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都是我的錯
雖然之前銀時不斷抱怨又念叨的不想早起,但是第二天他卻起了早床,還順帶着幫我給撈起來了。……順帶說一下,他把我喊起來的時間是淩晨五點。
“你絕對是惡意報複…”我打了個哈欠,腳步虛浮的走向他的機車坐在後面。“銀時你平常根本不像會起這麽早的人。”
他回頭朝我望了眼,哼了一聲。“今天可是《少年Jump》的發刊日啊笨蛋,阿銀當然要早起去獲得第一本新出爐的《少年Jump》。”
“二十多歲的家夥好意思像個十幾歲的少年一樣看這個?還特意早起?”我極為不齒的沖他的背呲牙,雙手抱緊他的腰。“我抓緊了,您請開車吧白毛卷。”
“你這是瞧不起阿銀的魅力點嗎?!男人可是只要內心年輕就一直是個沖動少年的生物啊。”他說着,在我還沒來及的反駁之前,一下子加足馬力就這麽沖了出去。
一路上被風撲在臉上的感覺可不好受,要形容的話就像冬季幹裂出血的手指被泡進沾滿辣油的水裏一樣。雖說之前有戴頭盔,但無論如何這感覺也沒減輕多少。正因為如此,我在到達學校後第一反應就是揉臉。“……啊、好冷。”冷風吹在臉上和用刀子劃幾乎沒區別,導致我連話都有點不想說。
“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我望着他那張懶散表情的臉,輕聲嘀咕。“總覺得以你的性格光謝謝不能滿足呢,啊啊下次再給你做點別的吧。”我作出決定,擡頭看他,卻與他那雙眼睛對個正着。“……幹什麽?”
他伸手把我外套的帽子拉起來狠狠地蓋在我頭上。“阿銀在你眼裏就這麽貪小便宜嗎?”
……難道不是麽…當然這句話我也只敢心裏嘀咕一兩句。“還行吧?說你大方也有點不對,吝啬的話卻總是不計後果的幫忙。但要說是個不計較回報的老好人的話……”
感覺又有點說不上。
“嘁,阿銀我才不是那種不顧回報的笨蛋。既然尋求幫助的話,至少也得以同樣的代價做報酬還給阿銀。”他倒是毫不臉紅的說出這句話,但不知怎麽的,我并不反感?
哎呀,我也弄不懂啦。“那麽,我去上學了。再見,…路上請小心。”
和銀時分開之後,我走到教室裏之後卻突然覺得後悔起來。
原因無他,之前那三位姑娘拍的照片在學校裏瘋傳,而且我剛剛和銀時站在校門附近說話那會也被誰給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于是我變成了從一個疑似在歌舞伎町打工的夜店小姐,變成了被一個奇怪的白發男人包養還沒有廉恥的在歌舞伎町勾搭其他人的……哪幾個字我不太想說,稍微體會一下應該能明白。
也因為這樣的事情,我在校的風評變得奇差無比,連走路都能聽到耳邊傳來的指指點點。
然後,我被學校主動找上門了。為的是讓我退學。啊啊,當然啦,對方沒說是因為我的風評已經有些影響到了學校而希望我能自主退學,而是說希望我能在家裏好好呆着避避風頭,說這是為了我好一類的。
也正因如此,之前主動退學到最後卻不成功的我這次反過來被學校催着退學了。
雖然說我并沒什麽不滿,但是對于這一系列事情的展開,我隐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像是事情被什麽人操控了一樣的感覺吧?先不提我之前因為那玩意任務申請退學,在那之後就發生了被那三個小姑娘晚上騙到歌舞伎町還拍了照片……唔,雖然說這有部分是我自己的原因,但是依照佐佐木真正的性格,估計也是會去的。
但是感覺事情有點連不上啊……
“對了…”我忽然想起來,那天晚上是我最近這麽多天中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恰好是四天呢…”我嘟囔出聲,“哎,先不想這些了,還是趕快把東西收拾掉,準備走人吧。”我掂了掂書包的重量,又把一本書塞了進去。
“那個,是佐佐木真由……吧?委員長找你。”
