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靈和陳肆之間的差距實……
陳肆真的是太壞了！
這是林靈和陳肆說了幾句話之後的感受。
林靈不想再搭理陳肆，轉而和張炎幾個人說起了話。
“聽說靈靈妹妹現在還在讀高中？”張炎看着林靈，緩緩地說道。
“是啊，我高三在讀。”
“高三還出來泡酒吧？你學習是不是很差？”張炎像是找到了什麽有趣的話題，好奇地開口。
他之前讀書的時候就喜歡玩，不喜歡讀書，所以學習成績特別的差連大學都沒有考上。
“沒有吧，學習成績大概是中上的水平吧，我不怎麽關注這些事情，具體的不太記得了。”
“中游？！”
張炎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現了問題，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就你這樣的？中游？”張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問了一句。
身邊的其他的人聽到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以及兩個人說話的內容，也是有點驚訝地看向了林靈，似乎是對于林靈說的話很驚訝的樣子。
陳肆也被他們兩個人說的話所吸引到了，側頭輕飄飄地看了林靈一眼。
“是啊，怎麽，不相信啊。”林靈說的确實是真的。
“等我周一将我之前的學習成績單拿給你們看一看。”
“妹妹，你回家學習吧。”
張炎突然語重心長的朝着林靈說道。
語氣極度的認真，認真到身邊的幾個人都轉頭看着張炎。
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張炎緩緩地開口：
“你整天泡吧都能學到這個樣子，你要是好好學習那還不得能考上清華北大啊。”
“談什麽戀愛，追什麽男人！”
張炎的語氣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
“學習去啊妹妹！”
“考北大清華啊妹妹！”
“光明前途等着你呢！”
張炎的語氣極其的激動，像是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樣的，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一樣的，就差拍案而起了。
“幹什麽這麽激動，安靜點。”
陳肆被張炎吵到了，緩緩地開口。
“不是我激動啊妹妹！”張炎完全沒有搭理陳肆，而是看着林靈，激動地說道：
“過來人告訴你一個經驗，男人算什麽，那都是浮雲，去他的男人！”
張炎不停的朝着林靈說着他的那些豪言壯語，以至于完全忽視了他口中一個接着一個的那個男人就坐在林靈的身邊，就在看着他。
他說的那個完全是浮雲的男人。
沒有人說話，只有張炎在那裏一句話接着一句話地說着。
林靈一邊聽着張炎說話，一邊餘光中不停地打量着陳肆，生怕陳肆有什麽異常的反應。
但是都沒有，陳肆完全沒有什麽反應，就連皺眉都沒有，完全就像是什麽都沒有聽見過的一樣。
“停！”林靈急忙阻止住了張炎的話。
“不耽誤學習。”林靈解釋道。
“妹妹啊，可不能這樣啊。”張炎似乎是沒有聽見林靈說的話一樣。
“我說了，追陳肆不耽誤學習！”林靈突然加大了音量，站起來朝着張炎喊道。
或許是因為着急，林靈的聲音有點大，大到身邊所有的人都聽見了。
當然，也包括周圍的其他顧客。
林靈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後悔了，下意識地捂着臉坐下，手一直都沒有從臉上拿下來。
這下好了，不認識的人也知道了她在追陳肆了，本來不想這麽高調的，但是沒想到會這樣，林靈感覺自己的手是從臉上拿不下來了。
真的好丢人啊！
陳肆還坐在她的身邊，她怎麽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啊啊啊！
林靈正沉醉在自己丢人的感覺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三個人看着她的目光。
張炎和林佑東的眼神如出一轍，完全就是看呆了的樣子，目瞪口呆。
向澤看了林靈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林靈身邊的陳肆，突然無聲的笑了。
這陳肆啊，這輩子是逃不開林靈的手掌心了。
陳肆早晚得栽在林靈的手裏面。
