫人抓住軟肋,”顧行歌嗅着姜鶴身上的丹香,輕聲道,“我還不夠強大,無法那般随心喚你姓名,但……但在我們兩人獨處時,我允你喚我哥哥。”
姜鶴自動忽略了顧行歌前面那一段話,只聽見最後一句,他允許他喚他哥哥,心裏頓時樂開了花,也不唔唔唔了,就腦袋擺來擺去,兩個晃蕩掙脫顧行歌的桎梏後道,“真的嗎?”
小少年的眸子亮晶晶,在這昏暗的黑夜裏,像是兩顆發亮的水晶,叫人忍不住被吸引,就是這語氣天真得很,竟然還要問一句是不是真的。
其實在這修真世界裏,男子與男子相悅并不是什麽驚世駭俗的事,甚至還有男子與男子雙修,只是在一些主張陰陽調和的人眼裏,這樣的感情就是另類。
不過這并不能影響什麽,那些相戀的男子為了厮守在一起,會以兄弟相稱,喚對方為某某哥或是某某弟,這同樣也是給外界的訊息。
若是你聽見兩個男子舉止親密,且以這樣的昵稱來稱呼對方,那他們便是道侶無疑。
姜鶴問能不能喚自己哥哥,這就明擺着把自己的心意放在明面上來說了,顧行歌怎能不感動?可他感動的同時,卻也心中隐有不安。
他現在畢竟沒有上輩子那樣的實力,無法護住姜鶴,而他又身背那樣的身世秘密,這件事遲早捂不住,到時候三界之人勢必對他虎視眈眈,姜鶴跟着他,也肯定會牽連其中。
顧行歌考慮了很多,他想也許在自己強大起來之前,不能叫姜鶴跟着他涉險,可面對少年來勢洶洶且洶湧澎湃的愛意,顧行歌到底是無法自持。
他吻了吻姜鶴的頭頂,嗓音溫柔,“當然是真的。”他頓了頓,又挑起了一個笑,湊近姜鶴耳朵邊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小鶴。”
怎麽說,比小鶴更加親昵的稱呼姜鶴也聽過,比如說秋豔君和古劍就喚他鶴兒,這個名字怎麽聽怎麽都比小鶴要親密得多,可奇怪的是,秋豔君和古劍這麽叫他時,他除了有一絲絲的難為情,也沒什麽別的情緒了。
但現在顧行歌叫他小鶴,他反而覺得渾身都不對勁,耳朵又麻又癢,渾身也跟過了電似的,臉更是燒的厲害,就連呼吸好像都變得快了不少。
但是為什麽啊?
為什麽顧行歌叫一聲小鶴,他就哪哪兒都不對勁了?
沒等姜鶴得出什麽結論,顧行歌已經放開了他。
男人對着他笑了笑,又專注于手上的火靈狐肉,割下來一片又一片地喂他。
這回姜鶴沒有糾結,既然哥哥都叫了,那哥哥喂弟弟吃點東西,不是理所當然麽?所以他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顧行歌的投喂。
男人看着小少年咀嚼不止的腮幫子,似是有意又似是無意地抛出了個問題,“小鶴還記得前些日子我們在落日鎮碰到的連花姑娘嗎?”
【作者有話說:姜鶴:我想做你弟弟,你居然想睡我!
小顧:他居然想跟我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