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始發晉江……因為我六年前已經賣給晉江了麽麽噠~ (2)
”——俺可是齊天大聖啊!
明明除了那一口之外他和那條狗的關系一直是他單方面的花式虐狗,為什麽江流兒這麽肯定他齊天大聖在對上一條狗的時候一定是受害者?這到底是為什麽?
而站在床邊的我默默拿圍巾捂了臉,努力的壓抑自己。
我一直以為官方賣的是聖流但是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深刻懷疑我站逆了CP……
但是這景象真是太美了有沒有!年下攻,還可以養成!好幾百年的年齡差,簡直直戳萌點有沒有!
(等等,這文不是聖我嗎?)
(啊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這文真的是聖我)
就在我已經默默腦補出西行路上那些個安靜寒冷的夜晚裏這一對師徒相互取暖的畫面的時候,床上躺着的猴子終于艱難地保住了他的腰帶,沒有淪落到被一個小和尚扒了褲子的悲慘境地。大聖剛哄好了江流兒并且對他自己發誓真的沒有挨咬,就此逃過扒褲一劫之後,一擡眼就對上那撿了自己二人回來的丫頭站在一邊看着自己二人,笑得十分詭異就連眼鏡下的眼睛裏都冒了幽幽綠光。
猴子莫名的尾尖一寒。
明明沒有一絲殺氣,為什麽會覺得很危險呢?
那丫頭怎麽看都是個人類……不對這小屁孩兒也是人類來着。
大聖悄悄地對這女娃子提了點兒戒心,就見這女娃對着一邊兒從他身上爬下去坐在床邊的小和尚伸出了手,将那小和尚一把抱在了懷裏……
等等,抱這麽緊好嗎?就算那只是個孩子那也是個出家人啊!
“啊啊啊果然好萌QAQ”
被萌哭了這種感覺果然是真實存在的并不是在騙人!
小孩兒艱難地把他自己從我懷裏拔丨出丨去,(明明很正常的地方為什麽加了丨丨我就看它很難受!)“小姐姐,萌是什麽意思?什麽東西長出來了嗎?”
“……”其實這麽說也沒錯,我死去多年的少女心最近忽然間就長出來了啊哈哈哈……不對,他問的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啊對了,萌這個概念大概是近十來年才風靡起來的,唐朝時候并沒有這種用法來着。
而要解釋這個詞,追本溯源會很麻煩,然而還有一種比較簡單粗暴的解釋方法。
“就是很可愛呀,嗯江流兒最可愛啦~”這麽萌的江流兒,好想養一只啊!
決定了,江流兒投喂計劃啓動,絕對不能叫這孩子在我這兒餓瘦!
猴子看着那丫頭莫名的鬥志激昂母性爆棚,一頭黑線之餘,也解除了警報。
就是這丫頭自己沒孩子看見江流兒一時間沒控制住嗎,可以理解,畢竟長安城裏邊兒這麽大的姑娘孩子怎麽着也得生兩三個了。以前花果山上還發生過沒生出小猴的母猴無償幫着養別的小猴的事情呢,又沒什麽好奇怪的。
……等等大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真的不是!請看我的爾康手!
兩位唐朝來的祖宗習慣了日出而起日落而睡,為了照顧兩個來客的生物鐘,我也抱了枕頭關了燈,爬去我的單人床上睡覺。
有必要說一句,本人的業餘愛好略多,除了身為一只簪娘之外,還從高考之後就在網上碼字。
好吧雖然讀者并不多,但是也有一些人在堅持看連載,所以這麽多年的寫文生活造就了本人另一個習慣。
那就是一旦燈暗下來而且沒到決定入睡的時候,腦袋裏都會本能地跑出來點東西。
而今天的腦內劇場,則是自動抽中了對白天的事件的回顧。
從兩只祖宗砸下來開始,一直到熄燈之前。
這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關鍵詞:哮天犬。
大聖來自于《大聖歸來》,假設沒有發生空間位移只是時間線錯亂,那麽根據以前的一些時空小說裏總結出的規律定理,同一個空間的同一個時間內,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
大聖能去找哮天犬,說明此界神佛存在,而“現在”的這個時間點上,“存在”的,應該是“鬥戰勝佛”。
所以現在有兩個可能。
第一,大聖的到來,頂替了“鬥戰勝佛”。
第二,這不僅僅是不同時間線,也是不同空間線,這個大聖并不在這個空間位面,這樣他的到來對本界鬥戰勝佛并無影響。
哮天犬能來這裏,說明大聖已經主動去和本界的神佛打了招呼,無論是否有意,這已經是既定事實。
而到了現在,仍無人幹涉抓捕,說明他們的越界已經得到天上統治者默許,甚至這次穿越或許是這一僧一猴注定的因果。
那麽,我在這裏面是個什麽樣的角色呢?