陳肆在林靈說完那句豪情壯語之後就轉頭看着林靈。
看着林靈的反應，從震驚到懊惱，最後捂着臉坐回了座位上。
真可愛。
這是陳肆腦海中在這一瞬間突然的出現的詞語。
毫無預兆的。
不受控制的。
突然在陳肆的腦海中出現了。
陳肆有一瞬間的怔愣，但是又很快的恢複了自然。
陳肆看着周圍已經沒有人在意林靈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但是林靈似乎是還捂着臉怕別人看見她。
“沒人看你，別捂了。”陳肆朝着林靈開口。
林靈正沉醉于自己做的蠢事裏面，然後便突然聽到了耳邊傳來的陳肆的聲音。
聲音中還帶着一絲絲的，隐隐約約的，幾乎是很難以察覺的笑意。
林靈聽到陳肆的話，一點一點的，将自己捂在臉上的手緩慢的露出了一條縫，然後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将自己捂在臉上的手緩緩地拿了下來。
在将手拿下來地過程中，頭也漸漸地低了下來。
一邊打量着四周，一邊小聲地朝着陳肆說道。
“真的沒有人看我？”林靈還是覺得丢人。
“這回覺得丢人了？”陳肆看着林靈的反應，緩緩地開口。
“誰覺得丢人了！”林靈突然惱羞成怒。
林靈說着，擡起了頭。
然後擡頭便看見了正在看着她的陳肆，一瞬間，兩個人四目相對。
這是林靈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陳肆的眼睛。
陳肆的眼睛不大，卻如墨色般的漆黑，林靈注意到，陳肆看很多東西，包括人的時候，眼中都是毫無波瀾的，即使是面對的是她。
他的眼睛太通透了，仿佛是能看透很多的東西，但是他的眼睛卻又好像難以深究的深沉，讓她捉摸不透。
此時此刻林靈所有的丢人的情緒，都被現在看到的陳肆的這雙眼睛驅散了。
當她看着陳肆的眼睛的時候，那些事情，那些情緒，所有的都消失了，如同香煙燃燒産生的霧氣，随風飄散在了空氣中。
林靈突然轉過了頭，沒有再去看陳肆，而是繼續低着頭吃着自己面前的菜。
陳肆看着林靈轉過了頭不再去看他，看着林靈的眼睛也自然的移開，繼續吃着飯。
動作行如流水，完全沒有任何的停頓。
自然到不能再自然。
只留下對面的那三個看着他們兩個人所有的互動的人 。
經過了這一個插曲，幾個人吃飯的速度逐漸的加快，很快的便結束了這個聚餐。
中途林靈去了趟衛生間。
經過收銀臺，林靈走到了收銀臺面前。
“八號桌，提前結一下賬。”
林靈說着轉頭看了角落裏的方向一眼，收銀臺的位置正好在他們那桌的是視線死角處，他們沒有看見她。
林靈說完話，收銀員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将賬單遞給林靈看。
林靈看完之後，立馬從随身攜帶的小包裏面拿出了錢遞給了收銀員。
林靈結完賬就回去了，回去之後，也沒有和正在吃飯的那幾個人說，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最後結賬的時候，是張炎準備去收銀臺結賬的，就在張炎剛起身的時候，林靈突然叫住了他。
“張炎！”
“咋了？”張炎聞言，轉頭看着林靈。
“你要去結賬嗎？”林靈開口詢問。
“是啊。”張炎回答。
“我已經結過了，你不用去了。”
“啥？”張炎被林靈說的話給搞蒙了。
這句話一出，連陳肆都轉頭看了一眼林靈。
“我剛剛去衛生間的時候已經結過賬了，你不用去了。”
“那哪行，說好了我們請你吃飯的。”張炎說道。
“誰請誰不都是一樣的嗎。”林靈笑了笑，語氣中滿是輕松和不在意。
“再說了，我們不是朋友嗎，我請你們吃頓飯怎麽了。”
“而且也沒花幾個錢。”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林靈素來心大，完全都沒有注意到，當她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其他的三個人的眼神微變。
一行人出了餐館之後，打算着将林靈送回家，畢竟是一個女孩子，不能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家。
“我們送你回家吧。”張炎說道。
“是啊是啊，你自己一個人回家我們也不放心啊。”林佑東附和道。
“是不是啊肆哥。”張炎随口問了陳肆一下。
“嗯。”陳肆漫不經心地回答。
“好啊。”林靈也沒拒絕，反正這裏距離她家也不算遠，正好還能和陳肆多待一會兒。
林靈說着，側頭看了陳肆一眼，見陳肆沒有什麽反應，才放心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陳肆一行人只将林靈送到了小區門。
