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海賊]三斯而行

第55章

海面很平靜，天空是萬裏無雲的碧藍色，迎着海風前進。她逃走了，從那艘船上逃下來了。由記得前幾年注視香克斯的眼心就鈍鈍的疼，那感覺在昨晚又回來了。寧願是自己小心眼嫉妒，不會莫名其妙想推開他，抱着腦袋吼道。“吵死了，吵死了，閉嘴！”

“哧——哧——哧——”耳邊傳來汽船引擎聲，扭頭遠遠看見一艘橫沖直撞的小艇。橙黃色火焰噴射帶來長長的影條，正是那個光着上半身的不良弟弟。船越來越近沒有減速，安妮挑眉換航向，撞上可不好玩，兩個不會游泳的會死在海裏。

“哈——”艾斯勾唇用力把小艇踩進海裏，小艇從海中穿過她的快艇，空中翻轉七百二十度帥氣的落在她身邊，食指頂頂帽檐笑道。“喲～好巧啊，惡女。”

“好巧個頭啊！撞上怎麽辦？我們都是旱鴨子啊！還有……老老實實給我叫姐姐大人。”安妮憤怒咆哮着，一拳砸在他腦袋上。

“才不要叫，惡女……咕、咕嚕……”艾斯捂着腦袋退兩步，她好像很不高興，居然為這種事生氣。被咕咕叫的肚子愁得虛弱，放下錨扯掉身上的正義披風，拉開艙門往廚房走。這家夥絕對是餓了才跑上來蹭飯的。“多久沒吃飯了？”

“嘛～沒多久。大概……”

“髒成這樣先去洗澡，衣服、櫃子裏有大浴衣先穿着。”

“好，我馬上去。多弄點肉……砰！”艾斯被關在門外，摸摸鼻子往浴室走。

安妮拉開冰箱選材，熱上開水動刀開工。小獅子身為白胡子海賊團二番隊隊長，獨自跑這種地方是為毛？“你怎麽在這？要去前段嗎？”

“有些事。”艾斯口齒不清的咬着食物，遠遠看着她的船就知道可以好好吃一頓了。在新世界他太顯眼了，吃個霸王餐都要被海軍追來追去。

“噢，二十人份夠不夠？”将最後大盤擺在桌上，也沒打算要回答坐上沙發，翻開書興意闌珊看起來。倒出晶瑩的液體抿一口，甘甜柔綿的觸感暈開，最後嘴裏卻只剩下苦澀。晃動着杯中的液體發起呆來，原來有一天，自己也有需要借酒消愁的日子。艾斯吃下過半摸摸鼓起肚子，疑惑的擡頭瞅着她。“你遇到什麽事了？”

“沒什麽，就算有也不是海賊解決。吃完快點滾，冰箱存貨都被吃完了，我可養不起你。”因為你和路飛的事，我跟垃圾桶似得被老師吐槽。年紀大了的老頭都變得唠叨起來，槽點直線上升。

［果然有事。］艾斯剔剔牙雙眼亮晶晶的，惡女絲毫沒有跟自己較勁的想法，只想打發他走。抓過雞腿丢過去挑釁。“你有移動糧倉，也給我來瓶酒。”

“別把這當自己家。”她冷哼一聲拿平底鍋拍回去。這家夥越大皮越厚，占便宜都光明正大。盯着那油水滿面的臉蹙起眉。“敢拿桌布擦嘴，就丢你出去。”

“呃……跟歐巴桑一樣。”低頭瞄一眼桌布上的油手印，挂着冷汗側過頭。得在潔癖狂發現前先吃完離開，真惹毛她可沒好果子吃。趁她去外面接電話，擡腳溜到門口被耳熟的名字頓下腳步側耳傾聽：唔～這行為有點可恥。

“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我有眼睛看得見，自然知道那時你狀态不佳、神志不清。”她聲線并沒起伏，只是看着杯中的酒出神。香克斯無辜眨眼，顯然摸不清狀況。“原諒了？”

“我沒生你氣。”

“那你為什麽要走？”

“我是海軍，不該走？”

“其實我真沒和她……”

“夠了，我們之間沒到需要解釋自己有多少情人的地步。香克斯～我從不是好女人，也不只跟你睡過。”她打斷那些不知所雲的話，真沒必要說那些成年舊事。話筒那邊是短暫的沉默，她清晰到他的呼吸加重，似乎在隐忍着什麽。果然……

“不怄我就不舒服？要我怎麽做才開心？哪不順眼直說就好了！是不是以為沒你便不行啊？”

“沒有、我從沒覺得男人失去女人會要死要活。這個世界太大，有無數可能。”

“凱爾·安妮！你——”氣死我了，每次都是我錯麽？“好，這個世界上女人多的是！”

“祝你獵豔成功。”安妮淺淺暈開一抹笑，唇邊輕柔滑出可以氣暈某人的話，斷掉連線摸飛鳥的外殼。［抱歉～我無心的，不知怎麽就出了口。］

“該死！”香克斯捏碎話筒，無法平複洶湧的怒火。他都這樣道歉還揪着不放，心眼也太小了！忽然想到這電電蟲聽筒壞掉，她再打來怎麽辦？

安妮扶着牆挪回沙發繼續翻書，密密麻麻的字眼暈得厲害。拿瓶灌過半烈酒，辛辣充斥着喉嚨，眩暈在小腦作怪。腦中打架的聲音卻無法停歇，揪着頭發撞了撞沙發。［你妹！不管是誰～本小姐要做什麽，不要你管！］

