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
金妮盯着盤子裏的烤鴨,但是她不餓。事實上,想到食物就令她作嘔。她看向正在優雅咬食物的德拉科。在發生的事情之後,他怎麽能有胃口?他剛剛發現她不愛哈利,不是像所有人想的那樣,他唯一的回應就是吃?
沒有拿起叉子,金妮拿起酒杯,希望它能撫平她的緊張。她此刻不能自已;她的思緒運轉着,她的身體在顫抖,她所能做的就是喝酒,并看着德拉科吃東西。他甚至沒有擡頭看她;他只是吃着他的食物,好像她不在同一房間。
他的沉默讓她氣惱。她認為他會因為她的新聞的樂趣而跳起來,但是他保持面無表情。她認為他會因為知道她從來沒讓哈利碰過她而走開,但是德拉科甚至沒有碰她。當她在他書房哭泣,在吐露她可怕的秘密之後,他所做的就是看着她,然後說是吃晚飯的時間了,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金妮用力地抓着玻璃杯,喝着酒。她緊張的要命,德拉科的無視一點都沒有幫助。他怎麽能忽略這樣一個好機會去關于哈利取笑她呢,或者傷害她?事實上,經歷了這一切,他甚至沒有因為這好似是他的勝利而變一下表情;對他來說,哈利最終失去了一切,哪怕是金妮。但他一個字都沒有說。
金妮喝完了酒,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讓它再次倒滿。接着,她将杯子拿到嘴邊,品嘗甜美的液體。在因為喝酒而譴責過德拉科後,她開始明白他為什麽要喝酒。這給了她些事情做,不用看着德拉科。在一直是她感覺他看着她之後,現在輪到她看着他。金妮幾乎要對着酒杯笑起來——局面轉換的多麽快。
她開始喝第三杯時,她看見德拉科伸手拿起了自己的。他長長的喝了一口,他的目光向她看了一下,如此短暫以至于她幾乎沒有抓住。憤怒在金妮體內沸騰,憑借酒的幫助,它立刻取代了她的緊張。為什麽他甚至不看她?現在真相浮現,她讓他惡心?知道她所說的謊言讓他困擾?他對她有着病态的迷戀,她現在的感覺好像她才是受到評判的那個人。
但是他怎麽敢評判她;他只知道一半事實。他甚至沒有給她時間解釋為什麽她假裝愛着哈利并做他的女朋友。她有自己的原因;她有自己的權衡。她已經在腦海中思慮千遍,每次和哈利在一起時。既然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她感覺整個故事也應該被展示出來,但是觀衆只對他想要看的有興趣。金妮感覺無論此刻她對德拉科說什麽,他仍然會用他那雙灰眼睛評判她。他會瞪着她,好像她是污穢;他會對她憤怒叫嚷,好像他無法相信他想要她。他不會再如之前一樣需要她了。
那個想法讓她喝完了第三杯酒。她開始感覺腦袋輕飄飄的,她的臉很熱。她注視着手中的杯子,發現她必須集中精力才能思想清明。她試圖回憶起她上次吃東西是什麽,空腹喝太多酒可不是好主意。但是此時此刻,她不在乎。
德拉科将他的盤子推到一邊,這讓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她看着他将餐巾輕輕壓在嘴唇上。金妮怒氣沖沖;他那樣都看上去很完美。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他的外表,他的頭發,甚至他的衣着。他的動作滿是優雅,他從不把食物落在桌子上。金妮低頭看着他的盤子,發現他的食物仍然留在盤子中,沒有被混在一起。這一切都讓她難受。
當巧克力奶酪蛋糕被送上來時,她在喝她的第四杯。當金妮看到一個家養小精靈為德拉科的那片倒上甜莓酒,接着又為金妮的也倒了上,她的胃跳動起來。金妮看着她滿滿的盤子被拿走,換上了甜點,盡管食物看上去很美味,此刻她想避開能清除她身體現在感受到的嗡嗡聲的任何東西。如果不是那麽粗魯,她會把盤子推開,但是此刻,她猜想,是否做些不禮貌的事情可以引起德拉科的注意。或許不會。
她看着德拉科優雅地吃着奶酪蛋糕,沒讓一點碎屑沾到嘴唇上。當她看見他的肩膀繃緊,她知道他意識到了她的注視,但是他或許很久之前就感受到了。金妮喝着酒,突然有一種想要移開目光的感覺,但是發現她沒有。她完全被這個男人誘惑了,她因為這個而憎恨他。