一行人看着林靈走進小區之後，向澤看了陳肆一眼，然後拍了拍陳肆的肩膀。
幾個人心裏各懷心事，但是誰都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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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幾天裏，林靈覺得陳肆對她的态度稍微的有一點冷淡了，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就像之前一樣，當陳肆傍晚來到酒吧的時候，她跑到陳肆的身邊，圍繞着陳肆說話，“陳肆！你來了！”
“陳肆！你今天要唱什麽歌？”
“上次你唱的那首英文歌叫什麽名字，你告訴我好不好。 ”
“沒空。”陳肆只給林靈留了這兩個字，然後便朝着前面走了過去。
林靈看着陳肆的背影，心中突然一酸。
但是還是聽話地走到了自己常坐的位子上，乖乖地聽着陳肆唱歌。
那天司穎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從中午之後就好像有心事一樣的。
直到下午放學。
林靈和司穎一起從學校出來之後，林靈便朝着酒吧的方向走了過去。
司穎好不容易想要和林靈說一句話的時候，就看見了林靈朝着另一個路口那邊走了過去。
“靈靈，你先等等我，我有話對你說。”司穎朝着林靈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你先和我一起去酒吧，有什麽事情等去了酒吧再說。”
林靈拉着司穎的手就朝那邊跑了過去，完全沒有給司穎任何的說話的機會。
直到到了酒吧，司穎想要說的話都沒有說出口，因為林靈一進酒吧的時候，就看見陳肆已經在臺子上準備了起來。
林靈沒有心思和她說話，當然了，司穎在現在這個時候也就覺得說不出口。
臺上的陳肆在唱歌，臺下的林靈看着臺上正在唱歌的陳肆。
司穎看着林靈，突然想起了，中午的時候在辦公室門口聽見的對話。
是教導主任的班主任的對話。
“林靈還是每天不來上晚自習？”
“是，但是我們晚自習本來也不是強制性的，她不來我也沒有什麽辦法。”
“雖然明面上不是強制性的，但是所有的學生都來上，怎麽她就是例外。而且我聽說林靈經常流連酒吧，和社會上的人一起，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這個主任你也知道，林靈這個孩子向來是不聽管束，做事我行我素的，家長也常年不再身邊，管不住她。”
“這樣吧，你給她的家長打一個電話，這都快高考了，不能放任她這樣下去了。”
“好，我給她的父母打個電話。”
司穎走到辦公室的門口，當聽到了林靈的名字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司穎靠近辦公室的門，耳朵貼近，聽着裏面的聲音。
或許是裏面的人說話的聲音有點大，又或者是辦公室外面的學生比較少，很少有學生會在辦公室門口大聲說話的原因，裏面的人說話的聲音全部都傳進了司穎的耳朵裏。
然後，自然而然地，司穎聽見了裏面的人說的話。
司穎抓着牆邊的手當聽見裏面說話的內容的時候，漸漸地收緊。
在大概聽懂了裏面說話的意思之後，司穎快速地去了一趟衛生間，然後就回到了教室裏面。
當司穎回到教室裏面的時候，正好看見林靈趴在桌子上睡覺。
司穎知道，最近幾天因為林靈要給陳肆織圍巾的原因，林靈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沒有好好的睡覺了，所以現在才會在教室裏面睡覺。
司穎一直在想着怎麽和林靈說這件事情。
陳肆演出結束之後，司穎突然拉住了林靈的手。
“怎麽了？”林靈看着司穎，疑惑地問道。
“你陪我去個洗手間吧，順便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什麽事啊，不能在這裏說。”
“哎呀，你和我過來。”司穎看了一眼附近的環境，酒保阿強就在她們的面前，身後還有着剛剛從臺上下來的樂隊成員，司穎覺得這件事情讓他們知道了有一點不好。
于是司穎拉着林靈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了洗手間走廊的拐角處的時候，司穎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什麽事啊，這麽神秘？”林靈開口詢問。
