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凡爾賽本賽
衛奕衡說了兩個時辰,果真讓她背了兩個時辰的書。
哪怕她已經提前半個時辰背完了,還讓他從頭開始抽背了好幾頁。他還是掐點讓她背足了兩個時辰,整整四個小時。
他是不是對控制時間方面,有強迫症?還是他還是個隐藏的時間管理大師?
從那日開始,直到第一場比試前,每日不是在被提問,就是在把理論轉換為實際的路上。她雖然感覺有些累,但效果似乎不錯。
越往後一天,她的靈氣複蘇越充足,對基礎術法的把握也越熟練靈活。
時間就這麽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一轉眼就到了比試大賽當天。
地點依舊選在了火祁宗的外門廣場之上。
和剛入門時的靈根考核過程差不多,長老掌門各自坐在東西南北中五個上座,內門和外門弟子分別就坐在各自師父下方的坐臺上,分為左右兩邊。
而她們新入門的弟子,若坐臺上有空閑位置的,可以跟着師兄師姐一起就坐。沒有的就只能站在坐臺下,拿號排隊等着比試。
楚安安坐在衛奕衡身邊,舉目四望,整個外門廣場三大長老和掌門下方,人頭攢動。新入門的弟子裏,只有極個別能同師兄師姐一起就坐的。
唯有三長老這一方,就只有她和衛奕衡兩個人。因為前些年三長老經過那件事後,已經很久不曾露面。所以火祁宗內部比試,三長老的席位便由衛奕衡就坐。
其他長老和掌門對此并無異議。但是有耳聞的入門弟子,都不曾選擇入三長老門下。
所以楚安安作為除衛奕衡外,三長老門下唯一一個內門弟子,她獨自坐在坐臺上,看着左右空蕩蕩的座位,第一次感覺到了身為天才的孤獨。
“楚師妹。”
一個陌生的聲音叫她,她順着聲音望過去,有個身穿白色長袍,體态較為肥胖的內門師兄站在他面前。
他的長袍胸口處縫制着火紋圖案,這個圖案是入門三年,經過四次測驗通過後的內門弟子,長袍上才特有的圖案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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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起身,雖然不認識是哪個長老門下,但是總歸叫聲師兄不會出錯。
“師兄好。”
那胖師兄朝她拱手一笑:“楚師妹,是這樣的。雖然內門弟子理應坐在各自師父上座之下,但今年入門弟子相對較多,其他區域已經坐滿了人。這幾位弟子按順序又排在末尾,一直站着也不是回事。所以我便來詢求一下楚師妹的意見,是否願意讓她們在這空座上就坐?”
“當然可以。”
坐個座位而已,又不會掉塊肉。沒什麽不願意的。
“那我代他們先謝過楚師妹了。”
不一會兒,她周圍空蕩蕩的座位零星又坐了十來個人,但她們距離自己位置較遠。
廣場上有個圓臺,圓臺之前是兩人相互切磋比武的地方。先是外門弟子兩兩決鬥,再是勝得人便可以挑戰,任一長老或掌門手下的內門弟子。
比試已經正式拉開序幕。
楚安安這段時間天天被衛奕衡監督修煉到夜晚,一大早又被叫醒繼續修煉。可謂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所以比試一開始,她就開始暈暈欲睡。
“楚安安?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她被叫醒擡頭一看,面前站着一個穿着火祁宗統一白色長袍的女子,她皮膚白皙,臉頰兩邊還有未消下去的嬰兒肥。很是可愛。
“可以啊。”
楚安安沖她禮貌一笑。
“白秋月。”白秋月坐在她身邊朝着她一伸手,自我介紹。
“你好。”
她回握住手。
“你…你用的竟然是上品法寶袋嗎?”白秋月目光一掃,掃到她懸挂在腰身上的法寶袋,一臉震驚。
“這是上品?”她就記得衛奕衡說這法寶袋質地好,沒想到他拿回來的還是最好的。
“是啊,我們剛入門都是給的下品法寶袋。”說着白秋月從自己的腰身上摘下懸挂着的藍色法寶袋,“你看我們這個就跟在人界時的錢袋差不多。也就是多了個靈氣保護罩而已。”
楚安安把自己身上的法寶袋摘下,又接過她的,分別放在左右手上,重量來說,衛奕衡給她的這個更為輕便。
而從外觀來說,一眼就看得出來,她這個更為貴重些。從觸感來說,白秋月的材質摸上去更為廉質一些,的确沒有她的摸上去光滑柔軟得多。
楚安安把白秋月的法寶袋交還給她,“大概是因為衛師兄就我一個直系師妹,所以就給了我一個質量好一些的法寶袋,以防我弄壞吧。”
“早知道我也選衛師兄了。”白秋月接過自己的法寶袋,長嘆一口氣,“聽說你們去人界做任務,還得了上品靈石。羨慕啊。”
她一邊說,一邊流露出豔羨的神情。表情裏全無嫉妒。坦坦蕩蕩露出的羨慕之情。
“掌門就給了我一個上品靈石而已。”
白秋月聽到這話,雙眸瞪大,嘴巴張大,結結巴巴地說:“一…一個上品…上品靈石?”