換句話說,“我”是真的麽?還是只是一個“試煉”?
腦子裏一片混亂,原本清晰的思路擰成一團,我深呼吸,睜開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大聖,你見過這個世界的你自己了麽?”
“并沒有。”
聲音不出意外地響在頭頂,側頭看去,那猴子果然坐在我枕邊,背靠床頭,翹着腳望天。
“那麽,你已經聽說過他了?”
“你這丫頭想得倒是不少……俺上天去,看到的天宮與記憶裏不同,遠遠就看見那狗往這邊跑,一邊跑還一邊叫着什麽‘哎呀可算叫我聞着味兒了!臭猴子你成佛了就窩在你峨眉山的道場門都不出也不來找我玩耍……唉你這猴子怎麽長得和鬥戰勝佛孫悟空不一樣啊?可是味兒沒錯啊,難道你是他什麽親戚?’”
“大聖,江流兒對你而言,意味着什麽?”
“就一個小屁孩兒罷了。”
“呵。”不愧是教科書式的傲嬌,口是心非。但是對着我這麽一個陌生人這猴子不暴露弱點的做法也是無可指摘,雖然即使我知道我這種戰五渣做不了什麽也并不準備做什麽。
畢竟,大聖歸來,歸來的不僅僅是大聖本猴,更是我們這些期盼着國漫崛起的年輕人心中的那道光、那道信仰。
你會給自己的信仰捅刀嗎?反正我不會。
“大聖,這個世界與你們所來的有所不同,但是既然沒人來找你麻煩,我猜這因果或許已經定下,這世上因果從不講究時間上的前後,只講究順序上和影響上的前後,既來之則安之啦,別的不說,按着我的工資水平,桃子管夠。”
“你這丫頭……”
“對了大聖,你知道江流兒喜歡吃什麽嗎?我以前是肉食動物來着沒養過孩子也沒養過和尚,正常孩子補身體的東西什麽肉蛋奶這孩子全不能沾,請問如何才能把孩子養胖點兒?”
大聖撓撓頭,“俺也沒帶過和尚,之前這孩子也是什麽都吃,吃多少也不見長肉。”
“對了大聖,明天我們帶江流兒去看看這裏的寺院吧,雖然都不大,但是還算這市裏比較有名的寺了。”
“行。”
“大聖你也不用擔心,我有預感,你跟他,不會在這裏待太久。”
“何以見得?”
“這滿天神佛,可不會放任兩個齊天大聖待在這裏,雖然那一個已經是死火山的樣子,可誰知道那會不會是在休眠期?何況,來的還是個活火山。既然他們沒有多管,說明這個時間長度在他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絕不會太長。換個方向想想,或許明天一早你們睜開眼睛,眼前就是大唐的青山綠水了呢?”
“好了,挺晚了,睡覺吧丫頭。”
猴子一個翻身,悄無聲息地已經進了裏屋回了主卧。我側身抱住我的一米二長的大海豚毛絨玩具,背朝主卧。
真是傲嬌的猴子,連句謝謝都不願意說。
但是,我确實也當不得這句謝謝。
因為他們并不會真的離開這麽早。
若是他們這麽快就會離開,哮天犬又哪裏會幫着□□豆豆?只為了叫這狗界最底層的小喽啰別在這一宿裏誤咬小和尚?
開玩笑!
