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V章
阿木吉拉坐在馬背上，事實上并沒有用什麽技巧，那種強大的意念已經把馬匹震懾到，該馬使出有生以來最大的力氣朝虎山狂奔而去。阿木吉拉還是嫌它慢了一步，快要接近虎山的時候躍下馬背，只晃了晃便消失無蹤。
“剛才是不是有什麽東西過去了？”
一人揉了揉眼睛，茫然地望了望四周，推了推身邊那人，問道，“你看到了嗎？好像是有一道黑影。”
“你看錯了吧？”他身邊的人擡眼望了望，抹了一把臉上的雨珠，很快又被更加猛烈的雨水糊了一臉，呸了一聲道，“這麽大的風雨，能有什麽東西？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在這兒守着，呸，先守着吧，等賀大人示下。”
“是。”
……
阿木吉拉竄進林子裏，動作十分靈巧迅捷。她本來就親身經驗過成百次的軍事演練，對于虎山這樣的地形倒沒有多大的懼意。雖然獅子星沒有這麽真實的泥土，可火山之類的也不少，既然出入得了火山，一個泥巴山應該也不在話下。
胸前揣着那瓶創傷藥，想了想，又往裏面塞了塞。地球星的藥材和人都太脆弱了，不像獅子星的都是可以防水防火防電的，萬一這藥被雨稀釋了，定興帝又真的受了什麽傷，在醫療水平如此落後的地兒，別一命嗚呼了才好。
精神網大規模散開。
她的精神力本就恢複得差不多了，如此正好可以涵蓋半個虎山，半個半個的搜尋，只要運氣好，也不是沒有馬上能找到他的可能性。
可是硬傷也擱在這兒。
現在的雨勢愈發大了，林子裏面每個人的面目都是模糊的，有的人蹲着有的人爬着有的人站着，連身高也不好判斷……
找人難度很是有些大啊。
阿木吉拉很快拟定了具體措施便開始實施，可以判斷出來身高明顯不符合的排除，根據服裝又可以排除一大半，剩下的放大看，若是臉上被泥土覆蓋過來她有點兒認不出來，便電電那個人，聽下聲音是否一樣。一刻鐘過後，這半邊虎山的人全部被排查完畢，并沒有找到定興帝，連賀自衡也沒看到。
對了……
賀自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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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自衡一臉的大胡子，豈不是比定興帝好找許多？
這事兒沒那麽簡單，找到賀自衡，定興帝就算不是一起的，也差不了太遠了。
阿木吉拉打定了主意，深呼吸一口氣，眼睛閉上，很快又跑到了另半邊山上，散開精神網。因為目标明确，所以用力比較集中，整個精神網就像是一道閃電，白光猛地一劈，電蛇一般迅猛精确。阿木吉拉睜開眼睛，一雙大眼裏面熠熠生輝，找到了！
……
賀自衡并不是一個人，他身上也都被雨淋了個透濕，衣服上沾滿了泥巴，一腳能踩出一個水坑來。他身邊圍滿了人，眼巴巴等着聽指令。阿木吉拉靜靜地看在眼裏，原來在定興帝不在，而又遇到突發情況下，人們的第一反應，都是詢問賀自衡的意見。這個賀自衡，在所有人心目中的積威，頗深啊。
在賀自衡的指揮下，所有人分成了六個隊伍，分別去尋找失蹤的三個人。另外身體較為虛弱的文員，全都被派了護衛送回住所，護衛送回了他們，換身衣服，胡亂吃點東西，還是要返回這裏接着找。這樣的安排看起來十分貼心周到，也難怪人們願意服從。
