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水晶蒸餃(三)
從井裏出來的時候,伊奇正守着井口,一看見我出來就大呼小叫。
然後我才發現屋子裏密密麻麻站了好幾個人。
看見我出來,日暮戈薇也松了一口氣,最先往前走了兩步,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到master面前:“承太郎表哥答應過我的,絕對不能生氣。是我沒有注意到,所以才讓安樂小姐掉進了井裏。所以你要是發脾氣的話,我就讓安樂小姐住在我家,然後陪着我一起去戰國,反正我也能給她提供魔力。”
日暮戈薇的語氣充滿着理所應當,讓我覺得不愧是和master青梅竹馬長大的表兄妹,以至于能夠面對master黑臉的時候還能這麽嚣張。
十七歲的master其實要比二十八歲的年輕很多——我指的不是長相。也遠遠要比二十八歲那個更容易成為視覺的中心,如果說二十八歲的master是已經收斂起了自己的銳利和鋒芒,你只有接近他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他的魅力和堅定的話,那麽十七歲就是完完全全的鋒芒畢露,帶着青年人的嚣張和自我。
Master并沒有說什麽,只是用印着令咒的手壓了壓自己的帽檐:“呀嘞呀嘞。”
哦,口癖不能算。
我覺得他大概是沒有生氣的。但是男人的心思實在是過于難猜,有些時候比女孩子還要複雜,所以我也不想去猜。既然對方沒有表現出來,我就全當對方沒有生氣就好。
伊奇跑到了master和我之間,沖着master大呼小叫,然後在我蹲下來想要抱住它的時候,又立刻跳進了我的懷裏。
花京院從身後探出頭來,紅色頭發的少年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然後上前走了兩步,揉了揉我的頭發:“也是我們沒有注意到,所以安全回來就好。是吧承太郎,我們已經談過了,你不能沖着安樂發脾氣,不然我就把她接到我家裏去。”
“這種事情誰跟你談過了,明明是你在自說自話。”Master的聲音裏多少有一些不耐煩,不過也确實沒有沖我發脾氣,而是瞪了我一眼說:“走了。”
于是我們三個人就從日暮神社告別離開。
我還抱着伊奇。
不過這次沒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只是在街上散步一樣慢慢往前走。
考慮到體力問題,我就把伊奇放到了地上。
被吉良吉影暗算時候切斷的手已經恢複如初,看上去和之前并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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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安樂要記得路。”花京院說道,“你在井裏消失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都很擔心。雖然承太郎還能感覺到你們之間的魔力連接,知道你很安全,但是一個人在異世界沒有魔力供應,大概也是很難受的。所以如果下次真的想吃點零食,不如拉着承太郎一起過去吧。”
“……”你倒是真會說話,你覺得我能拉的動他嗎?
“而且這身衣服應該不是你走的時候穿的那身吧?也就是說你并沒有掉落到過去,而是出現在了未來嗎?那口井出于我們并不了解的原理,可以穿越時空。所以……”
“我到了未來,但是沒有問未來發生了什麽。因為很多事情即便是知道了,也沒什麽用處。不如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來的實在。而且當你處于未來,以為自己拿到了未來的劇本,又怎麽會知道你拿到的劇本是不是會給你增加更多的難度呢?”
花京院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麽直接說出來,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是這個道理。不過很多人總是想不明白,以為自己拿到了未來的劇本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Master冷笑一聲,我覺得他還是在挑釁我。
但就算挑釁我其實也比未來的master那個渣男要強得多,所以此時我看着他無比順眼。
只是可惜啊,不管現在有多光鮮亮麗,等到九年之後不還是個渣男嗎?
如果九年後我不在的話就另說,如果還在的話,就務必會跟着他一起去杜王町,然後阻止他成為渣男。
至少出軌對象不能是我。
講講道理,我真是丢不起這個人。
我父親要是知道這事兒能氣到揭棺而起。
花京院大概是覺得我和master之間的氣氛太僵硬了,試圖緩解這種尴尬的氣氛,就對master說道:“承太郎,你不說些什麽麽?”
“女人就是麻煩。”Master幹淨利落。他走在最前面,頭都不回。
“……”走在我左邊的花京院噎了一下,大概是完全沒想到master會這麽說。
“那master以後就不要結婚生子啊。”我梗着腦袋反駁,完全不管自己會不會被吊着歐拉,“抱着你的白金之星過一輩子得了!”