她等着他吃完甜點,因為接下來,她知道他不得不面對她了。一旦他不再忙着吃東西,他就不得不理會她。接着,她會告訴他她的故事。接着,她會告訴他為什麽她那樣對哈利;為什麽她對她的所有朋友和家人說謊。她必須讓他知道;她必須讓他知道她為什麽做這一切,否則她感覺自己會裂開。但是更重要的是,她想要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她想要他像通常一樣看向她,因為只有那時,她才知道她對哈利所做的不是錯的。如果德拉科能再次用那雙饑渴的眼睛看着她,她會知道她仍然被需要,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完全孤獨的。
當她看見他将盤子推開,她的心跳了起來。她放下酒杯,坐得筆直,等着他看向她。但是他沒有——相反,他推開椅子,從桌子旁站起身,好像根本沒有人靜止坐在他身邊。
那就這樣。金妮也站了起來,甚至因為突然的動作而搖擺着,但是德拉科沒有看她。好像他的餐廳裏沒有一個微微喝醉的女人,他開始走向門口。金妮在他身後跟着,她的腳步沉重。之前她一直沉默,但不再會了。
“你認為你要去哪兒?”金妮厲聲說。她可以聽見自己聲音中的怒氣,只感激她沒有喝多到大舌頭。她懷疑如果她幾乎無法講話,她是否能走向他。
她等着他停下來回答她,但是令她憤怒的是,他繼續走,上了樓梯。“去我的房間,韋斯萊。你為什麽不也睡覺去?對我們來說都是漫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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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對着他的後背目瞪口呆,停下來看着他爬上樓梯。他剛剛叫她什麽?他為什麽要用她的姓?當驚訝離開了她,德拉科已經消失在視線中。金妮再次憤怒,追趕上他。如果他認為他要從她身邊溜走,那會有另一件事情到來。
她跑上樓梯,她的心髒怦怦跳着,但是她忽略了它。甚至她的腿都在随每一個動作而抗議。好像她的身體想要嚴格遵循德拉科所說的,只是睡過去。她開始後悔喝了太多酒,但是此刻毫無幫助。此刻,她所想的就是看着德拉科。
她接近他的房間,忽略了他給她關于不要進入他房間的警告,她闖了進去。“如果你認為你可以——”
金妮停下話語,盯着面前的德拉科。他正将襯衫拽過頭頂,讓他光裸的腹部露了出來。金妮的眼睛看着j□j的皮膚,看着它的堅硬。她的臉頰變紅了,她擡起頭看着德拉科,發現他也正在看着她,甚至是襯衫仍然在頭頂脫了一半。
似乎過了永遠之後,他再次動作,将襯衫完全脫下。他将它扔到一邊,踢掉鞋子。“你在這兒做什麽?”
金妮緊緊閉起眼睛,接着再次睜開,希望将他緊實身體的畫面在她腦海中燃燒殆盡。“你為什麽無視我?”她問,确保自己看着他的臉而不是下面。
德拉科坐在一把椅子上,彎腰脫襪子。“我沒有無視你,韋斯萊。”他将襪子團成球,扔到了襯衫所在的地方。
“有!”金妮叫道。憤怒再次席卷了她。“就有,你剛剛叫我韋斯萊。你為什麽不叫我的教名?”
德拉科背靠在椅子上,但是沒有看她的臉,他觀察着他的手指。“為什麽你關心我叫你什麽?我認為你不喜歡我叫你金妮。”
“是的,但是那以前也沒阻止過你,不是嗎?”金妮說。“你表現得不同,我不喜歡。”
德拉科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過她,走向他的更衣室。“我願意怎麽表現就怎麽表現,”他一邊走一邊回頭說。“我不明白這怎麽和你有關系了,韋斯萊。事實上,我認為你應該很享受我無視你這個主意。”
他穿着一條寬松的灰色短褲走出更衣室。金妮的臉因為再次看見他的身體而灼燒,她的身體因為所看到的感到刺痛。“不是那樣,”她說,停了下來。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弱,怒火離開了她。“不是那樣的。”她搖了搖頭,整理自己。她不打算因為德拉科沒穿上衣就失去自己的立場。那個想法突然讓她困擾。“你為什麽總是不穿襯衫走來走去?”她厲聲說。
德拉科終于擡頭看着她,她認為他看上去被逗樂了,但是只是一會兒。“不喜歡,韋斯萊?那麽出去。我甚至不知道你為什麽在這兒。”
他再次走過她,想要上床,但是在他可以将自己藏在被子下之前,金妮抓住他的胳膊,止住了他。“因為我說的關于哈利的話,不是嗎?”
