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喜憂參半
“醫生，我的情況怎麽樣？”韓悅去年9月體檢的時候體檢的結果有些情況，但她一直沒抽出時間來醫院做檢查，拖到新年活動結束才到醫院做各項檢查，1月下旬結果才出來。她沒敢和蘇廉說，一個人跑到醫院。
“不樂觀，我建議你盡快做個全面的檢查，最好下個月就住院治療。”醫生緊蹙的眉頭加劇了韓悅的恐慌，“你是說我……”
“初步看是乳腺癌中期，你這邊盡快住院，我們安排更詳細的檢查，馬上給你出治療方案，還是有希望的。”醫生看了一眼韓悅，這麽漂亮的姑娘，真是太可惜了。
“醫生，你的意思，我還有救嗎。”韓悅捂住了嘴。她早想到自己的病不會太樂觀，但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得這種病。
“小姑娘，心态要好。我們首先要有一個好的心态，積極治療。我們作為醫生，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醫生拍了拍韓悅的肩膀，“盡快和家人說一說情況，早住院、早治療。”
“醫生，我，我知道了。”韓悅低下頭，眼淚模糊了雙眼。她想到的第一件事，還好她沒有和蘇廉結婚，幸好她沒有成為蘇廉的負擔。
韓悅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帶給誰，她不想帶給任何人遺憾和痛苦，但是她此時被絕望和不幸淹沒了。她知道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助自己。
“你們先聊，我出去接個電話。”陳弓拿着手機走進樓道裏。
“接什麽電話還要出去說。”鄒凱琳正在嘀嘀咕咕的時候，溫靜海沖進了浴室。
“大海，”鄒凱琳看到她把中午吃的馄饨都吐了出來，“你怎麽這麽嚴重，我之前明明沒事。”
溫靜海有氣無力地趴在洗手池邊上，“給我杯水，讓我漱漱口。”
鄒凱琳連忙幫她接了一杯，遞到她手裏，“你去醫院，醫生怎麽說？”
溫靜海漱了口，把杯子還給鄒凱琳，“我上周去的時候還沒什麽事，因為周數小也看不出來什麽，她只說讓我下周去建檔。”
“你和柏哥說了沒有？”鄒凱琳摟着溫靜海，把她扶回沙發上，“沒有，遠水救不了近火，說了也沒用。他應該快回來了吧。”溫靜海最近精神不太好，連帶着記性也比之前差了。
“我覺得你最近糊裏糊塗的，你請假在家裏休息一下吧。”鄒凱琳握着溫靜海的手，“還好吧，我覺得我沒耽誤工作。”溫靜海理了一下頭發，“照你今天在家這個吐法，我覺得不可能不影響工作。”鄒凱琳叉着腰說，“那我明天去單位和齊總監說一下，先把重要的資料和文件帶回家吧。”溫靜海輕撫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現在，寶寶最重要。
“這樣就乖了，我和小陳先走了，你有事打電話給我。”鄒凱琳低下頭，盯着溫靜海的肚子說，“寶寶，幹媽走了，拜拜。”
“拜拜。”溫靜海勾了勾嘴角。
第二天一起床，溫靜海又把着洗手池吐了十五分鐘，她也知道不請假是不可能的了。因為醫生說前三個月胎兒最不穩定，所以最近溫靜海沒有開車，一直打車到工作室。一下出租車，她先到大樓一層的洗手間吐了五分鐘才上樓。大概是她的臉色實在難看，有不少同事都問她是不是生病了。
“齊總監。”溫靜海敲了齊蒙的門，“進來。”齊蒙看到溫靜海一張蒼白的臉，連嘴唇都沒有什麽顏色。齊蒙屋裏點着熏香，平日裏溫靜海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但今天卻實在反胃，她捂着嘴到休息間幹嘔了幾下。但是因為早上沒吃什麽東西，所以最後只吐出了一些酸水。
齊蒙遞給她一杯溫開水，“懷孕了吧？”
溫靜海臉上浮出一點紅色，她接過水杯，低下頭，“齊總監，我能把資料帶回家裏去做嗎，不會影響工作的。”
