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時為大正
解決掉這麽一個鬼,對三人來說是沒有任何難度的,聽到那鬼是過來找童磨的,饒是扉間也有兩份愧疚。她将童磨束縛住帶到家裏,作為試驗品,因為對方的表現還算可以,又頗有用,就幹脆給了對方一分自由。
可——因他而死的人太多了。
甚至因為自己的離開,給這個本該平靜的校園也帶來了一些血色。
心底嘆了一口氣,扉間的眉頭皺起,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她,這份安靜才被打破。
這個校園裏,本該帶着書香和清風霁月的味道,而不是被這種血污沾染。
在那鬼死亡的前一刻,扉間擡手提起那鬼的脖子,逼迫對方和自己直視,“其他人在哪?”
童磨手下的鬼不可能只有這一只,對方也不是真的在找尋童磨的蹤跡,只是平常會遇到的老大突然消失,才會偷摸的去附近找一找究竟發生了什麽,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一舉成為十二鬼月。
早就不信鬼的任何話的甘露寺還想勸一勸扉間,可當她擡頭去看時,反倒被那雙血色的眼眸驚到,那樣危險的氣息是怎麽回事?比她之前見過的鬼還有濃郁的血腥。
“我們……”那鬼在消散之前以一種很詭異的狀态,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幾個鬼下落。
鬼居然會這麽老實的交代這些東西,這表現讓甘露寺都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鬼的表現很明顯的是眼前的這人做了些什麽。
“鬼的話可信嗎?”少女加入鬼殺隊的時間不長,哪怕成為了炎柱的繼子,也殺了很多的鬼,也從未見過這種場景。
煉獄看向扉間,他隐約的察覺到是對方使用用了什麽,才從鬼的嘴裏問出了消息。可對方是鬼殺隊的同伴,又确實能在陽光下行走,這一點倒證實了對方不是鬼。
對自己的同伴當然要多一點信任。“我們先去哪裏!”
“那就一起來吧。”見兩人依舊對自己信賴,扉間輕笑一聲。
見少女站的地方只留下殘影,甘露寺他們也連忙跟上。
夜晚,鬼的蹤跡開始頻繁起來,生怕這些鬼藏頭露尾,扉間直接在掌心劃了一道,那對鬼來說甘甜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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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寺懷疑自己一晚上都把這個片區的鬼全都殺死了,最開始,根本沒有她出手的機會,眼前那位銀發的少女只一刀就将所有的鬼都殺絕了,後來聞到氣息,越來越多的鬼都趕了過來,她才算是殺了兩個湊數。
少女看向扉間的眼神越來越亮,臉上的紅暈也加深了些,要是不熟悉的,怕是看到都要誤會對方芳心暗許了。
嗚哇,扉間小姐真的好厲害!太帥啦!
直到再沒有鬼來,他們這次的清繳工作才算結束。
甘露寺這才湊過來拳頭在空中揮舞着表達自己的興奮。“真的是太厲害啦!”
“你們趕時間嗎?要是不急的話明天再走如何?”想着自己以後可能不會一直待在這裏,扉間也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麽事。
比如…用幻術影響市長,讓對方把這裏的路燈全換上紫外線的那種?那樣的話普通鬼就不會再跑過來了,能夠盡量減少死亡。
今天一天就直接把這附近的鬼全部都殺光了,兩人也沒有繼續巡邏的必要,見扉間提出這個建議自然是答應了下來。他們本來就是準備這幾天去參加柱合會議,順便在路上殺鬼。這裏距離他們的目的地已經不遠了,趕路也就不到一天的時間。
把手上的一些研究報告交給學校,扉間直接申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期,對火車的拆解研究不适合在學校裏完成,她短時間還回不來。不過香奈惠似乎說她那裏也有實驗室,或許一些還沒有付諸實際的危險研究可以試一試。
跟着兩人一起到了主宅範圍,視線在那要遮住眼睛的黑布上盯了一瞬,扉間很想告訴對方,對于忍者來說,就是蒙着布身體也能清楚的記憶下位置,想了想可能引發的麻煩,她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由着名為“隐”的後勤部隊帶領,彎彎繞繞了許久,才到了宅子。解下蒙在眼上的黑布,扉間下意識的打量着周圍。
這宅子的煙火氣并不勝,大約半年前剛翻修過一次,裏面的主人恐怕也沒有幾人。
甘露寺蜜璃湊近扉間,漂亮的眼睛裏寫滿了高興的神色,“我們走吧。”
兩人跟在炎柱的後面走進去,鵝卵石鋪墊的小路上依稀可以看出在不久前也有人進過。繞過幾個彎,扉間就看到正坐在石凳上的香奈惠,見到扉間來了,對方也露出笑容招呼着她過去。
除了香奈惠之外,還有一個站在樹下正拿着佛珠在哭泣的男人,樹上也坐着一個少年,身上的白蛇盯着他正發出絲絲的聲響。
扉間注意到那少年在看到她過來的一瞬似乎有些僵住,視線直勾勾的盯着這邊,很快的紅着耳朵轉移了視線。他這表現太過刻意,而且轉頭的時候根本遮蓋不住那泛紅的耳朵,一直趴在他肩膀上的蛇似乎也察覺到自己主人的不對勁,吓的連忙咬了他一口提醒對方別出什麽事了。
撇頭看了一眼還毫無所覺的甘露寺,扉間覺得對方那找意中人的目标估計不遠就會實現了,這第一次見面,不就有人被迷倒嗎?
