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覺得怎麽樣
“噗…”
她下意識吐出一口血來, 那血液在空中噴灑,她捂住胸口下意識後退一步。
楚安安這麽多年看過的小說,只多不少。在她看過的這許許多多的小說中, 男女主會猛然間就感情升溫,或是情根深種, 大多原因都是:對方為自己擋了個致命傷。
一瞬間男女或者女主就感動的不行不行。兩個人的感情一下前進一大步。
這裏面大概也有部分吊橋效應的緣故,才會導致主角之間的感情急劇升溫, 甚至有甚者進一步便确定了關系。
當然, 她這個行為, 的确是有賭的成分在裏面。
可有時候就是這樣,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而且她相信, 系統不會讓她就這麽死的。金手指在手,天下她有。
既然她自我篤定不會死, 這一波操作必然讓衛奕衡對自己好感度增加不少, 甚至因為感動直接爆滿也不一定。
她怎麽想都覺得, 這一波應該是不虧的。
唯一缺點就是,那劍刺進胸口的感覺, 是真的疼痛難忍,痛得十分真實。
“衛師兄…你沒事吧?”
楚安安順勢倒進衛奕衡的懷裏, 說着小說中在發生這種情況時,絕大部分主角都會說出的臺詞。只是一張本就白皙的面容,因為失血更顯虛弱的臉色慘白。
擋傷是故意的, 虛弱卻是真實的。畢竟痛是真的痛, 像是被無數根針同時刺入那樣,疼的揪心。她的體內靈氣四處流轉,疼痛感正從胸口處往身體各處蔓開來。
衛奕衡看着懷裏的楚安安,她身上的長袍已經被血侵透, 那原本紅潤的臉頰,此刻像是染了層薄雪一般,蒼白如紙。
她身子本就單薄,弱不禁風。無論從何角度,理應都該是他保護她才對,可現在她竟然不顧性命,替自己擋了這麽重的劍傷。
他實在愧為她的師兄,愧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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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奕衡緊緊抱住懷裏的楚安安,出聲安撫:“楚師妹,很快就會沒事了。”
說話間,那兩個戴着同樣面具的黑衣男人相視一點頭,把自己的靈器往空中一扔,再一念咒捏訣。
不過須臾之間,他們便一分為二,同時化出一個分/身來,四個身影将衛奕衡哥和楚安安緊緊包圍。
如果說剛剛衛奕衡對這兩個蒙面黑衣人的身份,有幾分不确定。還在猜測到底是哪個門派如此明目張膽,趁着火祁宗新人比試大會結束,就立馬出現想置他于死地。
看到他們使用的分/身術,便瞬間了然。這術法對使用者修為要求極高,非化神期不可使用。而化神期使用後又易導致分/身與原身靈力分布不均勻,會有分/身靈力高吞并原身的可能,從而導致靈魂混亂,走火入魔。
所以從許多年前就被劃為禁術。
而魔族人員卻不同,他們內部分門別類,就有專門習各種禁術的魔人或妖類。因特意挑選過的體質,再加上習禁術前,會專門對其進行靈魂幹預。再加上他們本是就是魔族,走火入魔于他們而言是修為增進,而不是命數散失。
所以魔域的魔族,築基期便可以輕而易舉學會,這項各大正派明令禁止的術法。
剛剛他與他們交手,能察覺到他們的修為和他差不了多少,就算是名門正派暗下殺手要對火祁宗,或是對他做些什麽。以他們的修為來說,完全不可能施展這禁術。
所以這兩人無疑是魔域派來的魔族。
衛奕衡看了看懷裏已經陷入昏迷的楚安安,閉眼感覺自己體內靈力流轉時,聽見魔族嘶啞的聲音在他周身響起。
“衛奕衡,魔君已經交代沈知安他已經帶走,你若是識趣就乖乖束手就擒。我們還能留你一條活命!”
他剛運轉完體內靈力,聽到這話,從前過往種種浮上心頭。他低語着什麽,緩緩睜開雙眼後,只見那黑瞳在倏忽之間變為赤瞳,微微擡眼的瞬間,只見周圍呼嘯的風聲都停止。
随後,一股巨大的靈氣從他們腳下的書房密室中,噴薄而出,大有吞天之勢。整個西褚峰被這股突如其來的靈力所震蕩。
天象異變,原本繁星密布的夜空,頃刻之間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那兩個魔族還沒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什麽,只見那股巨大的靈力直入進衛奕衡的體內。
一瞬間,他那赤紅之瞳又轉變為幽深的黑,而後他輕輕一擡手朝着這兩個魔族設下的分/身陣法,一施法。
不過須臾,他們便魂飛湮滅。
那雷雨也在這兩個魔族魂飛魄散的瞬間,歸于平靜。原本打着雷閃着電的風暴的夜空,又恢複到繁星點點。
好像剛剛什麽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不過蝼蟻,也敢對我口出狂言。”
衛奕衡冷笑一聲,抱着楚安安飛入她的閨房內。
等把她放在啵啵床上之後,衛奕衡驅動體內靈力先為她療傷,大長老便是在此刻出現。
“奕衡。”
大長老是門派內最為年長,也是門派內修為最高,德高望重的人物。他眉宇之前是歷經風霜的滄桑,又帶着幾分威嚴和驚喜,“你終于願意放下心魔了?”
