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怎麽都可以 不多時,青雲回來,擦擦……
不多時, 青雲回來,擦擦頭上的汗,站在床前道:“姑娘, 午時出入廚房的人, 加上廚娘一共六人,現下都捉了, 堵了嘴捆着了。林管事也已經派人在那兒守着了,斷不會有人跑掉。奴婢來之前也叫人去世子爺回府的必經之路處等着了, 一旦見到世子爺的馬車, 就立即禀報。”
江寧點點頭, 手按着痛楚不停的小腹, 有些無力道:“你和林管事也費心了,先去吃些東西, 待一會兒你們再一塊兒去那些丫頭身上,和她們的屋裏仔細搜搜,看能不能找到那藥。”
青雲看着她痛苦的樣子, 柔聲道:“姑娘先忍着些,奴婢已經叫小冬熬藥了。”
江寧搖搖頭, 面色蒼白一笑:“我沒事, 更痛的我都受過, 這不算什麽……”
青雲見她堅強, 笑笑走到水盆處拿過帕子沾了水, 到床邊細細的給她擦了臉和手, 這才轉身出去。
随意用了一些飯後, 青雲便和林管事一起,先是将那些捆住的丫頭,通通搜了身, 可既然是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證據自然不會直接放在身上,所以她們什麽也沒搜到。緊接着她們就去搜房間,結果找了半天,也依舊是一無所獲。
林管事熱的不行,圓潤的臉上紅通通的擦着汗,道:“青雲,我看是沒那麽容易找到的,還是先別找了,你趕緊去照顧姑娘要緊,等世子爺來了,此事有他處理,便一定會有個結果的。”
青雲也沒辦法,只能點頭。
房間裏,江寧已經沉沉睡去。
小冬坐在床邊,輕輕的給她扇扇子,見青雲回來了,小聲道:“青雲姐姐,姑娘睡着了。”
青雲點點頭,看着床頭擺着的空藥碗,靜默無聲的在一旁坐下了,心裏也在想着,這件事,會是誰做的呢?
直到夜幕降臨,齊易南才過來,一進內室,他便看到江寧長發散了滿枕,正在躺着。
見他來了,江寧慢慢的坐起身,目光微微散落出一絲哀傷看着他。
青雲一直在屋裏,見他來了,起身上前行禮,輕聲道:“世子爺,事情經過,林管事應與您說過了吧?”
齊易南點點頭,走到床邊坐下,看着幾日不見,突然一見她卻如此蒼白無力的神色,目光中浮起憐惜,拉住了她的手,語聲微沉:“如何?身子好些了嗎?”
江寧點點頭,細白柔荑握着他的手,眼神含着水意:“好多了,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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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易南無聲一嘆,擡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臉,轉頭看向青雲:“謝銘在外頭,叫他去審吧,一個時辰之內要有結果。”
“是。”青雲領命而去,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兩個。
一時靜靜的,江寧看着他深邃的眸光,緩緩直起身子,雙手抱着他的手臂,頭靠在他肩上:“我好像,不該跟你來……這才幾天,就給你惹麻煩了……”
“這不是你惹的麻煩,是麻煩惹的你,你不必有負擔。”齊易南說着,大手攬着她肩膀,“安心,一切有我。”
江寧靠在他肩上,緩緩點頭,閉上眼。
他來了,一切事情肯定會有結果,她等着他處理就是。
後廂房,謝銘和青雲一起挨個拉人過來審問,可是一番審問下來,沒有一個老實交代的,又都是姑娘家,基本是一問就哭了,更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謝銘思來想去,得換個法子,便親自騎着馬跑了一趟,問大理寺借了一條細犬。
這種細犬,狗鼻子賊靈,一般用來查各種私販案子,一查一個準。謝銘将細犬帶回後,青雲早就将午時江寧只嘗了一口的那碗面拿了出來,放在細犬鼻子底下一聞,細犬汪汪一叫,謝銘便松開了繩子。
純黑的細犬,鼻子一邊嗅着,一邊往廚房去,謝銘和青雲急忙跟了進去,就見細犬的鼻子在廚房鍋竈處一直徘徊,片刻後好像确定了什麽,便停在那鍋竈前,突然開始兇惡的叫喚起來。
“汪汪,汪汪汪!”黑色細犬兇惡的叫個不停,謝銘便蹲下翻那些雜物,果然不過片刻就在一塊松散的磚石下,扒出了個紙包,打開一看是藥粉。
青雲擰眉無奈道:“虧我和林管事還去丫頭們的住處翻了半天,原來東西竟藏在這裏,這要不是這條細犬,誰能找得到?”
