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定罪 跟着這個小丫頭,她來到了最近的……
跟着這個小丫頭, 她來到了最近的廂房,進門之前,小丫頭叫了一個同伴去歲寧院給她拿衣裳, 進門後小丫頭就關了門, 然後幫着她脫下了外衫。
“小娘,那裏有盆水, 奴婢先将衣裳上頭的油污洗一洗,您在這裏稍坐。”
江寧點點頭, 進了內室坐在一張椅子上, 小丫頭就拿着衣裳在廳裏簡單清洗。等了沒多久,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小丫頭打開門,是青雲拿着一套衣裳來了。
青雲進了內室, 看着她靜靜的坐在那裏,一顆心才放下來。來的路上還一直擔心萬一發生什麽事情可怎麽辦,此刻輕舒口氣, 将衣裳抖開:“小娘,快穿上出去吧。”
青雲幫她套着衣衫, 那機靈的小丫頭也上前來, 幫着整理還将她的小香包挂回了腰間。
片刻後江寧看了看已經得體的自己, 再次回到了席間, 坐下的那一刻, 沈京蘭回過頭來, 問:“更衣去了?”
江寧點點頭:“衣裳沾了點髒東西, 就換了。”
沈京蘭點了點頭,目光輕忽在她腰間轉了一圈後,淡淡轉過了頭。
黃昏漸落, 戲臺上文戲已經唱了一出,院子裏四周都挂上了明晃晃的大燈籠,将這園子四處都照的亮堂堂的。
悠寧已經睡着,奶娘抱着離開了,姚慧之便帶頭開始給世子妃奉上禮物,江寧亦奉上,其中自然是應素文的禮物最為豪氣,一尊純金的精雕花瓶,上面還嵌着碧綠的翡翠,在燈籠瑩瑩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好不奢華。
姚慧之送的是讨巧的玩意兒,一柄玉骨扇,亦很是精美。她們的禮物這般一拿出來,顯得江寧送的那個镯子是那麽寒酸低劣……
饒是早知道自己送的東西肯定太過平凡,江寧此刻也不免有些臉上赫赫,可光這個镯子就花了她将盡七分的家底,若在貴重一些,她是真沒銀子啊……
世子妃倒是沒表現出什麽,只是比起一開始看戲的那種熱情,此刻的她看起來好像已經有些疲憊的樣子,坐在椅子上動了好幾下。
過了片刻,姚慧之細心的問:“世子妃,可是蚊蟲太多,您覺得煩擾?”
沈京蘭道:“有江小娘坐在身邊,倒是沒有什麽蚊蟲滋擾,不過此刻倒是覺得腹中有些不舒服……不知是不是方才吃了涼菜的緣故。”
姚慧之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坐着的應素文倒是開口了:“若是身子不适就散了好了,不然就為了看兩場戲,一會兒世子妃腹中孩子再有個什麽不妥,豈不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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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京蘭聞言回頭看着她,語氣冷了:“應小娘,不會說話就可以不說,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應素文不屑的低哼一聲,道:“反正我愛看的那出戲已經唱完了,就不陪着世子妃了,先回去了。”說着,便起身離開了,那個姿态是完全沒有把世子妃放在眼裏。
江寧默默低下頭,自從世子妃懷孕後,應素文是很少惹世子妃的,今日這是怎麽了,故意跟世子妃過不去?大好大日子,說那些晦氣的話……
其實應素文就是單純看不慣沈京蘭那個不可一世的派頭,不就是懷個孕,過個生辰,她陪着也就罷了,可偏她送的那麽貴重一個禮物,她連一句話也沒有,倒是顯得她巴結着她一樣?哼,她應素文在這府裏,除了表哥,她誰也不需巴結!
