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
她臉色一變, 抓住一個孩子問:“王明明和周小雨呢?怎麽沒看見?她們倆?”
“她們跟着2班的孩子往東面的蘆葦叢撿鴨蛋去了。”孩子回答。
“怎麽了?這兩個女學生有什麽問題?”韓延飛看她臉色不對,低聲詢問。
“你沒聽見??”餘秀疑惑,她能聽到兩道微弱的求救聲, 可看韓延飛和其他孩子們的表情像是什麽都沒聽見?,這是怎麽一回事?
“聽見?什麽?”韓延飛搖頭,看了眼東面成片比人還高的蘆葦叢說:“你擔心那兩個女孩子會出事?”
“是。”餘秀說不清楚心底那個不好的感覺是什麽, 拎着布袋着往東面的蘆葦叢跑, 邊跑邊跟他說:“2班的烏鵬烏偉兩兄弟跟烏宏駿一個德行,不是什麽好東西,平時看王明明和周小雨兩個女孩子長得漂亮,對她們動過?幾次手腳, 被我狠狠地收拾了幾回稍微收斂了一番,這次竟然把她們倆單獨弄去了蘆葦叢, 我擔心……”
韓延飛心裏猛地一沉, 追上她說:“這片蘆葦叢占地約為兩公裏, 面積很大, 我們分開去找, 你往岸邊找,我往江邊找,遇上野獸和危險, 你不要逞能, 轉頭去找田保國他們幫忙,如果找到了她們倆, 帶着她們回野炊地點, 一個小時候我們在那裏彙合。”
餘秀點頭:“好, 你也要小心。”
兩人分開行動,韓延飛往蘆葦叢較為茂密的江邊尋找兩個學生, 餘秀則聽着耳邊斷斷續續地求救聲,沿着蘆葦叢外圍往東方向快速行進。
她其實?能大致分清聲音所在的方向,之所以?沒跟韓延飛說,是不想讓他阻礙自己。
在教書的兩個多月裏,她清楚的知道烏鵬烏偉兩兄弟是個什麽樣的惡魔。他們小小年紀不學,偷摸坑搶什麽壞事兒都做盡,這也算了,這倆兄弟明明才十二三歲,卻不知道跟誰學得滿腦子黃、色思想,總對學校裏的女孩兒動手動腳,甚至有次還摸了兩歲多的芝芝胸口。
當時把她給氣得,把兩兄弟堵在學校公廁裏胖揍一頓,依然沒改掉他們倆的湊毛病。
烏鵬還倔着一張臉,趾高氣昂喊:“我摸她們咋滴,摸她們,她們應該感到高興!女人不是天生就給男人幹!我又沒幹她們,你着什麽急,你這種老娘們兒,我看都不想看你!”
如此牲口般的話語,氣得餘秀想把這兩個小畜、生就地弄死?,免得長大以?後禍害人家?閨女。
可惜現在是法?治社會,縱然這個年代的律法?不是那麽齊全?,但殺了人,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餘秀當然不會當殺人犯,只去了場部辦公樓,找到譚書記委婉的說了此事,表示要把這兩個小畜、生勸退。
譚書記卻說孩子們再壞,也惡毒不到哪裏去,因為沒有孩子是天生的惡魔,最重要的是要老師和家?長進行教育教化,不然場部開學校做什麽,就是要老師賦予孩子們知識和禮貌好壞之分啊。
恰好蔣玉梅過?來做擔保,說保證會教育好孩子,譚書記當時忙着上頭交代的任務,也沒多說,就讓兩人離開了。
如今雖然不知道王明明和周小雨怎麽會傻乎乎的跟着1班的學生去撿鴨蛋,但以?餘秀的自覺來看,烏鵬那倆兄弟肯定沒安好心。
聽到呼救聲的時候,她心裏猜測兩個女孩兒可能已?經?被猥亵,心中的憤怒和沒照顧好她們的愧疚,讓她心如火燒,已?經?做好決定要斃了兩個小畜、生!韓延飛在,肯定會阻止她的行為,所以?得把他支開。
一路扒開叢叢蘆葦往前飛奔,比人還高的蘆葦叢雖然也開始枯萎泛黃,但蘆葦這玩意兒生命旺盛,枯萎一茬,生長一茬,完全?不受秋季影響。
新發的蘆葦也有半人多高,兩指寬長的蘆葦葉在急速的行動之中割拉着餘秀細膩的肌膚,造成許多細小的傷口,她還滿頭大汗,汗水低落在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上,又疼又癢,十分難受。
她卻無暇顧及這些,等?到達目的地之時,前方的蘆葦叢明顯有倒塌和亂動的跡象。
待走近一看,王明明和周小雨被烏鵬烏偉兩兄弟用麻繩綁丢在地上,王明明兩人衣裳淩亂,雖然褲子還穿着,上身的衣服卻被脫了個精光。
烏鵬兩人正伸手對王明明兩人進行猥亵,王明明兩人尖叫哭求個不停,烏鵬二人嫌她們吵,一個伸手使勁捂嘴,把王明明捂暈了過?去,一個伸手對着周小雨狠扇耳光,嘴裏大罵:“小賤貨,叫什麽叫!小爺看中你,是你的福氣,等?小爺開了葷,你就是小爺的人,以?後就由小爺罩着你。”
這倆女孩,王明明八歲,周小雨九歲,兩人都不到十歲,卻被烏鵬兩個小畜、生如此猥亵,餘秀看得血液倒流,幾步沖了過?去,一腳踹飛扇周小雨的烏鵬,轉頭揪住烏偉的頭發,把他狠狠往倒在地上的烏鵬腦袋上撞,邊撞,邊惡狠狠的罵:“畜、生,給我去死?,去死?!”