阿木吉拉看了一會兒，注意到不遠處有人猛地摔倒，倒在泥濘地裏怎麽也爬不起來，而幾個護衛視若無睹，就那樣從他身邊走過去。那個人邊爬便呻-吟，可能是哪個地方受了傷，最後狠狠踹了一口氣，趴在地上，看樣子是在等有點力氣了再站起來。可是賀自衡往這邊看了一眼，立刻就有兩個護衛走過來，不是幫忙，而是一腳狠狠地踩下去，那個人吃了一大口泥巴，腰部明顯是骨折，僵硬住就動彈不得，阿木吉拉看得一怔。
這邊賀自衡依然一臉誠懇對別人說：“……各位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們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想來皇上找到之後，第一個擔心的也是你們，快回去吧。這裏有老臣在，必定掘地三尺也能找出失蹤人員，不然如何向太後交待？向先皇交待？”
“賀大人果然是赤誠之心！”
“我朝有賀大人這樣的忠臣，我等能和賀大人共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
阿木吉拉眯了眯眼，賀自衡忽地叫了一聲，衆人忙圍擁上來噓寒問暖，賀自衡笑着擺擺手說沒事，卻很是有些納悶，為什麽剛才有一瞬間，像是被閃電劈了一樣？
……
“為什麽他們會踩你？”
阿木吉拉蹲在那名官員身邊，身上穿的是從一個暈過去的男人身上拔下來的衣服，頭上戴了個護衛用的盔甲，臉上抹了泥巴，并看不出來原本樣子。
那人喘了一口氣，擡起頭，努力擦了擦眼睛，道：“你是？”
阿木吉拉想了想，眸色認真，聲音沉下來，道：“我是皇上的人。”
那人了然，點點頭道：“果然不出所料……咳咳咳……小兄弟，我是個身體不好的，你快走吧！賀大人早就看不慣我，過會等那邊人散了，他沒準兒還會過來給我收屍。你是皇上的人……這一點我想過，沒想到真的是這樣。”說着，竟然掉了眼淚，悲怆道，“這個江山，本就是皇家的，他賀自衡功德再高，還能一手遮天不成？眼下皇上失蹤了，他竟然不急着找皇上，還在這裏拉攏人心。這麽大的雨！萬一皇上龍體受了損，他難道還想代替皇上處理政務不成？皇上……他看起來昏庸，我沈珏卻不會看走眼，事實并非如此。可惜我心有抱負，卻無力實現，你代替我把這些話轉告給皇上，多謝！”
“你自己說。”
阿木吉拉并不領情，擡眼往賀自衡方向看了一眼，拉住那個人的胳膊，沉聲道，“你叫沈珏？你有抱負？只要你沒死，就自己實現去，我不會幫你的。”略一用力，沈珏便感覺身體一空，竟被生生拉扯了起來，阿木吉拉又使了使勁，拉着他往一旁行了百米，放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面，道了句，“等着。”
又走開。
等在賀自衡旁邊。
這個時候他已經處理好了人群，各自搜索去了。兩個護衛上前禀告一句，他冷聲道：“算他命大，這次能活着回去。”又道，“孟序呢？”
“禀告大人，跟丢了。”一護衛低着頭道了聲，伸手往深山方向指了指，“看樣子，是進去了。”
“那倒罷了，深山裏面猛虎出沒，孟序這樣的文官，身體不紮實，挺不過去。”賀自衡分析完了，眉頭又深深蹙起，罵道，“皇上呢！我說過多少次，小心行事，皇上不是這個時候該動的！”
“屬下無能！”兩名護衛一齊跪下磕頭，“屬下最開始也沒有驚動皇上，可是孟序忒狡猾，竟引起了皇上注意……屬下忙着處理孟序，不知怎的……一回頭，就找不到皇上了。”
賀自衡怒罵道：“都去找！找不到提頭相見！”
“報！”一名護衛飛跑過來大聲道，“傳太後娘娘懿旨！”
在場衆人全都跪了下來：“臣等聽旨！”
“傳太後娘娘懿旨！所有人員務必找到皇上和美人陸氏，不得讓其有任何損傷，否則……殺無赦。”
