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一章
高考過後，景德中學因為少了一整個年級的學生，而忽然變得格外空曠。
學校照常上了一周課後，高二年級又迎來了屬于他們的學業水平考試。
因為剛舉辦過高考的緣故，掩蓋在其後面的學業水平考試，不知為何竟透露着些許落寞來。
教室裏還是高考考場的模樣，五行六列。每個人的課桌右上角都貼有一個高三考生的信息。可以想象，這兩天，這個陌生人都曾坐在你的座位上，奮戰高考。
曾經高一的時候不曾有過這樣的感受，如今馬上進入準高三的他們，終于第一次體會到了高考的悄然來臨。
“馬上你們也要高三了！該收心的收心，下周一學業水平考試，都不要給我有一個不及格！聽到沒有！不然別說高考，連畢業證都拿不到！”
周末時間被學校拿來占用當自習，班主任站在講臺上組織他們複習。
一疊疊背記資料上周就發了，老師沒有安排課表，只是讓學生自己複習自己背誦。往常三人一排的課桌，被拆成考場座位，葉振的座位在前排靠窗，而邱澤昕那群男生卻都堵在後排。
等班主任一走，邱澤昕他們就偷偷從後門溜出去了。
溜出去之前還來拍了拍葉振的肩，問他去不去。
葉振說不去，邱澤昕便跟一幫男生走了。
教室裏還算比較安靜，只有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大部分人都低頭背記着手裏的資料。偶爾有幾個女生進出接水上廁所，或者站在走廊上背書。
葉振一直沒動，低頭拿着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麽。
前排的女生忽然轉過頭，手指了指他課桌右上角貼着的考生信息條，小聲道：“诶葉振，我看一下這個啊。”
葉振聞聲從手機裏擡頭，飛快的一眼，就又重新低下頭，只低頭之前，很輕地點了下頭，甚至全程都不曾擡眼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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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卻馬上笑了下，歪着頭去看男生課桌上貼着的紙條。
考生是個男生，黑白照看不出長相如何，只能看出是個有些長臉的男生。
女生歪着腦袋看完，重新擡頭看向男生：“你這個怎麽還貼在這兒啊？”
她這話問的有些突然，葉振愣了下，沒聽清，擡頭：“你說什麽？”
“我說，”女生眼睛定定地望着他，笑道：“你這個怎麽還在這兒，要不要我幫你扔了。”
高考後他們返校的第一天，班上一群人就忙着看了一圈桌上的考生信息找美女，當時早讀鬧哄哄的，邱澤昕過來掃了一眼葉振桌上的，嘲笑了一句，“哈哈哈哈老子的好歹是個小姐姐。”就被葉振給轟走了。
之後沒人再提起過，大部分人都撕了，葉振懶，所以一直沒想起來撕。
他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手機，淡淡地吐了兩個字：“随便。”
然後女生就幫他把東西撕了丢到了後面的垃圾桶裏。
回來的時候，女生索性整個人轉了過來，一只胳膊搭在了他的桌上。
葉振察覺到了地擡頭，說了聲謝謝。
女生說不用謝，然後就拿起資料，背靠着窗戶，雙手架在兩邊的桌上，側坐着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發現葉振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手機上。
她不動神色地偏過頭，眼睛慢慢地往少年的方向瞟了過去。
“你在看什麽呀？”終于，女生還是忍不住地問出了口。
然而這次男生卻沒有再因為過于專心而沒聽見，而是邊擡頭邊把手機往抽屜裏一擱，“沒什麽。”就拿起桌上的資料看了起來。低垂着的眉眼，絲毫沒有撩起來看人的意思，
女生愣了一下，沉默片刻，最終也覺得沒意思了，吶吶地一聲：“好吧。”就重新低下頭看資料複習了。
周遭都是翻書的聲音。比起教室裏的其他地方，他們這一塊安靜得可怕。
葉振難得地從書包裏翻出一支筆，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起了手上的資料。
上周發下來的時候，他看也沒看就一股腦塞進了課桌，如今拿出來，資料的順序都還是亂的。
他随便地掃了兩眼資料，也沒管順序不順序，看到哪兒算哪兒。
然後最後還是沒坐住，出去上了趟廁所。
回來的時候，女生已經轉過去埋頭背書了。
并且接下來幾天，都沒再轉過來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