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蘑菇雜飯
我果然不喜歡上學。
上學這種事,要每天聽老師念念叨叨念念叨叨,天天跟我講什麽“身為女子應當如何如何”。
可能對方說得更文雅一點,但在我看來就是這個意思。
其實我是不耐煩學這個的,但是父親告訴我,有些時候得先學會他們的理論,才能從他們的角度打敗他們。
所以我姑且那麽一聽,結果只覺得可笑。
——他們甚至不敢當着我的面說:“欸殿下,我給您介紹個對象吧。”
所以他們該說說,我該敷衍敷衍。
大概是以為我聽進去了,那些個滿口之乎者也的老學究們便開始灌輸我為婦之道,仿佛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兒男扮女裝結過幾回婚專門研究過一樣。
父親說得好,沒有實踐過便不得真知,做人如此,做事也是如此。于是我便想着滿足他們的訴求,讓他們兩兩結成對子,用心感受一下女子的生活。
我本是為他們好,可那些個老夫子們便非要在大殿上撞柱。
沒關系,夫子這種東西,天下多的是。
既然不耐煩以身作則,換下一個就是。
我上了多少年學,他們就指桑罵槐說了我多少年。後來終于能名正言順告訴他們“我不上學啦!老師!”的時候,還是要被冷嘲熱諷。
死了之後,我覺得應該不會再有學業上的煩惱了。結果萬萬沒想到被召喚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十六七歲的模樣。
還是得面對上學這個可怕的事情。
不過現在上學不再是貴族們專屬的權力,普通人也可以有政府支持進行義務教育。我覺得自己既然已經過了義務教育的年紀,高中這種需要花錢的教育不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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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喬斯達先生堅持,說既然我已經有了現世的軀體和現世的年紀,那麽就得和普通的未成年人一樣進行系統教育。
順帶說一句,雖然還是住在空條家,但由于master堅持不讓他的外公或是媽媽出面,所以我現在名義上的名字應該是花京院安樂,年十七。
不知道花京院和自己的父母說了什麽,反正他們兩個願意出面給我一個“正常”的身份。
花京院端端正正跪坐在空條家客廳裏,說:“既然空條你不願意讓安樂冠上你的姓氏,或是你媽媽婚前的姓氏,那我覺得冠上我的姓氏也無所謂吧?”
他說着就笑了起來,我總覺得笑容裏隐隐約約有着對我的挑釁。
說什麽冠上他的姓氏,完全就是故意的吧?
但是他在我開口之前就繼續說道:“安樂你的話,就不必在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的父母很願意讓你成為我名義上的妹妹。”
妹妹。
作為長女,要承擔太多的責任。
但作為妹妹,似乎就要輕松很多。
雖然我的實際年齡大概比花京院大上不少,但作為“妹妹”确實要比作為“姐姐”輕松很多。
Master依舊壓低帽檐,并沒有說話。
但我覺得他刻意用那只有着鮮紅令咒的手壓低帽檐,就是對我的挑釁。
總而言之,我還是去上學了。
和花京院還有master同一個班。
花京院說會帶着我去熟悉班級,所以作為報答我得給他做上次給master做的炒飯。據花京院所說,那天中午的時候,明明帶着兩盒盒飯的master一口也不願意分給他嘗嘗。
我立刻用譴責的目光看向master,對方不為所動,甚至還格外不耐煩地“呀嘞呀嘞”,讓我懷疑他的心理年紀到底有沒有十七歲。
但是我能怎麽辦呢?