德拉科停了下來,但是他又開始走。“我才不在乎你是否抛棄了波特。”
“那你為什麽不看我?”
沒有發出諷刺的評論,德拉科沉默着。金妮感覺他的肌肉在她手中緊繃,她以為他要推開她,這時,他終于看她了。他的眼睛鎖定着她的,她感覺一股激流再次沖刷過她的身體。她感覺膝蓋發軟,但不是以恩愛纏綿的方式。他的眼中有着強烈的東西,吓到她了。
但是她抓着他。“你不想再要我了,是嗎?”她不想打斷追逐,但是話語就這樣脫口而出。她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麽和他說話;她為什麽這麽在意。“你想要我只是因為你認為哈利擁有我——你想要我只是因為你嫉妒他。但是現在你知道真相了,哈利從來沒有擁有過我,你什麽也不想和我做了。”
她意識到德拉科的胸膛起起伏伏,好像他正在做深呼吸來平靜自己。如果他沒有在看,金妮會笑起來——她正在掌控他。“我認為你會很高興知道我從來沒有愛過他。我以為你會很高興發現我背叛了你最恨的男人。”
“那就是你想要的?”德拉科終于開口。
金妮看着他。她不再知道她想要什麽。在事情搞清楚之前——在她可以假裝愛着哈利而将德拉科拒之千裏之前,但是現在,真相已經暴露,她發現很難抗争。她想要什麽?她看進他的眼睛,接着将目光落在他柔軟的唇上。她應該因為他對她失去興趣而放松,但是這讓她感覺空虛。她想要再次被需要。她愛和關心的所有人都死了;世界上沒有人會顯示對她的喜愛,或者知曉她的存在。沒有人,除了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她必須要在也永遠失去他之前将他争取回來。
她又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然後走上前親吻了他。
她感覺德拉科的身體因為她的觸碰而變得僵硬,但是她繼續親吻着他的嘴唇。但是它們沒有動,這個吻是冰冷的。她有些意識到這個吻是多麽的尴尬,沒有欲望,但是這讓她吻得更用力。她松開德拉科的胳膊,将胳膊摟上他的脖子,将他拉近。她想要擁有他;她想要他擁有她。她想要被需要。
但是當德拉科一動不動,他的胳膊在身體兩側保持靜止,他的嘴唇沒有移動,金妮睜開眼睛,發現他正低頭看着她,看着她所做的一切。突然,她覺悟到自己在做什麽,她實際上正在對一個馬爾福投懷送抱,一切都因為她不想孤單。她跳着後退,倒抽着氣。“抱歉,”她說,用手捂着嘴咕哝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道歉——什麽都再沒意義了。“我不應該那樣做——我不應該——”
現在,她除了感覺到困惑還有尴尬。當德拉科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時,她感覺自己正在碎裂。他甚至想着她剛剛對他投懷送抱嗎?她等不及發現是否是這樣。她将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跑着離開了他的房間,穿過走廊進入她的房間。
當她關上門,她的胸膛很沉重,但是不是因為短跑。她感覺要哭了,但是知道她今天已經哭夠了。她想要去坐在她的床上,整理思緒,但是她的家人會看着她,她甚至無法直視他們。她無法再看着他們的眼睛——她幾乎無法面對自己。她看向浴室的門,匆忙跑進去。她将水龍頭調熱,想要灼痛她整個身體,清除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污穢。她真的對一個馬爾福投懷送抱了?她之前不是還很厭惡馬爾福內心多麽想要她嗎?這欲望消失了,她不是應該很高興嗎,他不會再因為迷戀而追逐她了?