齊蒙笑了，“我真這麽不近人情嗎？你回去先好好休息兩天，等确認身體狀況沒問題了，你再和我說。資料可以拿回去，想看的時候當個胎教也好。”
“謝謝齊總監。”溫靜海小聲說。
“我讓周願幫你收拾東西。”齊蒙差遣了在休息間接咖啡的周願，周願小聲說着恭喜，然後去溫靜海的工位整理文件了。
柏榮成是連夜從上海回來的，他一回北京就讓肯特載他來了春秋工作室。他看到溫靜海的時候，溫靜海正在電梯門口翻口袋。溫靜海穿了一身軍綠色的長羽絨服，上面有四個大口袋。
“靜兒。”柏榮成看到人，頓時安心下來。
“柏辛？”溫靜海又驚又喜，“你怎麽在這兒？”
“我來接你回家，你在找什麽？”柏榮成拉住溫靜海的手，“沒什麽，我在找車鑰匙，但是我忽然想起來我沒開車。”溫靜海歪了歪頭，“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周末活動才結束嗎？”
“我提前回來了，不參加活動了。”柏榮成捏了捏溫靜海的手心。
“嗯？”溫靜海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告訴我。”柏榮成卷了卷嘴角，輕輕摟住了溫靜海，貼着她的耳朵尖，“昨天我接到醫院打給我的電話了，你約了去建檔，但是沒過去，電話打不通，所以他們打電話給你的緊急聯絡人了。上午我和凱琳通過電話了，她告訴我你今天來這邊請假，所以我過來接你了。”
“我記錯時間了嗎，我昨天下午開了個會，手機可能關機了。”溫靜海摸出手機看日歷。
“大海，你資料都收拾好了，你自己能拿回去嗎？要不找個人送你。”周願打包了一個整理盒給溫靜海，“诶，柏哥來了，正好。”
柏榮成接過整理盒，“謝謝了。”
“不用客氣，我先去忙了，線上聯系。”周願對溫靜海說。
“走吧，肯特在樓下等我們。”柏榮成按了電梯，“柏辛，我有點餓了。我早上沒吃飯。”溫靜海皺着眉說，“想吃點什麽？”柏榮成見溫靜海的臉色很差，喜悅已經被心疼沖刷掉了一大半。
“嗯，吃什麽都一樣，都會吐。”溫靜海吸了吸鼻子。
柏榮成摟溫靜海進懷裏，“靜兒，你受委屈了。”
溫靜海搖了搖頭，“不是，我怕它吃不飽，營養不好。”
柏榮成牽溫靜海上了電梯，“這兩天我們先約個時間去醫院。”
“嗯。”電梯裏混雜着煙味和香菇餡的小籠包子味兒，溫靜海捂住嘴巴，眼裏浮上些淚花。
柏榮成輕撫着溫靜海的後背，電梯停到一層後，溫靜海急匆匆地去了廁所，但是她已經吐不出來什麽東西了。
“靜兒，我們得先吃點東西。”柏榮成用手指輕輕擦去溫靜海唇邊的唾液。
“我不想吃小籠包子……”溫靜海從前是愛吃的，“不吃。我去買蘇打餅幹，再給你買一杯熱巧。你到車上等我，別凍着了。”柏榮成用嘴唇沾了沾溫靜海的額頭，上面隐約有些汗水。
“你吃飯沒有？”溫靜海擡頭看看柏榮成，“我可以到家再吃。”柏榮成揉了揉溫靜海的頭。
溫靜海在車上吃了兩袋蘇打餅幹，熱巧克力喝了一半塞給了柏榮成。
“肯特，到後面去看着你嫂子，我開車。”柏榮成拿了兩個袋子遞給肯特。看溫靜海閉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肯特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挪到了後排。
柏榮成開車很穩，車速也不快。溫靜海迷迷糊糊地沒有睡着，但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肯特，你開車回去，等我這兩天有空了去工作室一趟，有事電話聯系。”柏榮成抱溫靜海下了車，“自己行嗎？”
“嗯，你去拿東西吧。”溫靜海點了點頭，柏榮成從後備箱拿了資料。
“嫂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沒事盡量不打擾你們。”肯特鑽進車子。
“柏辛，我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溫靜海捏着柏榮成皮夾克的衣角，“你穿這個回來冷不冷。”