哮天犬天真傻缺,楊戬可并不白給,會允許自家狗随便給人做沒有用的白工?
只是希望,這一僧一猴,在現世的這一段不長不短的時光,能夠幸福安穩,不要再惹上那些糟心的事情。
希望江流兒的主角光環和拉仇恨能力能夠在這段時間內沉寂下來,別的不求,但求這倆祖宗平平安安平平淡淡,沒得機會化險為夷。
按着小和尚的說法,他們和混沌一戰後并沒有過太久,記得電影結尾,小和尚渾身纏滿了繃帶,左手纏成木乃伊,右手尚能自由活動。
而如今小和尚已然活蹦亂跳,假設小孩兒恢複能力好,傷筋動骨怎麽也得兩個多月,而一僧一猴如今落單,身邊沒有老和尚法明和那豬天蓬,小和尚也并未見如何焦慮擔心,說不準原本就是這一僧一猴出外玩耍旅行中,老和尚和豬天蓬只是與他們兵分兩路而并不是出了什麽事。
換句話說,這是可以叫江流兒和大聖放松心神度個假的時機。
既然天賜機遇得見信仰,那麽就不可放過機會。
所以說,明天早上給江流兒做點什麽東西吃呢?
懷揣着這個問題,我把臉埋進海豚柔軟的毛中,昏沉睡去。
明天,會是一個美好的周末。
作者有話要說:
章五 如是我執
2015年7月26日,星期六。
星期六的早晨,我一般最早也都是八點鐘起床的,當然這個一般已經排除諸如與人有約等特殊情況。
所以第二天五點鐘我保持着半昏迷狀态看着站在我床邊穿戴整齊要出門晨練的猴子和孩子,整個人都是活生生給吓醒的。
于是在這個美好的周六的清晨,平素标榜早起會死的我無比精神地給猴子榨了桃汁,給孩子打了豆漿,外加做了煎豆腐、擺開全麥面包片,配着切好的西紅柿薄片和草莓醬桃子醬藍莓醬三選一。
PS:桃子醬為自制,另外倆是現成的。
其實這一堆食物,對大聖而言并沒有什麽卵用,此猴立志于消滅家中桃子存貨,對其他食物完全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
在我們兩人一猴吃完早餐之後,我換好外出服,委婉的向猴子表示能不能變個不這麽紮眼的模樣我們帶着江流兒去家附近的寺逛逛。
猴子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分分鐘變了模樣。
這是一只有着吳彥祖等級顏值的男猴……啊不,人,前提是,能不能換身衣服?
這一身盛唐時期寬袍廣袖高冠長尾的黑底紅紋拖地盛裝出了門百分百會被人圍觀啊!
于是我頂着來自猴子幾乎把我吓跪的壓力,打開了手機,度娘了一下短袖T和長牛仔外加男式涼鞋。
大聖雖然一臉不爽,但是看着一邊兒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的小孩兒,撓撓脖子,還是不情不願地變了身衣服。
我看着那一張完全沒有被休閑服掩蓋光芒的臉,默默地度娘了墨鏡,跪求大聖戴上。
要不然我真的會把八心八箭帶回家的!只要出了這個門,我的身上就會紮滿了來自愛心少女的嫌棄加嫉妒之箭啊!