謝銘嘿嘿一笑:“不愧是狗鼻子啊,可真是靈。”說着,又給細犬聞了聞這藥包後,拉着繩子走出廚房。
青雲看着謝銘,問:“我覺得是誰給姑娘下的藥,已經有了定論,你覺得呢?”
謝銘哼哼道:“應該是那燒火丫頭不錯了,不過未免冤枉好人,還是再細查查。你想啊,若真是那燒火丫頭下的藥,那她肯定是摸過這個藥的,多少也會殘留一些味道,就讓細犬再試試。”
青雲笑笑,看着謝銘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明亮:“你辦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謹慎仔細。”
“那是,不然能在爺身邊呆這麽些年嗎……”謝銘得瑟的說着,拉着細犬到了關着丫頭們的房間,青雲推開門,謝銘放了細犬進去。
這一次細犬聞了許久,好似有些難度,但最終還是在燒火丫頭小藝的身前站定,兇狠的瞪着小藝狂叫起來:“汪汪,汪汪汪!”
小藝一下就吓哭了。
內室,小冬早就點了許多蠟燭,屋子裏亮堂堂的。
江寧又服了一次藥,肚子不是那麽疼了,臉色也恢複了一些,此刻正坐在床頭,端着一碗粥慢慢的喝着。
齊易南站在床前,低眸看着地上跪着的小藝,冷聲道:“老實交代吧,誰指使你的。”
小藝害怕的直打哆嗦,低着頭淚流滿面,遲遲不敢開口。
青雲見此,緩緩道:“事已至此,證據确鑿,你最好老實點說,還能少吃點苦,若再執迷不悟,先打折了腿,慢慢審你也行的,反正你也跑不了。”
小藝一聽,哆嗦的更厲害,眼淚落得更兇,片刻後狠狠咬了咬牙,說出了一個名字:“這藥……是府裏的劉夢姐姐給我的……”
齊易南聞言,看向青雲,青雲走向他,小聲說:“好像是外院的灑掃丫頭,跟誰有關,還需查。”
“叫謝銘去把人帶來。”
“是。”
謝銘便又去跑腿。
江寧吃了東西,身上有了些力氣,也不疼的出汗了,就叫小冬弄了水來,去幹幹淨淨的洗了個熱水澡,再出來的時候,謝銘還沒回來,夜已經更深了。
林管事叫廚房做了宵夜,青雲正服侍着齊易南在廳裏用。
江寧站在屋裏,一邊細細的擦着頭發,一邊看着小冬換下沾了血的被子。
目光掠過那上面一大片的血跡時,眸色越發幽深,這一次若不是發現及時請了大夫來看,若是大意放任不管,那她豈不是從此以後,就再也失去了生孩子的資格。而自己所想,所盼的一切,豈不成了一場笑話?
晃神之間,齊易南進來了,看着她目光呆呆的坐在鏡子前,不知在想什麽,還以為她是害怕了,就上前去站在她身後,一手拖着她下巴,将她的臉轉過來,勾唇一笑:“還在擔心?”
江寧柔柔一笑,搖頭:“不是……”
這回答極其無力,齊易南笑笑,低頭吻吻她的額頭。
江寧轉過身來,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腰,沉默片刻後,輕輕的說了句:“我只是怕……傷了身子,再沒法有孩子了……”
“不會的。”他溫柔的答:“回頭,多找幾個好大夫,一定能調理好的。”
“嗯……”
又過了沒多久,江寧頭發還沒全幹,謝銘回來了,帶着小藝所說的劉夢。
人被綁着雙手,帶進屋子裏的那一刻,劉夢一見齊易南,眼神更是充滿了恐懼,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其實從被府裏帶出來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了會是發生了什麽事,此刻看見齊易南,又見着跪在角落的小藝,便直接往地上磕頭:“求世子爺饒命!”