除此之外……
扉間的視線繼續看過去,那頓在屋頂上,頭發綁着布還有些古怪裝飾的男子,以及蹲在屋檐下,滿臉寫着暴躁的少年。
見扉間看過去,香奈惠也很體貼的給她介紹幾人,在說到那站在屋頂上的人的時候,對方也注意到了這邊,直接跳下來走到扉間面前。
“聽說你是忍者?”
之前就從桑島慈悟郎哪裏聽說了現任音柱是忍者的消息,可當真的見到本人時,扉間還是有兩分的失望。
忍者,何時堕落如此?
“你這家夥什麽表情啊!”
扉間根本沒有掩飾自己嫌棄的意思,那聲“啧”也被宇髓聽到,哪怕宇髓天元自己沒有以忍者而自傲,可扉間的嫌棄也叫他很是難堪。
“無事,只不過沒有想到忍者居然堕落至此。”銀發千手看向遠方,紅色的眼眸中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悲哀。
對上那人的視線,宇髓心底的那點不爽也蕩然消失,那人的眼神他很熟悉,再加上一身揮之不去的危險氣息,對方和他是同類,而且還是沉湎于忍者輝煌的家夥。
回憶起自己的家族,和那依舊認為忍者是工具的弟弟,宇髓就覺得自己要和對方好好說叨說叨,起碼要把眼前能看到的人從忍者的泥潭裏拉出來。
“你叫什麽?”心底的不爽揮散開,宇髓也坐到桌子旁邊。看着那被甘露寺和香奈惠包圍的人,在心底感嘆,這家夥也挺受女孩歡迎的嘛,也還算是華麗。
“千手扉間。”
“……!”聽到千手的名頭,宇髓的瞳孔很明顯的縮起,像是聽過這名字一樣。
甚至在聽到這個姓氏的時候,宇髓嘴裏的全部說叨都被他咽了回去,男人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銀發千手,想要分辨出來對方究竟有沒有說謊。
看他這個反應,扉間還想問點什麽,就察覺到有人過來了,其他人也都立刻動了起來,恭敬跪下。
那是一個額頭上帶着瘢痕的男人,整個人帶着一股安靜的氣質,雙眼像是看不見一樣,由一位女子攙扶着走來。
這人就是鬼殺隊的家主?
“很高興能再次見到大家。”男人的聲音飄忽,帶着一股安撫人心的韻律。倒是有些像以音樂輔佐的幻術,讓人放松身心。
“你這家夥!”從扉間進來的那一刻,不死川實彌就在觀察這個男人了,和他同款的銀色炸毛,看起來也是類似的淩厲眼神,越看不死川實彌越覺得不爽,特別是對方那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眼神,那種微妙簡直讓他爆炸。
現在見到家主,這家夥居然還不行禮。
看都沒看不死川一眼,扉間對産屋敷倒是頗有興趣,至于下跪?那還是免了,又不是那種講求階級的貴族。“初次見面,我是千手扉間。”
“你好,我是産屋敷耀哉。”對方也從桑島慈悟郎和香奈惠口中得知了眼前人的不同之處,“感謝你願意過來。”
“哪裏,你出了錢,我自然應當幫忙。”
“千手家忍者的信譽我自然是信的。”對方溫和的笑了一下,又開口道,“之前從香奈惠口中得知千手閣下突然消失?”
“發生了些事情回家了一趟。”不欲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麽,扉間撿着重要的事情說了一些,“上弦貳童磨被我捆了,兄長在看管他,作為實驗材料我不會将人交予你們。”
“上弦貳?!”聽到扉間說起這個,不死川又炸了,他快走兩步直接站在扉間的面前,質問道,“你不殺了他!還想着把鬼抓在你家裏?!”
不死川覺得眼前的這人簡直是智障,他把上弦當成了什麽?能夠随意實驗的小白鼠嗎?
輕撇了對方一眼,銀發千手的語氣冷了幾個度,“兄長自然可以輕松秒殺童磨,他和兄長相比不值一提。”
聽到這樣自大的話,不死川扯起嘴角冷笑,還不等他說出什麽,就感覺到脖子上貼着冰冷的物體。
影分/身站在不死川的身後,手中的苦無緊貼着對方的脖子,那身經百戰的殺氣牢牢的覆蓋着眼前的人,“容我提醒一句,若再多說一句質疑兄長的話,那我可不會留情。”
黏膩的殺氣像是看不見的蟒蛇,将人的身軀牢牢的束縛住,身周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每一次的呼吸都感覺胸腔被什麽東西壓住一樣,動彈不得。
冷笑一聲,像是在嘲諷不死川的不自量力,扉間也覺得自己太過較真了,和完全不是一個時代的人讨論千手家有多麽偉大?
未免太可笑了些。
影分/身砰的一聲消失,那殺氣也随之散去,銀發的千手像是沒事人一樣,“抱歉,不小心較真了。”
那語氣就像是在說不懂事的孩子,讓不死川差點又炸毛。
“不死川!”産屋敷耀哉及時開口,制止對方繼續作死。
捂着嘴的甘露寺低聲贊嘆,“嗚哇,真的好厲害!居然可以變成兩個人!”
“好像是名為影分/身的忍術吧,不愧是扉間。”香奈惠體貼的解釋。
“忍術?我怎麽沒見宇髓用過這種?”站在最邊上的富岡義勇表達出自己的疑惑,他一說話,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