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考核是為了報複男主
六日之後,一月之期到了。
十三名外門弟子被叫到了淩霄臺,準備考核。
鶴靈山的山主白屏以及白峰華白淩等十位長老列坐其位,神色平靜地觀望着下首。
杜阮廷朝上首的人群中不着痕跡地掃了一眼,并未發現白眉。據他所知,白眉是白屏的師叔,一直處于閉關隐居狀态,早已不再過問俗事。只是他承諾了要收杜阮廷為徒,如今卻并不出現,也不知這份承諾還是否能應允。
考核演示的順序由抽簽決定,杜阮廷抽到了第三,祁凜則是墊底。
前面兩位皆為雙靈根,資質不錯,修煉也足夠刻苦,演示結束,各有三至四名長老露出了欣賞的神色。
待到杜阮廷上臺,他如今已是劍帥,将冰屬性的劍氣注入斬玄,使出《千裏冰封》裏的一招冰封大地,頓時将整個淩霄臺都凍結了起來,不少來不及躲開的外門弟子也被波及,冰塊直接爬至了他們的膝蓋,再也移動不得。但這次畢竟只是演示,杜阮廷沒有下殺手,見他們都露出了驚怒的神色之後,也就淡定地将劍氣收了回來。
能猝不及防将一部分同等級的劍者都冰住,足以見得杜阮廷優秀的實力,在場的長老均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其中以白峰華最為高興,畢竟人是他帶回來的,連白屏的眼神都閃了閃。
杜阮廷行了個禮,剛要退下,突然被白屏叫住。
“你的這把劍,是否名叫斬玄?”
杜阮廷一愣,重新面向白屏,恭敬道:“回山主,正是。”
白屏點了點頭,揮手讓他退下。
杜阮廷心中疑惑,面上卻不動聲色,安靜地退到了臺下。
之後的九人一一上臺,但反響均不及杜阮廷,只有梁靓稍顯出色,讓白屏給了點反應。
祁凜作為壓軸之人,上臺時有些戰戰兢兢。
走到一半,他忍不住回頭看向杜阮廷,杜阮廷無奈地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祁凜深吸了一口氣,跳上了淩霄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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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煉的是《麒麟劍火》,主要招式就是将劍氣化為劍的形狀,用來攻擊對手。
鶴靈山的仆役将一塊潛力石搬上淩霄臺——潛力石顧名思義,并不是勘測劍者等級的石頭,而是通過劍者放出的劍氣中的劍元之力,來窺探他的潛力。
祁凜深吸一口氣,左右手并掌,激發劍氣,将之幻化成一柄長劍的模樣,高高舉起,再用力向潛力石劈下。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潛力石被從中間劈開,從頭到尾,完全分成了兩半,連地下的淩霄臺臺面都被劈出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在場的弟子不太清楚潛力石的功用,但在場的長老們可都是一清二楚的。能将潛力石從頭到尾劈開的,除了當年的白眉與白屏,在場的長老們沒有一個可以。能将潛力石劈開,就意味着能晉級劍聖,更有甚者,還能沖擊劍身。
如今一直隐居的白眉兩百歲不到就臻至劍聖,而現任山主白屏七十多歲也已經是劍尊巅峰。如果祁凜足夠刻苦,那鶴靈山就将再出一個劍聖,甚至是劍神。
一時間,長老們紛紛露出了激動的神色,白屏更是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下場直接将祁凜收為親傳弟子。
就在此時,一名弟子報呼:“白眉師叔祖到——”
“師叔?他來做什麽?”
“師叔不是已經隐居五十多年了麽,怎麽現在出來了?”
“莫不是山中出什麽事了?”
在長老們的竊竊私語中,白眉已經飛身來到了淩霄臺,徑直向白屏走去。
白屏恭敬地行了個禮,問道:“不知師叔此次出山,是為何事?”
白眉依舊是和藹可親的模樣,笑着道:“我是來收徒的。”
白屏道:“不知師叔看中了哪位弟子?”
白眉轉身,朝不遠處的杜阮廷一指:“我要他。”
白屏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沉吟半晌,卻是回道:“還請師叔與我入內詳談。”見白眉并無不豫之色,才朗聲對其他人說道:“本山主與師叔有要事相商,你們暫時在此等候。”
二人來到了白屏房間的前廳,雙雙坐下,便有弟子上了兩盞茶。
不待白屏說話,白眉便開口道:“你不希望我收下杜阮廷?”