“沒有，”柏榮成把人摟進懷裏，“還難受嗎？我回家做點粥。”
溫靜海環住柏榮成的腰，“你回來真好。”
柏榮成熬了皮蛋瘦肉粥，烤了兩片雞蛋吐司面包。溫靜海喝完粥又吐了一次，說什麽也不想再吃面包了。
柏榮成輕輕擦去溫靜海眼角的淚水，“這孩子怎麽這麽鬧你。”
“沒有的，這個是正常的，過段時間就沒事了。而且這樣也挺好的，我能感覺到它在我身體裏，我很安心。”溫靜海握着柏榮成的手說，“對了，這件事能不能晚一點再和爸媽說。”
“好，都聽你的。”柏榮成抱了溫靜海上床，“我還不困，你幫我把從工作室拿來的資料整理一下吧。”溫靜海靠在床頭，“好，你等下，我幫你倒點熱水。一會幫你把資料先放在卧室吧。”柏榮成給溫靜海蓋上被子，手隔着被子輕撫上了她的小腹，“爸爸回來了，乖乖的。”溫靜海看到柏榮成嘴角溫和的笑意，鼻子有點酸。
柏榮成陪溫靜海去産檢，眼見溫靜海被抽了十管血，他塞了塊話梅糖進溫靜海的嘴裏。
拿着檢查結果進診室前溫靜海朝柏榮成撒嬌，說自己抽完血，餓得胃疼想吃醫院門口的油條，先把柏榮成支走了。
“你先生來了。”女醫生對溫靜海印象很深，見了四五次以後逐漸熟稔起來。
“嗯。醫生，他不知道我之前流産的事，你幫我保密吧。”溫靜海把單子遞給醫生，醫生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上床吧。”
“哦。”溫靜海像犯了錯誤的小孩，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
“你的各項指标都沒有什麽問題，放寬心，沒事的。”醫生一邊給溫靜海的腹部輕柔地塗液體，一邊安慰她。
溫靜海感到腹部有一絲絲涼意，醫生笑着和她說，“來，溫靜，你可以看到它了。”
溫靜海的眼神慢慢地瞥到屏幕上，接着就看到了一個豆芽一樣的圖形。胎兒已經有了大致的形态，長出了手和腳。
“寶寶……醫生，它還好嗎？我最近吃什麽都吐，擔心它長不大。”溫靜海抿着嘴說，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屏幕。
“別擔心，盡量少食多餐，少吃刺激性的食物，少聞刺激性的味道。想吃什麽就讓你先生去幫你買。”醫生握住溫靜海的手，“如果有什麽不舒服就馬上來醫院，知道嗎。”
“嗯，記住了。”溫靜海看着屏幕裏的小人，心裏被填得滿滿的，“醫生，可不可以稍微等一下我先生，讓他看一下。”
敲門聲響起來，柏榮成探出頭，“醫生不好意思。”
“沒關系，柏先生進來吧。”醫生擺了擺手，柏榮成盯着屏幕看了一會，拉住溫靜海的手，“真可愛，這麽小一個。”
醫生取了紙巾，“擦擦起來吧，沒什麽問題，最近保證睡眠，好好休息。”
“我來吧。”柏榮成接過紙巾，一點、一點輕輕地擦着溫靜海的小腹，有點癢癢的，溫靜海把臉悄悄側到一邊。
“不是餓了嗎，咱們先去吃東西。”柏榮成出了診室，指了指懷裏的油條，“超餓，一上午都沒吃東西。”二人到醫院的食堂，吃了油條和西紅柿雞蛋面。
“想吐嗎？”柏榮成揉了揉溫靜海的後腦，“嗯，有一點。我能堅持，咱們先回家吧。”溫靜海蹭了蹭柏榮成的脖頸，像一只可愛的小貓，柏榮成的心都化了。
柏榮成全面停工了。他把所有可以推遲的項目都推遲了，目前在談的也重新商定了進組的時間。在京內的工作繼續進行，但他離開家的時間盡量不超過三天。
“其實你不用天天陪着我，談好的工作就去做吧。”溫靜海看着柏榮成的眼睛，“不放心你，來，親一下。”柏榮成托起溫靜海的後腦，在她額頭點了一個吻。
“唔……”溫靜海有一點反胃，“想吐了？我扶你過去。”柏榮成扶溫靜海到洗手池前吐了晚上吃的一點餃子。
“要是我能替你就好了。”柏榮成附身摟住身前的人。
溫靜海只是勾了勾嘴角，“抱我吧。”
柏榮成手臂一展，把人抱回床上，“我去給你倒點熱水。”
“你還記得我去年參加比賽那幅畫嗎？”溫靜海接過柏榮成遞過來的熱水，整個人靠在柏榮成的懷裏，“記的，有一面鏡子的那張。你特地發給我看了，怕侵犯我肖像權。”