氣氛一瞬間尴尬下來,沈京蘭自然是極其不痛快,可是沉默片刻,還是說:“這出戲我喜歡,就再聽會兒吧。”說着,轉頭看着姚慧之和江寧:“不過你們二人若是累了,也可像應小娘那般,先回去的。”
兩人哪裏敢,只得笑笑繼續在這裏陪着。
夜幕降臨,園子裏挂着的燈籠已經圍繞了許多小飛蟲,江寧根本無心聽戲,一直留意着沈京蘭的動靜,果然沒過多久,沈京蘭坐不住了,扶着纓穗的手就起身,有些難受的說:“纓穗,差人去叫大夫,我這肚子竟有些痛起來了……”
姚慧之急忙上前攙扶,“世子妃,您是上腹痛還是下腹痛?”
那一刻,江寧的心提了起來,腦子裏好像一閃而過什麽東西,卻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她都來不及抓住,就被姚慧之喚着:“江妹妹,快來扶着世子妃回去!”
她便上前攙扶,幾人一行到了泰蘭苑,沈京蘭一進內室便躺了下去,抱着肚子蜷縮在床上。
姚慧之跪在床頭,給她遞水她也不喝,江寧站在一旁,心跳加快着,有些失神。
好好的,世子妃怎麽會突然腹痛?晚上雖然是有不少的涼菜,可她一直注意着,她并未用多啊……她正想着,姚慧之走了過來,臉色有些着急,小聲道:“江妹妹,你說世子妃不會有事的對吧?”
這,她怎麽知道……
江寧點點頭,看着她:“姚姐姐放心,大夫很快就來了,世子妃一定不會有事的。”
聽到消息的柳柳急忙來了,一進內室先去看過世子妃,問了情況後,便來到江寧二人面前,問:“世子妃今夜飲食都用了什麽?”
姚慧之皺眉指着江寧道:“柳柳姑娘,自入席後一直是江小娘服侍的世子妃,我都在照看悠寧,所以世子妃用了什麽飯食我還真不知,你還是問江小娘吧。”
在柳柳疑惑又探究的眼神望過來的那一刻,江寧的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甚至開始猜測,難道……是有人在世子妃的飯菜裏動了手腳,設局給自己?
一旦心裏有了這樣的一個懷疑,江寧就止不住的有些慌了,若猜測是真,她該怎麽辦?她該怎麽脫身?
“請小娘與我詳述。”柳柳還拿過來一個冊子,江寧想了想,将自己記得的沈京蘭用過的那些東西都大約說了後,柳柳便出門去了。
江寧趁此機會就出來想要找青雲,青雲就在廊下站着,見她臉色不對的出來,立即上前去低聲問:“小娘,世子妃如何?”
江寧輕搖搖頭,“世子妃不知……但此刻我估計有麻煩了……”
青雲聞言,眼神就有些緊張:“怎麽了?”
江寧緊促眉頭,雙手緊緊的揪着帕子:“世子妃不适是因為那些所用飯菜,可是今晚一直都是我服侍世子妃飲食的,我怕萬一……她們認定是我害的世子妃,可該怎麽辦?方才柳柳出去,好像就是去查看那些飯菜的……”
青雲聞言,便知今夜估計不簡單,恐就是沖着小娘來的,立即就道:“小娘你先別慌,且靜觀其變,奴婢這就去園中找柳柳,和她一同查看那些飯菜,您等我消息。”
青雲去了,江寧狂跳的心稍微緩和下來一些,轉身回到屋中,姚慧之正在床前,她站在一旁,不知該做些什麽。
過了沒多久,纓穗領着大夫來了,姚慧之讓開床前的位置,纓穗接替上,屋中一片寂靜,大夫正在診脈。
沈京蘭側躺着,眉頭緊皺,面有難色,身上蓋着薄被,頭上的發飾已經取下,長發微微有些散亂,等着大夫給她答複。
片刻後大夫站起身,恭敬的道:“觀世子妃脈象,似是服用了什麽活血化淤之物,胎氣大動啊。”
大夫一句話,沈京蘭就急了:“怎麽會?我平日裏最是小心,但凡是活血化淤之物,都不會出現在我面前,更不說服用了!”
姚慧之站在江寧身邊,側眸看了看有些驚到的江寧,小聲說:“江妹妹,事情好像複雜了……”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江寧已然确定,今夜自己怕是要被人設局了!
