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死作到似乎真死了
我千辛萬苦才從很多人那裏問到了并盛高中的具體位置,但是因為體力消耗比平常快很多,導致我找到那所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唯一幸運的事情只能說我從別人那裏聽說,山本武為了最近即将開賽的棒球比賽這幾天在運動場練習棒球都弄得比較晚。
我蹲守在學校那棒球場,将近等了二三十來分鐘或者更久的時間,我才看到這個男生帶着一股肅殺之氣走出棒球場。“……山,山本君!”我望着從沒在佐佐木真由露出這幅模樣的山本武,喊他時都感覺心裏打鼓。
果然所謂的天生殺手還是有點氣質的啊……唔,雖然山本武和Lancer先生給我的感覺有點點像,但是果然還是随和爽朗的Lancer先生給我的印象更好呢。
“嗯?啊,是真由啊。”他看見我後幾乎一瞬間就從之前那幅鬼神的樣子變回了陽光好少年。
我還沉浸在之前的比較中沒反應過來,想着想着就從Lancer先生的暗紅色的眼睛聯想到了某個有着幾近相同色調瞳色,性格卻吊兒郎當的家夥。話說銀時先生現在應該是在歌舞伎町裏那個小店裏喝得爛醉如泥吧,然後跌跌撞撞的回家又被那兩個小的唠叨。
我腦海裏都能模仿出那幅場景的具體形象。
“真由?”
“啊?!”
我被他一下子從腦子裏那幅怎麽想怎麽好笑的場景中回過神,終于是想起自己原本來這裏的那個目的。“山本君,我就是想問你件事。”我一邊思考要如何說才不顯得突兀卻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另一邊盡可能的組織好語言。“那個,那什麽…就是、”
“怎麽了……?”他微微歪着腦袋看我,眼睛裏的疑惑更加讓我說不出來。
果然,要直白的問喜不喜歡什麽的,果然還是有點難。
但是想起之前的任務附加狀态以及來的這一路上好似都要把肺給咳出來的連續咳嗽,我立刻就淡然了。“山本君喜歡我嗎?”原先還準備的其他類似于什麽同學愛啊為了之前的犯錯而道歉的說辭,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說出來,他倒是一副明白了的樣子“啊”了一聲,随後點頭。
喂喂喂,你到底是明白了什麽東西啊。
我觑着他那幅笑得傻兮兮的模樣,心裏不斷打鼓。
該不會是誤會了吧……
在這個我露出些許着急的時候,他還是不緊不慢的開口。“又被逼着玩上次那個游戲嗎……?真由你偶爾也該明确拒絕一下那幾個人吶。”在我根本聽不懂他說的什麽的這時,他說出了我想要得到的話。“我當然喜歡真由了啊。”
他說得直接,并且帶着宛如了解原因一般的神情。
我懶得再管會不會引起其他誤會,再接再厲的說下去:“那!山本喜歡我的原因是——?”甚至我自己都在不自覺的想其實這個人作為男朋友也不錯的情況下,他的一句話直接殺掉了我最後的血量。
“因為是同學嘛。”
這句話簡直殘忍又直白,以至于我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山本武這個人以及和他相似類型的家夥。
完全不知道這類家夥是腦子太呆還是看穿本質而故意玩弄人了!
“怎麽了嗎,感覺真由你臉色很差哦?”對方似乎伸手想要探我額頭,但是我伸手一拍自己額頭,把他這個動作給攔截到半路上。他看我這個樣子,伸到一半的手又放下。“唔,果然是發燒了吧。真由還是在家裏休息幾天算了,我幫你跟風紀委的人請假吧。……啊,還有、”
我捂着額頭擡頭望他。
他用一種十分微妙的眼神看着我,“真由最近,還是不要再和那些人聯系,或者說避開那些是最好的。”就像在看一個惹麻煩卻不自知的人一樣的神情,他依舊是笑着,但是感覺給人卻已經完全不同。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他下巴出現了一道疤,看上去還比較新,應該是最近才被劃傷的。但是從傷口看,估計這道疤大約會伴随着成長卻無法愈合吧。
“那個…你下颚的傷……”我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請問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問這件事,自然而然的就這麽問出來了。
他忽然垂着眼看我,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收斂。“這個啊……是真由的錯。”
我深深感覺自己的心髒被戳了一箭。
我什麽都沒幹過好嗎!我上次見你還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啊!枉費我當時在微笑酒館看到澤田沒看到你的時候還覺得你這家夥超極有分寸的,結果居然這樣回報我嗎?!
我捂住胸口,往後退了幾步。“再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我飛快的跑出學校,直到跑到附近公園,我以一個比較可笑的姿勢趴在小滑梯上死命捶着滑梯板。
這下狀态從吐血變成高燒了啊,在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燒成傻子的!!