“我拿了獎了。”溫靜海用手指在柏榮成胸前畫了一顆桃心，“是組長打電話告訴我的，我本來都把這事給忘了。他還讓我去意大利領獎，不過我是去不了了，我委托他幫我拿了。”
“這麽厲害。”柏榮成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對這個獎項的含金量沒有概念，但是既然都能去意大利領獎了，想來也算得上是畫界的“戛納”了。
“我最近精神比前幾天好一些了，可以在家工作了。”溫靜海成日待在家中很是無聊，工作反而能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好受一些。
“好。我負責照顧你，想吃什麽告訴我。”柏榮成拍拍溫靜海的頭。
陳長最近常常眉頭緊鎖，對陳林的事也不太上心。鄒凱琳平時上班，只能請個月嫂幫忙帶陳林。這兩天陳林發了燒，陳長不僅沒提前回來幫忙一起照顧孩子，反而加了個夜班，淩晨兩點才到家。
“你最近怎麽回事啊。”鄒凱琳原本睡的就不踏實，便被陳長掀被子的動靜吵醒了，“凱琳，有個事我想和你說，但是又不知道怎麽和你說。”陳長嘆了一口氣，“怎麽了？”鄒凱琳揉了揉眼睛，在黑夜中漸漸看清了陳長一張疲倦的面容，“我當了這麽多年醫生，其實是第一次經歷身邊的朋友得了病，但是自己又無能為力的狀況。”陳長輕輕摟住鄒凱琳，“出什麽事了？”
“韓悅病了。她沒和蘇廉說，也沒和任何人說。只是說希望我能夠幫她，我最近已經請了幾個專家來看她的病例，但情況都不太好。”陳長深深吸了一口氣，“凱琳，她不想讓我告訴別人，只是我設身處地來想，我實在覺得蘇廉是應該知道的。”
鄒凱琳愣住了，她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身邊的朋友身上，韓悅是多麽好看、多麽善良的一個人，“是什麽病啊？”
“乳腺癌，已經屬于三期了。”陳長摟着鄒凱琳的手臂緊了一下，“得告訴蘇廉啊。”鄒凱琳立即流下了眼淚，“蘇廉最近好像因為一個項目一直在外地出差，叫他回來吧，我叫他回來。”
“其他人呢？”陳長知道溫靜海和韓悅的關系最親，不過以溫靜海現在的情況，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要告訴大海了，告訴柏哥吧，讓他心裏有個底。”鄒凱琳幫陳長做了決定，“小陳，你以後不能這樣了，有什麽事要和我商量。我還以為你最近看上醫院裏哪個小護士了，整天對着我都是愁眉苦臉的。”
“我哪有，”陳長心中放下一塊大石頭，“小樹還發燒嗎？”
“你還記得你兒子啊，剛剛晚上退燒了。說起來也不知道現在燒沒燒，我過去看一下。”陳林的嬰兒床這兩天放在他們的大卧室裏，“我過去看吧。”陳長走到嬰兒床邊上，用手覆在兒子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還行，沒事了。”陳長小聲說，“那就好了。”鄒凱琳長舒了一口氣。
溫靜海忽然想吃拿破侖蛋糕，柏榮成立即穿了外套出門買。路上他接到了陳長的電話。
“你在家嗎？”陳長今天休了一天假，正在陽臺上澆花。
“不在，剛出來買東西。怎麽了？”柏榮成除了買蛋糕，還買了一些新鮮蔬菜和水果。
陳長和蘇廉上午已經坐在一起談過了，蘇廉一開始無法接受韓悅生病的事實，他也責怪自己竟然沒有看出一點端倪。他們做了兩個決定，第一，這件事暫時瞞住溫靜海，告訴她韓悅去了歐洲巡演，最近不在國內；第二，一起去看韓悅，鼓勵她接受治療，讓她能夠有一個好的心态。柏榮成回家的路上腦海裏一直回響着陳長的話，就好像在做一場噩夢。
“蛋糕來啦。”柏榮成收拾好心情走進家裏，溫靜海正坐在工作室的書桌前看資料。
“回來了，外面冷不冷，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溫靜海撫上柏榮成的臉頰，“沒事，吃蛋糕吧。”柏榮成打開蛋糕盒子，“你以前不愛吃甜食，最近倒是吃的多了。”
