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JOJO]空條家的飯

第8章 ：草莓布丁（四）

草莓布丁最重要的是吉利丁粉。

我并沒有嘗試過布丁這種東西，但為了布置魔術工房而去東方家拜訪，還是要準備點禮物合适。

把草莓洗幹淨，用鹽水泡上一會兒，就去掉根蒂，就可以用來熬制草莓醬了。

為了讓草莓醬盡快熬制出來，我把草莓切成了小塊，直接倒進鍋裏進行熬煮，煮的過程中不斷攪拌，直至草莓完全融化。

取适量的吉利丁，放在小碗中隔水加熱，并且加入适當的清水使其化開。

接下來就簡單了，只需要準備一個大碗，倒入适當的涼白開，把融化的吉利丁和放涼的草莓醬，和适當的白砂糖一起倒進去攪拌均勻。

找一個模具，把攪拌均勻的材料放進去，覆蓋上一層保鮮膜放進冰箱，等待兩個小時。

在等待的這兩個小時期間，master依舊在給我補習數學。果然一旦過了義務教育階段的數學離開了加減乘除，增加了更複雜的運算和符號，就變得難以理解。但master倒是信手拈來的模樣，讓我十分嫉妒。

在我努力做題期間，master也在看他的那本我完全看不懂的書，可見master和英靈的悲歡也是相通的。

然後我就看見master把我放在大碗裏的剩下來的材料從冰箱裏拿出來吃。

在我看過去的時候，甚至還把碗向我面前推了一點：“不冰。”

确實不冰。

提前給東方仗助打了電話過去，到的時候，他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點，我特意換回了十七歲時候的模樣，身上穿着master挑的白色長衣長褲——我買的衣服他覺得難看。

我覺得他純粹就是挑剔。

昨天他扣在我頭上的帽子也是白色的，用膠水粘了星星和蝴蝶。大概到了某一個年紀，男性的心理和審美就會變得詭異且難以理解。

本着“反正也是九年後，丢人也是丢未來的我的人”的想法，出門的戴上了那頂帽子。

以至于東方仗助對着我的帽子露出了詭異的表情：“果然是一種審美啊。”

“不，這是他強行扣在我頭上的。”這個時候當然要拒不承認。“我的審美沒有這麽奇怪。”

于是東方仗助溫和地笑笑，開門讓我進去：“今天我媽和我外公都上班去了，所以正好能空出來時間。”

“那你怎麽沒去學校？”我迅速發現了盲點。

“這不我媽媽和我外公的安全重要嘛！”東方仗助的表情非常認真，以至于我差點信了他不是想要逃學。

“說起來，你是完全看不見替身嗎？”東方仗助把草莓布丁放到冰箱裏，然後大喇喇站在屋裏，看我定點布置魔力彙聚點，“我以為承太郎先生身邊的人都是替身使者呢。”

“當然不是。”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替身使者都是爛大街的嗎？我屬于另一種力量體系，大概率是覺醒不了替身的。這個身體能夠存在只是因為master，也就是承太郎先生的願望，我才能降臨。”

“怎麽聽着跟神仙教母似的……你原來是神仙教母嗎？”

“……我是英靈，即死去的人因為傳說而具現化出來的人。本人的性格和傳說中可能會有很大不同，這是因為傳說只是後人想要我們變成他們想象中的樣子。”

東方仗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等到布置好了魔術定點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那豈不是很悲哀？”

“嗯？”

“也許傳說中的樣子自己一點都不喜歡，但是降臨的時候卻不得不以自己最讨厭的模樣出現。而且，魔法什麽的我不太了解，但根據大部分的真實故事，魔法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英靈被需要……大概正好是自己不喜歡的那一面被需要的，豈不是非常悲哀？”

真是的……

東方仗助真的是個過于溫柔的人，像是master根本就不會考慮這些東西，只會覺得他提供了魔力我就得聽他的。霸道專橫又不好相處。

“沒有那麽誇張。即便是不喜歡，也還算得上是自己曾經的一面。凡是成為英靈的大多是一方豪傑，或是帝王将相，或是神話英雄。所以其實大部分還都是能夠接受自己并不喜歡的那一面的。”

“話雖然這麽說，但不喜歡還是不喜歡。安樂小姐你喜歡現在的樣子嗎？”

我愣了一下。

我現在的模樣麽？

十七歲，是我被父親找到時候的年紀。算得上是我人生的分水嶺。其實我個人也搞不太明白為什麽降臨的時候是十七歲，大概是我還不想去看關于自己的傳說吧。

“我也……說不上來。”

東方仗助還要說些什麽，我岔開了話題：“工房已經構建好了，我沒有試過和替身使者戰鬥，所以不知道能夠起多大作用。但這個結界多少能夠阻攔替身進入你家。”