只是,設局的人是誰?
她目光不禁落在世子妃身上……她不禁想到了前一陣子那一日來泰蘭苑立規矩,想到了近來半個月的風平浪靜,想到了黃昏時沈京蘭見到自己時,那雙幽幽含笑的冷眸!
她眼神微晃,這時,沈京蘭轉過了眼。
四目相對,一股令江寧心顫的寒意從腳底滋生,只見沈京蘭眉梢輕動,薄唇輕啓:“我今夜所用之物,皆在園中,片刻後便會帶來,屆時還請大夫好生查驗。”
江寧的心涼了一大半,原來是……世子妃啊……
她竟厭惡自己,容不下自己至此,要用這種陰險的法子來陷害自己。若今夜她的頭上多了一頂加害世子妃的罪名,她的下場會是什麽?
齊易南不在,不過一個膽敢加害世子妃的妾,世子妃有絕對的處置權。是打死,還是發賣,都在她一念之間!
也就是說,從今夜大戲開場之時,她江寧的命,就已經在世子妃的手中,牢牢攥着了!
片刻後,柳柳帶着今夜沈京蘭所用一切茶水點心飯菜,整整一張桌子搬了進來,大夫上前去一道道的查看,最終端着那道老鴨湯道:“就在這道湯中,老夫确切的聞出,有麝香的味道!”
沈京蘭在聽見這句話的同時,便怒道:“把今夜接觸過我飲食之人,統統找出來!”
她說完,纓穗就要領命而去,經過江寧的時候,還特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江小娘亦是,不可離開這間屋子。”
姚慧之聞言,立即向一旁退了一步,面上表情怪異,像是躲避着什麽髒東西。
江寧輕顫着眼睫,轉頭看着姚慧之已經站在了沈京蘭的身邊,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也有份啊……
所以,齊易南的寵愛,對在着府裏毫無根基的自己來說,竟是奪命的刀嗎?
該怎麽辦?就這麽束手無策的等着她們陷害自己嗎?
可是她看看門口的位置,不見青雲……如今唯一能夠幫着自己的青雲,肯定早就被世子妃的人攔住,怎麽可能允許她進來?
只是,一直站在桌邊查看飯菜的大夫,自方才開始便走到了江寧的身邊,一邊打量着她,一邊輕嗅着,片刻後就看着江寧道:“敢問這位姑娘,身上可是帶有香料?”
江寧低頭看了看自己挂在腰間的香包,想起那個将菜弄撒在自己身上的丫頭和在那個房間裏換下衣裳的瞬間,眼眸瞬間睜大,手已微微顫抖。
竟然……是香包!
大夫看着江寧不語的樣子,又道:“還請姑娘将身上的香包交給老夫查看。”
與此同時,沈京蘭的眼神幽幽的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後,便蹙眉冷聲着:“江小娘,你還不快把你的香包交給大夫,若是如你所說你的香包裏只是一些驅蚊草和薄荷草,你又何必心虛不敢拿出?”
江寧聞言,轉頭看着沈京蘭,眸光冷凝的咬着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猶豫着想要拽下香包,可那顫抖的手卻沒有力氣。
只要将這香包交出去,她就是死路一條,可不交……她看看這屋子裏只有自己孤立無援,忽然悲從中來,想好好活着,怎麽就那麽難呢?她作為正室,尊貴榮耀,子嗣什麽都有了,為何偏偏容不下自己呢?
姚慧之不再耽擱,上前去一把拽下江寧的香包,交給了大夫。
江寧被她的力道推的身子一晃,往後退了一步。
她眼睜睜的看着大夫将香包打開聞過,點頭說:“這裏頭确有麝香!”
頃刻之間,她眼眶酸澀的落出了眼淚,目光模糊的看着沈京蘭面上那得勝的森然笑意。
大夫在姚慧之的示意下離開,屋子裏只剩她們三人。
姚慧之一聲大叫:“江小娘!你怎能如此膽大?竟敢用麝香謀害世子妃腹中之子,枉我素日裏都認為你是個溫厚純良之人,沒想到你竟然這般心如蛇蠍啊!”