“嗯，大概是它想吃吧”溫靜海低下頭，“對了，我和爸說了，今年春節不回去了，我們好久沒過二人世界了。”
溫靜海忽然用嘗了拿破侖蛋糕的嘴唇銜住了柏榮成柔軟的雙唇，奶油蛋糕的香味兒和屬于溫靜海的味道沖進柏榮成的口腔。他忍不住細細品嘗起來，然而他也知道這不是個合适的時間。
“靜兒，”柏榮成扶着溫靜海的腰，輕輕柔柔地把人攬在懷裏，“它太小，不行的。”
“我，我知道”溫靜海看了看尚且平坦的小腹，“我幫你吧。”
“靜兒？”柏榮成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下一秒溫熱的手掌覆了上來，柏榮成不由得身子一僵，一股熱氣從他的身體爬上了他的臉頰。
“想不到你也有害羞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呢。”溫靜海笑起來，“靜兒。”柏榮成深吸了一口氣，把人按在懷中，身體裏的一團火到處亂撞，但他又極為滿足，只想着溫靜海的一雙手，大概是沒有什麽事情做不來的。
春節将至，溫靜海托柏榮成給袁來的父母買了些年貨，柏榮成抽時間給他們送了一趟。
“小靜最近怎麽樣。”給柏榮成倒了杯茶，“反應還是比較嚴重，趁過節再讓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柏榮成和溫靜海沒有把懷孕的事情瞞着他們。
“诶，确實是辛苦，希望過了這段時間能好起來。我和你叔叔做了餃子和春卷，還買了年糕，都是小靜平時喜歡吃的。”袁母把東西遞給柏榮成，“謝謝叔叔阿姨。不過她最近喜歡吃的東西和從前不大一樣，現在倒是很喜歡吃甜的。”柏榮成笑着說，“是嗎？正好前兩日我們買了點心和湯圓，看看小靜喜歡吃什麽就一起帶回去。我們也吃不完。”袁父把點心盒子拉出來給柏榮成。
柏榮成這一趟收獲頗豐，溫靜海看到他拎了這麽多東西回來吓了一跳，“不是讓你去送東西嗎？怎麽拿了這麽多回來。”
“叔叔阿姨怕你吃不飽。”柏榮成攤了攤手，“我一會打電話謝謝叔叔和阿姨。”溫靜海捏了一塊點心吃，不過擔心後期血糖會高，她一般都是吃一口就留給柏榮成，柏榮成最近倒是長了兩斤肉。
這個春節他們過的極為簡單，溫靜海依舊為孕吐所困擾，白天又變得極為嗜睡。春節假期快結束的時候，柏榮成借口出門買菜去醫院看了韓悅。韓悅這兩天才住進醫院裏，她的長發已經剪短了，穿着松松垮垮的病號服，看上去瘦了不少。
“恭喜你啊。”韓悅見到柏榮成微笑着說，“我很擔心你。”柏榮成皺着眉頭，“你生病的事情我還沒告訴靜兒。”
“別告訴她。”韓悅的嘴角抿成一條線，“我已經騙她說我在歐洲巡演了。”
“可是我擔心我們一直這樣瞞着她，”柏榮成看向韓悅，“韓悅，等過段日子靜兒的情況穩定了。你親口告訴她吧，你們那麽親近，如果她知道你生病的時候自己毫不知情，我怕她會遺憾和難過。”
“我不知道怎麽和她開口……謝謝你來看我。”
“我給你和蘇廉帶了水果。”柏榮成遞了水果籃給蘇廉，其實裏面還夾着一個紅包。
“謝謝，”蘇廉接過水果籃，把削好的蘋果塞進韓悅手裏，“小溫最近怎麽樣，聽夕元說她在家辦公。”
“妊娠反應挺嚴重的，醫生也沒有什麽辦法，基本就是吃了吐，吐了吃，晚上也睡不好。”柏榮成說起這事心裏又難受起來，“好好照顧她，你們倆的孩子一定是個漂亮的小娃娃。”蘇廉拍了拍柏榮成的肩膀，“最近工作上還順利嗎？”柏榮成聽陳長說蘇廉剛剛從外地回來，“還可以，工作室的事已經交給我一個合夥人處理了，最近我多陪陪韓悅。”蘇廉看了一眼韓悅，“這個人總是什麽都不和我說，讓我很擔心。”
“蘇廉，我……”韓悅低下頭，“韓悅，好好休息，有空我會常來看你。”柏榮成怕溫靜海起疑，不能耽擱太久時間，便和兩個人告別。
柏榮成走後，蘇廉摟着韓悅說，“韓悅，會好起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