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海賊]三斯而行

第37章

正如貝克曼所說，這場戰鬥一時半刻還真不會結束。第二日的頭條便是：世界第一劍士竟約戰神秘女劍士。紅發海賊團為其護航，勝負仍無法斷言。紛紛推測雅瑩的身份與經歷，幾年前安妮賣了好價錢的短視頻更瘋傳不止。

望着那血染的驕傲容顏，安妮握着左腕感受雅瑩留下的力量。她不懂用劍，只看招式華麗與否和殺傷大小；她不喜歡冷兵器，不願聽見那些刀劍入肉的聲音，永遠都記得那聲音奪走了父親的性命。雅瑩在笑，嗜血或狂亂的笑；她很開心，似乎很久沒經歷過厮殺般，淋淋盡致發洩着什麽；像是終于得到了答案，她心境變化，漸漸開始占上風。

“身子沒好全，別坐着吹風。”

“手腳健全的感覺怎麽樣？”

“呵～沒多少差別吧，這麽多年都習慣了。”香克斯動動機械手适應感覺，似乎不太習慣。看她盯着自己在找什麽東西。“怎麽？”

“手臂裏有火箭炮麽？或者機關蜘蛛網、散彈槍……”

“我不是機器人，這是生活用的，假皮都蠻真實的。”男人嘴角抖動，雖然那樣很帥，他也想過嘗試，可頂着機器人裝備不方便的。

“诶？好可惜。還以為庫庫弄新發明了，原來是生活用品……”

“戰鬥型維護起來麻煩，我沒那閑工夫。”庫洛斯陰森森在後面開口，轉眼紅發就跑來煩她，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既然快打完了，把你臉上的東西洗幹淨，一會給你檢查。”

“我恢複得很好，不用檢查的。”安妮慌忙擺手慢慢往後挪，躺在手術臺上就像一盤菜，那種任人宰割的感覺甭提多讨厭了。“我有遵循醫囑。”

“撒謊，背地裏肯定偷偷訓練過。”

“庫庫……”

“上次我就說過……我什麽都幹得出來。需要列個表格給你挑選麽？”庫洛斯越逼越近，她偷偷望一眼香克斯，那貨不幫忙就算了，居然做鬼臉。挂着寬面洩氣坐在地上，背過身不去看兩個讨人厭的紅毛。“我想看到最後，校長還好麽？”

“你怎知我與他有聯系？”

“猜的。”

旗鼓相當，兩個傷痕累累的人半跪在地上。狼狽的身影、閃亮的眼眸，他們都很開心。這一刻世界震驚了，神秘女劍士與鷹眼平手結局。雅瑩裂牙堵住身上流血的傷口，瞥過手臂的傷痕痛斥他招數陰險。“米霍克～你殺千刀的，女人的胸能随便削麽？”

“累贅而已。”

“哼～你在嫉妒我天賦異禀吧？練一身肌肉都沒我力氣大。”

“現在小很多。四兩撥千斤的典故真是謝謝了，我很受用。”米霍克輕輕咳一聲，她頭一次表現得如此不甘心。雅瑩眼角抽了抽，她确實傳授過不少理論給他。

“等過些日子完全适應了，本公主不用蠻力也虐你。”

“我等着，下次再戰。”

“唔～需要送麽？紅發小鬼的船在那邊。”

“那些雜碎還不夠分量，代我向紅發問好。”米霍克緩緩呼吸站立挪步離開，眯眼看着海面停下腳步。“到是你，沒問題麽？”

“诶？這氣息是……冰箱。大将跑這來幹什麽？難道發現我在玩掉包計？”雅瑩對身邊扇翅膀的飛鳥比比撤退手勢，收劍只來得及對他說聲再見。“說我不在。”

“……”大劍豪猶豫着要不要撒謊，挪動腳步繼續向前進。既然如此，當做沒看見好了。

雅瑩直奔雷德·佛斯號，上船便起錨，後面的自行車在冰層上行駛。看雅瑩糾結的表情知道這叫做賊心虛，安妮并未點明其實庫贊大叔只是來追她的而已，拉雅瑩的手叽叽咕咕的說着什麽。雅瑩猶豫了下拔劍掐訣，海面浪濤洶湧分成兩半，紅發海賊船順風順水向前進，後面一群被風浪堵在那無法再前進一步。

“他不會死吧？”

“姐姐大人放心。他是大将，很結實的。”

“嗯，我去換件衣服，吃的準備好了麽？”

“當然，你最喜歡的滿漢全席。”少女微笑送走雅瑩，對海面露出陰冷的笑。一幹人等縮進角落裏顫抖，姐控這病她就沒治好過——好怕！

衆人舉杯歡慶，三兩酒入喉好不惬意。雅瑩撐着腦袋聽他們吹噓豐功偉績。安妮偷看過室內，撐着疲憊的身子往寝室爬。到底是缺乏訓練，才弄些菜就手抽筋了。身後一只手扯掉她身上的圍裙，騰空便被抱在懷裏。“還跑？以為你姐在就可以逃過檢查麽？”

“嘿嘿～我只是做飯累了。”嘤嘤～姐姐大人，救救我。

“你逃跑的舉動一點長進都沒有。”

“雅～嗚……”混蛋，居然用麻醉針。

——兩小時後

庫洛斯一邊收拾儀器，一邊蹙眉想着數據，看她恹恹一張臉把束縛帶解開。“你這次傷了根本，會出現不協調的地方，暫時不要返回戰場。”

