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一爆
太後和先帝的第一場戲份，就是踏青時一見鐘情的戲，在影視城專門建設的外景地，梨花林中拍攝。
在此之前，劇組已經先一步拍攝了老宮人們聚在一起，回憶曾經的太後與先帝的戲。還拍了那時候還是少女的太後名滿京城，出行都會被各家公子争相示好的戲。和世家小姐們有人嫉妒羨慕她，也有人真心敬佩她，想與之交好的戲份。
這些戲份裏，雲扶搖都沒出場。
出行場景，拍得是一堆公子圍着精致華美的馬車獻殷勤。世家小姐們的戲，拍得是一場賞花宴上，一群打扮或富貴或清麗的世家小姐們，語氣嫉妒或敬佩地談論少女時期太後的場景。
這三場戲，都會在先帝對少女太後一見鐘情前播出，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給太後的首次出場做鋪墊，勾起觀衆們的好奇和期待。
就因為有這兩場戲會先調動觀衆情緒，導演寇謙才會對飾演太後的女演員嚴格挑選。
如果最後出場的太後根本不驚豔，那前面的兩場戲就都成了笑話，會是這部劇的最大敗筆。原主之所以會被選中，除了蘭雅老師的力薦，主要原因是原主的頂級顏值。
雲扶搖和原主的容貌有九分相似，剩下的一分，是前者眉宇間帶有英氣。這跟雲扶搖從小跟着武生、武旦們學戲有關，老一輩的戲曲藝術家們，身上都是有真功夫的，雲扶搖自小就跟着練，因此眉宇間帶着英氣飒爽。
原主的眉宇間，則是帶有偏文藝的憂郁氣息，這跟原主心思敏感、凡事會多想的性格有關。等雲扶搖穿過來後，她的英氣就和原主的憂郁融合了，變成了一種矛盾又奇特的魅力，不好形容，卻很吸引人。
此時，盛裝打扮，一身貴族少女裝束的雲扶搖，美麗非凡，魅力爆表。等她在往梨花樹下一站，閉眼睜眼，瞬間換魂式演技爆發，少女太後的冷豔高貴、雍容傲骨，盡皆展現得淋漓盡致。
監視器後面，寇謙贊了一聲：“蘭雅的這個學生真是絕了，特別是那眼神，你看看，全是戲！才這個年紀啊，太難得了，太難得了。”這才叫老天爺追着、哄着往嘴裏送飯吃呢。
寇謙一連說了兩遍難得，旁邊的編劇根本沒聽見。他正激動地看着雲扶搖，享受着自己劇本裏的太後真正活過來了一樣的喜悅。
做編劇的碰到了能演出角色靈魂的演員，這真是最幸福的感受了。
等扮演先帝的司樂站到了位置上，寇謙喊了聲“開始”，旁邊立刻有另一位副導演拿着大喇叭喊話。
踏青戲的群衆演員們立刻活動起來，姑娘們嬉笑着從梨花林裏走過，公子們在涼亭裏吟詩作對。
微服出宮的先帝，正帶着大太監、侍衛、寵臣，欣賞着景致，緩緩往梨花林深處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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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着侍女服的姑娘匆匆從他們身邊路過，不遠處立刻有公子驚喜道：“看，那是不是将軍府上小姐的丫鬟？”
先帝聞聲去望那個丫鬟。
此時将軍府嫡小姐的天下第一美人之名，已經傳得宮裏都知道了，于是寵臣趕緊笑道：“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知是否名副其實，不如我們也去瞧瞧？”
先帝不置可否，面色平淡。
寵臣立刻就懂了，他緊走兩步在前面帶路，引領着衆人和那些聞風前來的路人們一起，往梨花林深處而去。
