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別哭了
“你怎麽能讓人跑了呢?”女人憤怒的聲音響徹在房間裏。
接着是一道同樣滿含怨氣的男聲:“我喜歡的是你啊,怎麽可能動她,我就想着藥效挺強的,等會過來拍幾張照片就行了。”
“蠢貨!”
濃郁的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阮從顏被再次湧上的藥性激醒,縷縷熱氣湧上,她輕輕喘着,指尖攥住衣領,模模糊糊間感覺自己似乎到了一個安全的環境中,再也承受不住地沉淪了。
……
溫梧套上睡袍,來過一次後哼着小調将室內的溫度調高了點,可才剛轉過拐角,看到面前的場景卻失神了一瞬。
淩亂不堪的衣物落在地面上。
她喜歡的小孩正蜷縮在床畔,淡色的床單襯得肌膚盛雪,卷發披肩散開,柔軟的枕頭被死死夾在腿間,輕輕蹭着。
可情況好像很嚴重。
阮從顏緋紅的小臉上開始越來越紅,呼吸聲漸大,她張開嘴大口大口呼吸着,一雙葡萄似的眼裏溢滿了迷離的眼淚,順着臉頰滑落,雙腿還在止不住地磨蹭着,看得人心裏泛疼。
溫梧看出她可能是中藥了,可怎麽會這樣?
她幾步沖過去,手足無措地想替她擦眼淚,可剛觸到臉頰就被滾燙的一雙小手拿住捂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手比她大,完美地蓋住了口鼻,炙熱的氣息被捂在掌心,滾燙的淚珠落到手側。
阮從顏控制不住地顫抖着,極速喘息,眼淚像從荷葉接連滾下的露珠,身體裏炙熱的溫度快把心都要燙熟。
她不能死,還不能死……
眼裏的霧氣遮擋了視線,可她能感覺到,那只捂住自己的手軟綿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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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着最後一絲氣力擡起腳去夠她,胸腔起伏喘息,拼命捂住自己,悶在手心裏的聲音也啞得不成樣子:“窒息。”
“要窒息……”
胡亂迷蹬的腳将系帶弄散,輕輕抵在溫梧腰間。
溫梧快瘋了。
從頭到腳地發熱起來。
阮從顏那雙脆弱無助淚水晃動的眸子裏倒映着她無助的身影。
窒息……
她的大腦斷斷續續的運行着,手心裏的溫度像滾燙的雲朵,輕蹭着她的心髒。
只一瞬,她爬到她旁邊,用睡袍包裹住倆人,心跳不止……
“要窒息是吧,我給你,你別哭了好不好。”
她環着她坐起來,手上用了點力,輕輕哄她。
“乖,別哭了……”
可阮從顏的喘音愈演愈烈,縮在她懷裏顫抖着。
讓人害怕,也揪緊了她的心,她情急之下,只能把她放下來,撤開手掌,在她瞬間大口呼吸時吻住了她的唇。
溫梧的鼻尖,炙熱的空氣雜糅着淡淡牛奶味,手撫上她的臉蛋,緩緩碾磨,唇上用力碾壓,一點點奪走她的空氣,聲音也斷斷續續:
“我給你……都給你。”
“你別哭。”
溫梧心慌不止,沒忍住,邊用拇指一下又一下的替她擦掉眼淚,撐在床單上的腳支撐着上下滑動。
“會很……舒服的……”
……
濃重的麝香味漸漸彌漫在房間內熱氣袅袅的空氣裏。
阮從顏才十八歲,稚嫩又純潔,溫梧本打算只安慰安慰她,可也許是受藥性所支配了,稚嫩的女孩變得莽撞起來,硬是使得她将所有理論化為了實際。
好在,溫梧的理論功底十分紮實,像一只蹁跹柔軟的蝴蝶,實踐中唯一的失敗就是一下沒控制好力道,弄壞了純潔的象征。
出于最後一絲媽粉的倔強,溫梧幹脆愧疚地也弄壞了自己的,抱着她兩個人一起忍受着疼意。
她心疼地讓過度呼吸的她窒息起來,像兩片秋季的落葉,随風輕蹭着旋轉落下,落到泥土裏,伴着互相的氣息融化。
漸漸的,溫梧猜出了她的病,呼吸調節障礙,可阮從顏發病完全沒有規律,每次快要到窒息的時候,喘息情況好轉了一些,一受到刺激就又會發作。
一整個晚上周而複始。
溫梧悟了,心裏的那根秤徹底彎向了女友粉,滿心滿眼地都是她,她柔軟上拱的身體,她難受的哼調,她一雙溢滿眼淚可憐的葡萄眼,被她吻紅的薄唇……
可惜沒帶工具,實力沒完全發揮出來。
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安慰她。
……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外面狂風大作,雪水撒在玻璃上。
阮從顏被驚醒了,看到眼前近在咫尺摟着自己的女人,大腦短暫的懵了一瞬。
溫梧的美麗是溫和的索取,會無形地勾纏住人的心,此刻一半臉蛋埋在了枕頭裏,帶着自然的醺紅,露出的紅唇即使是在睡夢裏也勾着溫柔的弧度。
這真的是那個常年占據了頭版頭條的影後嗎?為什麽會這樣,她和她……
腦海裏浮現出上輩子的事情,交雜着昨晚的放縱,她在她身下哭泣,被她溫柔地摟在懷裏撫摸安慰。
阮從顏面色微紅,看到溫梧修長優美的脖頸,流暢的直角肩,還有後面床面上在隐隐光線下交織着的兩團紅色,忽然覺得自己好髒,不配和她這樣……
“唔……”
