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飛轉起來的旋轉木馬,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早就想來玩兒了,可是米雅一直很忙,好不容易休息一次我都不忍心拉着她來陪我。我在端亭市又沒有其他朋友,一個人來玩也沒意思……”話鋒一轉,米語開懷地露出潔白貝齒,“但是現在好了,我有你這個朋友,你會陪我玩一整天的,對不對?”
這丫頭,對自己媚笑?
何智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剛剛米語沖他笑的那一刻,他覺得如同置身百花齊放的原野上,馨香四溢,每一寸肌膚都在快活地尖叫着,心髒也不受控制晃得厲害。
深吸一口氣,努力排去這匪夷所思的感覺,何智勤拽得很:“老子時間不多,最多陪你玩到下午三點。”
“嗯嗯!”米語猛點頭,已經很滿足。
“走吧,先去玩哪個?”
“這個!”米語指了指旋轉飛快地木馬,“我想玩這個。”
嘔~~~
心理作用驅使,何智勤仿佛提前暈眩嘔吐起來。怎麽辦呢?他要很沒出息地告訴米語他暈高、暈圈,暈一切游樂場設施嗎?
吞了一口唾液,何智勤正欲說什麽,眼角瞥見一個身材高挑帶着黑色鴨舌帽和大號墨鏡的男子悄無聲音走近他們。該神秘男子看了一眼何智勤,又深深凝望幾秒米語的背影,轉身先他們一步走去旋轉木馬……
安勁!
“那個米語,老子很急,你自己去玩旋轉木馬沒問題吧?”
“沒問題!”愣了愣,米語問道:“很急什麽?”
這下輪到何智勤怔愣了。他早從各方聽說米語單純,咳咳,可能有些智鈍,但沒料到她傻乎乎的有時連常識都不懂。明明設計服裝時很精明的一個丫頭啊,為什麽生活中這麽呆?
“咳咳,”怎麽跟她解釋比較清楚簡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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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這要從人體學上說起,人的膀胱呢都不是無限量的,存貨多了就要釋放,否則便會腹脹,甚至是曝胱……”
“別、別說了!”米語羞紅了臉打斷何教授,“你直接說你要上廁所不就得了……”
惱羞成怒了?認識這麽久何智勤還是第一次在米語臉上看到這種表情。怎麽說呢?嬌得緊,俏得緊,下腹也在漸漸收緊。喉結情不自禁滾動幾下,何智勤倉皇奔去廁所。一定是尿意,不可能是別的不純潔的想法,絕不可能!
米語一個人在旋轉木馬上玩得可歡了,木馬飛起來時別人都是又怕又叫,就她笑得最清脆。
身後隔了三匹馬距離的一匹棕色馬上,鴨舌帽下的安勁唇角微翹:她還是這麽可愛!
之後無論米語玩什麽、玩多久,安勁總是不遠不近陪着她。既不會打擾她的雅興,也能滿足自己的相思欲。米語玩得開心歸開心,但還是比較遺憾何智勤始終沒來同玩,哎,米語雖然缺乏常識,但也知道方便不規律,時間過長多半是腎髒有問題。可惜了,何智勤還這麽年輕,便……
直到把兜裏買來的票全花光,何智勤也沒再出現過。米語有些失落,準備買一個長長的甜筒安慰自己,不想一轉身就卻發現身後有個眼熟的人影。
米語定睛一看,有些驚慌,也顧不上惦記甜筒了,朝着公廁方向跑去。手腕被一只有力臂膀捉住,米語正欲呼聲求救,何智勤鄙夷的嗓音從頭頂傳下來。
“大白天見鬼了?跑這麽快做什麽?要不是老子眼尖看着那奔跑中的妞兒有點像你,把她逮住,老子就被你孤零零留着這兒了。”
見到他,米語心下平靜了些,但怒氣升起來了,使勁掙開他的手,自己揉着,“還不是你先把我孤零零留下來的。我剛剛跑過來就是來找你的,你去趟廁所也不回來,我玩夠了當然要來找你。”
“你不會走嗎?”
“後面有壞人,我怎麽敢走?”
“壞人?”一個大姑娘跟個小女孩似的用“壞人”來定義一切看不順眼的人,真傻!
“你別不相信!從我玩兒旋轉木馬開始便有一個戴着鴨舌帽和大墨鏡的人在我身後,我起初覺得并沒什麽,但是後來無論我玩兒什麽他都在我身後,連我去買甜點他都還在。哪兒有那麽多湊巧,我懷疑他是搶劫的,我有點害怕就來找你咯。”
原來她說的是安勁!何智勤心裏暗爽:如果被安勁知道他的心上人把他當做搶劫犯,不知道他會多郁悶!不過,何智勤對米語有些刮目相看了,這丫頭傻是傻了點兒,洞察力還是很強的。
而藏身某處的安某人大松口氣,她沒有認出他來,好事吧?然,她認不出他,真的是好事嗎?
