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手術失敗
韶母沉痛地閉上了眼睛。
“華庭，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這句話，韶母轉過身體，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墓地。
韶華庭沒有馬上起身，他沉默地跪在自己妹妹墓地的前面。
“妹妹，是哥哥對不起你，是我沒有照顧好母親，讓母親傷心了。”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對那個害死你的女人心軟，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
韶華庭在自己妹妹墓地前面站了好幾個小時。
直到天快要黑的時候，韶華庭才回到車上，吩咐司機開車回家。
醫院裏面。
唐曉曉慢慢醒來，她腦袋意識模糊。
迷迷糊糊想起昏睡之前發的事情，唐曉曉臉色慘白得不成樣子。
“安安……我的安安……”
唐曉曉慌亂地拿起手機給趙瑤打電話，沒有人接。
她跌跌撞撞跑到電梯，等到唐曉曉回到安安住的病房的時候，她發現，安安的病房竟然住進了陌生的人。
昏迷前，安安還在手術室裏面，後來醫生有沒有去給安安動手術，她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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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看了一眼，趙瑤和安安的影子半點都看不到。
唐曉曉顫抖着跑到了護士前臺。
“9021……號的病人呢……她上午送到了急救室，我剛剛去病房……怎麽是另一個病人住着……”
唐曉曉嗓音顫抖，整個人因為奔跑更是喘氣不停。
護士聽到唐曉曉的問題，她低頭在電腦上面查詢了起來。
幾秒之後，護士詫異地看向了唐曉曉。
“病人叫趙安嗎？”
唐曉曉點頭。
護士的神情瞬間有些同情。
“這位女士，趙安上午心髒病發作送入了手術室，但是手術失敗了，您節哀。”
腦袋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唐曉曉驚愕地看着嘴唇一張一合的護士，她哆嗦着唇瓣，緊握着的拳頭已經被指甲嵌進了掌心裏面。
“護……護士，麻煩你再查一遍，你是不是搞錯了……趙安才五歲，她……雖然有心髒病，可是，手術每次都成功了，你在騙我……是不是？”
護士已經見慣了病人家屬面對病人離世時候痛不欲生的樣子。
可是，眼前女人那慘白絕望的眼神還是讓她下意識地有些難受。
“女士，你節哀，手術醫生已經盡力了。”
唐曉曉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撕成了一片又一片，整個身體幾乎完全站立不穩。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自己腦子嗡嗡的。
仿佛有一把刀捅進了她的心髒深處，那把刀子在她的傷口處不斷轉動，那綿延着的痛苦和恐懼幾乎快要将她逼瘋。
“不……我的安安不會死的……她那麽可愛，那麽善良，她怎麽會離開我……”
唐曉曉身子癱軟在了地上，她目光空洞，嘴裏只是喃喃地念着安安的名字。
周圍路過的人只看到一個女人癱軟在地上無聲流淚，但是她身上散發着的哀傷讓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女人身上仿佛沾染着苦痛的漩渦，只要靠近，仿佛就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蔓延在了自己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曉曉整個人都處于崩潰的意識之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她的腦海裏面的意識只是不斷地念叨着安安。
她想見到
自己的女兒。
“曉曉……我找了你好久，你去了哪裏了？”
趙瑤上午一直等候着唐曉曉的消息，希望曉曉能夠說動歐文醫生過來幫忙動手術。
可是，長久的時間過去了，曉曉的電話打不通，安安的狀況也越來越危險。
趙瑤不敢再等下去，她只能簽下了手術協議書。
當時，醫生告訴過趙瑤，手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
可是，若是拖下去，那就只有等死。
趙瑤在痛苦的抉擇下，她只能選擇動手術。
她在手術室外面等候了三個小時，可是，她沒能等到安安轉危為安的好消息，她只看到了一臉沉重走出的醫生。
趙瑤始終記得醫生當時對她說的話。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趙瑤痛苦得暈厥了過去，等她十幾分鐘醒來之後，趙瑤第一反應就是去看望安安。
她不相信安安真的離開她了。
可是，醫院的醫生竟然告訴她，安安的遺體被人帶走了。
她連安安最後一面都看不到！
那一刻，一直不敢相信安安手術失敗的趙瑤終于清醒過來，安安的遺體怎麽能被別人帶走！
她是安安的養母，曉曉是安安的親生母親，到底是誰如此歹毒，竟然會搶走一個孩子的屍體！