郁郁蔥蔥，一樹樹開滿花的梨林，猶如千樹堆雪，白得唯美而純淨，蔚為壯觀，美不勝收。
樹下，衣裙華美，發飾精致的少女，正背對着衆人，仰望着滿樹純白梨花。
侍女匆匆趕來，喜悅地叫道：“小姐、小姐，表少爺來了！”
如雪花樹下，少女驀然回首，粲然一笑。
她那張熠熠生輝的絕美臉龐，看呆了先帝等所有人。
那笑容，就如滿林生光，春回大地，美得驚心動魄！
然後，傳來導演寇謙的大喊：“燈光！燈光怎麽回事？！怎麽都照演員臉上去了？我這監視器屏幕都亮花了！”
一屏幕就剩下光了！
攝影師頓時松了口氣：“媽呀吓死我了，我還以為鏡頭壞了，眼都快被光照瞎了！”
原來是燈光的鍋啊！
燈光師：“？？？”
燈光師一臉懵逼：“不是我，我沒有，這不是我的鍋！”
寇謙那叫一個氣，怒道：“不是你的是誰的？你看看你那燈光打的，還能看嗎？我這屏幕跟裝了電燈泡似的，人臉都看不見了！”
燈光師都快委屈死了，他着急辯解道：“真不是我的鍋！我就是按照您說的打的光！不信您來看看麽！”
寇謙更氣了：“做錯了還不承認，你還學會甩鍋了是吧？！”
他生氣地走過去，熟練的開始檢查，然後……
寇謙懵了。
寇謙：“？？？”
寇謙震驚地環視四周，驚詫道：“還真不是你的鍋啊，那是誰的鍋？剛剛誰拿燈往這邊照了？照得演員的臉都看不清了！”
負責今天現場的副導演，趕緊吆喝場務去排查。寇謙也開始滿場轉悠，想知道到底是哪來的燈光，讓他的監視器都快變成燈泡了。
梨花樹下，雲扶搖一臉鎮定，身姿從容不迫地站着，心裏實則慌得一比。
啊啊啊，她要暴露了啊啊啊！
眼瞅着寇謙轉悠到她這邊來，雲扶搖臉上的表情更鎮定了，心裏更慌了。
寇謙卻看都沒看她，背着手東張西望地走過去了，繼續往周邊轉悠。
雲扶搖差點虛脫。
她也想說實話，可她怎麽解釋自己會發光？這不科學啊！
人怎麽會發光呢？會發光的那不是人啊！
不想被開除人籍·雲扶搖，只好憋着實話，繼續站在那，假裝若無其事。
只要“會發光”不是從她嘴裏說出去的，是別人發現的，那她就可以裝無辜、裝驚訝，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有這技能，呸，魅力了。
與其她絞盡腦汁的去想理由，解釋了還讓人半信半疑，還不如讓人們自己去腦補。
遇到事情，人們總會相信自己想到的真相，而去懷疑別人給出的真相。
所以，雲扶搖幹脆不想了，就等着看大家怎麽自己給她找好理由。
就是等待的過程忒難熬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太不好受了。
雲扶搖一遍遍催眠自己：我不是臺燈，也不是臺燈人，我就是人！
司樂等正面面對雲扶搖笑容的人，這會才回過神來。
他們齊刷刷倒吸了口氣，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紛紛“我靠”了一聲。
“你看到了沒？！你看到了沒？剛才雲扶搖那個笑容，我靠，太驚豔了！特別是那燈光打的，在她臉上那麽一照，可太絕了！咱們劇組的燈光師技術見長啊！”
“這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啊，名副其實的第一美人啊！別說皇帝會對她一見鐘情了，我特麽的也要一見鐘情了！對對對，給燈光師的技術點贊！”
“太美了，我第一次知道，有人的笑容能美成這樣！這燈光師的技術也太好了！”
“我終于知道導演為什麽護着雲扶搖了，看看，就這顏值，這笑容，這演技，她不紅誰紅啊！哎呀，我都想讓燈光師給我來這麽一下了。”