沈京蘭亦是,坐在床頭,怒而指着她大聲道:“江小娘,自你入府,世子爺寵你信你,我亦是從未苛待過你,可沒想到這般寬和待你,竟縱出你這般潑天的膽子來害我和我的孩子!”
江寧憤怒的擦去眼淚,上前一步看着沈京蘭,咬着牙:“妾身不曾害世子妃和你的孩子,更不知這麝香從何處來!”
“而且今夜妾身曾去換過衣裳,肯定是幫着妾身換衣裳的那個丫頭在妾身的香包裏動了手腳,是那個丫頭陷害妾身!”
到了這一步,江寧自然知道,世子妃想她死,不管她說什麽,她都不會聽,更不會去查。
果然,只見沈京蘭冷冷一哼:“你休要狡辯了!今夜你陷害我腹中孩子人證物證俱在,這些鐵證如山,豈是你能賴的掉的!”說着,她怒瞪着眼指着江寧,喊着不知何時就站在內室門外的纓穗:“纓穗,将這個害我的毒婦押起來!”
纓穗便直接帶着兩個壯實的婆子沖她走過來,可想而知,這一切早就準備好了!
江寧絕望了,她的手臂被有力的婆子擰向身後,她轉頭看着沈京蘭,目光含怒含恨:“作為正室,你的手段,可真是卑劣!”
她專門挑着齊易南不在的時候,計劃了這麽一出,就是為了處置她,接下來,自己的命運是如何?
是毒酒還是白绫,亦或是被她像牲口一樣的賣掉?
江寧恨,恨自己無能為力,恨自己不夠機警,恨自己太過急切的想要停藥沒想到竟觸到了沈京蘭的逆鱗。
本還想生下孩子,在這裏站穩腳跟,可如今看來,真是笑話……連停個藥都能招來這般滅頂之災,若是她真有了孩子,孩子也定會遭她毒手!
短短四月衣食無憂的日子,她竟以為可以一輩子都這樣,沒想到,終究是黃粱一夢……只是,想到遲來的月事,腹中的依稀希望,她就想哭。若這一次真是有了孩子呢,難道要孩子陪着自己一起死嗎?
沈京蘭一聽,知她已經猜到了,卻也不肯随意卸下僞裝,只是眸光森冷道:“用卑劣手段害人的是你!你就不要再狡辯了!”言罷,厭惡的看着她道:“把她的嘴給我堵上,我不想再聽這個毒婦多說一個字!”
江寧被按着跪在了地上,嘴巴裏被塞了帕子,身後的婆子鐵鉗一樣攥着她的手,她卻連一下掙紮都不曾。她不敢掙紮太過,怕再遭一頓打,她能受得住,但萬一,腹中的孩子肯定受不住。
她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青雲的身上,希望那個丫頭機靈,能夠想辦法救自己。
若不然,她也就只有死了,或許還是一屍兩命!
沈京蘭看着她這個認命的樣子,冷冷的一笑,不枉她思索了那麽久,想到了這麽一個鐵證如山的法子。謀害世子妃和嫡子的罪名,足以夠她一個賤妾死一百次,而且還能叫齊易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縱他回來見不到他心愛的小妾又如何?難不成他還會為了這個寡婦賤人,休了自己這個世子妃嗎?
或許他會一時生氣,冷着自己。可是她不怕,天長日久下去,她的孩子出世,他們夫妻還會是夫妻,這輩子是分不開的,日子還不是照樣過下去。
只是,要把她賣去哪裏好呢?是賣去苦寒之地,還是賣去花樓裏好?
亦或是狠狠心……但想到肚子裏的孩子,沈京蘭終究不想造殺孽,決定按照原計劃,遠遠賣了就是。
正想開口叫纓穗将人帶下去時,柳柳進屋來了,好像有什麽急事一樣,走到她跟前。
姚慧之聰明的走遠了一些,柳柳這才小聲的跟沈京蘭說:“世子妃,方才得到的消息,江小娘這個月的月事,遲了十日有餘了!”
