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南省省會。
喻夏戴着防曬帽, 拉着拉杆箱,将自己的耳機線往身側撥了撥,空出手去拉了旁邊的林灏一把, 兩人行走在車站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連前行都仿佛被人推着向前。
偏偏林灏左右手都空不出來, 腳下也顧不得,被路旁翹起的瓷磚絆得跳了下,仍迫不及待地追着她問:
“然後呢?”
剛才喻夏在跟她說自己最近和薄菀的進展。
恰好說到早晨公園晨跑的那一段。
喻夏擡頭看了看出口的方向, 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她問的事兒, 随口道:“沒有然後了。”
林灏:“?”
她有些訝異地望着好友, “你沒回答她呀?”
“嗯,”喻夏不太在意地接了句:“沒到時候。”
摸出身份證,刷過了閘機,她走了兩步,停下來等後面光顧着聊天,忙不疊地找身份證、被攔在出口閘機後面的朋友。
足足過了半分鐘, 林灏才拖着行李箱追上來,這人寫稿的時候也是個小瘋子,安逸時候養的那些膘,等到連載小說的時候, 都能瘦下來, 加上個子不高,倒顯得她拉個箱子十分的費勁。
偏偏她出門旅游不知道要帶多少東西,銀色的箱子看起來又大又重,讓喻夏甚至生出一種要麽跟她換着箱子拖拉的想法。
可林灏小朋友自己不覺得多麽辛苦,仍然神采奕奕地追上來,甚至誇了她一句:“夏夏, 釣系高手非你莫屬。”
一句“沒到時候”,這感覺說出去就不一樣,十足地将節奏拿捏在自己手裏。
依她看,那位薄導距離栽進坑裏不遠了。
Advertisement
喻夏被她這麽誇,頗有些哭笑不得:“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我有些破事還沒有解決,萬一将她牽連進來就不好了,畢竟她的家境挺不錯的,總不能因為人家富裕,所以理所當然地要求她精準扶貧吧?”
拉了拉身側的小兔子挎包,林灏認真看着她的側臉,半晌後懵懵懂懂地接了句:
“你好像……想跟她認真談戀愛。”
否則不會想到那麽久遠的事情。
話一出,林灏自己先笑了出來,“也是,你談感情一貫認真。”
然而話到這裏,她又忍不住替好友擔心起來,“本來還不怎麽擔心你的,感覺你和那位薄導勢均力敵,可你想得這麽認真、都已經想到那麽久遠的事情了,我這已經開始提心吊膽了。”
有薄菀在槿城姬圈那些無情的故事流傳在前,加之對方的身份背景複雜,一看就是不缺伴侶的類型——
喻夏想的那麽認真,萬一薄菀辜負了她怎麽辦?
連梁秋梧這樣知根知底的,在被娛樂圈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之後,都毫不猶豫地出賣她,或許薄菀不屑背叛感情,但她若是想抛下別人,應該更輕而易舉且無情吧?
“別擔心。”
見到好友眼中的憂慮,她倒是笑得相當輕松:“我還沒到那麽喜歡她的地步。”
話才落下,手機就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喻夏低頭一看,說曹操曹操到,正是薄菀掐着點問她有沒有到站的事情,她簡單回了一句,對方又發來幾句叮囑,言語間又是搭配賣萌的表情包,又是說想她,依依不舍的樣子像極了主人剛離家,就守着門望眼欲穿的寵物。
旁邊的林灏也湊過來,觑見她倆的聊天,“噫”了一聲,設身處地地代入了自己的情況,感覺自己确實是扛不住每天這麽密集的甜言蜜語攻勢。
或許不出三天,她就要繳械投降。
果真是什麽樣的人配什麽樣的愛情,她唏噓着想。
喻夏收起手機,兩人已經走到的士車站,等車的人都是大包小包提着行禮、排成了長龍,加入排隊大軍,她主動問道:
“別光聊我。”
“你呢?前段時間看上的那個直女,怎麽樣了?”
輕輕“啊”了一聲,林灏的視線開始左右游移,故事幾乎都寫在了眼睛裏,看的喻夏輕輕笑出來,左右這會兒出門游玩,行程也随心,并不趕時間,再長的故事也能說完。
林灏将提的袋子壓在行李箱上,人往上撐了撐,語氣沮喪地說道:
“沒什麽進展。”
她說:“不知道她是做什麽工作的,白天很難約到人,能出去的時間都是晚上——我本來以為她是什麽夜貓子類型,帶她去酒吧,結果她又滴酒不沾。”
說到這裏,林灏語氣裏帶了些怨念,娃娃臉也皺了起來,倒是看不出為感情發愁的痕跡,更像是上學時做不出數學題的小同學。
“她太直了……又太單純了,好多暗示根本聽不懂。”
“我只能在她跟前裝純,蒼天吶,要麽讓我換棵樹吊死吧?這直女也無法讓我開張啊。”
過往的車輛輪胎與地下通道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還有前面諸多等車乘客的聊天聲在這甬道裏放大,正好将林灏欲求不滿的吶喊掩蓋。
喻夏被她滿臉寫着“憋屈”的模樣逗笑,忍不住提議道:“那,換棵樹?”
