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瞳

第51章 似夢非夢

冷冷的清輝下，上官寒烨像一尊石像在夜風中站立了良久，才轉身返回房內，上官寒烨靜靜地躺在床上，內心已然掀起驚濤駭浪，波瀾起伏，卻不敢輾轉反側，恐将沈清瞳擾醒。

是那個人！不！不可能是那個人！那個人當年明明已經被自己殺死了！

可是站在月色之下的确是那個人，那張臉，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上官寒烨閉上眼睛，那張臉愈加清晰，失神地睜開雙眼，不敢合眼，一夜無眠。

上官寒烨靠在床上，冷靜地重新思考，回想當日在場的并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當時自己清清楚楚地聽到那句，“他死了。”剎那間，內心積壓多年的怨恨與委屈，全部傾瀉而出，上官寒烨像被人抽空了所有的氣力，癱倒在地上，嘴角噙著滿足的笑意，慢慢地，慢慢地，淡淡的笑意變成了晶瑩的淚水緩緩流淌，随後一發不可收拾。

想起過往的那段不堪經歷，上官寒烨臉色微白，呼吸有些急促。

和小白兔玩得不亦樂乎的沈清瞳，突然驚呼道：“呀，小白，你怎麽能在桌子上拉屎呢，桌子是用來吃飯的。”

“大俠，你快看，小白在桌子上拉屎了。”沈清瞳回頭呼喊上官寒烨，将上官寒烨從思緒中拉回。

上官寒烨收起錯綜複雜的心情，方才的脆弱完全消失不見，起身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沈清瞳的小屁股一巴掌，“小白不懂事，随地大小便，是不是應該罰你？”

“我不應該把小白放在桌子上。”沈清瞳垂下頭。

“知道錯了就好，清理戰場吧。”

從小嬌生慣養的沈清瞳哪裏做過這種事，那張小臉瞬間垮了下來，不情願地嘟起嘴道：“我還得給小白清理便便呀？”

“對啊。你不是喜歡小白嗎？喜歡一個人或者一件東西，自然包括優點與缺點兩個方面，而且小白是屬於你的，你是不是應該對小白的行為負責呢？”

沈清瞳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好像是這麽回事，點了點頭，起身去找抹布打掃小白的戰場。

“看你這麽乖，晚飯給你加一盤玫瑰酥吧。”

“太好了！大俠，你真好！”沈清瞳歡呼一聲，幹得更起勁了，“小白，晚上我們有玫瑰酥吃了！”

月輪高照，銀光鋪灑。

上官寒烨毫無半點睡意，密切地留意窗外的動靜，夜，極靜，靜得連根銀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聽見，令上官寒烨意外的是這種靜寂竟然一直持續了下去。

上官寒烨看著旁邊睡得香甜的沈清瞳，安神沉靜，像一個誤入塵世的精靈，纖塵不染，自己內心的紛亂繁雜竟然漸漸平靜下來，慢慢地睡著了。

第二天的夜裏，一如前夜。連續兩天晚上的寂靜無聲，安然無事，令上官寒烨甚至懷疑起來，難道那一夜的情景是自己在夢中所見？

就在上官寒烨動搖的時候，事實再一次證實了那夜的所見不是夢境，而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