看着雖然被墨鏡擋了一小部分臉但是即便單看氣質仍舊帥的慘絕人寰的人形猴子,我默默地捂了臉,牽了小和尚的手,出了門。
身為一只宅系的蘑菇,身邊有個這麽耀眼的發光體真是叫人有一種說不好的折磨感。
大聖,請讓我在你陽光普照的角落裏,靜靜地當一株黑傘蓋的蘑菇吧,我只要縮成一個球就好,你不用管我真的。
我們家離着寺廟近的很,基本上溜達過去十分鐘。
而且這裏不只有一間寺廟,而是三個。
是的你沒有看錯,三間寺廟在一個地方,而且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嚴格意義上說,這裏是兩間寺,一座庵。
是的,這三間寺廟裏,慈恩寺和大佛寺是寺,而般若寺,則是尼姑庵。
和尚和尼姑比鄰而居,問題是這些大師們還需要那女搭配幹活不累嘛?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我只能告訴自己,這裏鄰水風水好,不然我真是想不出什麽別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了。
從家裏走小路過去,第一站就是三間寺廟裏最大的慈恩寺。
時間還早,寺廟門前定點乞讨的那幾個人還沒有出工,門前還算幹淨。鋪子倒是有幾家開了,正在往車上搬佛龛黃紙什麽的,很是忙碌。
小和尚幾乎是一頭紮進了廟裏,然後被那點着的高香震在了主殿門外十來米處擺着的大香爐前。
江流兒打從被法明撿到就一直跟着法明到處流浪,說是長安城裏挂單的和尚,可是他們往往是從長安城出發,往某個方向去,一去經年,再回長安住上半個月一個月。
所以江流兒年紀雖小,卻一直走南闖北,見過的寺廟卻是不少的。
可是從沒有哪個寺,會這般随意地在香爐裏插滿了半人高的香,而且香棍淩亂,都沒人清理。
不出意外地看着江流兒走上前去試圖爬上那個比他還高出許多的香爐去清理裏面殘存的淩亂香棍,我嘆口氣,上前兩步,在他碰到香爐前,彎腰将小孩兒攬在懷裏,“江流兒,記得出門前我們說好的。”
“我記得。”江流兒低了頭,牽着我的那只手卻攥得死緊。
出門前我們約定,只能看,不能碰。
因為這個時代的僧人,已經和那時不同。
說是避世修行,卻開着豪車,夜晚還有私生活,方丈出行專車接送,就這修行,能有多深的“道”?
雖說修行不重表象,但是若奢靡至此,又何來清修。
自唐玄奘往印度迎回真經,已然過去一千多年,真經未滅,但只存點滴。
國外普遍認為,中丨國沒有真正的信仰,我們雖反駁,卻真的很難反駁。
為什麽現在遍地都有碰瓷的老人,遍地都有好心扶老人,自己卻被訛詐的人?為什麽拐子猖獗,為什麽道德崩壞?
因為信仰缺失,因為人們不再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因為人們不再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以人為本,人定勝天,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
十年浩劫毀掉的,絕對不僅那些文物、那些書籍。
更多的,是那些被傷害甚至毀掉的廟宇書籍背後的那份信仰,已經沒人再相信了。
如果說法律是底線,那麽信仰帶來的自身道德感,就是每個人對自身的約束,而現在,這約束越來越弱,随着信仰的衰弱,這約束也越發微薄。
每個人心底都鎖着一只猛獸,當這鐵鏈斷裂的時候,當這猛獸出生後就根本沒有能鎖着他的鐵鏈,當這些猛獸自由放肆,這個世界,即便擁有太陽,也已經少有光明。
留存的這一絲光,是自我的管束和救贖,許多人在少年時試圖為自己戴上這一層枷鎖,可是社會和家長起到的并不是加固鎖鏈的作用,甚至,正相反。
如今的這些個寺廟,縱是住滿避世之人,終究在入世之地。
既已入世,且未能自持,又何必妄談出世。
“江流兒,看着這一切,好好看着。”我蹲下丨身,平視江流兒,“然後,記住你所看到的,不僅用這裏,”我伸手拍拍他的頭,“還要用這裏。”我的指尖點在他心口,“記住你的信仰最凋落的模樣,然後,你将面臨選擇,是放棄,還是重振那一份榮光。”