“那可真是Great！”東方仗助也體貼地不再繼續之前的話題，“為了報答我請你吃飯吧？承太郎先生應該也不會介意？”

“他介意什麽？恐怕巴不得我在外面吃飯。”想到master的臭臉，我也忍不住皺起眉頭，“魔力消耗過之後，補充魔力就需要從master身上抽取或是通過大量的食物補充。所以……我可能會吃很多東西。就是那種……足以震驚你的食量。”

東方仗助頓了一下，大概是想到那個場面了，于是打了個哆嗦：“那我在家請你吃飯吧。”

結果就在他一邊說着一邊去扒冰箱的時候，外面響起了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

開門的時候有着黑色齊耳短發的女人。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僵硬地笑了笑，換了拖鞋：“你好，我是仗助的媽媽東方朋子。你是仗助的朋友吧？”

哦。

這個就是導致喬斯達家亂成一團的女人？

雖然嘴上說着她還算品行良好，其實也只不過是和那些做了第三者還要登堂入室的人比。

真正面對她的時候，又是另外的一番境地。

我從來不喜歡借口真愛插足別人家庭的人——又不是我那個年代，婚姻從來不由自主。當年我的父親替我定下第一門婚事，那個本應該成為我丈夫的人更喜歡一個長相清麗的小姑娘。

其實我并不讨厭他，也并不覺得他沒有擔當，只是覺得在同樣的事情上，大抵女孩子從來是沒有選擇權的。倘若我和他換換位置，我也應當是他那個模樣……朝三暮四，滿口真愛。

可是現在到底是不一樣了。

“媽媽？”東方仗助從廚房探出頭，看上去十分震驚：“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我甚至能夠看到東方朋子臉上的青筋。

但是好歹她還記得這會兒家裏有陌生人，勉強笑了出來：“仗助今天沒去上學嗎？和女同學一起逃學嗎？”

“她不……”東方仗助話說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麽，求饒似的向東方朋子拱手：“她是我同學，轉學到這裏的，我偷偷帶着她出來的。你看長得超級漂亮吧？”

我：“……”你還真是能扯淡。

但是東方朋子看上去接受了這個說法，笑着把東方仗助趕出了廚房：“你能做什麽飯啊，還不快點去陪同學？”

“她不……我不……”

留給東方仗助的只有母親的推力。

“還真是麻煩了呀……”東方仗助從冰箱裏拿出來我帶過來的草莓布丁，坐到我旁邊，偷偷摸摸：“先吃一點吧，等下午我再帶你出去多吃點。”

草莓布丁非常漂亮，我甚至在模具的基礎上又雕了花，在陽光下閃着光，還帶着白氣。

這就意味着它非常冰。

“我不吃冰。”

東方仗助看上去對這個回答有點奇怪，但還是點點頭，笑嘻嘻地拿起一塊：“那我就要開動啦！”

他一下子把一塊草莓布丁扔進嘴巴裏，然後一邊小聲抽氣，一邊念叨：“好冰好冰好冰。但好好吃，就是草莓的味道，沒有奇奇怪怪的香精味，不用香精做出來的布丁就是這個樣子吧？真的是羨慕承太郎先生呢，能天天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

“你要是想的話，也能夠吃草莓吃到吐。”

東方仗助沒反應過來：“草莓超級貴的！像你這種有錢人肯定不知道，我根本付不起大口吃草莓的錢！”

“喬斯達不動産的三分之一，夠你這輩子躺着吃草莓吃到吐了。”

東方仗助收斂了笑容，把手裏的草莓布丁放下，然後托着下巴看着我：“安樂小姐是想讓我去繼承喬斯達不動産的三分之一嗎？這樣的話，承太郎先生就會少繼承很多東西了，也沒關系嗎？”

“這和ma……承太郎有什麽關系？”我第一次喊出來他的名字，有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這跟我習慣性把“我”說成“孤”不是一個概念。“承太郎”顯得太過親昵，空條先生又顯得過于生疏。所以依從自己的職業叫他master就顯得是其中最不奇怪的一個稱呼。

“因為我不想。”東方仗助揉揉下巴，“我沒什麽錢，想要買一雙鞋子得存很久的零花錢。媽媽一個人撫養我就很不容易了，如果有喬斯達先生的財産就會顯得輕松很多。但媽媽說她并不想幹涉我親生父親的生活，只是單純因為喜歡他才會把我生下來。一旦我接受了財産，就相當于告訴承太郎先生，我的母親是個……故意破壞他家庭的人。”

“其實沒有這麽複雜。”

“有這麽複雜。也許安樂小姐會說，我在這個故事裏是無辜的，但是在我看來并不無辜，在承太郎先生看來我更加不無辜。只不過承太郎先生不想和我一般見識，再加上我年紀小，他沒必要跟我計較。所以一開始說的不要是認真的，說的道歉也是認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安樂：我覺得仗助好！

阿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