既然花京院都說了,我當然不能不答應。于是我去了空條家的廚房拿了米,本來還打算做揚州炒飯的,結果看見廚房有幹香菇,于是決定做得簡單一點,省得master又嫌我用多了魔力。
把幹香菇用溫水沖洗幹淨,泡上。
然後淘了米,放進鍋裏——聽說這個米是特別貴的好米,我聞了一下,确實帶着谷粒的清香。
洗幹淨豌豆粒,大火燒開水,把豌豆粒倒進去,數秒撈出,為的是去掉豆腥味。
我問了花京院,他沒有特別讨厭的食物,但是喜歡鮮綠色,所以我多加了點豌豆粒點綴,還切了一點西藍花用來擺盤。
緊接着,削一個大小适中的土豆,洗淨後切丁泡水。土豆容易熟,所以切的丁不需要太小。
這個時候,幹香菇也差不多泡開了。選取一半的香菇,在上面劃開十字更容易入味。仔細想了想,我又找了杏鮑菇切丁。
之後只要把這些菜一起倒進鍋裏,适當調味之後和米一起煮就好。
在等着的時候,從冰箱裏拿出來新鮮的豬肉,切成肉餡,加入适當的食鹽,胡椒粉,生抽等調味料進行調味。在等待肉餡入味的時候,篩一遍面粉,加入适當的水,揉成偏軟的面團。這個時候就需要在面團上覆蓋一層保鮮膜,靜靜等待。
剩下的時間就可以用來切香菇了。
把剩下的一半香菇切成小顆粒,加入肉餡中拌勻。準備好紫菜和香菜,按人頭分,放到碗裏面調味。
這個時候就要開始準備包馄饨了。
我其實不太喜歡自己做面皮,很麻煩。如果面皮大小薄厚不一致的話,會非常影響口感。
面皮要擀到非常薄,用刀劃成大小一致的正方形,就可以用來包馄饨了。其實包馄饨有很多種方法,我選了皮薄肉厚的那種,盡可能把更多的肉餡包裹進去,細細捏成大小一致的形狀。
香菇水用來沖配菜,清水燒開煮馄饨。
等到馄饨出鍋的時候,蘑菇雜飯也恰到好處。
喬斯達先生大概是沒吃過馄饨。但他并不承認,還堅持聲稱自己吃過餃子,和馄饨沒什麽區別。
空條太太非常意外,雙手合十向我道歉:“安樂醬,居然讓客人下廚,真的是我作為家庭主婦的失誤。”
我那個時候,雙手合十朝別人說話是代表敬仰和祝福,但是我總覺得那是隐晦地咒人早死,空條太太則是更多地作為普通手勢一樣使用。
于是我向她表達了歉意:“實際上,應該是孤……我道歉才對。擅自在主人不在家的時候動用廚房,真的是對主人的不尊重。”
其實master在家,也同意了我動用廚房。但是這個國家和我活着的時候相似,男性極少會和廚房扯上關系,所以我便直接假裝他和廚房沒關系了。
沒想到喬斯達先生看出了我的小心思,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還用胳膊去撞master的肩膀:“哎,聽見人家說什麽了麽?難不成你在家什麽都不管?”
“老東西,閉嘴。”Master依舊對自己的外公一點都不尊重,喬斯達先生看上去也放棄了教導master。他迅速地用湯匙把自己那份馄饨喝幹淨,一點湯水都沒留下,然後舉起自己的碗:“再來一碗!”
“爸爸!真是太失禮了!”空條太太依舊孜孜不倦地想讓自己的老父親學習這個國家的禮節。但是在我看來,能夠讓別人喊出來“再來一碗”的廚師才是好廚師。
所以我點點頭,又給他盛了一碗。
剛把喬斯達先生的碗遞給他的時候,master的空碗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沉默了一會兒,完全沒想到湯湯水水能這麽受歡迎,于是就把自己還沒動的那碗推到了master面前。
這似乎也不太符合這個國家的禮節,但master沒有他媽媽那麽講究,用他印着令咒的左手端走了那碗馄饨。
“……”我還是覺得他在挑釁我。
而後,一大鍋的蘑菇雜飯被喬斯達先生和master瓜分完畢。可能是身高和體格限制,花京院沒吃多少。
我就決定下次再給花京院做別的好吃的。
吃過午餐,我就可以認真和大家長喬斯達先生談條件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剛剛才吃了我做的午飯,當然要認真聽我不想上學的理由。
“孤……我可以自己賺錢。”我豎起一根手指,伸到喬斯達先生面前,“寶具裏面的東西換成錢就可以了。”
“但是安樂才十七歲吧。”喬斯達先生不為所動,“十七歲的未成年必須要去學習。時代變了!”
“孤……我還可以去參加圍棋比賽。”雖然我經常被人說臭棋簍子,但教我的好歹也是棋博士們。
喬斯達先生雙手堵住耳朵,用大嗓門壓倒我的聲音:“未成年人必須上學,未成年人必須上學,未成年人必須上學。不上學的未成年人會被人騙!有條件為什麽不去上學?那麽多人想上學都沒有機會!”
“孤……我還可以去做廚師!”我堅持。
“承太郎!”喬斯達先生最後這麽喊。
我覺得他應該是說不過我了。
Master壓了下帽檐:“呀嘞呀嘞。”
用來壓帽檐的左手上的紅色令咒還是完整的三道。
難不成是要用令咒命令我嗎?如果用令咒的話,我好像确實沒辦法……
“交易。”他伸出右手,我差點沒反應過來,“上學就有魔力供應。”
“……”
言外之意,不上學的話就沒有魔力供應了。
雖然我已經擁有了實體,但不管是打開寶具拿東西還是使用能力,甚至站立在這裏都是需要魔力的。
雖然吃東西能夠緩積累魔力,但和從master身上抽取不可同日而語。
明明在埃及的時候還什麽都不懂,召喚的時候連吟唱都念不全,結果現在已經學會用令咒和魔力要挾我了。
“那孤……我上學。”
作者有話要說: 喬家院日常:
大喬:我喬家怎麽就沒有紳士了呢?
二喬:承太郎是!他老婆甚至是個公主!
四喬:承太郎是!他老婆甚至是個公主!
五喬:承太郎是!他老婆甚至是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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