“臣等接旨！”
那護衛略點了點頭又跑到別的地方去傳旨，這裏一時安靜了片刻，很快賀自衡更加憤怒，怒罵道：“美人陸氏又是怎麽回事！你們都是白吃飯的嗎！眼睛瞎了嗎！沒長腦子嗎！有女人進來不知道攔着！都給我去找！女人沒體力，跑不遠，天黑之前，必須要找出來！”
“是！”
阿木吉拉看完之後，眉尖蹙了起來。怎麽辦？賀自衡并沒有打算動定興帝，那就不可能知道定興帝去了何處，眼下該從何找起？
……
天已經快要完全暗下來了。
這對她來說并沒有太大影響，精神力在黑夜中看到的，和在白天看到的東西是一樣的。可是對于人類來說，萬一真的陷入什麽危險之中，虎山這樣的兇險之地，安全存活下來的幾率是在直線下降的。她要找到定興帝，不是屍體，而是活生生的那個人。
想了想還是先到沈珏身邊，他的氣息已經十分微弱了，好在是一個意志還比較堅定的人，緊緊抓着胸口，硬撐着。
阿木吉拉觀察了下，提起沈珏——這個時候他已經快沒有知覺了，飛快地行了兩百米，扔到了幾個看起來還很不錯的人。那幾個人發現不遠處有人，先是沖上去，看到是沈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很緊張，大聲喊了幾句“沈大人”，立刻派了手下護送他下山。
阿木吉拉這才走遠。
風雨沒有停歇下來的跡象，雨點下得又大又猛，連她都覺得很不舒服。
再一次閉上眼睛，散開精神力搜索，目标往深山裏面探尋，終于……
看到了。
……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劇烈的風幾乎要把樹拔地扯起，卷動着雨點拍打在臉上，而猛獸也在暗中蟄伏着，不少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蛇或其他有毒動物所中傷，紛紛被擡下山進行治療。
深山中，某一處洞穴裏面。
幾個人淋得渾身上下濕透，就着雨水大致擦了擦臉，起了火，脫了身上的衣服在火堆上面烘烤着。
“皇上，微臣事先做了一些準備，這塊布勉強還算是幹的，您先用着吧。”
“不必。”定興帝擺擺手，道，“別人不知道，你們應該是清楚的，朕的身體紮實得很，不比你們弱，你先用着吧。”
“可是……”
“孟序！”
“是。”孟序沒再推脫，用幹布擦了擦臉，又擦了擦身體，一臉愧疚道，“皇上，這一次都是微臣的不是。那賀老賊本是沖着微臣來的，可是連累了皇上……微臣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這一次也是铤而走險。”長齊道，“我們躲在深山中，沒被發現，完全是一出險招。為什麽賀自衡不敢進來找？還不是因為害怕人沒找到，反而丢了性命？這個洞穴，是孟序和秦宥當時冒險找到的，又撒了防蟲粉和雄黃，勉強能抵禦一會兒。可是這麽大的雨，那些沒多久就會被沖散，到時候……”
火光抖了抖。
定興帝看着火苗，冷靜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這些小節，暫時不用考慮過多。現在，我們來制定一下下一步的方針……”
賀自衡或許沒有懷疑定興帝，但是有些臣子的舉動，但凡稍微沒有合乎他的心意，就會招來殺身之禍。除了德妃家族是出了名的又老又硬的反骨頭，沒有必要與他為敵，尤其是德妃家族還是一個很好的典範，正正好可以襯托出他的忠心大義，賀自衡反倒還不會讓人動去。可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只要稍微有些自己獨特想法的人，都是賀自衡清理的對象。今天他原本也只是想趁着下雨，除了孟序這個有點煽動性的反骨，順便清理掉幾個潛在反動派，孰料牽扯進來了定興帝，這下鬧大發了，有些不好收場了。