什麽!
沈京蘭的眸光一瞬間變得震驚,這個賤人才剛停藥,難不成竟有如此運氣?
柳柳眼眸深深問:“世子妃,該怎麽辦?方才這些事情,肯定已經有丫頭去禀告夫人了,雖不知夫人樂不樂意管,但若她月事推遲這件事讓夫人知道,恐怕夫人定會叫人給她把脈,屆時萬一她有孕是真,您再想要将她賣走就難了!”
恨意從心中激蕩開來,沈京蘭無法接受自己盼了四年才有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寡婦卻這麽容易就有了,她一邊恨着老天爺不公,一邊咬着牙,做出了決定:“将這個膽敢謀害我的賤人拖出去,關起來!”
院中下人都被勒令回到了自己住處緊閉房門,不許随意走動。只有沈京蘭的親信帶着江寧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屋中,纓穗交代兩個婆子看好門之後便回到了沈京蘭身邊。
沈京蘭正坐在窗邊滿面不悅,柳柳站在一旁,纓穗上前去道:“世子妃,江小娘已經關起來了,青雲以及歲寧院和另兩位小娘的院子,都已經鎖了,不會有人随意進出走動,也不會出亂子。”
沈京蘭嗯了一聲,沉默許久後,眼神滿是戾氣的看着纓穗:“你去,叫那大夫抓一劑堕胎藥,給那賤人喂下去!”
纓穗聞言有些猶豫,看着沈京蘭道:“世子妃,其實不必的,咱們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有孕了,只需将她交給人牙子遠遠的賣了就是,何必再多耽擱時間?”
然沈京蘭還未開口,柳柳便擰眉道:“纓穗,你怎麽這般天真?就算是咱們将她賣的遠遠的,也要确保她肚裏空空!不然一旦出現什麽意外這個賤人逃了,那只要憑着她肚子裏的孩子,那她就有可能會回來!”
纓穗無奈的垂下眸子,她的确是不如柳柳這般……思慮周全,又……心狠。
沈京蘭蹙眉道:“柳柳說的沒錯,做事要幹淨利落,你莫再耽擱了趕緊去吧。”
纓穗領命而去,柳柳心中舒了口氣,眼眸輕閃着,笑道:“世子妃,如今只等着那寡婦落了胎,咱們便可将她交給人牙子,一旦轉出去幾道手,就算是世子爺回來,也是決計找不到她的。”
沈京蘭聞言嘆氣道:“她若不是非要蠱惑着世子爺想要生孩子,想要踩到我的頭上,我原也是不必這般做的。但既然做了,我就不後悔,就算是世子爺回來同我生氣,我也不怕,反正人也找不到了。”
柳柳聞言笑的開心:“世子妃,您是正妻,還有着身孕呢,那寡婦只是一個賤妾,孰輕孰重世子爺自會分辨,您就放寬了心吧。”
“是啊,若不是有腹中這個孩子做依仗,我還真是下不定決心處置那賤人。”沈京蘭說着,囑咐柳柳:“一會兒用藥的時候你親自去,別讓人看見,這事一樣要做的不留痕跡!”
柳柳垂眸:“世子妃放心,奴婢明白。”
待纓穗煎好了藥端過來後,柳柳到了關着江寧的房門前,看着兩個婆子笑道:“夜深了,你們也不用在這裏守着了,一會兒我把門鎖了就是。”
兩個婆子猜着柳柳或許是有什麽不能讓她們知道的事情要做,便二話不說點頭離開,待人消失了,這院子裏也再看不見閑雜人等的時候,柳柳才沖纓穗招手。
纓穗端着藥過來,推開門進去之前,小聲說:“柳柳,萬一她大吼大叫怎麽辦……”
“放心,我來弄。”柳柳說着推門進去,纓穗跟上,兩人站定後身後的門再次關上,柳柳上前去,幽暗的目光看着江寧,陰冷一笑:“江小娘,若重新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想必你肯定是不會再來京城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