溫梧輕輕動了一下,手上更加有力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摟。
親密的接觸讓阮從顏産生了一種自厭心理,心裏發悶。
可剛張開口喘息了兩下,有點要發病的趨勢,溫梧就習慣性地一動,眯着惺忪的眼準确無誤地托住她的後頸輕輕吻了上來。
像蜻蜓點水,含住輕吻,随即綿延不絕。
“你別哭,放松一點,我會弄得很舒服的……”
仿佛是夢語,她的聲音和熟練的吻技讓阮從顏微昂着頭,痕跡斑斑的身上浮現出一層緋色,漸漸無法呼吸起來。
因為窒息,所有的症狀都消失了,反倒是心髒狂跳不止。
可溫梧似乎停不下來了,纖長的手指又輕又柔的放肆着。
感覺自己又快要喘起來,阮從顏渾身輕顫,一狠心閉上眼就咬了下去。
嘴角被咬破,刺痛感侵襲大腦,溫梧醒了。
她看着瞬間掙脫懷抱往後縮的阮從顏,她拉着被子遮住自己,眼裏氤氲着水汽:“對不起溫前輩,我昨晚是中了藥,不是故意的,也沒想進您的房間。”
“沒關系,當時是你情我願的狀态。”溫梧心有些軟,想伸手碰她的眼睛,阮從顏卻縮得更後了。
“我這就走。”
她往後縮,緊張地摔下了床,溫梧瞬間彈起來,可怕她更排斥自己,到底只是輕輕注視着她。
在那道令人無法忽視的眸光裏,阮從顏顫着身子匆忙套上了皺皺巴巴的衣物,開門的一瞬間頓了下,她轉身縮着肩鞠躬:“溫前輩,謝謝你幫我解了燃眉之急,我一個小人物,你想要什麽的話,只要我能給得起的,都可以報答給你的。”
她把自身姿态放得太低,溫梧沉靜了一瞬,叫住了已經開門的阮從顏。
“你等一等。”
她掀開被子,也沒管自身狀态,走向床頭櫃。
昨晚情況激烈時,阮從顏除了哭着說‘不要了’還說了一句。
“為什麽所有的不幸都降臨在了我身上。”
她怕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又不敢太莽撞地直接問。
……
阮從顏關了門,視線往下望,就是不敢看她。
拿到卡片,溫梧慢慢走到她跟前,手裏還拿着她太急了而忘掉的圍巾,姿态就像一只優雅的波斯貓。
她微微抿唇笑,擡起手把圍巾一圈一圈給她圍好,好像真是一個長輩的語氣:“別着涼了,這張名片拿着,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阮從顏漸漸紅透了的耳尖被圍巾圈上,長睫低垂遮住了葡萄般的瞳仁,眉心圓痣更襯得她乖巧可人。
“嗯。”
她接過卡片,匆忙低着頭推開了門。
厚實的門被關上,溫梧這才看向一直亂飄滿雲都是【你湊不要臉】的直播間。
“別罵了,我以後會對她負責的。”
【???】
她摸了摸破皮後有些刺痛的嘴角,噙着抹笑意走向床邊。
【昨晚我們在全屏漆黑的情況下都狂刷彈幕告訴你她是怨魂,結果呢?】
【早讓你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抓她的嘛。】
【昨晚那麽好的機會你不上。】
她把睡袍穿好這才擡頭:“我抓了,也上了。”
【行行行,算你狠】
【本仙已經錄屏了,保留證據。】
窗戶紙已經捅破了,溫梧往媽粉相反的方向一去不複返,她默默地卸下了賬號頭像上從顏媽粉的頭銜,卻沒想到媽粉家人群裏艾特她了。
【從顏的原媽媽:你怎麽了,怎麽把頭銜撤下來了啊?好不容易滿級的。】
【從顏的悔媽媽:連你也對顏顏失望了嗎?小梧,咱可是十年以上的頭號媽粉,不蒸饅頭争口氣好嗎?】
溫梧暈了,這該怎麽回答,說她把她們共同期盼着的花骨朵給辣手摧花了?
她手抖了一下,又把媽粉的頭銜挂上去了,然後回。
【從顏的梧媽媽:我想做女友……粉。】
【只差九歲,不行嗎……】
【……】
【……】
【綠媽媽:行吧,我攤牌了,我也只差十五歲,我也要做。】
【…:我只是顏顏的兩倍而已,我也要。】
【。:十八加一。】
【從顏的原媽媽:又不影響,大家一起,反正也成不了真,共同守護顏顏就好了。】
【從顏的悔媽媽:你看那啥溫梧不也和顏顏差九歲嗎?首頁天天給我推cp視頻。】
【…:好甜呀~】
【。:別說了,孩子才十八歲啊,發那個僞床戲的心不會痛嗎?】
……
溫梧覺得心有點痛了,發了個微笑,像平常一樣和她們聊起來,決心要把馬甲捂好了。
……
阮從顏打了個車,迅速往家裏奔,她想不明白,圈裏人口中十分不好惹的溫影後,怎麽會是這樣。
他們都說她裝溫柔,裝得體,就連金主都有四個,平時也玩得開,經常上緋聞頭條,沒人敢惹。
是……是挺玩得開的。
可是真的好溫柔……
她真的好髒,上輩子被拍過那種照片的她怎麽配和這樣的頂流站在一起呢?
阮從顏晃晃頭,散去思緒,站在家門口将微熱的眼眶緩和好了,才開鎖進了門。
“回來了~”
瞧見她回來,江媛桉将手中紅色的塑料盒藏到了身後,臉上的褶皺笑得更深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看見那慈祥的面容,阮從顏的眼淚一瞬間就落了下來,直接沖過去緊緊抱住了站在客廳裏的江媛桉,她的呼吸漸深,伴着眼淚抽噎着,一下又一下。
“媽,我愛你。”
“我特別特別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