“交代吧。”他說着,坐在了窗邊的軟榻上,挨着江寧。
江寧自然的,将頭靠在了他肩上,抱着他的手臂。
劉夢擡頭來看着這一幕,看着那傳言中的寡婦,柔美憐弱的樣子,眼中流出幾滴淚,咬了咬牙說:“那藥……是,是世子妃院裏的,香草給奴婢的……”
世子妃。
齊易南的眸一,一瞬便緊縮了,薄唇亦抿着。
江寧亦是指尖一顫,緩緩的将頭從他肩上離開,看着他複雜的目光,動了動唇,卻不知說什麽。只是心裏震驚,竟然是世子妃,她原以為會是張牙舞爪的應素文做的……
青雲安靜的站在一旁,對于這個結果,并不出乎意料。
劉夢說完許久,都不敢擡頭,可是屋子裏太安靜了,安靜到讓她害怕,她不禁悄悄的擡眸去看,只見世子的眼神,冷的像是被冰凍了一樣,她不禁身子一顫,縮了縮脖子。
齊易南緩緩的站起來,冷眸平靜的看着青雲:“先帶走關起來。”
“是。”青雲便帶着劉夢和小藝離開。
江寧低着頭坐在榻上,雙手輕輕的交握着,世子妃……單這三個字,她就知道,這一次的苦頭,她是必須白白咽下了。
齊易南微不可查的嘆口氣,大手放在她的發頂,語聲柔和:“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府去,這件事情,我去問她。”
他說完,就要離開。
江寧擡眸看着他,拉住了他的手,目光蓄滿哀傷:“算了,你別去了,我不要緊的,她不想我生下你的孩子,我……不生就是了……只要她肯容我留在你身邊,我什麽都可以……”
晶瑩的淚,從她眼眶落下,齊易南的心,瞬間好似被紮了一下,想起在長海時,她跟着那個禽獸受盡委屈。
當時他看不起那禽獸的行徑,如今,她跟了自己,卻還是受委屈。
他帶給她的,也并不全都是好。
便心憐的伸手将她往懷中一攬:“放心,這件事,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深夜的泰蘭苑依舊燈火通明,沈京蘭早已卸了妝發,早就過了就寝的時間,她卻坐在窗邊,沉着一張臉,默不作聲。
纓穗站在她的身邊,雙手緊張地揪在一起,臉上愁雲密布:“世子妃,您別不說話啊,咱們該怎麽辦呀?”
沈京蘭擡手輕揉着眉心,煩躁的嘆了一口氣,事情發生的太快,她實在是有點措不及手。
劉夢被謝銘帶走,顯而易見是那件事情敗露了,但比起纓穗的沉不住氣,她心中更多的疑問是,事情為何會敗露?明明這件事纓穗安排的滴水不漏啊。
就算是敗露,也不該是這麽快,這才短短幾日?
但她知道齊易南今天晚上一定會過來,所以院子裏的燈一直都亮着。
纓穗着急的在一旁直嘆氣。
沈京蘭清冷的眉頭蹙了蹙,眼神微有不耐的看向她:“你慌什麽?怕什麽?”
“世子妃,這件事…奴婢怎能不怕……”
沈京蘭淡淡的撇過眼:“有什麽好怕的,不過是正常的手段罷了,就算他來了,又能把我怎麽樣?難不成他還要為了一個卑賤的外室,跟我翻臉不成?”
纓穗咬了咬唇,不再說什麽,但心裏卻是不認同世子妃的話。
雖說以世子妃的身份,世子爺即便生氣也不會真的翻臉,但細想他們夫妻之間,關系本就尋常,若是世子妃再沒一個軟和的态度……世子爺怕是要更加生氣,到時候他們的關系豈不是更加不好?