“江流兒,你不必回答我,也不必回答任何人,我相信你自己所選擇的答案。或許你現在什麽都不能做,什麽都不能反抗和改變,但是至少,你可以做出選擇,并且默默堅持,靜候時機。”
“江流兒,你在你那個時代,或者說不止在那個時代,都是一個偉大的人物,不用疑惑,也無需反駁,我只是陳述你原本可能有的未來,因為那對我而言已經是過去。但是,你來到這裏,是一個機遇,你有新的選擇,你可能不用經歷那些痛苦成為一個偉大的人,你或許可以放棄那些苦難,選擇平庸,一生平安喜樂。”
“我不會。若我一生的平安,是要看着這樣的空寺,我寧願吃那些苦,叫這世界好起來,叫大家過得好起來。”江流兒聲音稚嫩,語氣卻堅定,“我不是無所不能的齊天大聖,也不是法力超群的混沌大王,甚至連善于翻越山巒的山妖都不是,但是我願意去做我所能做到的任何事,不是為了天下,只是叫大家都能過得好一點,都不至于厭世,不至于壓抑着自己的性子,把做和尚當作一份工作,而是真正的領悟自己喜歡什麽,并能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只是這一會兒的觀察,就足夠江流兒看出一些東西。
譬如說,這裏的相當一部分和尚,并不是因為信仰而來,而是迫于生計,将此當做一個工作。
白天上班,晚上回家,有的時候值個夜班或是加個班。
這些人并不算得上是出家人,而只是普通的上班族。在這種情況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這句話,何其諷刺。
“小姐姐,我們去裏面走走吧。”
小和尚的笑容單純而燦爛,“師傅說過,出家人出門在外遇寺必拜,這是規矩,不能破的。”
大聖在一邊一直未發一言,此刻站在一邊,只伸了手把孩子抱了過去,“走吧,不是說來帶小孩兒看寺院的麽?”
陽光之下,猴子抱着孩子,盡管帶着墨鏡叫人看不清眼中神色,但是無端的叫人覺得溫柔。
“好。”
只是這溫馨的氛圍并沒有維持多久,接下來的各殿之行簡直是一場災難。
“唉,大聖你看,這裏居然有藥師佛啊!”
“藥師佛很奇怪嗎?”
“不不不只是很少在廟裏見到,許多寺院裏都沒有的!大聖,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唉怎麽會!”
“俺老孫那會兒鬧的是淩霄殿,又不是大雄寶殿,道佛兩家平日裏井水不犯河水,俺為什麽要認得那些無趣的和尚。”
“哦,那大聖,你見過太上老君嗎?”
“見過呀。”
“他的胡子真的很長嗎?”
“真的。”
“那他吃飯的時候不會沾上東西嗎?”
“你以為他随身帶着拂塵是幹什麽的?”
……
果然擅長腦補并不是什麽好事,媽媽,我的三觀,它貌似沒有救了QAQ
小和尚在這幾間寺廟裏的狀态簡直就像是一只被放歸山林精力過剩的兔子,還是只嘴炮能力爆表的兔子。
等到下午回家,三個人都吃完了飯,我看着抱着椰汁喝得愉快的小和尚,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對了江流兒,我聽說古時候人們過午不食,是真的嗎?”
“是真的啊,師父他們都是不吃晚飯的,過了午時,哪怕是因為什麽沒有吃上飯,那一天也不能再吃了。但是師傅說我十五歲之前都不用守這條,不然會長不高的。”
法明師父幹得好,雖然小孩兒是很可愛沒錯,但是要是真的一輩子長不高那就是悲劇了。
何況江流兒這麽瘦營養完全跟不上啊。
周日仍舊是一個日落而息的日子,将小孩兒哄睡了,我摸黑爬上自己的床,閉着眼睛抱着小海翻滾一圈,無奈地發現果然這麽早真的睡不着。
我都是十點睡覺的,這麽早生物鐘真的沒走到“睡覺”的日程啊,這玩意又不是人為能控制的,根本達不到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于是我從床頭摸出手機,看着主界面不知道幹嘛好,于是本能地就戳開了UC浏覽器,度娘了貓眼票房——