衆人激動地議論開了，邊說還邊誇燈光師，根本沒注意到導演和場務在幹什麽，還以為是哪裏的道具出了錯，被喊停了。
司樂正在平緩心情，不斷默念着“我有老婆我有老婆我有老婆”……
“靠！”司樂憤憤道：“這代入感也太強了！我要真是先帝，別說十年不選秀了，一輩子不選秀也值啊！不過這燈光師的技術，确實有點絕啊。”
旁邊扮演寵臣的老演員在嘆氣：“唉，兒子生晚了，這麽漂亮的兒媳婦是沒希望了，唉！”
扮演大太監的老戲骨感慨道：“幸虧我演得是太監啊，老司你完了，等你虐太後的劇集播出去，網上肯定罵死你。不過你可以去罵燈光師出氣，誰讓他把這丫頭打光打得這麽漂亮。”
司樂一點都不慌，他道：“怕什麽，等朕駕崩的時候，網友就該同情我了。”
演寵臣的老演員呵呵了：“你做美夢呢，到時候網友肯定會說，太後報複得太爽了，狗先帝活該！現在的年輕人啊，三觀都跟着五官跑，你這個中老年先帝還想要同情？呵呵。”
衆人正熱鬧着，寇謙轉了一圈回來，還是沒找到哪來的燈光，只好繼續拍攝。
“開始！”
副導演的大嗓門一喊，所有演員立刻動了起來。
司樂等人再次從梨花林邊緣走進去，小侍女一聲高喊，雲扶搖驀然回首。
“停！停！停！！！”
寇謙出離地憤怒了，他吼道：“到底哪來的燈光！？到底哪來的燈！光！不知道這在拍戲呢嗎？！就盯着演員的臉照了是吧？！”
“我屏幕都花了！花了！花了！！！”
副導演也摸不着頭腦，剛剛場務檢查了一圈，沒外人啊，劇組的人更不可能突然打燈了，又不是不要工作了。
寇謙氣得雙手叉腰，環視片場，瞪着眼睛尋找是誰在惡作劇。
燈光師念念有詞地再次檢查設備：“不是我的鍋不是我的鍋，別賴我別賴我。”
只有攝像師若有所思，不太确定地道：“導演，是不是，演員身上自帶光啊？”
寇謙震驚了，立馬問那邊的演員：“你們誰身上帶鏡子了？剛剛是不是反光了？”
演員們莫名其妙，紛紛澄清：“沒有啊導演，我沒帶鏡子啊。”
“沒帶沒帶。”
“我也是，拍戲裝鏡子幹嘛？不是有化妝師嗎？”
“導演，肯定不是我們，您再找找啊。”
攝像師急道：“不是，不是鏡子，哎呀，導演，你去看看雲扶搖！好像是她發光了！不是別人照的！”
寇謙：“？？？”
片場所有人：“？？？”
所有人齊刷刷去看雲扶搖。
雲扶搖：“……”
雲扶搖背後的冷汗都下來了。
攝像師還在喊：“不是這樣看，我剛剛注意了，是從雲扶搖回頭開始，她一回頭，我眼就快亮瞎了！”
寇謙聽得一頭問號，只好喊話道：“扶搖，你站那回頭試試。”
雲扶搖臉上的表情別提多鎮定自若了，她點點頭，背過身去，然後開始一回頭，二回頭，三回頭。
回完她還問：“是這樣回嗎，導演？”
她那張絕美的小臉上，還充滿困惑，好不惹人憐惜。
所有人齊刷刷去瞪攝像師，你看看，是你說人家小姑娘回頭有問題的，這哪有問題？明明沒發光！
居然把鍋甩在人家小姑娘頭上，也太過分了！
攝像師急出了一頭汗，嘴笨地辯解道：“真的真的，我注意了，真的是雲扶搖一回頭就發光！”
他還在那笨拙的比劃，倒是一直在監視器前看回放的編劇，終于看出了點門道。
他一拍大腿，喊道：“錯了！不是回頭會發光，老寇，你讓扶搖笑笑，你讓她笑一笑！”
“她一笑會發光！！！”編劇激動驚喜壞了，他發現了真相！！！
寇謙看他一眼，滿臉是“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的表情。
編劇壓根沒注意到自己被懷疑了，他站起來狂奔過去，激動地對着雲扶搖大喊：“笑一笑，快快快，你燦爛地笑一笑！”
雲扶搖的心裏都在尖叫了，她背後冷汗刷刷的冒，臉上卻從容鎮靜地點點頭。
