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海賊]三斯而行

第31章

鲛人小姐眉毛抖動幾下背過身無視他，拿出小本子寫劃着各種數字。眉頭越擰越緊幾乎把筆頭掐斷，最後只剩下無奈嘆息聲。［想不起來啊～馬林福多-XXXXXXX多少來着？］

“在寫什麽？”

“為毛跟你說？”

“你走頭無路了，才沒逃跑。”香克斯咧嘴露白牙閃光很是得意。安妮嘴角下垂，尾巴掃過去。“不過好幾天沒人，覺得新鮮罷了。”

“是、是嗎？”他被魚尾壓着說話有些顫音，摸摸鱗片深埋心底的記憶湧出，他們道別那天也維持過這番摸樣。那天他很生氣，氣她從不願分擔痛苦，氣她那樣堅決推開他，也氣她對自身太狠。他什麽都記得，記得太清楚、太深刻，她那氣起人來的小摸樣，戲弄他時閃亮嬌俏的笑顏，面對背叛隐忍暗傷死死咬牙，與他話別時帶笑掉落的淚珠。永遠那般逞強，不願在他面前軟弱一刻。

“大叔～你想玩人獸麽？往哪摸？”安妮微紅着臉加大尾巴力道拍過去，這家夥在想什麽呢？

［玩人獸、人獸……］豐胸近在咫尺只遮了貝殼，圓潤珍珠串成的帶子襯托着膚色，腰部魚尾前露出誘人勾股，回憶和現實接軌，他們可不差點就玩人獸了麽？然後……嗚～不行了。香克斯捂着鼻子湧出熱浪，從地上爬起來讪笑。“你要不要暫時住下？先穿、穿件衣服。”

［鼻血～這家夥。］安妮眼角抖動瞥過滴在甲板的紅點。上肢與身體兩側間連有半透明皮質翼和飄須，因此穿衣不方便，意念一動把鬥篷披上。“行了麽？”

“衣櫃應當有可以穿的衣服，你去換上吧。”

“沒出息，想象就興奮成這樣。”鄙視掃過不敢直視她的男人，擺動魚尾往上跳躍。當你變成一條魚，會發現岸上格外幹爽沒有海中自由，上船後尾巴好難搞。那間房在頂層相當難爬，目測距離和樓梯層次，咬咬唇尾須發力試着用月步，失敗幾次後噌的一下在空中停留數秒落在門面。

“咦～魚尾也做得到麽？”

安妮吐吐舌頭關上門，拉開衣櫃眼花缭亂，禮服、各色裙子、各國款式數不勝數，飄逸羽衣套在身上又輕、又舒适，摸摸其它未染灰塵的衣服不解蹙眉。這個衣櫃的空間似乎有些問題，好像和什麽東西相連一樣，敲擊着木板放棄追尋。［我都變身了，衣服被凍結算什麽？］

外面已經喧鬧起來，輕車熟路來到餐廳坐下，接過冷飲抱着娃娃在沙發上發呆。聽着他們調侃、歡笑、吹牛，不覺跟着笑起來，他們似乎每天都很開心，至少她沒見過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在等什麽？”

“等飛鳥來找我，現在聯系不上人不知道該怎麽辦。就算回到本部也會被當異類或小白鼠，雖然沒淹死值得慶幸，沒想到弄成這個摸樣……你不奇怪？”眯眼看見不遠處報紙上的頭版頭條，是前幾日的新聞。【本部張狂美人異邪獵手遭遇罕見風暴行蹤不明……】

［好吧～我是耍過陰招，也不用這樣埋汰人啊。］‘異邪獵手’是她的稱號，寓意是沒人逃過得了她鬼魅、邪惡的追捕手段，任務完成率兩年來都是百分百。其實她只是個打前陣和壓軸的武将，出謀劃策的是柯琳娜，後續阻截敵人的是香草，就好像這次她出意外，艦隊也順利把任務完成一樣。不過因她光芒太盛，把艦隊光環都堆到身上了。

“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們都見過。”他扒着炒飯含糊道，據說她本身屬于蝶系妖怪不會水，靠變身卡變化成鲛人就可以在水下活動。

“那你知道怎麽變回去麽？”

“沒聽說。”錯開期待的眼繼續扒飯。這人心太狠，生命卡給她也不見來通敵，不是最近她頻繁上新聞，還不知道已調任本部。看樣子拼得厲害，也許在儲備軍功升職，看到她行蹤不明的報道忍不住來這邊轉轉，離得近些才會稍稍安心一點。可得鎖好嘴，讓她知道怎麽解除狀态馬上就跑了。

“唔～也是。”他又不是庫庫，怎麽知道？

“要不要借電話蟲給你？”香克斯彎彎唇很沒誠意的開口，她必定是不記得號碼。

“我記得號碼就不會在這飄了。”咬着吸管苦惱皺皺眉。她不但掉進海裏還被漩渦卷走，太湊巧了吧？雖說偉大航海路氣候瞬息萬變，可香草沒警示出問題就讓人回味了。聽到果然如此的回答，他肩膀不停顫抖着，被瞪得清清喉嚨認輸。“呵哼哼哼～我不笑，不笑。”

“這是哪？”

“西海啊。”

“飄這麽遠……我剛才明明在本部附近。”