金妮脫掉衣服,跳到蓮蓬頭下,幾乎沒有意識到熱水刺痛了她的皮膚。她想要淹死自己;她不認為在她所做的事情之後,她可以面對自己。尤其是德拉科——在對他投懷送抱之後,她要怎麽看着他的眼睛。她的心停了下來——因為他不想再要她了,如果他要把她送回監獄呢?他現在知道她實際上有多麽可怕和卑鄙,她對他還有什麽用處呢?
金妮用胳膊摟住她j□j的身體,擁抱自己。就好像有人又死了。她感覺好像其他人死了,留下她,也帶走了她的快樂;再一次留下她獨自一人。但是這次,她要回到監獄獨自死去。世界上再沒有人會利用她,她要被抛棄,然後死去。
她站在淋浴下,等着熱水流出,但是它沒有。她花了一些時間才發現它可能被以那種方式施了咒語,當她在模糊的霧氣中注意到她的皮膚因為高溫而變紅,就會讓水龍頭自動關閉。這紅色和左手腕的疤痕很相配,某些直到現在她還拒絕看的東西。
她靠在浴室的牆上注視着傷疤。當她在馬爾福莊園被給予第二次生命的機會,她就小心不去看她的手腕,和它代表着什麽。在她重建她人生的中間,她幾乎已經忘記了這個傷疤。她如此努力地成長、生活和嘗試放下,幾乎忘記了她曾經試圖自殺。
金妮制止了自己——不,不是企圖自殺。不是那樣的——她從不是那種人。她有自己的原因,就如她根本不愛哈利一樣。它們或許不對,它們或許合理,但那是唯一似乎有意義的事情。
金妮走出淋浴,抓了一條毛巾。她很感激鏡子是霧蒙蒙的,因為她不想看到自己。厭惡,羞愧,所有其他的消極情緒都聚集在她體內,她不知道她還能再接受多少。
~*~
就像她最初待在馬爾福莊園的時日。她對德拉科避而不見,只是這次,她在秘密花園消磨時間,而不是圖書館。圖書館只會讓她想起德拉科,她不想想他。當她最初爬過地道,看到花和柳樹時,她想起德拉科第一次帶她來到這個地方,對于他平常的态度來說,他的友善舉止多麽出奇。但是她依然很感激,一旦她置身于玫瑰和郁金香之中,她發現很容易忘記金發男人,和她對他做的事情。
Flipsy已經知道來花園找她,家養小精靈開始把金妮的飯送到這裏。金妮可以在草地上野餐,看着池塘裏的魚游。這讓她想起了陋居的夏天,她很高興發現當她回顧整個生命時,疼痛不那麽強烈。她之前的生活被毀滅了,但是或許在冥想盆中看見她的家人之後,她可以解脫。她注意到關于他們的夢正在消失,但是現在,他們被德拉科取代了。一些關于他的夢,與他在午夜拜訪她的床那個一樣;其他更加令人困惑,處理一場她并不理解的和他的談話。她将他和哈利混淆了——她夢見她在霍格沃茨的一個空教室,但不是和哈利,而是和德拉科嘴唇緊貼。這種錯誤的狀況讓金妮強烈地感覺到是不可能的;德拉科脫去她的格蘭芬多長袍,她解開他的斯萊特林領帶,這讓她想起他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這違背了一切正确的事情,但是這甚至更加讓人興奮。
她因為夢而顫抖着醒來。她仍然可以感覺德拉科的手在她身上,抓着她的臀部,一次又一次地撞擊着她。這是第一個他們做/愛的夢。似乎如此生動;她記得自己将頭後仰,抓着她所坐的桌子邊。她不知道那是課桌還是教桌。據她所知,可能是斯內普的,但是她所感覺到的快感足以讓她光屁股坐在這個油膩頭發男人的工作臺上是值得的。
當她醒來,她感覺她的身體受到這個夢怎樣的影響,想都沒想,她爬下床,走向浴室,一路脫去衣服。赤/裸着身體,她爬進空浴缸,将自己置身于一個大一些的水龍頭之下,她将熱水開到最大。她的手緊抓着浴缸邊,支撐着自己,讓壓力擊中她恰當的點。當她到達時,她想着在夢中的德拉科,他的斯萊特林領帶解開,頭發淩亂。她想着在走廊對面的他是如何,猜想他是否仍然系着領帶。她很感激在j□j過後,她是多麽疲憊,因為在親吻他并取得失敗後,她不想在午夜去他的卧室。