“噗。”花京院沒忍住笑了出來,連帶着伊奇也滿地打滾。雖然聽不懂狗語,但十有八/九是在嘲諷master。
我承認自己是遷怒了。
然後我就感覺到自己被什麽東西扛起來了,胃部正好被頂着,倒是不難受,但是也不舒服。
“把我放下來!把我放下來!”
雙手用力捶打白金之星的背部,但是master一點反應都沒有,讓我不禁懷疑是不是伊奇故意搞事。
但伊奇大概是意識到我在懷疑它,先是朝我右邊看了一眼,大概是在看替身。然後大聲嚷嚷表示不是自己。
花京院就更不可能了。
他正在試圖把我從白金之星的背上解救下來,但人類的力氣根本比不上白金之星,再加上花京院的個子不夠高,以至于從我的角度正好能夠看見他踮起的腳尖。
和白金之星相比,花京院還要擔心是不是會弄疼我,以至于有點畏首畏尾。
“承太郎,安樂只是在開玩笑。”花京院幾乎有點氣急敗壞,說真的,我還沒見過花京院氣急敗壞的樣子,也算是讓我長了見識。“她還是個小姑娘呢,你跟她一般見識做什麽?而且我們誰都不知道那口井會直接把她吸進去。你不也是
“把我放下來!”
頭朝下的感覺相當不好受,所以我在猛錘白金之星的時候,不免又加上了一些力道。
可是走在最前面的master還是只是壓了壓自己的帽檐,仿佛對我的攻擊毫不在意。
這讓我忍不住想要開寶具直接捶死他。
“呀嘞呀嘞。”Master終于停下了腳步,繞到了白金之星的身後,停在原地,彎下腰,勾着頭看我。
我已經懶得理他了,于是幹脆雙手垂下來當死人。
白金之星居然還記得按住我的頭發,不讓我的頭發垂到地上,連白金之星都比master體貼。
“認錯嗎?”他的一只手按在我的背上,沒用什麽力氣。
“我沒有錯!Master說的女人麻煩,所以我順着你的話說,我有什麽錯?”我憤憤不平,根本不想直起脖子看他的臉。
“認錯嗎?”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沒錯!”
“認錯嗎?”
“我沒錯!”
花京院:“噗。承太郎的意思應該是,随随便便跑到井裏——不管是去到什麽地方,在完全不了解井的作用的時候就跳進去。認錯嗎?”
“……”這次我徹底沒了和他犟的氣焰。在不了解井的用途,就以為日暮戈薇在可以随便接近本就是我的問題。為人者,如果連最基本的口腹之欲都控制不住,那還算什麽人?
但是……
我好像已經不能算人了吧?
不做人就可以不用按人的要求來要求自己,你會記得自己吃了多少甜甜圈的糖霜嗎?
嗯,沒錯。完全沒錯。
大概是看我不說話,以為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白金之星終于把我施舍給了花京院。
雖然我覺得在大街上應該沒幾個人看得到白金之星——說真的,master這麽随随便便用白金之星真的不怕我們被人以為是神經病嗎?
是的,他不怕。
到了花京院的懷裏之後,我立刻靈子化自己站好,左右瞅瞅,發現一直散發着“生人勿近”氣息的master周邊沒有任何陌生人接近。再加上他一堵牆似的身高,大概沒人會覺得我是被看不見的“惡靈”扛起來的。
Master直起腰,衣領上的金色鏈子發出叮叮當聲音。說句實話,我一直覺得身上帶着太多的金屬不适合隐蔽性作戰,但是白金之星也完全不需要隐蔽性。
站在我旁邊的花京院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安樂是因為剛剛以為是白金之星抱着你才沒有靈子化的嗎?”
“不然呢?我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保持在靈子化的姿勢,如果從白金之星星手裏逃脫,說不準還會因此沒有魔力供應。所以人類要敢于面對命運的疾風驟雨——我并不是說master是我的命運。”
這次不僅僅是花京院在笑,我覺得伊奇也在笑我。
Master倒是什麽話都沒說,但是莫名其妙,我感覺他心情好了一些。
可見男人心真的是海底針,完全沒有辦法估量。
作者有話要說: Dio:你會記得自己吃了多少面包嗎?(嚣張.JPG)
安樂:你會記得自己吃了多少糖霜嗎?(嚣張.JPG)
阿強:警覺.JPG
扛着安樂的是法皇不是白金之星,好朋友就是要為好朋友兩肋插刀。
花京院:滾,你願意讓你妹妹嫁給一個結婚之後不回家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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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真朋友就要為了朋友兩肋插刀。
我:所以我覺得有必要給你寫個刀子。
我朋友:你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