我聽到聲音擡頭,就看到一個飛機頭的高壯男生站在門口有點糾結的看着我。“那個…請先停一下,委員長那邊……”之後的話他不說我也隐約能領悟。
簡單來說就是不能讓偉大的委員長久等。
為了防止自己被揍,我理所當然的選擇了放下手中一切事物跟着那個叫做草壁的風紀委員走。說我之前的那些話?哎呀人嘛,一害怕過頭都會亂說話的,更何況我當時也的确有點嫉妒雲雀這個人啦。
“………嘶。”我被草壁先生帶去的地方,是之前的校學院會議室,但是讓我發出如此聲音的 ,卻不是因為這地方。之前倒吸進去的冷氣讓我感覺連體內都被凍結了一樣,不論是身體還是眼珠,都不敢有多大動靜。而這一切的元兇就是——
站在一群瑟瑟發抖的中年男人中間的,顯得十分突兀的雲雀。
這中間的事情我不想多說,總而言之就是這個少年以強硬作風讓那群中年男人們取消了我的退學。不過我自己這邊也覺得退學反而對我挺好,于是很沒眼見力的提出自己想要退學的事情。啊,最後的結果是他手裏的拐子唰的一下砸到我附近的地上去了。
說深陷三尺都不嫌誇張的感覺呢。
草壁先生之後被留下來處理後續,而我則吓得傻愣愣的跟着雲雀先生後面走,直到他回頭看向我為止。
“請問……?”我小心翼翼的問,雖說有點不喜歡自己這樣但是畢竟命大過于天,與自己強的人硬碰硬只有傻子才這麽做,所以我還是沒用的屈服了。
“……所謂的成熟,究竟是什麽?”這表情在少年的臉上應該十分罕見吧,細長的眉毛微微皺起,那雙漆黑的眼睛不像之前那般帶有煞氣而是很認真的看着我,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是的的确确在為什麽而困擾的表情。
這樣的雲雀恭彌……雖然我說得有點可笑,但是我卻覺得很有真實感。啊,除了戰意十足這點以外。對待這樣的少年,我也很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作出回答。“我也不知道。”
“每個人成長的方式都不一樣,成長中的道路也不一樣,所以說,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回答你的疑問。這種答案…一般都是只有自己才能找到的。”我繼續說着,并且強迫自己無視因為恐懼而怦怦直跳的心髒與握在胸前不斷發抖的雙手。
少年之前的表情瞬間不見,取而代之的依舊是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然後就這樣從我身邊擦身而過。
我不太清楚他有沒有聽進去我的話,但是我個人感覺是他聽進去了的。畢竟我之後再次請求退學後很順利的就通過學校裏的同意,也沒被什麽風紀委員會的人拉過去談心,甚至我還時不時的從山本和偶爾在路上遇到的京子及澤田那裏聽到雲雀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的話。
具體哪裏不一樣我不知道,從他們說的那些概括的話,就是不像之前那樣讓人心生害怕,偶爾似乎還能聊一聊的感覺。當然這些大部分都是山本所說的,在我看來這個人本身也算無神經的代表。
接着,不久之後,我就得知雲雀受傷的消息。
說出這消息的京子本人都不太了解情況,而澤田說的支支吾吾,到最後我只好去問山本,對方給我的回答是:“……那個啊,似乎是雲雀沒像之前狠命咬殺那些不良份子,結果被偷襲了。”
雖然說山本口中的這句話不管是可信度還是真實度都很低,但是考慮到對方沒什麽可能騙我的情況下……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
當初對他大放厥詞的我。
我說啊,如果他真的是因為聽進去我的話而受傷的話……當然只是如果啦,也就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性而已,但是我是說但是,真的是這樣的話?
“難道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