這是我自開刷大聖以後形成的條件反射,開手機第一件事就是去刷貓眼票房,末了看着票房呈現出66258的數字,目測穩步邁向了七億,愉快滴截了圖發了微博作為日記,末了一抻懶腰,左手手背蹭上一團毛茸茸……
球都麻袋,我滿床上唯二有毛的小海和貓老師,貌似都在我右邊?那我左邊的是……
我扭頭看去,猴子的長臉在黑夜中隐約可見。
呵呵噠,齊天大聖應該沒有窺屏的習慣吧OTZ
莫名的覺得恥度破表是怎麽一回事嘤嘤嘤嘤,有種癡漢中忽然被抓包的感覺又是怎麽一回事兒嘤嘤嘤嘤。
就在我恨不得打個洞擴個地縫鑽進去死不出來的時候,猴子開口了。
“丫頭,給個解釋。”
我默默地僵在了那裏。
男神問我為什麽在跟蹤他票房啊!這種情況要怎麽回答才不會顯得太過癡漢!在線等,這個真急!!!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男神喚我一聲,盡管不是在無垠蒼穹,我還是淚流滿面(攤手)
嗯下一章會給出這丫頭為嘛在寺裏給江流兒充當人生導師。
文中三寺抱團是真的,地址也真的就在我家十分鐘的地方,有好奇的可度娘沈陽二十七中學附近地圖近景,或直接度娘沈陽慈恩寺大佛寺般若寺。PS:高中時候信佛的同學告訴我般若寺是尼姑庵,這仨裏哪間有藥師佛我忘了但是真的有。
長白山因為母上大人的阻攔,從半個月前我就知道去不上了,可是這兩天刷微博莫名情緒不穩尤其是看見小三爺微博地址是吉林我簡直……
想了想小哥明天就要出來了,既然如此,就生一章猴子吧。
(喂這邏輯真的對嗎)
2015,靜候靈歸,泥萌縮我要是明天穿着靜候靈歸的短袖去上班會不會回頭率太高?身為一只宅系蘑菇我真的不希望太受關注QAQ但是好想穿,雖然去不了了QAQ
章六 心中的那道光
然而我終究又沒有等到答案,于是我只能硬着頭皮開始裝傻。
“大聖您想讓我解釋什麽?”
話沒說完我就同時感受到了猴子身上一下子很吓人的壓迫力,我默默把幾乎要自己跑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
麻麻,猴子好可怕,我要回……等等我就是在家裏沒得回家QAQ
“別想裝傻,白天和江流兒說那些,你到底是什麽人,又有什麽目的?”
……唉原來問的是這個?原來不是癡漢被抓了?
艾瑪那我就放心了。
我松了一口氣,然後視角不慎掃到猴子的眼睛,差點沒滾起來獻上我的膝蓋。
為什麽猴子的眼神看起來更加可怕了QAQ
我深呼吸鎮定了一下,努力整理了一下思路,末了決定打直球。
“我白天和他說那些,其實是因為昨天晚上想明白了一些事。”
猴子沒有說話,我頓了頓,“大聖,我們這一代人,曾經也是有夢想,但是随着長大,小時候想做的一些事情,受到了來自社會現實,或者說是家長的阻礙,很多人放棄了夢想,也有人堅持。只是有人的堅持在明面上,有的人卻将堅持轉到了暗地裏,我是後者。”
我按捺下有些激動的情緒,“而今年的7月十號,也就是半個月前,有一部影片,對我們這樣的人而言,意義重大,我們一直偷偷堅持着的東西,終于有人收獲了成果。雖然不是我們每個人,卻給我們這些還在堅守或者說已經不知道還該不該堅守的人一個信號,一個方向,叫我們知道,夢想只要堅持,等到我們堅持到自身夠堅強夠勇敢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信仰歸來。”
“我和他說那些,是因為昨晚上我忽然意識到,如果你們已經到來,我身為一個普通人,能做些什麽?我不是什麽偉人,不會說什麽大道理,更不是什麽身懷絕技的能教江流兒法術,我能做到的,其實非常少。”
我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大聖,我和你不同,你從出世的那一天就注定要讓這四野驚動,而我能做的,只有把我所領悟到的東西、把我作為一個最平凡的人所思考到的東西,傳遞給那些有能力做到這些事的人。我所擅長的并非佛學,我們這個時代也并不适合以佛法救世,因為我們的社會,宗教能做到的事情其實非常有限。可是江流兒不同,你們終究,是會回去的。他會成為一個很有名的人物,這個我并不是在瞎說。他足夠堅強勇敢,認定的事情也能堅定地走下去,我并不是想改變什麽,只是希望,我說的話,能在他遇到困難艱險的時候,更加堅定信念。或許我這麽想都是誇大了我的作用,但是哪怕只是潛意識裏的一點點,哪怕只是能讓他更堅定那麽一點點,都值了。”