而這正是定興帝想要的結果，敵方陷于被動，就是我方出擊的好時機。所謂意外，考察的是人的應變能力和潛意識，在面臨突發情況的時候，人們所做出的第一反應，正好可以考察出來那個人是怎麽樣的，也可以推斷出對方除了想要除掉孟序，他的下一步，又在作何打算？
君臣幾個人待在洞穴裏，深刻探讨了還有哪些臣子是可以為己所用，以及下一步如何更有力的瓦解賀自衡勢力的步驟。
這一探讨，就是三個時辰過去了……
……
阿木吉拉站在洞穴外面，和兩只老虎對視着。
她當然不可能進去，從進山之後，她就知道如果她出現，會帶來多大的轟動。本來看定興帝好端端待在洞穴裏，她還有點後悔，是不是太不信任自己的靠山了？看這惹的什麽麻煩事……
可是在洞穴外面才站了不到半刻鐘，源源不斷的蟲獸湧過來之後，她又不後悔了。
這麽多有毒動物，她就不信裏面幾個人逃得過去。
已經三個時辰過去了，雨勢半點兒沒有收起來，反而有種愈演愈烈的感覺。
她站在外面，已經電暈了三條蟒蛇，吓走了一群蜈蚣，現在正默默和兩只老虎對視着。對視着。對視着……
她的能量雖然多，但卻不是源源不斷供應的，今天已經消耗了太多了，要不是這風雨的勁頭不減，可以給她轉換成精神力吸收掉，這會兒怕是沒有一點力氣了。可是她就站在那個地方，渾身**的，身體挺直，目光淡然，就讓兩只老虎有些莫名發憷，猶豫不決不太敢靠前。
其中一個低低吼了一聲，洞穴裏立刻有人說了句：“怎麽好像聽到了老虎的聲音？”
阿木吉拉目光一凜，往前走了半步。
風向明明是吹往阿木吉拉的，這半步一動，風向好像立刻掉了個個，猛地刮向了兩只老虎，和了泥土的雨水直直打了它們一臉，一股莫名的威懾強勢地逼向它們。兩只老虎打了個顫，把持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警惕地望着阿木吉拉，兩只前爪刨了刨泥土，似乎想要沖上來一決勝負。
阿木吉拉又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波動，一股更加強勁的風拍向兩只老虎。
她明明是個人，可是卻散發出了猛獸的氣魄，甚至是……連猛獸都不及的氣魄。
兩只老虎伏地，向更強的強者致敬，跑遠開去。
虎山上面，猛虎便是最強的領導者了。
連猛虎都要致敬的對象，怎還有動物敢打擾？
很快便安靜下來，天地間，似乎只有烈風呼嘯暴雨傾盆的聲音，再無其它半點雜音。裏面的人探讨完畢，似乎衣服正好也烤幹了，都穿好了和衣而眠，商定好了輪流值守。
定興帝沒有睡，背着手站在洞穴前面，阿木吉拉站在側面，正好是定興帝看不到的角度，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定興帝看着外面，目光沉沉，面目表情異常凝重，一對眉頭緊緊蹙着，擡頭看了半晌，不知想到了什麽，忽地往一邊看了看，視線所觸及的地方都是暗的黑的，什麽也沒有，可是他像是看到了什麽美好的事物，嘴唇忽然上揚起一個微妙的角度，眼底也添了許多柔情，一只手掌擡了下，似乎憧憬到了什麽好東西握在其間，緊緊捏了捏，笑容十分會心，也十分……安心。
阿木吉拉靜靜看着，眼底裏也有光芒閃動。
寂寂無邊的暗夜裏，惡劣的條件下，他和她曾相處一地，呼吸過同一片天地，經歷過同一次雨擊，她知道卻沒體會過深，他已陷入卻未察伊人。
……
天亮了。
風終于小了一點，雨卻像是天空捅了一個大洞，有積攢了整個天地的水要傾灑，絲毫不減勢頭。