想着,便道:“世子妃,待一會兒世子爺來了,您可千萬得,慢慢的跟他說啊……”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讓我想想。”
沈京蘭沒有等得特別久,齊易南便來了。
聽着外頭丫鬟們的說話聲,她坐在那兒身子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起來迎接的意思,待到片刻聽到門吱呀一聲,齊易南高大的身影便跨步進來。
沈京蘭看着他冷峻的面容上,雖神色冷凝,卻也瞧不出特別生氣的樣子。便在心裏微嘆了一口氣,目光平靜看着他走近,話語淡然:“你知道了?”
齊易南點了點頭,一身黑衣冷硬挺拔,在她面前站定了片刻後,撩起袍子坐在了她對面,幽深的目光緊鎖着沈京蘭:“倒有些出乎意料。”
沒想到他一向高雅端莊,清冷疏離的妻子,竟也會在背地裏做這些事。
他的話,似乎觸動了沈京蘭心底極強的自尊,只見她眸中閃過一絲心傷,卻強忍了諷刺一笑:“讓你特別失望是嗎?”
齊易南看着她沒有說話,但沉默,便是答案。
沈京蘭心口抽痛着,緩緩低下了頭,不想讓齊易南看見她快要流淚的眼睛。
她是世家嫡女,出身尊貴,受過良好的教養,平日裏最看重的除了在外的名聲,便是自身的自尊。
她連哭,都是不可以随心所欲的,因為那是懦弱無能的表現。
而她除了無子,從未在任何事上,在齊易南的面前表現出她無能的一面,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
深吸一口氣,将眼中那些淚意給逼退了回去,她仍未擡頭,但從未塌下去的挺直脊背,支撐着她始終不弱分毫的氣勢。
“你失望也好,憤怒也罷,這都是人之常情。只是我也并不認為我這麽做有什麽錯,我也只是不想太丢人罷了。”
“你帶回一個寡婦做了外室,讓我在外行走時遭了一些口舌嘲弄,這倒算了,畢竟這不算什麽大事。”
“但……”她說着擡起眼眸來,冷冷的看着齊易南,眸中帶着壓抑的憤怒:“你怎麽可以允許她給你生孩子?你可有想過我,我作為正室嫁給你,至今四年依舊無出,我被人看了多少笑話?”
“可你如今卻要放任着一個寡婦,想讓她給你生孩子,然後等着孩子出生以後你是高興了,可我呢?”
“你可曾想過,到那時我會是什麽處境沒有?我會被全京城的人當做一個笑柄,茶餘飯後的談論,嘲諷我堂堂一個正室,卻在子嗣一事上,被一個寡婦踩在頭上!”
“所以你要氣我就氣吧,你要護她也行,但我絕對不允許,她先我一步生出孩子來,絕對不行!”
再怎麽冷靜克制,沈京蘭最後還是紅了眼眶。
齊易南看着她此刻眼中的憤怒與絕望交織,無聲的輕嘆了口氣,握了握拳頭,再擡眸之間,眼神裏頗多無奈與不解。
“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處理的不夠妥當,我沒有考慮到你。”
“但你是我的妻子,你我夫妻多年,你當知道我極厭惡背後行事鬼祟之人。”
“你不想讓她生孩子,便該與我直說,我定會處置穩妥,不會叫你面上難堪。所以你真的不必在背後下黑手,要去壞了她的身子,她同你一樣,亦有做母親的權利。”
沈京蘭看着他,忽然間想起他們的新婚夜,他們坐在床邊,既緊張又有些尴尬的相對無言。
在她起身去吹了燈之後,黑暗中她回到床邊,他的手握了過來,說了句:你我即為夫妻,自此後我只希望,我們能夠互敬互愛,坦誠相對。
當時她只覺感動,覺得自己嫁了這麽一個好男人,是極幸運的。
可如今想來,不過短短四年,他們已然相敬如冰,可坦誠相待……從一開始,便從未有過啊。
她只冷冷笑了一下,拭了逝眼角:“你是否言之過重了,不過是些避子藥罷了,怎麽就會壞了她的身子,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
齊易南微微凝眉,“若只是一些避子藥,她又怎麽會有血崩之勢?”
沈京蘭頓時驚了,眼眸微睜:“什麽意思?”