然後，她沖着編劇、導演、副導演、攝像師、燈光師……燦爛地，笑了。
所有人：“…………”
全場皆寂。
所有人：“！！！！！！”
現場響起齊刷刷倒吸冷氣的聲音。
“我靠！”
“我靠！”
“我靠！”
“我靠！”
“……”
衆人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天啦撸，居然真的有人一笑會發光啊！！
燈光師捧着臉癡迷：“天吶天吶，太美了太美了！”
攝像師被驚豔得一臉呆滞，嘴裏喃喃道：“第一美人，這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啊！”
編劇已經熱淚盈眶了：“艹！原來滿堂生輝是這樣的場景啊！神魂颠倒這詞是這麽用的啊！古人誠不欺我！”
他擦擦感動的淚水，拍拍還在瞠目結舌的寇謙的肩膀，感慨道：“我終于理解那個詞了，活久見，真的是活久了，什麽都能見識到啊！”
寇謙緩過神來，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着雲扶搖，忍不住發問：“你一笑會發光，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雲扶搖茫然地搖搖頭，似乎還不明白他們在震驚什麽。
然而她心裏，已經瑟瑟發抖得快趴下了。
解釋解釋，快來人給她腦補解釋啊！！QAQ
司樂這群一直在狀況外的演員，終于反應過來了，集體震驚。
“不是，剛剛那光不是燈光師打過來的嗎？”
“雲扶搖自己發光的？不是燈光師打的？沃德嘛，我頭一次聽說人還能發光的！”
“媽呀，一笑就會發光的太後，老司，你徹底完蛋了！”扮演大太監的老戲骨，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不會發光的太後，都夠網友們噴死先帝了，這會發光的太後還得了？！
“哎呀，我剛轉過彎來，雲丫頭笑的時候比平時更美，原來是會發光的緣故啊啊！”演寵臣的老演員，在一邊恍然大悟。
等衆人各自興奮完，終于把焦點放到了雲扶搖為什麽會一笑發光這件事上。
寇謙奇怪道：“之前沒見你笑的時候會發光啊。”他邊說邊讓雲扶搖再笑一個。
等仔細觀察完，寇謙頓時樂了：“哎呀，你這笑容發光還挺均勻的，整張臉平均分布，哪也沒多點，哪也沒少點，都省得燈光師發愁怎麽調節燈光了，哈哈哈哈！”
湊過來的燈光師猛點頭：“對對對，這要是一張臉發光不均勻，我就遭大罪了，打在你臉上的光還得這多點，那少點，工作量多大啊。”
還在心裏瑟瑟發抖的雲扶搖，都快無語了。
一張臉發光均勻，這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嗎？？
等轉念一想，雲扶搖突然發現，這還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要是她臉上發光不均勻，那不成臺燈的燈絲壞了嗎？！四舍五入，不就是她壞了嗎？！
雲扶搖：“……”
行吧，确實還挺值得高興的。至少她沒壞。：）
編劇這會也冷靜了，開始分析道：“之前沒見她一笑會發光，是不是她緊張啊，第一次進組拍戲，肯定會緊張嘛。剛剛入戲了，放松了，就顯示出來了？”
寇謙思索着詢問道：“扶搖，你之前和現在有什麽變化嗎？怎麽就突然一笑會發光了呢？”
而且這光吧，你說它耀眼，還真不是那種刺眼的耀眼，而是一種陽光普照、聖光降臨的明耀之感。
就很神奇。
雲扶搖裝模裝樣地苦思道：“變化啊，現在比以前心情好多了算嗎？我以前總是心情郁結，悶悶不樂，不愛笑。”她暗戳戳地引導。