“一個…很多嗎?”
雖然她知道和“上品”兩個字相關的東西,都不會差到哪裏去,但是就一個也不是十個百個。用“就”字形容也沒什麽問題吧。
白秋月咽了咽口水,“你不知道?一個上品靈石相當于一百個中品靈石,一千個下品靈石。我們剛入門要想得到靈石,需要去宗門後山的練氣區,哪裏有很多修為同是練氣期的小妖怪,打贏一個最多也才能得五個下品靈石。而你去人界做了個任務就得了一個上品靈石…”
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就成了凡爾賽本賽。
楚安安清咳一聲:“人界任務更難,我和衛師兄都差點送了命,所以掌門才會出手這麽大方。”
白秋月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臉上是女孩子八卦時專有的神情。
她眼皮一跳,感覺不好。
白秋月靠的離她更近了一些,低聲問道:“你和衛師兄都進展到為對方犧牲的地步了嗎?”
楚安安:?
她哪句話透露了這個信息?
不等她解釋,白秋月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柳師姐?”
“柳師姐是誰?”
原文裏對于炮灰和他的同門師兄弟,幾乎都是一筆帶過。沒有主角團描寫的那麽仔細認真。她對原文的記憶裏,并沒有“柳師姐”這號人物。
但她卻嗅到了八卦的氣息,看白秋月這副模樣,十之八/九這位不曾謀面的劉師姐和衛奕衡,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也未可知。
“柳師姐就是…”
白秋月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上座位置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溫柔親昵地叫着衛奕衡。
“衛師兄,你近來如何?”
楚安安聞聲扭頭去看,只見一個穿着內門弟子長袍,姿容絕代的女子站在衛奕衡身邊,她一雙柳葉眉下雙眸秋波流轉,直勾勾地盯着他。
白秋月連忙把她的頭轉過來,壓低聲音說:“這就是柳師姐了,你以後小心一點。”
楚安安被她扳過腦袋過來,一頭霧水。但意識到接下來的談話可能涉及到隐秘。捏了個決,設下屏障。
“你…你會設隔音屏障?”白秋月持續震驚中,“果然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靈根體質,天才啊。”
這關鍵時刻,怎麽還跑題了呢。
楚安安急忙拉回話題,“剛剛你說讓我小心一點,為什麽要小心一點?這個柳師姐很可怕嗎?”
白秋月搖頭,“這位柳師姐平易近人,溫柔賢淑。對什麽都不争不搶,除了…”她說着看她一眼,“除了衛師兄。”
“啊,我懂了。”楚安安進行總結發言:“就是說,這位柳師姐待人友好,但如果誰和衛師兄接觸較為親密一些,她就會生氣對嗎?”
“對。聽說前幾年時,有個同為二長老門下的內門弟子,就只是因為和衛師兄單獨交談了半柱香的時間,結果柳師姐醋意大發,不知道怎麽弄的,那位內門弟子就被掃地出門,離開了火祁宗。”
雖然不知道她這個八卦是在哪裏聽來的,但聽上去,這個柳師姐的占有欲很強啊。
“那柳師姐對我還算仁慈,我剛入門當着所有人的面說要當衛師兄的小師妹,都過去三個月了,她都未曾找過我。”
她覺得這個柳師姐應該沒有才秋月說的這麽誇張吧。
“你有所不知。”雖然設了隔音屏障,但是白秋月下意識離她近了近,湊到她耳邊說:“柳師姐在我們入門前接了任務,去了其他門派做事,今日才剛剛回來。”
白秋月說着,一副“你小心一點為好”的神情看她。
但她不是吓大的,既然任務是攻略衛奕衡,別說有個占有欲強,又小心眼的柳師姐,就是要和這書裏整個世界作對。
她也得照做,不做她沒法回家啊。
楚安安想起自己的綠茶人設,一撫手把隔音屏障接除開來,有意無意地說:“我其實是把衛師兄當做是哥哥一般,我想衛師兄也只是把我當做妹妹看待。所以柳師姐應該不會這般小氣,吃我這個當妹妹的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