“她經事大崩,大夫說這是服用了過多活血之物的緣故,可自她來京,身子一直很好,從未服過任何藥。”齊易南看着她,眸光深谙。
沈京蘭搖頭,心中震驚:“你不要用這個眼神看着我,我真的只給她用了避子藥而已!我的目的也只是不讓她在我之前生下孩子罷了,我何須下這種毒手?”
齊易南看着沈京蘭的種種表現,也覺得她的話不是作假,心中頓時便有了猜疑,難道這背後還有另一只手在借刀殺人嗎?
“世子爺!這件事我沈京蘭雖做的不光明磊落,可我若想真害她,一包毒藥了事,何須這麽費盡周折?”沈京蘭話語有些急了,她竟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竟有一只手,想要往她頭上扣黑鍋!
齊易南看着她憤怒的眼神,站起身來,微嘆口氣:“不要動怒,我信你就是。”
言罷,又道:“此事還有疑點,我回頭再查就是,但南府那邊,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會辦好,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的。至于你院裏的香草,你處理吧。”
他說完,轉身便走了。
沈京蘭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後緩緩的坐了下來,沉默了許久,諷刺的一笑。
坦誠,是啊……他要的只是坦誠。
若是直接跟他說了,或許就不必有這一場争吵了。
可是,這二字,對她來說卻是,難如登天啊……
過了片刻,纓穗和柳柳一同進來。
兩個丫頭看着她坐在那兒發着呆,還以為是這一場争吵,她傷心極了,便急忙上前去想要勸解。
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沈京蘭擡眸看着她們,冷冷地道了一句:“我們的藥,被人動手腳了!”
纓穗和柳柳紛紛震驚,急忙細問。
許久後,沉默片刻的主仆幾人,纓穗眼睛先亮了一下,懷疑道:“世子妃,您說,會不會是應小娘?畢竟,她也是極讨厭那寡婦的。”
沈京蘭卻搖了搖頭:“應素文怎麽會有這個腦子,不可能是她。”
纓穗卻不認同,搖頭道:“應小娘是沒這個腦子,但她身邊的人或許有啊,比如那個蘭姑姑……”
沈京蘭還是覺得不像。
纓穗又道:“那是姚小娘?”
這下沈京蘭還沒開口,柳柳先說了:“纓穗,姚小娘何必呢?她都有大小姐傍身了,又何必冒險……”
纓穗心煩:“那照這麽說,誰都不可能,那這事又是誰做的呢?”
柳柳聞言,眼珠子轉了轉,走到了沈京蘭的身邊,小聲說:“會不會…是夫人?”
沈京蘭聞言,頓時有些疑惑:“柳柳,你怎麽想到婆母了?”
柳柳笑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想到了,南府宅子那邊的林管事,不正是從夫人院裏出來的嘛……”
沈京蘭聞言頓時眼睛一亮,“是啊,倒也像是婆婆,不想讓那個寡婦生出孩子來鬧出醜聞,親自下的手……”
“畢竟,若真是把那寡婦弄死了,世子爺心裏不舒服。但這樣做的話,神不知鬼不覺的,卻把事情解決了……”
柳柳贊同的一笑:“想咱們國公爺,也那麽多的通房妾室,但卻沒幾個有福氣生下子嗣的……”
這話一說,沈京蘭便越發确定了,這件事就是她的好婆婆,動的手腳!
第二日一早,謝銘早早的去了南府宅子那邊,準備把劉夢和小藝帶回來,細細的審問。
可跟着林管事到了關押兩人的地方,看着一夜之間已經被人毒啞了嗓子,一個字也說不出的兩個人,謝銘頗為無言。
本來世子爺其實還不确定這件事是否有背後推手,這麽一來,背後有黑手這件事是确定了,但人也啞了,想查出是誰,卻也更難了。畢竟她們也不傻,都這樣了,自然不會再透漏出什麽來自尋死路。
謝銘把人帶走之後,青雲進了屋子裏來。
江寧正在做着針線,見她進來,問:“謝銘把人帶走了?”
青雲眉頭緊蹙,眼神複雜的看着江寧,緩緩道:“人是帶走了,但……昨夜劉夢和小藝,被人毒啞了!”
尖利的針,一下便紮破了江寧的手指,鮮豔的血花冒出的那一刻,江寧的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的驚訝:“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