現在,第二天,她在花園裏,試圖忘記夢和浴缸一幕。在這個房間裏忘記更容易;她可以坐在這裏幾個小時,甚至忘記她身處馬爾福莊園。此時,她可以不再猜測馬爾福正在做什麽,他是否會将她送回監獄。此刻,她并不真的在意;如果有什麽,他将她送回監獄會讓她有片刻遐思。或許她離他越遠,她就會越少在性方面想要他充滿自己的需要。那些需要是什麽——它們是一個女人的性需要嗎?還是她通過性感覺到她會獲得注意?如果他親吻她,抓住她,撫摸她,會顯示他需要她,哪怕它只是通過性。哈利也是那樣需要她的——她知道他愛她,但是她也知道他多麽想要性。她絕不會因為他的欲望而責備他;他是一個青春期男孩,她是他第一個真正的女朋友。不是說她因為知道她對他有所控制而感到興奮,但是哈利本身是如此強硬,知道她真正在這段關系中掌握着真正的力量讓她驚訝。
當金妮厭倦坐在柳樹底下,看着玫瑰噴泉,她開始探索花園深處。房間很大,她感覺好像它被施了咒無限延展。無論她穿過灌木和花走了多遠,都沒有觸碰到任何牆壁,或者任何她處在一個房間的跡象。都是通常的植物和異國情調;有一些她通過藥草學認了出來,但是沒有一個有生命威脅。
當她走路時,折了一朵雛菊,将它微笑着別在耳後。雛菊是一種簡單的花,但是它們一直是她的最愛。它們因為陋居花園裏的侏儒很難生長,但是她記得在走過霍格沃茨的場地時,總是會在發中別着一朵雛菊回來。金妮在花叢旁坐下,呼吸着它們的味道。她在這兒很平靜,沒什麽能打擾她。
她注視着有花色花蕊的白色花朵,她用目光數着花瓣。她從花朵看到根部,突然有一種沖動想要用手挖新鮮泥土,親自種些什麽東西。她猜測着花園中是否有空間讓她這樣做,甚至她想要種的這個房間能否提供她都不知道。她回頭看着雛菊,這時,她的目光落在底部。地上有一個小土包鼓了起來。她好奇地伸出手想把它撫平,但是卻沒有觸碰到柔軟的泥土,她推到了某個實體的東西。
興奮在她體內升起。有些東西被埋在雛菊下。跪着俯身向前,她用手挖着鼓起的泥土,只挖了一英寸,她的手就抓住了剛剛感受到的東西。她拉出一個小木頭盒子。金妮注視着覆蓋泥土的它,睜大眼睛。她小心翼翼地将它弄幹淨,然後将它放在膝蓋上,注視着它。
它是個黑木頭盒子,沒有雕刻。沒有扣鎖,當金妮将它打開一厘米時,發現也沒有咒語。她可以随意看看裏面是什麽,看看它為什麽被藏起來。
只猶豫了一會兒,她就打開盒子,發現被疊起來的羊皮紙。她輕輕拿起一張,觀察着外面。對她來說看上去就是尋常羊皮紙——她通常寫學校論文或者給她父母寫簡訊的那種。她非常輕地打開它,直到它被攤平,布滿折痕。寫在紙上的潦草字跡,“午夜三點時在溫室見我。”
金妮揚起眉毛。她掃視着紙,但是沒有日期,沒有名字。沒有細節,或者其他任何證據表明它是誰寫的或者它被送給誰。她甚至抽出魔杖,嘗試了幾個咒語想要看看是誰寫的它,但是什麽都沒有顯示。她将便條放到一邊,拿出另外幾個,希望有某些暗示。
但它們都是一樣的——都是簡短便條,說在哪兒見與何時。每張便條中唯一不同的就是地點;兩個人似乎絕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相會兩次。當金妮讀了一張又一張便條,她的心跳加速。在她手中是在霍格沃茨中發生的一段風流韻事;這毫無疑問。金妮注視着筆跡,試圖破譯它是男性還是女性的。它很潦草,但是她沒有一個哥哥會這樣寫;更像是匆忙中寫的。好像書寫者害怕有人會發現他們在寫什麽。
羊皮紙都散落在她周圍,盒子現在空了,金妮看着它。她發現了驚天大秘密——某個不應該被暴露的。金妮将一些泥土從盒子邊緣拂去。但是為什麽盒子被埋在花園裏呢?馬爾福莊園裏有誰會信任一個花園來保存他們的秘密呢?
