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海賊]三斯而行

第23章

一分鐘、兩分鐘……不管走到哪總感覺有視線黏在身上，而且盯着的地方是胸部，讓她骨節發癢很想揍人。把下酒菜放在庫洛斯面前，狠狠的瞪過去。

［你适可而止。］

［不要。］男人撐着下巴，目光更加放肆。

［那我走。］安妮忍無可忍走進廚房，眨眼看着案臺上的半個檸檬，精光一閃而過唇線上揚。鼓搗一陣在冰箱上貼了便條，雙腳發力直接沖出窗戶。

月下漫步是種浪費，尤其是在叢林中紛飛着螢火蟲時。野獸咆哮着紛紛撤離，或在原地瑟瑟發抖祈求她快點離開。安妮無奈的繼續前行，最近的龍威好像越來越強了。當年她第一次來這時弄得滿身是泥，現在可以葉不沾身。是第一次庫洛斯沒陪她一起回來，就覺得連海上的航行都寂寞了。她太依賴他，這個從出生開始就一起的人。

“喲～惡女，你來幹嘛？”少年穿着短袖的小褂和短褲站在樹幹上，嘴角下垂環着胸居高臨下的審視她。看野獸的狀态就知道又是她進入了叢林，每次來都聲勢浩大，老遠都聽見喧鬧聲。今天她怎麽穿成這麽個摸樣？

惡女？

小鬼，欠調、教了！

當即擺正表情凄涼的抱怨這兒，好似他們幹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找你要禮物啊！你和路飛都沒良心～從沒給任何禮物、祝福。過分，我每年都想着你們，路飛居然拿塊被咬過的肉打發我。”

“甭裝了，我不會再上當的。”別稍微穿得可愛一點就賣乖，我不會上當的！絕對不會！

“艾斯，媽媽說十六歲以後女孩就可以找男朋友了，這個生日很重要。”安妮落在他身邊，把裝盤的蛋糕遞過去。暗笑他佯裝鎮定的樣子：切～上次不就中招了？“給～生日蛋糕。”

“我沒有準備禮物。”艾斯并不接過微微尴尬的移開視線。女孩十六歲很重要？所以卡梅拉阿姨才把她叫回來麽？

“哎～拿着吧，我回去了。”安妮把蛋糕塞過去黯然轉身，風中的落葉平添蕭瑟寂寞。心裏默默數數：1,2,3,4,5……

“喂——等等，你不是喜歡螢火蟲嗎？我知道個不錯的地方。”

“真的？”才不要走呢，還沒玩到最後。

“-_-|||恩。”剛才的冷風是錯覺？

科爾博山有不少水源，有鱷魚、食人魚居住的湍急小溪；各種淡水魚類繁衍的小河；還有他們現在站的地方。月下樹陰影影綽綽，天上星光斑斓，溪水清幽的流淌着。有人踏足的草叢裏，點點碧綠色的熒光升起、飛舞，草葉上也閃着同樣的光輝，這兒是螢火蟲的天地。有無盡的夥伴、無數的熒光來證明它們活着，它們存在，用短暫的生命發出屬于自己的光芒。

“好美！太棒咯～只有昆蟲見我不會跑，唯一可以看的只有螢火蟲啦。飛鳥，播放……”安妮踮腳轉着圈，眼眯成彎月，小小的酒窩醞釀着甜膩。智能播放機‘飛鳥’搜索一陣唱出優美的樂章，艾斯也帶着點點笑意，這次告訴她真的對了呢。差一點就忘了這件事，薩博想帶她到這感受驚喜、打心眼裏露出開心的笑容。

“這裏，是薩博發現的。”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欸？薩、薩博……”這幾年他們都刻意回避這個名字，那個燦爛笑容的金發男孩。艾斯頓了頓繼續說道。“他說，想讓你看見。讓你這個沒有動物緣的家夥也看見……”

“是嗎？哈哈哈……還是小企鵝有禮貌，知道要送禮物給一直照顧你們的姐姐。你和路飛嘴上都不會說一句，好失望啊！”唇線張合抱怨着，眼眶好重、好熱：薩博，你這個超級大笨蛋！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

她在笑，可明白、其實很想哭。艾斯挪開視線，也覺得鼻頭有些發酸。和薩博相比，自己是個沒禮貌的壞孩子。薩博會關心、照顧人，所以和安妮交往最多的人便是他。“生日、快樂……”

“艾斯？”剛才艾斯是在說生日快樂？

“我是幫薩博，幫他說的，僅此而已～你別得意！”少年偏過頭并不認輸，不是我想說的。

“啊，這就夠了。”薩博、薩博、薩博……最後一次，我不會再為你哀傷了。小企鵝，請自由去世界的任何地方旅行。轉身看着已和自己一樣高的少年，輕輕擁着他聽着飛鳥在播放的音樂。

“謝謝你～小獅子。”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喂，放開我。”艾斯臉頰漲紅，這家夥怎麽忽然抱他？還講這麽肉麻的話……真讓人受不了！安妮合上眼睛并不動彈，不一會像小狐貍一樣彎起眼睛翹翹鼻子，胸腔震動着開口道。“小獅子，你說薩博如果在這會不會先擡頭看太陽從哪邊落下，再說：你們感情變好啦？科爾博怪談又增加了。”