“欽天監還說算好了日子，絕不可能有變故，這群庸臣！”孟序唾棄了兩句，“賀自衡還打算殺了我，扔在後面被猛獸吃個幹淨，就這雨勢，沒有猛獸也得死啊。”說着，臉色變了變，看向定興帝，十分歉意道，“皇上，都是微臣……”
定興帝道：“不是今日，也總有一日。不是你，也會害別人。都一樣危險，無礙。”
長齊從洞穴深處找了些幹糧出來，道：“這些……還能吃嗎？”
孟序更加歉意道：“臣上次來的時候，因為猛獸太多，所以帶的東西也不多，随便放了點，也沒想到會遇到這麽惡劣的天氣，本來還以為困在裏面，如果有猛獸進來的話，能殺了吃掉……結果……”撓了撓頭，道，“微臣也覺着奇怪得很，這按理下雨天，猛獸都該出窩了，沒想到待了這麽久，還什麽都沒碰到，連個小蟲子都沒看到……怪哉。”
長齊瞪他一眼，道：“你來這裏，和皇上來這裏能比較嗎？皇上是真龍天子，哪有猛獸敢來？”話雖如此說，他心裏也覺得怪怪的，往外探了探道，“莫非是上次的驅蟲粉藥效很好？”
定興帝看了眼幹糧，是幾塊幹馍馍，已經發硬了，看樣子是放了有日子了，忽地一笑，拿過來掰成幾塊，丢在火堆裏面，道：“朕以前還在宮外的時候，有一年冬天，沒有吃食，險些餓死了。有個富貴人家倒的廢物裏面，正好有幾塊白馍馍，還是沒有被碰過的幹淨的，應該是他們不喜歡吃，所以扔了。朕就撿了，到一個破廟裏面，生了火，也是這樣掰成幾塊，烤的幹幹的，就和着雪一塊吃了，還挺香的。”
“皇上……”
長齊和孟序一起沉默了。
定興帝也沒理會他們，繼續道：“朕本來想的是，什麽時候把事情處理完了，帶着她一起體驗一下朕以前過過的生活，憶苦思甜什麽的，她不佩服朕也得喜歡朕，挺有意思的。沒想到是和你們兩個男人一起提前過了，啧，這差距啊……”
孟序笑了聲，疑惑道：“這個她是？”
長齊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是一個……特別好特別不一樣的女子，皇上放在心尖尖上呢，寵都不夠寵的。”
孟序不大服氣道：“知道這個有什麽呀？我在外面也幹的大事，總比你在後宮當個太監強。以後你翻了身，看哪個好姑娘敢嫁給你。”
長齊“嘁”道：“目光短淺！我跟着皇上，感情最深了，又可以和日後的國母常來往，有這樣兩層關系在，哪個好姑娘不趕着嫁我？再說了，我可是要幹大事的人，誰和你似的總想着這個，羞也不羞？”
定興帝禁不住笑道：“少給朕貧嘴。”
正好馍馍烤好了，定興帝撿了一塊，拍了拍灰，卻沒吃，一下扔了出去。
“皇上，您別浪費呀，您不吃我們吃！也不知道要待多少天呢！”孟序叫了聲。
定興帝瞪他一眼，他就摸了摸鼻子，沒有繼續說話了。定興帝這才又撿了一塊，拍了拍灰，掰了一點丢進嘴裏，慢慢道了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朕昨晚上好像看見她了，剛才往外看了下，雖然沒看到她人，卻總覺得就在這兒。扔那個也是個意思，既然在，就一道兒分享了罷。”
“皇上真的是，木美人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長齊念叨了句，也撿了馍馍吃。
洞穴外，一只芊芊玉手撿起了那塊馍馍，盯着看了一會兒，聞了聞，收進了衣袖裏。
作者有話要說：發了一個小時了qaq
你就不要再把我彈出去了啊啊啊！！！
我可是鐵了心要雙更的人好嗎！！！
你不讓我更新是幾個意思啊打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