金妮的心跳加快。當德拉科對她展示秘密花園時,他曾經告訴過她,他母親是如何建造它的,并将它對他父親保密。納西莎建了這個房間,對她與之結婚的那個男人将它藏起來;她建造它是為了掩藏她的秘密,不讓她并不愛的那個男人發現。
金妮的身體想要跳起來跑向納西莎的肖像畫,去問問她和誰保持秘密關系,但是她制止了自己。她怎麽能在白天德拉科在周圍的時候去肖像畫那裏?她一邊努力思考,一邊将每張便條折起來放進盒子裏。在确保她将盒子埋在發現它的地方後,她用泥土蓋上它,用手撫平表面。她站起身,将手擦幹淨,提醒自己這個盒子在雛菊下,她返回柳樹那裏,在那裏她可以找到離開的門。
她本就打算不顧德拉科的勸告回到納西莎的肖像那裏,這只給了她更多理由。
~*~
當金妮離開秘密花園,外面已經黑了。走廊的燈光很昏暗,金妮猜想德拉科是否已經上床了。問題是在秘密花園消磨時間時,那兒一直是明亮的,她只能根據Flipsy給她送飯來辨別時間。在那兒待了三天後,她的眼睛已經很難适應黑暗了。她抽出魔杖,輕聲說“熒光閃爍”,照亮了黑暗的走廊。
她确保走路很輕,不想吸引任何注意力。很感激她穿的是平底鞋而不是高跟鞋,她小步走着,每次經過拐角都會看看周圍。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戒備不被抓到去納西莎的肖像那裏,還是不想在她在德拉科卧室那晚對他所做的事情之後處理他。她認為都有,但是之後,她不想想了。
問題還是找到肖像。似乎永久之前,她遇到了德拉科死去的母親,她不确定她拐進了哪條走廊。她現在對馬爾福莊園的大部分都相當了解,但是她發現如果她不多加注意,她就會迷路。她兩次轉了錯誤的拐角,走了回頭路。一次她碰到了死路,但是沒有一個有肖像的。金妮低聲咒罵着。沒有撞到德拉科很幸運,她浪費越多時間,她的好運就越可能急轉直下。
她認為她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這時,她注意到一幅她已經經過的肖像。這次她大聲咒罵着,吵醒了肖像裏的人。
“你介意嗎?”一個标注着Addion馬爾福的男人說。“我在嘗試睡覺。”
金妮對這個男人哼了一聲。他很年輕,似乎三十來歲,有着馬爾福家族的金發;只不過他的很長,束成了一條馬尾。但是他的骨骼結構和他看她的方式讓她想起了德拉科,她因為這個而對他生氣。
“不,我不介意,”她厲聲說。“我不介意是否另一個馬爾福對我喊叫,或者批評我,或者無視我。”她怒氣沖沖,忽略了Addion馬爾福現在因為她的爆發而驚訝地揚起眉毛。“現在,如果你能告訴我在哪裏能找到納西莎馬爾福的肖像,我會離開,讓你睡你的美容覺。”
男人的眉毛慢慢落回了原位,他的臉似乎放松了下來。她感覺他的灰眼睛從她的眼睛打量到她的頭發,最終落到她的臉上。“怎樣的紅發啊,”他說。“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你不會碰巧有韋斯萊血統吧,對嗎?”