“你不高興的原因是妖力指标紊亂，我變成人類的時間要推移，還是……認為我會留下來？我打算回家一趟後歸隊，我不會留在這裏。”

“想留下？”

“沒有。”

“在騙我，還是騙自己？”此刻，我才明白什麽叫不甘心。

“庫洛斯，就不可以別提這……嗚～”唇被堵住，濕滑的舌長驅直入。雙手被扭在後面，從地上吻到床上終于可以說話。“你、做什麽？這裏是……”

“我知道這是哪，你在拒絕我麽？”為他在拒絕我。

“嗯，我有傷。”

“我會小心的，還是你不想他看見麽？說啊～你說愛他，我就停止。”他輕輕拂過緊閉的眉眼，唇一點點落在臉與脖子上細膩挑逗她。羊絨外套被扯下來，領口扣子被弄開兩粒露出鎖骨，他并不深入，只是在等待那個答案，在給自己一個結果。安妮心中千回百轉，睜眼看着他的舉動，他的視線，他的顫抖，酸澀熱流充斥眼球，輕輕啓唇幽幽說道。“我愛他。”

［是不是這樣就好？庫洛斯、庫洛斯……］

“從接受照顧你那天起就知道有今天，和我在一起你會想起他，和他、可會想起我？”庫洛斯嗤笑捏着她的下巴問道。安妮閉眼，睫毛不住顫抖。“別這樣……”

“我以為願與我同床共枕算是接受，我不強求你很愛我，可你就沒一點感覺麽？敢肯定對我沒丁點愛意？別否認你在很深的地方想着我，否則，你會縱容我碰你麽？”

［感覺、喜歡……事到如今還在猶豫？省省吧～別再困着他了，還不夠殘忍麽？］嘴角彎起一絲嘲弄，讓愧疚和迷茫染滿眼眸，咬着唇瓣顫抖着開口。“我只是習慣了。”

“呵～好個習慣！”庫洛斯氣極反笑，他的感情壓根不需要有人使絆子，這妞就作繭自縛了。輕輕翻過她輕聲附耳說道。“你說，應龍見到你這樣會如何？”

她瞳孔大睜來不及說話就感到眩暈，又是麻醉針。他用醫療束縛手帶将她捆綁起來，撕下膠紙封住她的嘴，看上去像是被淩虐的樣子。把床頭的琉璃盞推到地上，揚唇在她脖頸落下吻痕。着急吧？應龍很快就會感知你情緒變化，今天我們挑明了吧。“紅發會不會傷心？”

“嗚～（別犯傻，她會殺了你的。）嗚……”安妮咬住舌頭用疼保持清醒，發動狂化用力掙脫，眼眸漸漸暗紅閃着獸光。砰一聲門庭大開，眼前一花銀亮劍鋒就架在庫洛斯咽喉，才擦覺身上重量消失。香克斯陰郁着臉解開繩子撕下膠帶，扶着她無力的身體。“怎麽樣？”

“咳咳～”狂化讓血液流速加快湧上喉頭，抿唇咽下淤血，腳發力瞬間站在庫洛斯身前，撥開雅瑩的手。“不關他事，我自願的。”

“你被綁着。”

“那是情趣。”呸～呸，被他帶壞了。

話音一落不少人踉跄摔倒，貝克曼捂臉出門不忍看下去，牽走門外趕來的同伴們。香克斯被劈得外焦裏嫩，盯着她狼狽摸樣抿緊唇。庫洛斯也覺有趣哧哧笑着，牽動撞牆呃淤青疼得牙咧咧，看着香克斯意有所指的問道。“撲哧～不怕有人傷心麽？”

“女人說話你就閉嘴聽着！”她瞥過香克斯的臉抑住顫抖給自己打氣：撐住，當斷則斷，麻藥發揮效用了。

“都是我拐的噢～撒謊可不好。”他露出你是壞孩子的表情，搖着頭很是無力，安妮聞言差點厥過去。這丫找抽麽？就這麽想被分屍？雅瑩被挑釁威嚴怒氣暴漲，利劍應主人發出嗡鳴聲。

“這貨有梯就爬，你別護着他，下次指不定幹出什麽事。”

“夠了，鬧劇結束吧。庫洛斯帶我回本部，雅瑩留下，這次政府會把你歸附于紅發海賊團。請看在她于你們有舊的份上，給她一個位置，準許她自由出入。”安妮獨斷專行的拍板，挪到香克斯面前九十度鞠躬請求道。［請再縱容我一次，對不起，我太任性了。］

“我不……”

“我是海軍，軍隊是個無趣的地方，那些事會自己解決。紅發，不知你意下如何？”雅瑩，別說話，真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等你解釋。］

“這是你的選擇麽？”香克斯漆黑的眼凝視她勾勾唇。他知道她有顧及、牽挂、放不下許多事，維護着的男人也與她千絲萬縷、難以分割。安妮張嘴正想說話，庫洛斯走過去伸手抓住她的領子提起來，眼中寫滿了不高興。“你喝酒了。”

“一點點。”安妮身體縮小一半，默默瞥過臉。

“做肌肉訓練過量了，沒好好卧床修養。”

“我、只是睡不着。”

“沒養好身體前不準發動狂化，我說的你一條都沒有聽。”

“你逼我的。”她閉眼縮成螞蟻大小。庫洛斯化身為大魔王，一拳擊中她腹部。“再有，不準把淤血往肚裏吞。”

“噗～咳咳……”安妮跪地咳出淤血，鼻尖環繞這刺鼻的味道便失去意識。

［福爾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