不過話是真的，原主在學校也很少笑，常年表情寡淡，帶着愁思。
因為她不愛交際，也志不在娛樂圈，所以總是獨來獨往，除了上課和宿舍，基本見不到她。她也沒什麽朋友，因此能見到她笑容的人，就更少了。
還是自打雲扶搖穿來以後，這才笑得多了。
編劇聽得恍然大悟，一拍掌道：“啊，原來是心情好了，精神煥彩嗎？對對對，就是這個理！”
其他人：……這是煥發嗎？這是放光好吧？！
不過除了這個理由，也沒別的理由可以解釋了啊。
大家面面相觑了一會，勉強相信了。不然還能怎麽辦呢，也沒法解釋啊。
雲扶搖的心裏感激壞了，她立馬沖着編輯粲然一笑，那真心實意的開心笑容，沖擊力那是霎時翻倍翻倍再翻倍。
一瞬間，美得天地失色，如千樹堆雪般的漫漫梨花，都比之遜了一籌。
什麽叫傾國傾城貌？什麽叫絕世級別的笑顏？什麽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這就是啊！
衆人頓時被這笑容沖擊得找不到北，目眩神迷，直接就堅信不疑了。
沒錯，就是因為心情好了，所以他們家太後才會一笑就放光的，沒錯了，就是這個解釋！
于是，在雲扶搖的膽戰心驚裏，她一笑會發光的事，就這麽順利地解決了。
不過，這笑容也給她帶來了出乎意料的“後遺症”——整個劇組都愛逗她笑了。
就連平時最不喜歡說話的人，都忍不住去背了幾個小笑話，拿來逗她開心。
只要一看到雲扶搖的笑容，大家就感覺精神倍棒、動力滿滿、積極向上，工作一整天，都不帶心煩勞累的。
盛宮全劇組人員：啊，生活啊~~你總是這樣充滿希望和陽光！
從此以後，雲扶搖有了一個響亮的外號——雲放光。又稱雲太陽。
扶搖直上九萬裏嘛，那可不就是和太陽肩并肩了，會發光多正常啊，說明人家名字起得好啊，早就料到未來有一天，一笑會發光了！
于是，只要行走的雲放光，啊不是，雲太陽，咳，雲扶搖還在劇組，大家就覺得每天都是好日子，心情呀~心情棒~！
後來，娛樂圈裏就流行這樣一個傳說：頹廢了？消極了？抑郁了？那找雲扶搖待兩天去，保證心情倍棒！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态度積極。
人形自走型小太陽——雲扶搖，照亮娛樂圈。
後來，雲扶搖的粉絲們自己取名，取得也是——逐日大鵬鳥。
雲扶搖也有了個民間外號，太陽女神。
粉絲們搖旗吶喊時，總是會喊：“太陽太陽你最棒！大鵬永遠追逐你！”
太陽·雲扶搖：……求求你們快閉嘴吧！＞_＜
這都是什麽沙雕粉絲啊！Orz
此時此刻，雲扶搖還不知道自己日後的“悲劇”，還在聽編劇和導演說話。
編劇滿臉興奮地道：“老張他們劇組不是在拍仙俠劇？快把這丫頭推薦過去，這麽一張會發光的臉，可不就是仙子本仙嗎！人哪有笑起來還能發光的，那都不是人能有的能力！”
那都不是人能有的能力。
能力。
力。
被開除人籍·雲扶搖：……@#%！
寇謙點頭贊同道：“對！演個女菩薩、女神仙什麽的，特效錢都給省了！”
特效錢都給省了。
省了。
了。
雲扶搖：@#%！@#%！@#%！(╯‵□′)╯︵┻━┻
笑鬧完，戲還得繼續拍。
在寇謙、副導演、燈光師等人的努力調試下，終于找到了适合雲扶搖笑容的燈光。
于是，拍攝繼續。
梨花皚皚，滿樹堆雪的花林裏，一身瑰麗衣裙的少女，正背對着衆人，仰望着漫天花雨。
閉上眼入戲的瞬間，雲扶搖想到了很多。
想到她離開熟悉的世界，孤身一人來到這裏，沒有了感情深厚的親友，沒有了關心她的長輩，在這個世界上，她是真正的孤獨一人。
