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宋琰沒再做什麽,只将他抱上榻,扯過被子,二人和衣而睡。
一時無聲。
許久,林煕轉過身,抱住了那人的腰,将臉貼到他的胸前。束發的帶子散開。
“不曉得來年,還能不能再見到江南的雪...”聲音悶悶地傳到上方。
宋琰抿了唇,沒有作答,只是将懷中人環緊。
彼此心照不宣。
“你留在這。待我處理好京中一切,”他吻了吻他的發頂,“便來接你。”
林煕急忙從懷裏探出頭:
“你又想丢下我...”
即便夜裏暗,宋琰亦能想象他此刻應是眼角泛紅的可憐模樣。
只覺醉意湧上,口幹舌燥。
他低頭,親吻了醜奴頰畔的傷疤,懷中人顫了顫,卻沒有避開...
院外的爆竹聲噼裏啪啦,只能于間隙中聞見幾聲隐忍喘息。
不知吻到了哪,林煕驀地收攏五指,緊攥着那人衣袖,碰到了藏于衣袖內的冰冷物件。
兵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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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無意的呢喃在耳邊響起。
床間動作停滞。
回過神的林煕心驚肉跳。宋琰撐起上身,盯着他,神色複雜。
林煕雙唇翕動,欲說什麽。
解釋麽?說這不過是床笫間的情話
這副欲言又止的神态盡數落入宋琰眼底。
兩相無言。
片刻後,宋琰将他的裏衣合攏,自己披了件外衣,離開小院...
屋內炭火噼啪作響,那人一夜未歸。
之後幾日,宋琰時常外出,兩人少有照面。即便遇見了,林煕欲言,宋琰亦是無視過他。
千言萬語卡在喉間,在那人淡漠的神色裏化作無數根刺,紮得心口一陣一陣痛。
上元節那日,林煕做了兩碗元宵,等了他一宿。直到天際泛白,他才捧着碗,将兩碗涼了、黏連住的元宵一顆一顆分開、吞下。
鹹的。
又是半月。
那日清晨,林煕照例去喂馬草,發現院裏的馬匹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