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瞳

第54章 萬物皆有輪回

上官寒烨心中大驚，臉色微變，“清瞳，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沈清瞳立刻撲到上官寒烨的懷裏，哭得更兇了，淚水似肆虐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為什麽哭？發生什麽事了？”上官寒烨柔聲問道。

沈清瞳将小腦袋埋得更深了，雙肩劇烈的抖動，只是哭，哭得說不出話來。

寬厚的手掌輕撫沈清瞳的背，做著無言的安慰。

上官寒烨見從沈清瞳那裏問不出原因來，不由擡眼看向站在旁邊的風堯，風堯咧了咧嘴，指了指不遠處。

當上官寒烨的目光飄向不遠處，溫柔的目光倏然變冷。

那團白與紅相間的物體是小白的屍體，小白死得很慘，慘不忍睹，一只眼睛被殘忍地挖出，空洞的眼眶上滿是鮮紅的血跡，四條腿被無情地割斷，因為被開膛破肚，潔白的兔毛上盡染鮮紅。

上官寒烨面如沈水，定定地看著小白的屍體，片刻過後，打橫抱起沈清瞳向外面走去，臨出門前，向風堯使了一個眼色。

風堯會意地點頭，随後開始處理小白的屍體，找了一個僻靜處将小白埋了起來。

上官寒烨抱著沈清瞳走向後山叢林，擇了一處幽靜之所席地而坐，“清瞳，你看這裏是哪裏，風景美不美？”

此處，山幽林茂，花香宜人，風景雅麗，陣陣的清風徐徐吹來，令人倍感舒爽。

可惜，陣陣的清風吹不掉沈清瞳內心的悲傷，沈清瞳無心欣賞眼前的風景，擡起頭匆匆看了一眼，再次埋進上官寒烨的懷裏，幾度哽咽，才說出話來，“大俠，小白死了。”

“死的不是小白，是另一只兔子。”

“不是的，它是小白。”雖然只是匆匆的一瞥，便‘哇’的一聲跑開，但是沈清瞳确定那是小白，他曾親手給小白的耳朵上系了一個漂亮的粉色蝴蝶結，慘死的兔子分明系著粉色的蝴蝶結。

“那我再給瞳兒找一只小白，好不好？”

“不好，它們都不是小白。”沈清瞳神色哀傷，輕輕搖搖頭。

“它們雖然不是小白，但是會和瞳兒成為好朋友的。”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小白也不會死。”因為自責，通紅的雙眼再次被淚水侵襲。

“小白的死是意外，和瞳兒沒有半點關系。”

“不，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養小白，小白現在應該山上四處奔跑呢，不會死的。”

上官寒烨将沈清瞳摟在懷裏，下巴抵在沈清瞳的頭上，輕聲說道：“這不是瞳兒的錯，是我的錯，是我抓的小白。”

“不是你的錯，你把小白送給我，是為了讓我開心，你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沈清瞳的雙臂纏上上官寒烨的脖子，淚眼婆娑，定定地看著上官寒烨。

上官寒烨心疼不已，擡手輕拭小臉上的淚痕，“瞳兒也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所以也不是瞳兒的錯。”

“是我的錯。”

“其實小白沒有死，萬物皆有輪回，小白只是提前進入了下一個輪回。”

沈清瞳擡起頭，“真的？”

“真的。”

“那小白會輪回成什麽？還是兔子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下一個輪回正是小白想要的。”

“希望如此。”

“一定會的。小白那麽可愛善良。”上官寒烨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向樹上扔去，一只又大又紅的果子落了下來，上官寒烨準确無誤地接住，遞給沈清瞳。

沈清瞳搖了搖頭，靠在上官寒烨的懷裏，默不作聲。

“那我們拿去給小白吃吧。”

在風堯的帶路下，上官寒烨和沈清瞳來到小白的埋葬處，親手為小白立了墓碑，那只成熟的紅果子放在墓碑前。

上官寒烨陪著沈清瞳一直坐到日落黃昏，想到沈清瞳的早飯和午飯均沒有吃，上官寒烨拉著他離去。

上官寒烨握著那只纖細柔弱的小手，感覺到自己的內心被無盡的柔情填滿。

當天的晚飯很豐盛，而且所有菜肴和甜點全是沈清瞳愛吃的，但是郁郁寡歡的沈清瞳吃的并不多。

上官寒烨躺在床上靜靜地注視著那張睡顏，睡夢中的沈清瞳雙眉微蹙，濃密的睫毛似蟬翼般輕顫，明顯睡得并不踏實。

想到單純無瑕的沈清瞳竟然親眼目睹小白的屍體，想到小白的慘死必然會給沈清瞳帶來巨大的心理陰影，上官寒烨平靜的心，難以再寧靜無波。

第二天清晨，上官寒烨沒有去密室，一直守在沈清瞳的身旁，寸步不離。

晌午時分，上官寒烨接到了從逍逸峰的飛鴿傳書，這封信傳遞了兩個信息，第一個信息是當年那個人确實死亡，第二個信息是在華清峰作客的沈清瞳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澈王爺。

上官寒烨突然覺得呼吸一沈，手上那張薄薄的紙重如千斤。

作家的話：

PS:小白，俺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