“你不是在這出事的麽？”拉基·路聽到她的驚呼湊過來。安妮接過巧克力蛋糕吃一口，越說越沒信心，離得遠飛鳥怎麽找她？“我在本部轉了一圈，然後小小睡一會……大概是一會兒吧。”

“喲～在海中睡覺什麽感覺……還沒被吃掉麽？”聽着亞索普明顯調侃的語氣，她悶悶用鼻音回答。“恍如隔世～睜眼就西海。你覺得有獸類敢咬我？”

香克斯看同伴對他使眼色，這是在兌擠她讓自己安慰麽？那妖媚臉蛋氣鼓鼓生出兩熱騰騰包子，可愛得想偷香。“咳～我剛回故鄉買酒，現在要回新世界，你……”

“( c < )你看着辦吧～我反正回不去，怎麽樣都無所謂。”安妮抱着玩偶滾沙發，分不清楚她想耍賴還是氣餒的信號。［行蹤不明代表缺勤，工資被叉、假期被劃。還是将級軍官福利好，應該差不多升職才對，嗯～回去問問香草和冰箱大叔商量下。］

“頭兒？”

“別管她～在想事。”香克斯舉舉杯子失笑搖頭。幾歲還維持這種習慣，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深夜

有魚尾在被子裏無法入眠，躍出門望着大海。這片寬闊無邊的海域有着無數夢想、野望，每天會有很多人死亡。海軍能保護的也太少，個人力量有限，可落大海軍機構也無法讓世界安寧。校長憎恨海賊與one piece，認為one piece是罪惡源頭。人性的貪婪、不安定造就這個時代，想要財富、名聲、權勢，追求冒險、刺激與驚喜才選擇出海。

［我為何從不敢想未來？］提起未來這個名詞就會抗拒，似乎習慣把每一天當做最後一天來過。甩甩頭躍入海中散開威壓，生物驚慌四下逃竄或停在原地一動不動。現在船停泊在座小島的西岸，森然怪石映在海面很陰森。

很在意白日入水看到的巨大斷龍石，這種阻擋道路的東西反而讓人好奇，這是本性！在附近敲打查看，用匕首刨岩壁，小半會兒才有三個拳頭大小的坑。把三個魚雷塞進去引爆，不足一尺的不規則洞口無法進入，這形态讓力量下降過半無法砸開它。

在滿是‘屍體’的餐廳提出一具拍拍他的臉。看着這慘狀擰眉，身為四皇這樣懶散沒有問題麽？“香克斯～醒醒。”

“什麽？”

“有點事，出來下。”安妮簡單敘述情況，希望他把斷龍石毀了。有寶藏對半分，直覺告訴她那兒滿危險的，這人選夠牛叉。話說，還沒見過他認真的樣子，稍微有些期待。香克斯沉呤一會兒打着哈欠，冷冽海風讓思維清醒了些，腦袋一歪倒在她身上蹭了蹭。她慣會忽略別人的，以為現在會游泳了，別人就都能在水下呼吸了？

“在海底啊～我一口氣肯定憋不過去，別忘記我不是人魚。”

“不深，壓不扁你。我船下潛也有潛水用具，人魚島出品泡泡珊瑚……随你選一樣入海方式。”這些她當然有考慮過，可掰着手指說完，發覺衣服可疑的印記由他‘畫寫’出來。這家夥在借醉裝瘋！“喂～好髒，(╰_╯)#別把油水蹭我衣服上。”

“唔嗯～不準嫌棄我。”他嘟囔着，呼吸清淺起來。安妮推推他，擺擺尾巴也掙不開。眼線眯成一條縫，捏着他耳朵四十五度扭轉，弧度越來越大。“你想把我當抱枕麽？酒氣臭死了。”

“啊～疼、疼、我錯了～別揪了。”

“去不去探險？”

“去，幹嘛不去？”

“收拾下，髒死了。”

“好，我收拾，放手好不好？”他眯起眼睛喊疼，讨好的低小作伏，好似被捏到命脈一樣聽話。安妮撲哧低笑着，他賣乖還有一手啊。衣服被弄髒的不高興全都飛走了，這馬首是瞻的摸樣哪像個兇神惡煞的海賊。“笨蛋～快點，幾個人來？我就三套潛水用具。”

“那就三個，我換衣服等下又濕了。”

“那洗臉～你想給海洋增加油類污染，還是讓小蝦米補充脂肪？”

“噢，切～”香克斯耷下腦袋噓唏咂嘴，捂着耳朵在嘴裏小聲叨念着：會變身了不起啊？會游泳了有什麽好得意的，財迷病又發作了。

［這人……］安妮捏捏拳頭，想到還有求于人忍了下來，拿出個蘋果砸過去。“堵上你嘴。”

“喜歡蘋果？”香克斯接過嘎巴咬得脆蹦作響。記得她從不吃蘋果，只拿來讓那只放電的黃皮老鼠吃，她看着那只賣萌吃蘋果，心情就會變好。

“啰嗦什麽？等下金子長腿跑了。”讨厭吃，不過習慣帶而已。

“嗯，金子本來就長腿了。”還保留着習慣麽？那人怕是再也不會吃你給的蘋果了。

“香、克、斯——”安妮手上抛的不再是水果而是炮彈，陰森語調冒着涼氣。香克斯把蘋果塞進嘴裏表示不說話了，一溜煙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