還好那兩個魔族,只想活捉沒有想置于死地。楚安安雖然被那妖器刺入胸口,并不致命。這傷勢經他靈力調理修複後,不過幾日便可恢複如初。
衛奕衡緩緩放下楚安安,替她蓋好床被,又從法寶袋中拿出一顆靈丹來替她服下後,這才擡眼看向大長老。
他原本的黑瞳,經過剛剛一戰變為赤瞳又恢複黑瞳後,此刻竟然流轉着變為琥珀色。
“心魔?我從未把她當做心魔,我只是欠知安師妹一條命,不得不還而已。”
“奕衡你…”
大長老看着他眸色已經恢複到初見時那般,知道他的靈力修為也已經恢複正常,正要開口再勸,就聽見他問:“今日這兩個魔族和昨日那個外門弟子路羽突然暴斃,多半有所關聯。調查的怎麽樣了?”
兩個人談話并不像師徒,更不像長輩和晚輩。反而像是久別重逢的舊友一般。
“你也知道,自從你…”大長老欲言又止,“之後門派內陸續有魔族潛入,他們潛伏得極好,甚至有些連靈力探查都無法識別出魔族身份。”
“靈力探查都無法識別?”
靈力探查是築基期就必須掌握的基本術法之一,因為每個修仙之人,無論正派還是魔族,都必有靈根。因而可用靈力探查靈根是否純淨,純淨則為正派,否為魔族妖物。百試百靈。
“那最後又怎麽識別出來了?”
二長老門下有個名喚柳重煙的,就是對你有意思的那個女弟子。偏偏那麽巧,這些人都和她有關,我就借此把那些人解決了。”
“和她有關?”
衛奕衡不是沒有聽說過,坊間柳重煙那些傳聞。無非就是利用私權壓榨了誰,趕走了誰。
他一皺眉,看了看大長老:“你跟她什麽關系?”
大長老嘴角一抽,“我雖然知道你向來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但是你怎麽能誣賴我?”他走到他面前,輕拍衛奕衡的肩膀,嘆了口氣。
整個火祁宗都知道她心悅于衛奕衡,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甚至大吃飛醋到,把所有和他見面超過三次的師弟都趕走。
衛奕衡默默把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從肩膀下拿下來“我聽說的是她背後有人,她做什麽那個人都為她撐腰。不是你?”
大長老:……
“背後有什麽人,你難道還猜不出來?”
剛剛大長老說那些人和柳重煙有關時,衛奕衡就猜出來那些人是沖着他來的,只是柳重煙恰好替自己擋在了前面,大長老就借她之手,解決了他們。
“柳重煙心悅于我又如何?我早就跟她說了不喜歡她。”他說着起身走到圓桌前,倒了兩杯熱茶,擡眼示意大長老過來坐下:“我自然知道那些人是沖着我來的,至于柳重煙為什麽會替我擋在前面,說不好。但是只是想問你,她背後那個人是誰?”
大長老看他一本正經提問的模樣,快要吐血,這人聽傳聞都不聽重點還是只聽一半?傳聞都說了是因為愛他,吃醋才把所有可能發生的桃花,不分男女統統親自上陣解決。
“她背後沒有人!她一個內門弟子能有什麽私權?”大長老坐下一口喝完茶水,一副和牛彈琴的表情看他,“她心悅于你,你感覺不出來?也是還好她心悅于你,又大吃飛醋。我便正好借機把那些隐藏極深,沒有正當理由解決的魔族,一一解決。”
“她心悅于我?”衛奕衡眼皮都沒擡一下,抿了一口茶,“那大概是普通的愛慕之情,所以我才感覺不出來。”
大長老:……
這都為你四處解決可能會發生,已經在發生的朵朵桃花了,你居然說你沒有感覺出來?難道非得等女子親自開口說,要同你做道侶你才感覺得出來嗎?
“算了算了,不說她了。”大長老無言,不想再和他讨論任何有關情感之事,“既然你現在已經恢複,你要去魔域尋沈知安嗎?”
擄走沈知安的人必定是他,既然是他,他必然不會傷害她一分一毫。
衛奕衡想起從前過往,端着茶水一飲而盡:“擄走她的人是魔域魔君,他不會将她如何。我現在剛剛把靈力召喚回來,還需要時間調養,而且楚安安還未醒來,等她醒來我再只身前往魔域即可。”
大長老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悠然道:“奕衡,你現在靈力已經從築基恢複到化神期。要不就趁此機會,把你原本的地位,和從前的一切都恢複好了。你覺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