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丁香代表純潔
“這話我愛聽。挺會安慰人的。”雷宇天笑了。
“沒跟你開玩笑。我是說你本就是富貴命,家世是非常不錯的!”莫莉一雙媚眼都不那麽桃花亂飛了,而是凝神游走在他五官間,仿佛捕捉命運的蛛絲馬跡。
“……”雷宇天差點笑噴,“我就出身在一普通家庭,爸媽都是人民教師,而且還全都去世了。聽你這麽說我放心了,原來你全是瞎扯,沒一句準的。”
“你竟然不信我!”被人懷疑水準,莫莉真來氣了,“寫在你臉上明明就是這樣的啊!怎麽會是普通家庭,還人民教師?”
“我自己身世我還不比你懂啊?”雷宇天話一說出口,才突然一滞,他突然發現,關于自己身世,記憶裏能夠想起來的還真是有限得很。
關于父母,他就記得:我爸媽是教師,就是老照片裏的那兩個人。他們從小對我不錯。至于爸媽有血有肉的音容笑貌,幾乎是空白的。更想不起什麽與父母天倫之樂的往事鏡頭。
可能,是因為父母去世太早,很多事已經隔了太久的歲月吧。
“算了算了,你這張臉我不看了,看得我真是受挫折。”莫莉氣惱。
“可是,明明……這真的很不科學呀!”莫莉嘀咕。
“啦,瞎扯了這麽久,其實我就是等豆漿熟了,留你在這喝口豆漿的。”莫莉見豆漿已打好,拔掉電,給他倒了碗熱氣騰騰的豆漿。
雷宇天真不知該怎麽說她了。結果,一早上幫人折騰了半小時的豆漿機,聽了一番捕風捉影的廢話,然後打着洋溢豆漿味的飽嗝,開車去上班了。
監獄“鵲橋房”嬌妻迷影一事,以及五十棵香樟樹一事,丁小海還沒給他回複。
要是丁小海壓根就打聽不到什麽內幕,接下來怎麽辦?難道就不了了之,裝作什麽也不曾撞見,什麽也不曾察覺?
不行,看來,免不了還是得直接同妻子好好談談。雷宇天思忖着,從什麽角度去探詢妻子,漸漸有了初步想法。
心情漸定,他也就不再繼續多想,扛着把大園林剪,走進花木場萬木叢中,專心研究起他的植物來。把不相關的一種樹嫁接到另一種樹上,嘗試兩種樹雜生出另外一種全新的樹種,這是他最樂此不疲的愛好。
忙乎了好一陣子,幾乎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咔嚓”幾聲手機照相的聲音連連在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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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也進來了?”雷宇天擡頭便見到一張宜喜宜嗔的臉,格着好幾叢丁香,透過樹與樹之間的間隙,舉着個手機悄悄拍他。
“雷總你專注起來的樣子最好看了。”尹詩韻見被發現,挺不好意思地一笑。那笑容映襯在花枝之間,有一種嫣然飛上枝頭之感。
“其實你現在應該自拍,你都不知道,站在花叢中的樣子多漂亮了。”雷宇天感慨道。
“雷總你真覺得我漂亮?”尹詩韻頓時有些飛揚,“那你幫我拍好不好!”
雷宇天樂于為之,拍拍手上泥土,接過手機就替她連連拍起來。
不得不說,尹詩韻不妩媚,但每次在雷宇天面前,卻自有一種比妩媚更有味道的多情;她也不像青葉柔那麽美到婦孺皆贊,但那種将豐滿性感與含羞青澀融于一身的奇異感覺,卻也能夠令雷宇天持着iPHONE的手怦然而動。
尤其現在鏡頭裏滿是白色的丁香,一個同樣如白丁香般散發着“處子”香氣白女子,笑靥如花。
“挺能選背景嘛小妮子,”雷宇天有時候不叫尹詩韻的名字,“這種白丁香象征純潔,你站在裏邊,真是太搭了。”
“想不到你還會誇女孩子呢。”尹詩韻笑得酒窩都能用來裝泉水了,“不過,好像嫂子跟這種純潔的白丁香更搭的吧?”
“她?”如果說以前,雷宇天肯定認為白丁香都不足以陪襯妻子的那份純美。然而,現在他心頭閃過的卻是一片陰雲。
“別動,風把你頭發都吹亂了。”雷宇天伸手去幫她理貼在額前的亂發,也藉此轉開話題。
“哎呀忘了我手上有泥,變成灰姑娘了哈哈!”本來想幫她理順頭發再好好來幾張,結果卻發現自己手指的泥土糊了人家一額頭,花容月貌瞬間凋落成泥呵!
“你讨厭!”尹詩韻搶過手機當鏡子,一看見自己泥糊糊的額角就崩潰了。
“你過來,保證不打你!”尹詩韻向他招手。
“過來就過來。”雷宇天也不躲,索性走過來。不就是姑娘家的花拳繡腿麽,砸兩下當是免費保健按摩了。
誰知尹詩韻藏在身後的另一只手飛快伸了過來,竟然是從花盆裏摸了一把濕泥,猛糊在雷宇天的臉上。
雷宇天一怔。主要是尹詩韻一向在他面前都挺矜持、含羞帶臊的,壓根沒料到今天二人處在這花枝掩映間,全然抛開了平時辦公室的緊張,尹詩韻也膽大了起來。
不過,看尹詩韻一擊即中之後笑得又張狂又開心,雷宇天也玩心一動,索性将沾着泥的雙手又往她臉上糊。
潔白的下巴上立刻沾上了灰泥。
換來的是尹詩韻的第二輪報複,将泥糊在他鼻梁上。
兩人現在看起來像花間嬉戲着的一對稚童,又像是舞臺上花臉的一對醜角。
“逃不了吧這下!”趁尹詩韻笑得花枝亂顫氣息奄奄,雷宇天猛捉住了她,幹脆兩只巴掌全印在她臉上,一合,完全将她整張臉蛋捧在了雙手裏。
“嗯。”原以為如此一來,尹詩韻必定會有更劇烈的反擊動作,不料,傳來的卻是她細細的一聲嘤咛。
她半點也不再掙紮,索性就将自己可愛的頭顱擱在他手掌,猶豫了一下,又向前蹭了蹭,埋首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就好像,想要把自己停泊在那兒,或者是,擱淺……
“哎呀不玩了不玩了。”一絲酥與麻從脖頸、肩頭傳向雷宇天的全身,他突然意識到兩人的嬉鬧有點超越了某道界線,轉而想到自己妻子,又念及尹詩韻的新婚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