金妮僵住了。聽到一個馬爾福如此平靜地說出她的姓氏似乎不太對。“我——我是個韋斯萊。”她說。
她以為他會對她嗤之以鼻,或者侮辱她,但是相反,他的臉柔和了,他的嘴角揚起,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是的,我認為你是的,”他說。“不僅是紅發,還有當你生氣時眼睛閃爍的樣子。她也是一樣的——她非常火爆,我幾乎無法處理她。”
“誰?”金妮問,現在很好奇。關于納西莎的事情早忘記了。
“麥達內,”他說。“麥達內韋斯萊。她是一個曾經富有,後來貧窮的男人的女兒。但是那時,我的父親想要自己更加富有,因此他趁韋斯萊睡着時偷走了他的城堡和金子。” Addion皺着眉。“韋斯萊沒有證據說是我父親做的,因此我父親逃脫了,但是那時,韋斯萊的妻子,麥達內的母親因為他們沒有錢請醫生而死了,世仇就這樣爆發。”
“那樣啊,”金妮說,“那就是馬爾福和韋斯萊憎恨彼此的開始?”
Addion 點點頭。“自從那時起,就禁止馬爾福和韋斯萊在一起。否則懲罰是死亡。”
金妮注視着男人,注意到他的年紀遠不是正常死亡。“你就是那麽死的?”她問。“你和麥達內——”
Addion對她露出一個微笑,但是她發現其中沒有任何喜悅。“我希望你和年輕的德拉科不要走我們走過的老路,”他說。“我會祈禱歷史不要再重演。”
金妮因為德拉科的名字而僵住了。“不,不;我們不是那樣的,”她立刻說。“他恨我。”她想說她也多麽恨他,但是她不知道那些話是否是個謊言。
Addion對她皺着眉。“自從你到來,肖像之間就有很多低語,”他說。“談論着生活在這裏的敵人,一個韋斯萊,但是令所有人驚訝的是,德拉科對你顯而易見的喜愛。”
金妮搖了搖頭——她不想聽。“但是他現在恨我,”她說。“他——他甚至不想觸碰我——”金妮因為尴尬而停下來。
但是Addion只是對她微笑着。“當知道和麥達內在一起就意味着我們的死亡,我也不會觸碰她。我如此想要她,卻還是認為我恨她,因為那就意味着她會安全。”
“但是他沒有讓我遠離任何,”金妮說。
“除了他自己,” Addion說。
金妮因為他的話睜大眼睛,她的心跳加快。她從肖像畫那裏後退,環顧四周。視線中的所有馬爾福肖像都在眯起眼睛盯着她,眼中充滿了明顯的恨意。
“我該走了,”她快速說。“很抱歉——我不應該在這裏的。”
Addion皺着眉,但是點了點頭。“在下一個走廊左轉,接着右轉,”他說,“接着你就會找到納西莎的肖像了。”
她幾乎沒有聽見他的話,但是開始走開了。“謝謝你,”她說。她停了下來。“對于你和麥達內之間的事情我很難過。”
“如果你真的難過,”肖像說,“那麽請對德拉科小心一些。那種愛是禁忌的,哪怕是現在。”
但是金妮只是看着他,然後沿着走廊離開。那種愛——那種愛不存在,她知道她不必擔心那種事情重演。
她一邊走,肖像們低語着。她的目光高高擡起——她拒絕看着她知道正在盯着她的幾個世紀前的馬爾福。她感覺好像她正在走向死囚室,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并審判着她。她感覺她正走向一個既定的命運,那些雙眼睛都想讓她遭受痛苦。
她如Addion說的一樣向左轉,然後向右轉,最終認出了她所在的地方。她走上五級臺階,接着看見了死路,發現納西莎的肖像再一次空了。
金妮低聲咒罵着,但是仍然接近了肖像。“馬爾福夫人,”她輕聲說。“馬爾福夫人,拜托,我需要和你談談。回來,在——”
“在什麽,韋斯萊?”
金妮尖叫着跳起來。德拉科站在她身後。
金妮的後背靠上了肖像。她被抓了個現行。“你怎麽——”
“肖像告訴我,一個韋斯萊在走廊裏閑晃,”德拉科說。來自他魔杖的光照亮了他的臉,讓他的高顴骨和正對她眯起的眼睛底下蒙上陰影。“他們說你問別人去哪裏找我母親。”
他的聲音如此冷靜,很可怕。金妮看着他的魔杖,接着是他的臉。似乎都沒有威脅,但是她的心跳很快。有些事情不對了——有些事情脫軌了。她正等着德拉科對她尖叫和叫喊,但是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