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難以忘懷的心上人
楚安安點頭,乖乖閉嘴聽他解釋。
衛奕衡卻是不急不慢,端起面前的茶杯飲了一口茶,在娓娓道來前,他看着她問:“不知道楚師妹是否聽說過換魂術?”
楚安安剛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冷不丁聽到這句話,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抖,“換魂術?”
換魂術?換魂術!
她想起剛穿過來,在西褚峰的地下密室發生的那件事,瞪大雙眼看他。
這術法,不就是他準備用在她和沈知安身上的禁術嗎?
衛奕衡點頭,繼續說道:“換魂術在玄霄大陸是為禁術,此禁術可将生辰八字相合,年齡相仿的兩人進行靈魂交換,和奪舍比起來難度更大,風險更高,但奪舍只可活人相奪,而這換魂術則是讓人死而複生。”
他語氣平淡,“如果我沒有猜錯,這的确是只畫皮妖,而他有個想要複生的人,為了複生那個人,不惜搭上靈力性命動用禁術。”
“搭上靈力性命動用禁術?”
“換魂術并非一勞永逸,如果換魂成功,施法的人靈力修為将會一點點流失,在靈力流失結束的那一天,也是施法人命盡的日子。”
楚安安目不轉睛盯着衛奕衡,雖然他是自己的攻略對象,有些問題問了可能刷不了好感,甚至還要将原本就不富裕的好感度一路下降為零。
但是她看着他仿佛在喝白開水一樣的說話語氣,沒有一絲的波瀾。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差點被他強制交換致死?
“衛師兄,你是不是有個難以忘懷的心上人?”她想了想,決定委婉地從他嘴裏套一下話。
“難以忘懷的心上人?”衛奕衡冷笑一聲:“楚師妹怎麽會這麽覺得?”
真要拼起戲來,她可絲毫不慌。
楚安安睜着不知所謂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可是火祁宗都說,衛師兄這麽多年獨來獨往,想必是心裏有個難以忘記的白月光心上人。而且衛師兄剛剛在說‘有想要複生’的人的時候,眼裏好像有一絲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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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奕衡眼裏一閃而過的落寂,而後所有情感都隐藏在那雙如夜一般深邃的眸子裏。
“我未曾有中意的女子。”他端起茶水一飲而盡,“不過…”有個如同親人一般的人,欠了她一條命。
他話落在此處,大腦像是被風暴侵蝕一般,被他強壓在大腦底部的那些回憶片段朝着襲來,像是翻湧的海浪,不停地在他腦海裏來回拍打。
他的指尖泛白,連忙使用靈力,才勉強壓制下來這猝不及防出現的記憶。
痛苦的,絕望的,讓人窒息無法呼吸的痛。如果…可惜沒有如果。
楚安安剛做好聆聽者的姿勢,目光始終落在他的身上,聽他開始訴說從前。結果他卡在“不過”兩個字上,就斷了話頭。
這人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
要麽你就索性不說,要麽你就都說。這卡在一個轉折點不說了,是怎麽回事?
“不過?”
她小聲提示衛奕衡。好奇心都被勾起,結果卻閉嘴不說了。這也太折磨人的八卦之心了吧。
“楚師妹不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心上人,我已經回答了沒有。不過後面內容是什麽,很重要嗎?”
廢話,“不過”兩個字一聽,就知道後面接的肯定是八卦的重點。你說重不重要?
明知故問吧。
楚安安到嘴邊的“很重要”三個字快脫口而出時,被衛奕衡含着冰的雙眸意一掃,她嘴一抖連忙回答:“其實也沒那麽重要,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只要衛師兄覺得不重要,我自然也覺得不重要。大家開心最重要嘛,哈哈哈。”
她也搞不懂自己在慫什麽,也聽不懂嘴一瓢說了什麽沒有邏輯的話。
衛奕衡目光掃過她後,又自顧自慢慢給自己倒了杯茶,“楚師妹該問的問完了嗎?”
楚安安這才想起,他們是在談性命攸關的大事。她搖頭舉手:“沒有,我還有問題。”
“問吧。”
看來有求于人的衛奕衡,還是很有耐心的嘛。
“衛師兄現在說的這個換魂術只是猜測,萬一猜錯了怎麽辦?”
“有沒有猜錯,等侯府的暗衛調查後就知道了。”
“那如果整個邴都,并沒有一個和杜羽墨生辰八字相合,年齡相仿又恰好在三個月內出生的女孩呢?”
“那也還有時間,我自有打算。”
楚安安說到三個月內,才又想起來問他:“對,差點又忘了。為什麽一定要是三個月內死亡的?超過三個月的不行嗎?”
“一般來說,一個人死後半柱香內,就會有鬼差來尋人帶回地獄。而如果想要使用換魂術來複生已死之人,那在這半柱香內就得用靈力或妖術來吊着她的氣息。”
“氣息吊住後,鬼差在短時間內是無法區分,氣息是否是本人的,但是在當日鬼門大關前,他們會反應過來,直接使用追魂術,強行将魂魄收回鬼門關。地府和人間時間并不相通,這裏面的時間差于鬼差來說,可能不過半柱香甚至一炷香的時間。但是對于人界來說卻是整整三個月,不多不少。”
“所以這只畫皮妖真要逆天而行,只有三個月的時間。除非…”日日以靈力吊着,并将兩人的命柱強行相連,才可以把時間線無限拉長,直到那人靈力耗盡,命柱消失。
“除非?”
“但他給了信紙上的時間,我算過正好是地府鬼門大關之時。所以它想要複活的人,必然是三個月內死亡女子。”
這人說話怎麽就喜歡說一半,留一半?而且都是卡在轉折詞上。煩死人了。
楚安安內心做了個深呼吸,控制住自己八卦的小心髒,平複好奇的心。
“那就下一個問題。”
“嗯。”
“信紙上說了要杜羽墨穿着大紅喜服舉辦冥婚儀式,這個還魂術還需要舉行個冥婚儀式的嗎?”
“必不必須不知道。但是聽說使用還魂術成功的都這麽做。所以它為了确保一次成功,就按照聽聞中的要求做了。”
這個理由…好有道理我竟一時無法反駁。
“最後一個問題。”
衛奕衡瞥她一眼,眼神示意她往下問。
“那信紙上明明除了寫杜羽墨,還有個秦明。為什麽不從秦明身上着手調查?說不定效率會更高一點。”
“秦明?”衛奕衡端起面前的已經涼了的茶杯,抿了口,“這只畫皮妖的名字就叫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