趙瑤在醫院裏面鬧了起來，可是，醫院裏面的人竟然也不知道安安的遺體去了什麽地方。
誰都不知道一個孩子的遺體怎麽突然不見了。
趙瑤瘋狂地質問着醫院的高層，可是，一群人只想着給她一筆錢，讓她閉嘴。
趙瑤在醫院裏面瘋狂鬧了起來，一群保镖跟着她，就怕她做出什麽危險的舉動。
她四處找醫院的高層，趙瑤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裏看到唐曉曉。
當時打了那麽久的電話都打不動，趙瑤一直害怕唐曉曉出事。
後來安安出事，屍體又不見，趙瑤才一時顧不得尋找唐曉曉的下落。
如今看到唐曉曉絕望地癱軟在地上，她都握住了唐曉曉的手，可是唐曉曉都沒有反應。
趙瑤知道，曉曉肯定是知道了安安手術失敗的事情。
“曉曉，你快清醒過來……安安的遺體不見了，醫生這些人狼狽為奸，他們連安安的最後一面都不留給我們……”
趙瑤蹲在唐曉曉身邊哭訴了起來。
她只要一想到安安從小時候那個嬌嬌軟軟的小人兒，到如今亭亭玉立，可愛長大的記憶。
趙瑤就心如刀絞。
安安是她失去孩子之後唯一的心理支柱，是安安支撐着她渡過了過去那段痛苦的日子。
可是，安安不見了……
她失去了這個她當做珍寶一樣的孩子。
唐曉曉卻始終聽不到外界人的聲音，她思緒混亂，無論趙瑤在旁邊哭着說了多少話，唐曉曉似乎都聽不到。
到後來，趙瑤就這樣蹲在醫院的走廊那裏陪着唐曉曉。
醫院沒有人敢來趕走她們。
她們兩個在醫院坐了一天一夜。
唐曉曉睜着眼睛渾渾噩噩了一晚上，趙瑤的身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可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要是任由曉曉繼續這樣悲傷下去，安安的遺體怎麽辦？
趙瑤狠心閉上眼睛，然後一巴掌扇到了唐曉曉的臉上。
“唐曉曉，安安的遺體
不見了，你再不清醒過來，你想眼睜睜看着你女兒的遺體被人玷污嗎！”
安安的遺體不見了？
腦子渾渾噩噩的唐曉曉突然被這幾個字觸動，她生了鏽的大腦仿佛被狠狠撞擊了一下，疼痛讓她身體蜷縮了起來。
“……什麽……叫安安的屍體不見了……”
唐曉曉愣愣地看着趙瑤，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趙瑤心中一疼，她抱着唐曉曉大哭了起來。
“曉曉，你快清醒過來，安安已經走了，我們怎麽能允許外人玷污安安的遺體……”
“嘭！”
腦袋仿佛被炸了，唐曉曉愣神的大腦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她緊緊抓住趙瑤的手心，心中的痛苦讓她嗓音止不住的顫抖。
“小瑤，安安手術真的失敗了嗎？”
唐曉曉淚流滿面地問了出來。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她剛剛經歷的一切，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安安怎麽可能會離開她呢。
明明只要做一個手術，安安以後就會健健康康長大。
“曉曉，我知道你難受，我也難受……可是，現在不是我繼續難受的時候，醫院把安安的遺體藏了起來，我們必須把安安的遺體找回來。”
趙瑤的眼神十分清醒，盡管心中很是悲痛，可是，她不能讓自己徹底沉浸在悲傷之中。
“小瑤……”
唐曉曉輕聲抽泣了起來。
“安安怎麽會就這樣離開我們……我們必須找到安安的遺體，任何人都不能玷污安安的遺體……”
唐曉曉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拉扯着也哭成了淚人的趙瑤站了起來。
“小瑤，醫院到底是怎解釋的安安遺體失蹤的事情？”
“曉曉，我在安安的手術室外面等了幾個小時，醫生出來宣布安安手術失敗的時候，我傷心過度，直接暈厥了十幾分鐘。等到醒來，我想看安安的遺體，可是，醫生竟然告訴我，安安的遺體不見了。”
“我當然要找醫院理論，讓醫院負責任，盡快找回安安的遺體，可是，直到現在，醫院都沒有給我一個交代，我想找醫院的高層讨個說法，我也想過鬧起來，可是，都沒有用，他們就是不肯将安安的遺體交出來……”
趙瑤說完，唐曉曉的心都揪緊了。
她馬上拿起手機，随後将電話打給了秦爺。
唐曉曉将自己發生的事情簡單給秦爺說了一下。
“秦爺，你有認識的人可以幫我查一下嗎？那畢竟是我女兒的遺體，我必須找到……”
說到最後，唐曉曉努力維持着的鎮定還是功虧一篑，整個人泣不成聲。
“醫院的事情我會找人幫你查的，正常醫院都必須看管好病人遺體，你這種情況很不正常，你放心，我會幫你查出來。”
秦爺馬上在電話那頭開口答應了幫忙。
唐曉曉很是感激，她如今無權無勢，想來想去，只能試試秦爺能不能幫忙。
“秦爺，謝謝你。”
秦爺回複的聲音卻帶着歉意。
“唐曉曉，其實是我應該說抱歉，親子鑒定的事情，我可能幫了倒忙。我和韶家一直有些矛盾，韶華庭知道是我給你幫忙，他肯定對你遷怒了。”
“秦爺，難道你真的幫我作假了親子鑒定？讓韶華庭以為安安是他的女兒？”
唐曉曉其實自己現在都弄不明白，劉志那天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以及，安安的父親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