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可莫欺負我
東廂房裏傳來柱的呼喊,李翠花連忙和漫秋兒進去了,卻看到柱臉色有些凝重的坐在,他的手裏拿着的是從遠方才落在東廂房裏的那件灰色外衫。
“爹,你咋了?”漫秋兒看着柱的臉色,奇怪的問。
“漫秋兒,你和從遠伢,是一塊進密林的不?”柱沉聲問。
漫秋兒搖頭道:“不是,他進了密林好一陣,我才進去的。”
柱的臉色又是一變,沉重的道:“那條蟒蛇,到底是咋死的?”
漫秋兒思忖了下,慢慢的道:“我不知道,我進去的時候,蟒蛇已經死了。”
一旁的李翠花有些急了,“當家的,到底咋回事你快嘛!”
“從遠伢當是和那蟒蛇博過命!才将那蟒蛇宰殺了的!”柱攤開手中從遠的外衫,外衫上赫然是兩個有過痕跡的破洞,上面還染着點點的血跡。
看到這染着點點血跡的外衫,漫秋兒的腦袋裏轟然閃過在密林中見到從遠時的場景,怪不得從遠在情急之中射箭而落,從密林上空樹上跳下來的時候臉色有些泛白,原來他受了傷,早就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戰!
夜裏,漫秋兒看二娃睡熟之後,隔着廂房中央那扇破木屏風輕聲問從遠:“睡了沒?”
過了半晌,內裏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大概是從遠穿衣起身了。
漫秋兒直接打門,坐在院裏等他。
“有話?”從遠懶懶的問。
“你是不是受傷了?”漫秋兒皺着眉頭道,“為啥不告訴我?”
從遠有些意外,卻沉默着沒開口解釋。
漫秋兒瞪了他一眼,心底暗罵一句,悶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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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她将口袋裏的金瘡藥遞給從遠:“娘拿給你的,被蛇咬傷不是傷,就算那蛇沒毒也要注意着些!”
她将金瘡藥從遠的手裏,扭頭回到了西廂房裏。
過了良久,她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才聽到從遠進來的腳步聲。
一抹身影望着她睡顏,目光中含帶着複雜與無解……
第二天一早,阿虎跑到家裏來找漫秋兒,鎮上的事兒有着落了。
“咋,人家掌櫃的要我不?”漫秋兒期待的問。
阿虎笑笑,:“漫秋兒你運氣好,俺叔跟那酒樓掌櫃的可要好了,俺叔還吃過你做的席,誇你刀工了得,掌櫃的同意你來酒樓後廚幫工啦,明兒我帶你去認認門路,往後你天天就得自己去啦!”
“太好了阿虎,你、你等下!”漫秋兒轉身走進炤房,拿了一段蛇肉出來,遞給阿虎,“阿虎,這是昨兒我和從遠獵的蛇肉,給你那一段回去炖了,可滋補了呢!”她緊接着補充道,“最好用白酒腌半天,祛除腥味!”
“你倆捕來的蛇?”阿虎的臉色一變,“你去後山老林了?”
“恩,”漫秋兒點點頭,知道阿虎這話啥意思,随即寬慰道:“放心吧,裏面雖然危險,但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對了阿虎,明兒我要去市集裏趕集,咱明兒能不能晚一點再去認路?”
“行,”阿虎想了一下答應道:“反正幫工的時辰也是申時到酉時,要是你覺得這活計可以,明兒去了就開始幫工,咋樣?”
“當然行啊!”漫秋兒興奮的點點頭,跟阿虎千恩萬謝。
送走阿虎之後,漫秋兒轉身回到西廂房裏,滿臉喜色。
從遠将外面她和阿虎的交談聽了個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漫秋兒歡喜的是什麽。
他淡淡的問:“平日裏找你去燒菜擺席的人也不斷,為什麽找到這份酒樓後廚的活計開心成這樣?”
“在山村給人燒菜做席出去別人知道個啥?又能學習到啥?可我要是從酒樓的後廚幫工開始,學學那兒大廚做的菜色跟我的菜色有啥不同,日後攢夠了銀錢,自己開鋪的路豈不是門清?我呀,這是為以後的日做打算呢!”
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來,這日總會越過越好的!
從遠見漫秋兒得意洋洋的樣,笑了笑,:“想不到你還挺深謀遠慮的,怎麽,又不是被大蛇吓得渾身發抖的時候了?”
“我哪有?”漫秋兒見從遠又提起自己的糗事,有些惱了,想起昨日他責備自己時嚴厲的語氣,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嘴巴,道:“從遠,我覺得你應當給我個解釋。”
“解釋?”從遠好笑的看着她,“解釋啥?”
“昨兒你對我太兇了,”漫秋兒不太樂意的,“憑啥?你跟別人都不咋話,憑啥跟我橫眉冷對兇巴巴的?”
“我哪有”從遠哭笑不得,“我那是擔心你,你聽不出來?”
“反正你對我的态度跟你對爹娘還有二娃他們都不一樣,”漫秋兒悶悶的,“我不欺負你,你也莫欺負我呀?”
“我……”從遠啞口無言,頭痛的摸着額角。
面對一門心思覺得自己被委屈差別對待的漫秋兒,他還真是一點道理都講不出來。
他幽幽嘆了口氣,在漫秋兒看不到的身後,目光溫柔又無奈。
第二天一早,漫秋兒和從遠正将要帶去鎮裏的物品拾掇了一番,準備抗在肩頭上便上路的時候,阿虎推着獨輪車來了。
“漫秋兒!”阿虎老遠就開始招呼。
“欸,欸,阿虎!”漫秋兒從院裏招手,“你咋來了呢?”
“知道你今兒要去市集裏采買,給你送來一輛獨輪車,”阿虎沖漫秋兒燦爛一笑,露出滿口白牙。
“你倆路上帶的東西不少啊,正好用得到。”阿虎憨笑一聲。
“虎伢,今兒你娘不去賣布鞋啦?這獨輪車給漫秋兒他們,你們娘倆用啥啊?”李翠花趕出來,大聲問。
“俺爹給俺打了一輛新的輪車,這個用不到啦。”
“你們用着吧,嬸兒,我先回去了,漫秋兒,別忘了下午時候仙來酒樓門前見,別晚啦!”
“成,知道啦,謝謝你阿虎!”漫秋兒沖阿虎的背影喊道。
阿虎随意擺了擺手,漫秋兒看着那輛獨輪車,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從遠挑挑眉,走進漫秋兒含笑道:“托你的福,我倒是省了一把力氣!”
“不早了,走吧,下午我還要去酒樓幫工呢!”漫秋兒迎着朝陽抻了抻懶腰,對從遠道。
從遠應了一聲,推着獨輪車的扶手,與漫秋兒一道離開了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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