“那個壞人現在在哪兒?”
何智勤忍住悶笑,裝模作樣地朝米語跑來的方向探望,米語也順着他的視線來回逡巡,結果自然是無跡可尋。可是自己并沒有眼花啊?難道真的只是巧合?還是壞人發現自己發覺他了,便逃之夭夭?米語點點頭,堅信是這個原因。
何智勤拍了拍米語的肩,“看吧,沒人!回學校不?”
“好吧!”反正她也沒什麽損失,沒必要追根究底,“咦?怎麽……”
【着了魔呀14】
心頭一緊,米語發現安勁藏在自動售票機後面了?何智勤僵了僵,她若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他怎麽回答呢?頭疼。
“什、什麽怎麽?”
米語面色嚴肅,“這地上怎麽這麽多煙頭?”
原來她發現的是這個!!!何智勤更難堪了,他是不可能告訴她,他剛才因她一笑情緒錯亂,在這裏深思熟慮掙紮郁悶半晌的。
“哎!”米語嘆了口氣,對這個社會好失望,“這個亂丢煙頭的人素質好低,明明垃圾桶就在旁邊!”
“呼……”警鈴解除。
等等,她罵老子素質低?要罵回去嗎?那不就承認老子的确是沒有公德心的人了?忍忍吧!小不忍則英名盡失。
“對了,何智勤。”
“什麽?”很不爽的口吻。
“你去買點保健藥來吃吧,我聽說腎不好是大忌。”
“你憑什麽懷疑老子腎不好?”
難得的,米語也會翻白眼,“如果不是腎有毛病,正常人上廁所用得着一兩個小時嗎?”
純如米語,只是單純的闡述“腎髒至關重要”這一生理事實,而何大爺卻不單純地聽出了“腎的某種功能可能障礙”這一人身攻擊。氣得他瞪眼瞪眼瞪眼,怎奈,還是他妹的眯眯眼!
直到二人離去,安勁才從自動售票機後走出。站在一地煙頭前,安勁摘下墨鏡,深邃的黑眸若有所思。
轉眼大四的最後一學期來臨,米語在幾家誠邀她實習的服裝設計公司裏選了一家規模不大,卻很有名氣的公司。這家公司很重視設計師的創新設計,不随流、不抄襲,盡管所設計的作品都不是引領潮流之作,但卻給了設計師們很好的發展平臺。
而且,這間公司離米雅實習的律師事務所僅隔了一條街,想到以後可以常和姐姐吃午餐,米語覺得很快樂。最令米語高興的是,何智勤竟然和她在同一個公司實習,她是被設計部看中的,而何智勤因為藝術品位深得這家奧莉雅公司老總喜愛,因此也被高薪請入。
其實奧莉雅根本打算直接和兩人簽約,但米語還不想早早定死工作地,而何大爺……他私下裏跟米語表示過瞧不上奧莉雅的規模。米語得知此秘,只得守口如瓶。
實習只是名義上的說法,初進奧莉雅,兩人都是新人,但老總并沒有看輕他們的意思。前一周閱讀奧莉雅歷年有關資料,第二周開始兩人便正式接案子做起了服裝設計和造型顧問。
初接觸正式工作,兩人都忙碌起來,也沒多餘的時間再這兒那兒地玩兒,好在充實的工作并沒有讓他們有閑暇的時間多做他想。其實,米語也有幾個中午想約何智勤吃吃飯,讨論讨論工作的,但是他總是推托非常忙碌,久而久之,米語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擾。
夜深人靜,何智勤在卧室的陽臺上抽煙時,總會不自覺想起米語的那個笑容。剛剛露出一絲絲喜悅,便又會想起安勁的黯然神傷和情深似海,喜悅便被澆熄。他是他最好的哥們,否則他也不會在端亭市無怨無悔幫他照顧心上人好幾年,他不能做出不仁不義之事。所以米語,別再來攪亂我……
在端亭市另一處高檔小區,同樣有個人輾轉難眠。安勁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麽感覺,這幾年來他沒有停止過打聽米語的消息,也用過各種方法得知她的喜怒哀樂,眼見照片上的她随着時光流轉越發動人,他卻在北京千裏之外心急如焚。
今日終于見到她,喜憂參半。跟得近怕被她發現,不想她發現了也沒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