她有大力金手指,氣憤之下拎着烏鵬兩兄弟的腦袋使勁對撞,兩人腦袋直接被撞開花,鮮血迸裂,兩人慘叫連連。
她還不解氣,伸腳往兩人的褲、裆使勁踹踩,只踩得兩人下、身一片模糊,聽到周小雨有氣無力,呼喊王明明的哭聲,這才停手,轉身去看王明明。
王明明上身青青紫紫一片,巴掌大的小臉一片青灰,看起來跟死?去了一般。
餘秀摸了摸她的脈絡,只感覺到微弱跳點,怕她回不了氣,立即對她進行人工呼吸和心髒複蘇。
很快王明明眼珠子動了動,餘秀心中一喜,正要開口,忽然聽見?周小雨驚呼:“餘老師小心!”
背後有人!
餘秀感覺到背後有風,下意識低頭,同?時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布袋,快速拿出獵、槍,反手往後狠狠一砸,身後立即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餘秀回頭,發現攻擊她的竟然是蔣玉梅!
她手裏舉着一根手腕粗的樹棒,被餘秀一腳踹倒在地後,蜷縮着身子不斷哼唧,雙眼卻是死?死?盯着餘秀,目光無比怨毒。
餘秀被她那樣的眼神看得微微皺眉,這個女人安靜異常,直覺她不是一個人來的。
餘秀立即把槍擡高,扣着扳機四處張望,果然看見?一個人影在附近的蘆葦叢跑動。
意識到這一點,餘秀舉着獵、槍,對着那個人影所在的位置射了一槍。
槍聲炸裂,在寧靜的蘆葦叢中格外刺耳,正往江邊尋找女孩的韓延飛聞聲腳步一頓,下一刻臉色大變,拔足向着槍響的方向快速跑去。
等?他到餘秀所在的位置之時,餘秀滿身是血的倒在蘆葦叢裏昏迷不醒,一個男人拖着她的雙腿,肩膀一左一右扛着兩個小女孩,正往另一個方向移動。
韓延飛沒看見?男人的面貌,只覺得背影有些眼熟,二話不說掏出随身攜帶的老舊獨橛子槍,對準男人的後背射擊。
“呯——”一聲槍響,男人應聲倒地。
韓延飛急忙過?去查看餘秀三人是否受傷,倒地的男人忽然暴起,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朝他喉嚨刺來。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韓延飛不慌不忙,身手敏捷地偏頭躲過?致命一擊,尖刀擦着他的肩膀而過?,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間?染紅了肩膀。
韓延飛長年訓練有素,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無數,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他冷靜的單手回奪尖刀,同?時轉身擡腿,一個漂亮的回旋踢将襲擊者踢倒在地,而後欺身上前,将奪下來的刀狠狠紮進襲擊者的大腿。
襲擊者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拖着一雙受傷的大腿想跑,韓延飛從他後背一腳把他踩壓在地,眼神冷如冰刃,陰沉着聲音道:“烏宏駿,你還敢回來,看來是活膩了。”
“韓場長饒命,我,我就是一時糊塗……”烏宏駿大駭,知道韓延飛要殺他,嘴裏止不住的求饒。
韓延飛冷笑:“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不過?看你的樣子,像是有備而來,今天落在我的手裏,我看你怎麽逃。”
說着,就着烏宏駿那把刀,從他後背狠狠紮了下去。
“啊——”慘叫聲吸引着聽到動靜趕來的田保國一行人過?來。
當看見?韓延飛抱着餘秀,身後躺着昏迷的王明明、周小雨,烏鵬烏偉兩兄弟頭破血流地被綁在一邊,蔣玉梅手裏拿着一把帶血的尖刀,眼神驚恐的看着面前一具鮮血淋漓的男人屍體,狩獵隊裏有人驚呼起來:“那不是烏宏駿嗎?他怎麽死?了,是被蔣老師殺的?”
“我沒有,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蔣玉梅像是從驚吓中回過?神來,丢掉手中的尖刀,神情驚恐的拼命否認反駁:“真不是我殺的,我,我就是想給餘秀一個教訓,串通了烏宏駿過?來,想毀她清白,我怎麽會殺他,不是我殺的,是韓延飛殺的!”
韓延飛神情淡定,抱着餘秀說:“我是聽見?餘老師的呼救聲,從江邊的蘆葦叢一路趕過?來,看到如此令人不堪的畫面,開槍射了烏宏駿腿部一槍,本想把他繩之以?法?帶回場部移交縣公安做處罰,誰知道他突然暴起,拿蔣老師做人質,要挾我放人,蔣老師一聽我不放人就和烏宏駿打了起來,失手之下……”
後面的話他沒多說,但不管他說得話是真是假,眼前如此慘烈的狀況,誰都不是傻瓜,明白是蔣玉梅做得鬼。
這種蛇蠍毒婦,留着也是禍害,于?是田保國等?人将蔣玉梅五花大綁,連着烏鵬兩兄弟,扭送去了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