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貧卻溫暖的家
“漫秋兒，你和二娃兩個孩先吃，我和你娘等等，不着急的，啊。”柱着，将面條推過去，“漫秋兒，你吃！”
漫秋兒的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爹，你吃吧，我還不餓呢。一會兒娘回來了我倆吃現下的面，餓不着！”她将面重新推到了柱的面前，轉身一面走，一面笑着：“爹，我去砍柴，你快趁熱吃！”
柱躺在，動容的應了一聲。看着漫秋兒的背影，心裏不太好受。面條的香味引的他食欲大開，瞅着大口吞着面條的兒，柱拿着筷，也大口的吃了起來。
漫秋兒在院裏劈好柴火，又拎着泔水桶去圈裏，給槽裏倒食。
柱家原本有一公一母兩頭，可前一陣把母賣了，銀給二娃繳了秋後的學堂費，如今，一家三口加上漫秋兒成天緊巴巴的活着，一粒米也不敢多吃。平日裏若能上山抓到兔野雞什麽的，一家人也不敢開葷，而是拿到市集上去賣了，換成銀錢心的攢起來。
這樣的生活清貧而簡單，雖然每日吃不上什麽魚肉，但是，一碗普通的魚醬足以讓四口之家感受到溫情滿足，這就足夠了，漫秋兒一點也不覺得苦，反而籌謀着怎麽能多賺些銀錢，貼補家用。
漫秋兒打點好手頭的一切的時候，轉身去秀山村村口張裁縫家了。
張裁縫的兒成親，要擺滿三天的酒席，而張裁縫家女眷很少，只能找人來幫忙。張裁縫經人介紹，以一天三十文錢的價格雇下了漫秋兒，負責中晚兩頓酒席。
這個價錢，比李翠花在外面漿洗一天衣裳給的錢可多多了。漫秋兒欣然同意。
到了張裁縫家，漫秋兒直奔後廚，和另外兩個雇來的女人一道操持起宴席的菜色來。
漫秋兒會好些山村女人不會的精致菜品，什麽奶香金鴿，仙草煨排骨，荷香魚肉，諸如此類，數不勝數。而經她手做的這些菜色，不單名字讓人兩眼發直，品嘗起來，更是叫人叫好不疊，連連下箸。
從張裁縫家出來的時候，喝的滿面紅光的張裁縫叫住了漫秋兒，“丫頭，等等，丫頭！”
“張大叔，咋了？”漫秋兒回頭問。
張裁縫興致很高，平日裏笑呵呵的面皮這會兒滿是酒光，“丫頭，你做的這菜真不錯呀，大家夥吃着老高興了，都咱家這頓飯吃的爽快，吃的有有水平。”
漫秋兒笑眯眯的：“吃的好就成，大叔，下次遇見誰家辦喜事，多推薦推薦我啊。”
“好好，我肯定在外邊給你宣傳，丫頭你就放心吧，對了，這是今天的工錢，”張裁縫着從口袋裏摸出一串銅錢，“給，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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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秋兒一看，訝道：“張大叔，多了十文……”
“你應得的應得的，”張裁縫揮揮手，“這一頓飯沒少站着，累壞了，快回去歇着吧。”
漫秋兒道了謝，轉身向二娃家的方向走回去。
意外得到了十文，幾乎是李翠花在外面漿洗一天的工錢了，她心裏屬實開心。
回到二娃家的時候，李翠花疲憊的身影幾乎與她同時出現在門口。
“娘，回來了，”漫秋兒連忙上去接過李翠花手裏的東西，“這是啥呀，這麽沉？”
李翠花抹了把頭上的汗，搭手扶着那個包袱，“裏面是人家不要的碎布舊衣裳，我拿回來改改，趕在二娃入學前給他做一件新衣裳。”李翠花站在廂房門口向裏面喊了二娃一聲，聽到了應答後直接走進炤房，舀起一瓢水咕嘟咕嘟的喝下去。
“漫秋兒，你也該換一身新衣裳了，娘給你和二娃一人做一套。”李翠花對走進來的漫秋兒道。
漫秋兒搖搖頭，指指西邊的廂房，：“娘，包袱給你放那屋的箱上了。我不要新衣裳，這衣裳還能穿，你給爹做一套吧。”
“你爹成天在躺着，能不能起來都是一回事兒，給他做幹啥？我們過年再添置衣服就行。”李翠花着，了了鍋上的鍋蓋，看着裏面雪白的面條，驚道：“哪來的白面呀？”
“娘，這是早上我去張裁縫家幫忙做菜時候，他家娘給的，不多，我就下了點面條，大叔和二娃已經吃過了，娘，你餓不，我現在煮面？”
“這麽好的面，今天吃浪費了呀，”李翠花心疼的看着白面，嘆了口氣，“罷了，煮都煮了，漫秋兒，剩下的你吃吧，我吃點雜糧嬷嬷就行。”
漫秋兒沒作聲，給炤臺添上火，燒開之後将那一團面條都下了進去。
面條撈出來盛在碗裏，直接給在西邊廂房的李翠花端了過去，另一只手裏還拿着一碟魚醬。
“娘，吃飯了。”漫秋兒看着在拆裹打理布條的李翠花，直接将面和醬放在了床頭的案板上。
“呀，咋是白面呢！”李翠花驚了下，“漫秋兒，你……”
“娘，既然吃面條，咱就一家都吃面條，別搞特殊嘛。”漫秋兒從口袋裏掏出這兩天的工錢，遞給李翠花，“娘，這幾天的工錢交你，雖然不多，但你上鎮裏做工的時候手頭也能寬裕點，買點米糧。”
李翠花被整的一愣一愣的，見到漫秋兒手裏的工錢，詫異了下，聽她完，連連搖頭：“漫秋兒這錢娘可不能收，你自己憑本事轉來的錢，給娘幹嘛使？你一個姑娘家，身世已經夠可憐了，好在手藝好，賺了點錢自己留着，以後添置個衣物才是。”
“娘，你就收着吧。”漫秋兒不由分将銅錢塞到了李翠花的手裏，“我知曉這個家多不容易，這半年來娘你花銷不，我總不能有了錢，還望自己兜裏揣是不？”
“漫秋兒，這錢我真不能要……”李翠花動容的看着漫秋兒，眼中閃過一抹歉然。
“好了娘，既然你們認了我這個女兒，這點錢算什麽呀？這樣，這錢就算我放在你那的，還不成麽？”漫秋兒用商量的口吻，“我也不曉得買東西還價啥的，要是有想買的東西，讓娘你給我出主意，從你那拿錢，還不成麽？”
“那、那成吧，”李翠花終于同意，“漫秋兒，你用錢，随時跟娘呀。”
“知道了，娘快吃面吧，面條都涼了！”漫秋兒笑着，将碗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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