“這是新世界，安妮……”

“唔～你走、我要下潛。”她撐起身體挪動，艾斯看不下去抱着她放駕駛艙，看着滿滿的按鈕問道。“哪個？我暫時留下，衣服還沒幹呢。”

“飛鳥，下潛。”安妮捂着腦門隔空收起艾斯的汽艇，将停在頭上的格雷姆丢進駕駛艙。

“還能這樣啊。”艾斯抽抽嘴往回走，這等高科技還真讓人羨慕。她爬下依牆喘氣，腦中總算安靜了點。“呼～沒事了，剛才腦抽。”

快艇蓋上艙門，蓄水下潛，透明的頂透出海洋的一切。艾斯觀摩片刻踏入小客廳，沙發上雷不動盯着書灌酒的人手邊已有三個空瓶。“獨飲獨酌太無趣，給我也上酒。”

“呵呵～你行麽？這可是陳年佳釀，少說也有二十多年了。”除庫庫跟香克斯外，她很少用這些原本存在道具欄的酒招待別人。

“小瞧我要付出代價的。”艾斯挑眉瞧着那散發迷蒙微醺氣息的女人，即使不再張狂也無法掩蓋骨子裏的驕傲。那次去紅發海賊團公幹卻見識她低頭溫柔的摸樣，真以為見鬼了。

艾斯：“為了現在，幹杯！”

安妮：“為我升職，幹杯！”

艾斯：“為霸王餐，幹杯！”

“為艾斯欠款漲一倍，幹杯！”安妮陰陰笑着展開張契約。艾斯瞅瞅上面的內容半響無印象，跳起來指控。“喂～幾時的事？不會趁我睡着按的手印吧？”

“嘿嘿～狡辯無用。想作廢？有本事把我喝趴下！”

“怕你啊？”

——三小時後

“唔、好吵……”安妮捂着腦袋很想撞牆，只要想到香克斯腦中就有聲音在抗議，酒精麻痹都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越來越難受。艾斯傻呵呵的笑着，胃都鼓起來了。“你不行啦？”

“放屁，本小姐才不會醉。嗚～好疼……”

“喝多了吧～哈哈……疼！”他拍着安妮的腦袋嘲笑着，腦門相被撞疼得睜不開眼，耳邊是惡女的大笑聲。不服氣的将她絆倒整個人砸在她身上，手掌摸到軟軟綿柔的一團有些困惑，繼續捏了捏聽到低低的呻咛。“嗯～嗚……”

“重，滾開。”安妮揉揉被壓得差點變形的胃，扒開他報複性壓回去，伏在熱熱的胸膛上輕輕抽泣着。“笨蛋、笨蛋，不準随便道歉，不準！又不是你的錯，只是好吵、好吵……吵得我沒法冷靜，嗚～我真不是故意氣你的。笨蛋、笨紅毛……”

胸口的淚珠很燙人，艾斯也不知該做什麽只是輕輕抱着她。沉寂的愛戀遇水便會發芽，瞬間在心頭蔓延成蒼天大樹。她無疑是幼年唯一的青梅，除不像女人的達旦外第一個接納的女性。允許她出現介入生活，承受她的壞心眼與暴力，接受她的習慣侵入。

“別哭、不要哭。”艾斯煩躁捂住聲音源頭，撞進水萌萌金瞳的漩渦裏，低頭印上蠱惑他的唇。在唇齒間撕咬、掠奪她的氣息，這般嬌弱的姿态讓他越發享受。

“嗚嗚～”唇堵得發疼，需要空氣只有加入拉鋸戰得到呼吸的權利。寫滿愛意的黑瞳如此熟悉，抱住他小心翼翼挑逗起來。“親愛的～不氣、我來安慰。”

綿軟兩團貼在胸口，松散衣襟妩媚動人，嬌柔呻咛刺激着耳膜。他被誘惑了，對于她從無法堅持什麽，戰敗、失守是常事。扯去衣帶釋放本能，探索陌生柔軟的軀體。在厚實淩亂的地毯上，印出交融纏繞的身影，激情樂章唱響整夜。

兩人在飛鳥的聲樂鬧鈴中睜眼，安妮被零距離接觸驚得撞上桌角，桌上酒瓶滾落砸中艾斯腦袋，齊齊捂頭呼疼。看艾斯張嘴迅速反應過來，飛快罩上衣服沖進浴室，她什麽都不想聽。艾斯皺着臉努力回憶，光溜溜身體給他致命一擊，剛拼湊的畫面破碎一地。

安妮Ｘ艾斯：好假的夢！

安妮極力鎮定平常的弄早餐，瞟過小客廳的狼藉及讓艾斯傻愣的臉，一股腦換掉物件毀滅證據，當痕跡消失喝下牛奶長長舒口氣。雖不曉得嘴會蹦出啥字眼，但總不能什麽結果都沒有。

“這是個意外！常有的時嘛～酒後……總之酒不是個好東西，以後要注意。”

“嗯，我知道。”艾斯機械塞着包子慎重點頭，腦子裏亂哄哄的沒法正常思考。安妮覺得兩人達成共識，将他喜歡的食物塞進袋裏遞過去。“這路上吃的食物，你穿件衣服吧。”

“嗯？”

“照鏡子！”安妮捂臉垂淚，還有證據啊。艾斯在浴室看到背上抓痕，面無表情套上衣服。

船交錯分向而行，兩人心底同時閃過一句：好可怕的早晨，就當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