那麽太後呢？她同樣沒有了深愛的家人，親密的族人，只剩下她自己背負着血海深仇，艱難地活着，在仇恨的深淵裏，日複一日地煎熬着。
曾經美好溫馨的一切，都從此只能在夢裏尋找，她又如何能不孤寂。
于是，有了皎皎花樹下，遺世獨立如仙子的天下第一美人，清冷而又純淨，唯美卻又缥缈。
漫天雪白花雨下，她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飛天而去，讓人渴望觸及，卻又遙不可及。
直到那一聲，“小姐，表少爺來了！”
紛紛揚揚的花雨中，少女應聲回頭，一笑嫣然，熠熠生輝的絕美容顏，照亮了周圍的一切風景。
仿佛仙子從雲端翩然落入凡塵，只為一個人露出了笑顏，染上了俗世煙火氣。
那一刻，先帝的心情，除了一見鐘情，如癡如醉不可自拔，只怕還有瘋狂想要擁有美人的偏執，和從心底生出的嫉妒。
他才是天下之主，憑什麽這樣觸不可及的美人，卻在為別人嫣然而笑？明明該讓她露出笑顏的，是他啊！
扮演先帝的司樂，這一刻的眼神和表情，簡直絕了！
瘋狂的偏執，不可抑制的嫉妒，還有深深癡迷的鐘情，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
再加上雲扶搖飾演的仙子落凡塵般的絕美太後，和讓萬物生光的絕世笑容，這一場戲的沖擊力，絕對是巨大的！
寇謙高興地喊道：“卡！過了！”
寇謙已經預感到了，他再次拍出了一個經典畫面。
這一場戲，絕對會成為多年後，都讓人們津津樂道的經典！
編劇坐在旁邊，看着屏幕自言自語，語氣感慨：“這才是文威太後啊，只有這樣美到發光的第一美人，才會讓一位帝王一見傾心，親自護她登上後位，誕下太子。”
才會讓多智近妖的丞相，一輩子都對她念念不忘，臨死前把一生的又愛又恨，都化為釋然的遺言：“臣，不負所托。”
戲過了，參與的劇組人員們，莫名就感覺到興奮激動，就跟自己給女神出了把力一樣，特別榮幸。
也不知道誰起的頭，整個片場都鼓掌呼喚起來：“雲放光！雲放光！雲放光！”
要不是導演還在，他們都能沖上去把雲放光扔起來抛高高！
雲放光·扶搖：……@@%#￥%￥@@￥%！！！(╯‵□′)╯︵┻━┻
……
下午，宮殿內景片場。
姚若欣聽着助理低聲轉述的事情，一秒鐘血壓升高，氣到頭暈眼花：“什麽叫，雲扶搖一笑會、發、光？！你給我解釋清楚！”
助理無奈道：“就是字面意思，那邊都傳遍了，說雲扶搖笑起來的時候，美到炸裂，別說咱們劇組了，就是全娛樂圈，她都能輕松吊打。”
姚若欣低聲咆哮：“我不信！我不信！她雲扶搖還發光呢，發黑還差不多！”
她氣了好一會，終于冷靜下來，拿起手機播出一個電話。
等接通後，姚若欣咬牙切齒地道：“你不是一直想和我炒作姐妹情深嗎？我給你一個機會！雲扶搖之後有場戲，在禦花園……”
……
私人飛機上。
雍君行神色疲憊地坐在真皮座椅裏，懷裏依然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個絲綢布包。
特助在旁邊小聲詢問：“守明道長外出了，一時間趕不回來，接下來的行程……”
雍君行平靜道：“先去拜訪宣正先生。”
特助趕緊應下，又去拿了床毛毯過來，輕輕蓋在他身上，想讓他好好休息。
雍君行閉上眼，心裏催促自己盡快入睡。
睡眠不足會導致思維遲鈍，容易漏掉該問的問題，雍君行決不允許自己出現這樣的漏洞。
十分鐘後，他睡着了。懷裏依舊緊緊抱着那個布包，就仿佛抱着獨一無二的絕世珍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