“嘛吶～他就是那種人。”

“吃蛋糕吧，等會涼了。”可是…小企鵝，我還是喜歡張牙舞爪的小獅子，才不要和解呢！那樣多無聊？亮爪子的小獅子才可愛不是麽？

“噢～唔——嗚嗚……你這是什麽？”艾斯捂着嘴差點吐出來——好酸！不能吐，不然這家夥明天就會去告狀，一定會被整死的。

“檸檬蛋糕。你也十三該知道初戀的味道了，酸澀微甜的感覺噢～”安妮知心好姐姐的摸樣，倒出冒着熱氣的紅茶遞過去。少年腦門冒出數個十字路，死死瞪着她指尖都在顫抖，架不住酸味的蔓延接過杯子。咕嚕喝完，大口呼吸希望沖淡那份感覺。“混蛋！”

“艾斯～你別不識好人心，檸檬富含豐富的維生素Ｃ，照你這類肉食愛好者的喜好，肯定很少吃蔬菜，營養平衡很重要的。維生素Ｃ對人體有各種各樣的益處，我完全是為了你才特別制作的。”少女雙頰紅潤小得意摸樣，如果有尾巴早就翹起來了。亮晶晶的眼睛笑成彎月露出小虎牙，拿起盤中另一塊蛋糕咬一口，舌尖上的酸味蔓延眯眼贊道。“好吃！”

“哪裏會？這個酸的要命的東西……哪能吃？”艾斯眉毛直跳，看着還剩半塊的蛋糕，燃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這個假的要命的女人擺出可憐兮兮的臉，不安又委屈的看着他。

“人家特地翹了宴會來給你送蛋糕……艾斯君～你不打算吃完麽？”

“(＿<)}}喂～你夠了噢……”艾斯捂嘴後退，可不願那種東西再進入自己嘴裏。

“艾斯君～拜、托、了。”少女暗笑捧着蛋糕，用上無敵的星星眼。水潤的大眼非常‘誠懇’鎖定他，背景一片天使在飛翔。

［{~<}真的很可愛。］艾斯咽咽口水挪不開視線。這家夥平常就夠可愛了，今天特別打扮得跟娃娃一樣。混蛋，女人這個生物～麻煩死了！卡梅拉阿姨唠叨個沒完，瑪琪諾用微笑‘殺人’，達旦完全不像女人也唧唧歪歪個沒完沒了。最難搞的這個陰險狡詐、造作丨愛裝，還武力值超群。息事寧人的白天使把手伸出來：她不會呆很久，吃了蛋糕躲起來就沒事了；決不妥協的小惡魔把手縮回去：不可以，這家夥很會得寸進尺。

看他伸手又縮回去那糾結摸樣實在逗人，安妮忍笑把蛋糕塞進他嘴裏。“放心，只有那一塊加過檸檬肉片。以後不準再叫惡女……明白麽？”

艾斯咀嚼了幾下發現味道很正常，感嘆她今天心情不錯，不需要找平衡感。瞥見不遠處站在樹下抽煙的影子提醒道。該興高采烈奔過去的人蹲在原地，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接你的人來了。喂～惡，安妮？”

“你回去，明天下山幫媽媽做工，預定明早就出航。”安妮抱着飛鳥背對着月光，臉被陰影遮住看不清表情。艾斯一愣應好，看上去雖然有點問題，應該不至于出事才對。

她安靜、沉默站在原地，同樣的螢火蟲與月光帶着荒涼。庫洛斯滅掉煙蒂大步走近，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被拍開。他不耐煩了，不認為自己耐心很好，這麽多年的付出她看得見，現在為那個只見過幾次的男人牽動心神。“為什麽不看我？”

“整晚，你目光帶着侵犯性，色眯眯的盯着我、我的……被解剖的感覺啊～笨蛋。不是村裏的人都在，我都想揍你了。”才不要看你～混蛋。

［不對，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庫洛斯又拿了根叼在嘴裏，半天沒有點燃。這是曾幾何時有的習慣，只因她不喜歡這個味道，在遇到她之前都會掐掉。“他那麽重要了？”

“你想說香克斯？”在宴會開始前他們拌嘴了，理由是她不再叫香克斯海賊和那次她想看熱鬧而暴露的吻。庫洛斯是覺得她和紅發有什麽？無法殺紅發的理由是救命恩人還是其他……連自己都分不清楚。她深呼吸擡頭仰視高出自己很多的男人。“庫洛斯～我們并沒有在戀愛，我無法用少女情懷去幻象自己未來一半……我的童話在九年前就碎掉了。關于紅發……我的未來不會考慮海賊。”

“跟我去個地方。”她說的沒有猶豫，并不像在撒謊。安妮沒對紅發有想法是真，那自己是不是該先争取一點機會呢？少女興致缺缺癟嘴，又騙她去哪？

“第三個地點，沒興趣？”

“要去、要去～”嘻嘻～冒險的味道，庫庫一直藏着的地方是哪呢？

在兩人消失不久，陰影中站出個少年。他舔舔唇上殘留的蛋糕味，微微酸味中帶着點點的甜。自己果然白擔心了，她不去欺負別人就該謝天謝地了，并沒有誰可以給她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