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到底把顧行歌怎麽樣了!
姜鶴并未直話直說,他沒有說雲可兒對顧行歌有所圖謀,但最後那一句,顯然已經夠讓人想入非非的了。
心虛的人才大聲說話,而雲可兒很大聲,這是不是說明雲可兒就是在心虛?
可她心虛什麽呢?
只要聯系一下上下文,不用細想就能明白,她之所以心虛,無非是姜鶴的話踩中了她尾巴。
雲可兒心裏慌得很,她什麽時候見過這麽牙尖嘴利的姜鶴?
和姜鶴認識這麽多年,她見到的都是極其高傲的姜鶴,她承認,在進入無極劍宗,當知道姜鶴對她有好感之後,她心裏難免有些得意。
甚至在姜鶴為她對顧行歌下手時,她還沾沾自喜,她覺得自己魅力大,姜鶴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縱使她對他說狠話,姜鶴仍舊沒對她做出什麽過度的報複。
一個人如果會對另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百般忍讓,這件事本身就說明了他在意那另一個人的事實。
加上姜鶴對別個是又兇又狠,諷刺的話張口就來,對她卻又是另外一幅模樣,所以雲可兒怎能不多想。
只可惜她仍然是多想了。
俗話說一葉障目,當人被自己所看所想迷惑後,便會對此深信不疑。
雲可兒就對姜鶴喜歡她這件事深信不疑,因此她下意識地便忽略了其他決定性的因素。
比如說姜鶴如果喜歡她,為何從來不去看她,也不為她做任何事,只是全當她不存在似的。
又比如說姜鶴在顧行歌面前說的那些調戲她的話,若是真在意,他又怎會說出那種傷人的言語。
只要細想,所有的一切其實都透露着與雲可兒猜想截然相反的蛛絲馬跡,可雲可兒從不去考慮別的可能性。
她來自現代世界,對自身總有着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她覺得她就是那樣優秀,別人喜歡她那都是理所當然的事。至于那些不喜歡她的,一定就是沒眼光。
所以她不是沒察覺到姜鶴那些不合理的反常表現,她只是不想去想,也不屑于去想。
如今當姜鶴對待別人的态度出現在她身上,再瞎的人也該認識到了問題所在,可在雲可兒心裏,她竟還只是覺着姜鶴由愛生恨,因為得不到她,所以口不擇言,想毀了她!
雲可兒捏緊拳頭,心想姜鶴這種人就該去死,等她找到顧行歌,成為顧行歌的女人,定要讓姜鶴死無葬生之地,才能對得起今天她所受到的屈辱!
對,現在主要還是先找到顧行歌。
雲可兒終于想起了自己來竹林小院的主要目的,她對着姜鶴冷笑一聲,“姜鶴,你別岔開話題,我今日來找你不是為了和你做吵架這些無意義的事,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把顧行歌怎麽樣了!”
姜鶴突地笑了,不是冷笑,而是那種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由衷地從內而外展開笑容的笑,“我說雲可兒,你算是顧行歌的誰,有什麽立場質問我對他做了什麽?別說你現在不是他的道侶,就算你是,我對他做什麽,也用不着你來質問!”
道侶?夢裏雲可兒的确成了顧行歌的道侶。
但那又怎樣?
總歸他絕不會讓夢裏的事變成現實。
雲可兒想做顧行歌的道侶,那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姜鶴你無恥!”雲可兒面容扭曲,心中再也忍不住氣憤,抽出自己的長鞭就向姜鶴沖了過去。
“小師叔小心!”長燈瞪大眼去追雲可兒,可他修為畢竟是差了些,并沒有追上。
姜鶴盯着沖他而來的雲可兒,面色嚴肅。
他雖有九焱,但因主修丹道,并沒有将九焱煉化為自己的本命劍,而是将其放在了納戒內,而昨晚睡覺時他摘下了納戒,并不能直接喚出九焱。
眼下雲可兒來勢洶洶,他也只能迎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雲可兒長鞭快要碰到姜鶴身體時,突地被一道劍氣給彈了開來,連帶着雲可兒本人都被這劍氣震退了幾米之遠。
握着長鞭的手微微發着抖,就連虎口都被震得發麻,雲可兒杏眸裏滿是驚恐,這是什麽力量?僅僅是一道無形的劍氣,竟彈開了她的鞭子不說,還将她震退開來!
竹林小院什麽時候出了這樣厲害的人?僅靠着一道劍氣,竟叫她嘗到了一絲恐懼!
雲可兒一擡眼,發覺這人不是別個,居然就是她要找的顧行歌!
欣喜的表情還來不及在臉上綻放,雲可兒就被眼前這一幕震驚了,她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她怎麽會看見恨姜鶴恨得不行的顧行歌,竟然在關心姜鶴?!
“小師叔,你沒事吧?”顧行歌神情焦急,放下手上的食盒就掰着姜鶴的肩膀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說實話姜鶴不喜歡肢體接觸,平日裏被師父長老還有師兄姐們薅頭就夠讓他煩了,要是哪個不長眼的還敢對他上手,那真不是一兩句道歉可以解決的事。
但今日不同往時,他正跟雲可兒對峙呢,顧行歌不幫雲可兒居然幫他,幫完他居然還不理雲可兒,而是湊上來關心自己是否受傷,這不明擺着給雲可兒添堵嗎!
試想自己對他好了五年的人,在自己打架時不幫自己反而幫對手,這擱在誰身上能受得了?
姜鶴設身處地地想,若他是雲可兒,氣的七竅生煙之餘,還得把顧行歌大卸八塊了才能堪堪平息怒氣。
但當被幫的這個人變成自己,姜鶴只覺着渾身通常,連帶着看顧行歌都比以往順眼了不少。
所以不論顧行歌到底抱着什麽樣的目的出的手,他都可以不計較,就連他對自己不敬,姜鶴也可以原諒。
就沖着顧行歌幫他在雲可兒面前找回面子這一點,姜鶴別說不計較,他甚至還可以對顧行歌更好點!
心情通暢的姜鶴任由顧行歌檢查自己的傷勢,視線越過顧行歌的肩膀,他還對着顧行歌身後的雲可兒翻了個白眼。
見雲可兒一張臉氣的都扭曲了,他這才對着顧行歌道,“我無礙,倒是想做你道侶的雲美人被你劍氣這麽一震,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哪兒,畢竟人家可是嬌滴滴的姑娘,和我這糙裏糙氣的男人不能比。”
【作者有話說:還有一更,等會兒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