饒是心裏再怨恨,我卻也不得不奮起,随手招來一輛出租車,我坐上副駕駛座也不管司機知不知道那地方就開口。“請去歌舞伎町的萬事屋那。”
“你要去銀桑那嗎?是需要委托那家夥吧?哎呀那家夥說實在的……哦哦,對了,我叫做長谷川泰三,和萬事屋也算……”那個戴着眼鏡,梳着二八分發型的中年男人絮絮叨叨的和我說着。
我橫了這人一眼,直接打斷他的話。“開車。”
他被我吓一跳,立刻閉上嘴發動車。
也不知道這位長谷川先生究竟是怎麽了,幾乎一路疾馳到萬事屋樓底下,甚至連紅燈都攔不住他。
我看了一下計程器,把錢給他之後,剛下車就聽到他接了個電話在那哭嚎着喊“開除?!闖紅燈?!!不不不聽我解釋啊老板,等等、……都是那個女高中生的錯!!”這樣的話。
聽到和某句十分相同的話之後,我幾乎是化身怪獸,一步一步狠命跺腳走到二樓。
可是沒有人在。
我怎麽敲門怎麽喊都沒有用。
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登勢婆婆終于發現了陷入困境的我。“銀時那家夥似乎接到一個委托去其他地方了,”她吐了一口煙,“大概一兩天才回來吧?不過你也能在這裏的酒館找找,誰知道那家夥會不會提前做完又去喝酒的。”
“婆婆……”我淚眼婆娑的望着她,只覺得看到了神明再世。
她用煙杆敲了敲我的額頭,突然伸手探了探我額頭的溫度。“喂,真由。你發燒了還跑過來?啧,現在的家夥一個比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登勢婆婆把銀時先生家門打開,又把我推了過去。“你現在這家夥屋裏休息一下恢複點精神。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根本沒有十幾歲女生的朝氣啊蠢蛋。”
我支支吾吾的點頭,被她強迫着躺到銀時先生的卧室床上,但我還是不放心的轉頭看向準備走出去的登勢婆婆。“銀時先生确定一兩天後會回來?”
“差不多就這麽點時間,當時聽他說的也是這個點。你找那個家夥?”她回頭看向我。
我半張臉縮在被子裏嘀咕了一句。“就想問問他喜不喜歡我……”我突然想起這個話實在讓人誤會,連忙探出腦袋提高聲音補上。“我找銀時先生有委托!因為我覺得他很…那個人格魅力很…總之我只能拜托他了。”
也不知道登勢婆婆有沒有聽到我前一句話,總之她是用一種看傻瓜的表情望着我而走掉的。
我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還是上門找銀時先生的小玉發覺不對,而把我喊醒,又幫着我從樓下帶了一盤飯菜給我,才讓我真正覺得好過多了。
我邊吃飯邊感嘆發燒睡一天果然越睡越累,但是一想到銀時先生還沒有出現,我就感到更深的哀傷。
“真由為什麽會擺出這樣的表情,就和那種望夫石一樣的奇怪表情。”小玉說的這句話差點讓我噎到,随即下一句話已經讓我整一咳出來。“難道是在等待銀時先生回來嗎,等待那個游手好閑還拖欠房租的人,就像電視劇裏和老媽子一樣勞心勞力卻還是等着一家之主的家庭主婦嗎?”
我嗆得咳了好幾聲,忍不住用筷子指着她。“咳、這些話是誰教給你的啊?!先不說後面那個十分具有槽點的話,之前那些描述真的可以嗎,我有聽其他人說,小玉你不是因為銀時先生才擁有現在的生活嗎?”
我雖然這麽說,但是我覺得我忘了說最關鍵的一點,也就是我對那種游手好閑還拖欠房租的家夥沒有一點喜歡的感情的這一點。
小玉哦了一聲,眼睛裏就像有數據在流動一樣。“人類的女孩子,是一種喜歡就會護着那個人的,如同雌鳥護雛一樣的生物……嗯,這個記錄下來了。”
“這個不用記錄下來啊!話說完全錯了吧重點?!”我忍無可忍的喊出聲,卻不小心被自己嗆了好幾聲,最終是敵不過再次虛弱下來的身體,只能又在床上躺了很長一段時間。
下午三四點我個人感覺好一點的時候,在自己去找銀時先生與穿着上次在微笑酒館借的衣服在路上随便扯個人就像游女一樣去問的兩個選擇中思考了很久,最終決定今天先去找銀時先生,如果還是沒找到或者這個人沒回來的話,我就真的去大馬路上拉個人。
我不相信佐佐木真由的這張臉會有其他人說不喜歡。
問點狡猾的問題,比如說“先生喜歡我這個樣子的人嗎”這類的話啦,當然目标還是定在登勢小店裏面已經混熟的客人身上。
……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哪裏壞掉了呢。
很可惜的是因為我前一天瘋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那家夥而累積下來的情緒與任務帶來的附加狀态雙重壓力下,導致我根本忘記自己的計劃,而選擇回家等死。
順道一提,我因為附加狀态導致我又在無人的坂田宅睡了一天。
于是說,在距離任務過去四天後,除了完成一人之外就再也沒有進展而感到絕望的我沮喪的準備搭車回家等待任務失敗。
但是我走到車站等着的時候,車站那邊簡直見鬼一樣的湧着一群群你親親我我抱抱你,互相說着喜歡的惡心話的情侶。在這種精神的打擊下,我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
就是我直接揪着一個男生怒喊“快說喜歡我啊!”這樣,但是因為狀态問題,這句話與其說是怒喊,還不如說是請求或者懇求更貼切。
我覺得那個男生一定會莫名其妙的望着我,然後用望着瘋子的眼神盯着我而默默走遠,但是這個男生,這個男生!他居然在看到我之後用力甩開我的手,然後瞪了我一眼說“過去這麽久你還纏着我做什麽!”的話,而讓我徹底變成……
嗯,那種苦情戲的女主角吧?
不,我覺得我現在挺像死纏初戀卻被甩的人,那種把自尊都放在塵埃還被人踩一腳都還能喊着我愛你的類型。
在我腦子裏還在疑惑着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麽了以及猜測佐佐木真由和之前那個男生的故事時,我突然感覺自己似乎被人不小心撞了下,然後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撲。
車喇叭的急鳴和其他人的尖叫混在一起只讓我覺得腦袋疼,除此之外的唯一感覺,卻只是想睡覺。
就這樣睡過去,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