“大聖,你知道嗎?你和江流兒,對我們很多人而言,都是太陽。”
可能是夜色太好,我這話匣子打開,竟有些收不住。
“大聖,其實直到現在,哪怕你就在我旁邊,我都沒有‘你們在這裏’的真實感,我其實挺擔心你和江流兒都只是幻覺,是我在這麽多年的壓抑的抗争過後思維外化的結果,不是真的。”
猴子聽到這,有些嘲諷地笑了一聲。
“大聖你別随便開嘲諷啊,要是爹媽在家這些話我一定爛在肚子裏不敢說的,難得敢說出來一次……我其實堅持的東西也很簡單的,我只是喜歡寫東西,寫一些可能荒誕、但是能表達出我所思考的問題的東西,可是這種不能掙錢的不務正業,從一開始就被家長打壓,我第一次認真開始寫小說而不是當做作文的童話,是在初二,呃換算成時間就是2005年,十年前。那會兒寫了東西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撕掉,我也不知道這麽些年是怎麽堅持到現在的,可是十年,說實話,我不是不累的,我只是個普通人,我不會長生不老,也并不是身如玄鐵,我撐着,最開始是因為夢想,因為喜歡,可是到了後來,夢想已經幾經疲憊,那之後挺下來,更多的是因為還有那幾個一路跟随不離不棄的讀者。夢想這東西,也會黯淡,在現實面前,我不想低頭,可是也很累,而且看不到希望,直到這個月,遇見那道光。”
我側頭,看着我心中的那道光。大聖翹着腳,靜默的聽,并未表達看法。
“大聖,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你想問俺什麽?”
“大聖,你會一直陪在江流兒身邊嗎?”
“大晚上的別總問廢話。”
這便是一種變相的肯定了。
“真好。”我控制不住的笑彎了眼睛,伸手捂住臉,向右側了身,把整張臉埋進小海柔軟的毛裏,“真是太好了。”
大聖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裏屋,等我平複了情緒,躺平看着天花板,嘴角仍舊是忍不住的上揚着。
大聖會一直陪在江流兒身邊,日月之輝不會分離,信仰之光不會泯滅,這樣——
真好。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六點,我頂着熊貓眼,被手機鬧鐘的震動和音樂驚醒。
我設鬧鐘,一般都設兩個,第一個按滅之後一般都起不來,會在床上賴到第二個鬧鐘響,然後玩會兒手機再起床。
第一個鬧鐘的鈴聲,是盜墓筆記的同人曲,洛天依版的《問塵》,可是第二個鬧鐘……
在我按停第一個鬧鐘後十分鐘,手機在再度震動的同時,也響起了——
“你說,我念經的時候,力氣很大!”
“很大。”
“能聽見嗎?”
“很大(混響)。”
我一激靈從床上滾起來,一身冷汗地關掉了鬧鐘。
這是我從B站上名為“無聊的老鼠”的UP主做的名為《猴子的內心是崩潰的》的視頻裏面截取的兩段音頻,下一句是“拔一根毫毛,重一萬三千六百斤,你說,那毫毛是男孩兒嗎?”
我完全不敢想象,這話要是真的放出來了,會引發什麽樣的連鎖反應。
周六周日不用上班沒定鬧鐘,導致我居然忘了這茬,真是太失策了。
我揉着因為竄得太快有點抽痛的腦袋,剛滾下床站好,就看見小光頭站在面前一臉好奇,“小姐姐,那是我的聲音吧?可是我沒有說過這些話呀?”
……
小師傅,你要我如何跟你解釋,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視頻剪輯,而有一種工具,叫做Vegas?
在那之前,我需要先解釋什麽是電腦和軟件,然而我一個文科電白,對于“向你解釋這兩個東西”這件事情本身真的沒有什麽信心啊!