白屏似是早已習慣了白眉的直言不諱,點頭道:“不錯。”
白眉蓋了蓋茶,也不急着喝:“為何?”
白屏道:“今天演示,他的武器是地階靈器,斬玄。”
白眉挑了挑眉:“哦?”
白屏不悅道:“師叔這是什麽反應?你我都知斬玄是白盎的手筆,白盎早在七十年前就已叛出師門,堕入魔道,他制作的器具皆有魔氣,非魔修不得使用。如今他被杜阮廷運用自如,不正說明這個少年是魔修麽!師叔怎麽還敢收他為徒?”
白眉面不改色道:“那又如何?更何況他如今還未顯露出魔氣,并不算是魔修。”
白屏道:“他雖然還不是魔修,但至少也已心魔深種,變成魔修至少遲早的事情,還請師叔三思!”
白眉淡然道:“這就是我三思後的結果。”
白屏愣道:“師叔這是何意?”
白眉緩緩喝了一口茶,半晌才徐徐道:“杜阮廷是寒絡之體,又身負神獸血脈,他弟弟祁凜是烈陽之體,同樣繼承了神獸血脈。這兩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留在鶴靈山,必是将來鶴靈山位于四派之首的重要助力。這般看來,你還要放棄他嗎?”
白屏激動地站了起來:“你是說……!”
白眉将食指豎于唇上,輕聲道:“你的回答?”
白屏道:“自然是答應!”
白眉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是……”激動過後,白屏又回到了之前的擔憂,“杜阮廷始終還是一個難題,若是師叔不加以教導指正,他以後必定會成為鶴靈山的威脅。”
白眉道:“你放心,我看得出他本心不壞,不是天生會做惡事的人。”
白屏颔首道:“那便全權交給師叔了。”
白眉道:“好。杜阮廷交給我,祁凜交給你。好好指導他,別讓我失望。”
白屏道:“不勞師叔費心,我會努力将鶴靈山發揚光大。”
兩人達成共識。
考核演示之後便是入門儀式。
杜阮廷破例被隐居已久的上一代長老白眉收為親傳弟子,與白屏同輩;祁凜則也是如預料那般,歸入了白屏座下;其餘十一人,除了梁靓被白峰華看中,剩下的也三三兩兩地被瓜分了幹淨。
白眉座下無徒,住所就是靈泉所在的那個山洞。
白屏座下倒是有四名弟子,大弟子關英,今年已經二十出頭,二弟子陸元齊,正好二十,三弟子龍華,今年十八,四弟子是白屏的親生女兒白雲霜,今年十三,與祁凜同歲。祁凜拜師後就是排行第五,是老幺。
杜阮廷見關英神色倨傲,不免對祁凜有些擔心。
白眉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道:“你與他分開拜師,又不是天人永隔,雖然禁林不許弟子擅自闖入,但我可以允許祁凜每兩月上來見你一次,如何?”
杜阮廷詫異地看向白眉,點了點頭。
拜師之後,院中的弟子便要在當日搬到其師父的院子裏。
分離在即,祁凜萬分不舍,抱着杜阮廷的腰不肯松手。他如今已經習慣了入睡的時候聞着哥哥的氣息,乍一下要分開,他怕自己晚上再也無法安心入眠了。
杜阮廷對他強烈的依賴性哭笑不得,瞧着屋外沒有人影,便偷偷地從儲物格裏取了幾瓶**塞入祁凜手中:“好好照顧自己,白眉師父說每兩月可以放你入禁林一次,到時候可以來見我。你那個大師兄不是個善茬,小心他的暗算,這些**都不致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哥哥不可能永遠看顧你保護你,你一定要變強,強到沒有人能欺辱你。這是哥哥對你最大的期望,記住了嗎?”
祁凜手裏捏着瓶子,眼眶通紅,用力地點了點頭。
杜阮廷見不得他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好笑地揉了揉他的頭發,便帶了些随身衣物,以及祁凜送給他的十二生肖雕飾,随白眉入了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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