“我今天中午經過辦公室的時候，聽見了班主任和教導主任在說關于你的事情。”
司穎将在辦公室門口聽見的事情告訴了林靈。
林靈聽了，頓了頓，“沒事。”
“什麽叫沒事，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高三了。”
“我們是要考大學的靈靈。”
“但是你看看你，為了追一個男生，你早就無心學習了。”
“太耽誤人了。”
“你要是能追上也就算了，你追不上，而且你們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你看看他抽的煙，穿的衣服，就從這兩個簡單的地方就可以看出你們兩個人的差距，要是能追上他也就算了，關鍵是追不上。”
“我覺得你要不別費力氣了，太耽誤時間，太耽誤你了。”
“不耽誤啊，我覺得他特別的好，我不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
她覺得那些司穎口中的差距，根本就不足以成為兩個人之間的阻礙，她從來就沒有将這些東西放在眼裏過。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司穎對于林靈實在是沒有辦法。
陳肆剛從臺子上下來就看見了被司穎拉走的林靈，陳肆看了一眼她們兩個人離開的方向，皺了皺眉，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身後的張炎看着陳肆朝着後面走過去，問道：“哥你去哪啊？”
“去洗手間。”陳肆回答。
然後，當陳肆走到拐角處的時候，聽見了林靈和司穎的說話的聲音。
聽見了兩個人說話的內容，完完整整，一個字都不差。
陳肆聽見兩個人說話的內容的時候，十分的淡定，就好像是聽見了什麽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酒吧燈光昏暗，走廊拐角處更是沒有什麽燈光，所以陳肆那早就起了波瀾的眼神完全隐藏在了黑暗中。
黑暗是最容易隐藏情緒的地方。
此時此刻陳肆眼中的波瀾，沒有人看見，只有他自己知道。
很快就到了陳肆的生日那天。
那天是周六，林靈早早地就打扮好了自己，穿了一條美美的裙子，米白色的長裙，完全改變了之前的風格。
林靈将自己打扮好之後，還特意地站在鏡子面前轉了好幾圈，直到看着自己真的是很完美的樣子，才離開了鏡子面前。
林靈将自己給陳肆織好了的黑色的圍巾裝進了墨藍色的盒子裏面，動作極其地小心翼翼，生怕弄亂了疊好的圍巾。
然後将自己早就已經寫好了的卡片放在了圍巾上面。
太陽漸漸落山，卧室裏面開着燈，在燈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的看見卡片上的內容：
陳肆！生日快樂呀！
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你會站在更大的舞臺上，聚光燈照在你的身上，一定特別耀眼！
林靈将盒子包好，然後還在盒子上系上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都準備好了之後，林靈帶着自己準備好的禮物，歡歡喜喜地走出了家門。
當林靈走出了小區門口的時候，一下子就看見了站在小區門口的司穎和韓東辰。
兩個人不知道在争論着什麽，林靈走近才聽見了兩個人說話的內容。
“怎麽？今天沒有去陪你的小女朋友？”司穎看着身邊的韓東辰，陰陽怪氣地說道。
“今天咱靈姐特意叫我去給她那未來男朋友過生日，我當然得過來。”韓東辰也沒有在意司穎語氣中的陰陽怪氣。
“呦，不陪女朋友來參加生日，你小女朋友不得生氣。”
“怎麽？你不是也有人追？”
韓東辰也學着司穎的語氣。
“而且我女朋友特別善解人意，從來不生氣。”
“切。”司穎聽着韓東辰說的話，心一酸，沒有再去搭理他。
林靈走近他們兩個人面前，笑了笑，這兩個別扭的人啊。
“韓東辰，我要你幫我去拿的蛋糕你給我去拿了嗎？”林靈問。
“拿了。”韓東辰舉着手中的蛋糕給林靈看了一眼。
“我就拿在手上你都沒有看見？”
“沒注意。”林靈确實是沒有注意到，她就想着陳肆的生日禮物了。
“走吧走吧。”林靈現在正急着去給陳肆送禮物呢。
三個人走在路上，韓東辰看着林靈抱着盒子的那個寶貝的樣子，似調侃地說道：“這麽寶貝呢，人家還不知道稀不稀罕呢？”
“閉嘴吧你。”司穎朝着韓東辰惡狠狠地說道。
此時此刻，誰都沒有想到，
韓東辰竟然一語成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