不過在那之前,我需要先解釋另外一件事。
那件事非常重要。
就是——
“小師傅,我一會兒把早飯和午飯準備好,中午呢你找大聖幫你熱一下自己吃,好不好?”
“小姐姐,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上班,呃大概等同于上工?就是去工作,因為我單位,嗯就是我去上工的地方,離這裏大概要一個小時……相當于半個時辰的車程,所以中午是趕不回來做飯的,我要晚上才能回來,所以中午飯我先準備好,這些竈具你們不太熟悉,但是大聖一定有辦法把菜熱一下。”
“不能一起去嗎?”
看着那小和尚萌爆了的眼神,我差一點就要點頭了,然而感性終究敗給了理智,小和尚遭到了我的殘忍拒絕。
“不能。”
“為什麽?”
……
其實同事偶爾也有往單位帶一天孩子的,可是從來沒有往單位帶猴子的啊!況且我們屋的同事全都知道我單身,這要是帶個孩子去,難道要說是親戚家的孩子?小師傅不會幫我圓謊的,因為出家人不打诳語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屋常駐人口8位,其中算我有四個看過《大聖歸來》,其中還有一個被我拖着三刷過,是有多瞎才會認不出這是江流兒!我們屋二次元中毒的我是毒性最深的,另外幾個都是活在三次元的正常人,除了那位陪我三刷的二次元也算輕度中度的姐妹兒,其他人遇見二次元人物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會是開心,而是報警啊!即使不是報警也絕對不會是平和接納,我們這種二次元中毒的奇葩總體還是占了全人類比例的極少數的!
可是這種事請叫我怎麽說!
江流兒看我猶豫,低了頭,“真的不行麽?”
……
小師傅我真的很想答應你呀!可是答應你之後我如何帶你去呀!打車倒是無所謂可是大聖的話,出租車會不會拒載?
很多司機不讓寵物上車的!
可能是看出我的糾結,猴子一把拽過小孩兒,“先吃飯,然後再想辦法。”
這一刻我簡直要給大聖跪下了。
大聖你是我的神,你妥妥的是拯救了我,我無以為報,只有以身……
算了,我還是先去做飯吧,這家夥壓迫力太可怕我可能承受不來呀QAQ
早飯吃完,我換了衣服背了包揣了手機,看着那倆要跟着一起出門的,最後跟他們做了确認。
“真的要一起去?我再強調一遍我沒法和你們說話的。”
不是我不想,而是一定會被人當成蛇精病的!
為何我如此肯定?
因為那只寵孩子的猴子給出的折中的解決辦法,是他使個障眼法駕着筋鬥雲緩行帶着江流兒跟我一天,這一天裏,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會下意識的忽略他們。
也就是說,在別人的眼睛裏,看不見他們。如果我和他們愉快的聊天,我周圍可能就要有人報警叫幺幺零來把我帶走了。
我一點都不期待這種執子之手将子拖走,真的。
出門,落鎖,走樓梯到樓下,一擡頭,就看見頭頂正上方漂浮着的那朵雲。
而雲上的那只猴子正伸手去關窗戶。
雲上的孩子正在愉快的跟我揮手,“小姐姐你放心走我們一定會跟上的!”
不不不小師父我一點兒都不懷疑筋鬥雲的速度,真的。
我拽了拽雙肩包的背帶,确定手機在褲袋裏,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看天上。
我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工作日,做好心理建設,我終于按着我日常的速度出發了。
新的一天,伴着金色日光,啓航。
章七 新世界的大門
下了公交車,我擡頭看着頭上那朵雲,确定了那兩只沒有跟丢,暗地裏松了一口氣。
下車後大約拐一個彎走五分鐘到單位,大聖在單位門口降下雲頭,抱着小孩兒跟着我進了單位大樓。
走樓梯上了二樓,按按門把手,果然我又是第一個到的。
開了門進屋,開了燈,關上門,找了一個空座又搬了一把椅子,趁着沒人趕緊把他倆安置好,這邊剛把小孩兒對魚缸的好奇做完解答,就聽見門響,是有同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