順着林灏透露的信息,她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樣的人能這樣單純又神秘,總覺得也不是什麽故事簡單的人,同樣抱着為朋友打算的想法,她的建議滿是真誠。
真到考慮換口味的時候,林灏又猶豫起來:“……我不甘心。”
她擡手抹了抹嘴角隐形的淚水,委屈巴巴地扁着嘴道,“每次我想放棄她的時候,就總會發生新的心動事件。”
“什麽事件?”
“就上次去酒吧啦,快走的時候我不小心撞着人,那流氓拉着我不讓走,結果小姐姐上去就給了他一腳,直接把人從我旁邊,踢到了對面的牆上。”
“當時我就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圍了。”
說到這裏,林灏的臉都紅了,興奮得眼睛裏都是光,喻夏本來以為她是被感動的,但瞅着她的神态,怎麽看怎麽覺得……這當是性-奮。
估摸着這位零號朋友又從人家的武力值裏面yy出非凡的體力故事了。
她搖頭無奈,不再勸,只是腦海中莫名想到常跟在薄菀身邊的那個助理,對方出現的時候總是沒什麽動靜,神出鬼沒的,身形也不太尋常,看着很像是貼身保镖。
說不準林灏遇到的人也是這種類型。
但念頭剛閃過,又被她否定:別人家的保镖都是二十四小時守着雇主,哪有還抽空出門跟人約會的?
于是暫按不表,恰好此刻林灏也冷靜了下來,想到自己在勾搭直女方面付出的諸多努力,沉沒成本促使她無法輕易言敗,于是在背景車燈驟亮的強光裏,她握着拳頭,認真道:
“我就是變成蜘蛛精……”
“也要睡她!”
好一番淩雲壯志!
喻夏忍不住給她鼓掌,并且衷心希望她能夠實現心願。
旅行的人在風光秀麗的城市裏呼吸着清新的空氣,并不知道在同樣空氣清新的深山老林裏,有人惦記她惦記得睡不着覺。
縣城醫院走廊。
喻任君煩躁地抓着頭發,因為先前開語音罵隊友被護士警告放低聲音,如今沒有游戲打,又得守在這破地方,不出幾秒鐘就忍不住對抱着水壺與盆經過的老婦人發火。
壓低的嗓音是擋不住的燥郁:“鐘老板不是給你打了錢嗎?你不會請人來照顧他?我這邊馬上要期末考試了,哪有功夫天天守在這兒啊?”
聽到兒子的急躁,孫秋鳳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順便給他遞了一根香蕉,親自剝開,哄着道:
“鐘老板只幫我們墊醫藥費,我哪有多的錢請人。”
“老漢馬上就手術了,我白天還得幫人帶孩子,你就多來兩天,等手術的時候簽了字就行,乖啊。”
喻任君動作粗暴地從她手裏搶過香蕉,往嘴裏囫囵塞着,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怎麽還不把喻夏弄回來?”
“老爸生病,不是本來就該女兒來伺候嗎?她回來了你還用給人帶什麽孩子,賺那點破工資,到時候她又有錢,又能照顧爸,咱們不都輕松了嗎?”
聽見兒子的催促,孫秋鳳額頭的汗都急出來了,顯然很想滿足他的心思,但卻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我知道,我知道……”
她碎碎念道:“我也想啊,但鐘老板說他有別的打算,不讓我現在去找記者啊,之前報-警過那麽多次,那些警-察也不管這個事情了,再說了,媽也沒辦法啊……”
眼中不由滲出淚花來,她擡手抱着兒子的肩膀,聲音裏含着哭腔,罵道:
“生了這麽個沒良心的、髒心爛肺的東西,我能有什麽辦法——”
“等把她弄回來了,我肯定要先打斷她的腿,讓她哪裏也去不了。”
喻任君聽見這話,神情裏的怒意總算卸下來幾分,附和了一句:“我記得隔壁村不是有個茍老五嗎?家裏還留了地和房,可惜是個瘸的,娶不到媳婦,到時候你讓喻夏嫁過去,反正她寫稿有手就行,能賺錢又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好好好,媽都聽你的,兒子,你再忍忍,媽以後肯定給你弄個又大又漂亮的房子,讓你娶個好媳婦回來,保管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
槿城。
薄菀待在機房裏,每天就對着屏幕剪片、審核後期的效果,沒日沒夜地搞了兩個多月,好不容易等送審的片子過了的那天,從屋裏出來,被太陽曬着的一剎那,她對身後的柏月長舒一口氣。
“這日子……”
“原以為只有編劇寫稿的時候像坐牢,沒想到當導演也逃不過這體驗。”
柏月将她慣用的那副墨鏡遞給她,又擡手替她撐了把遮陽傘,不讓陽光灼傷她的肌膚,默默地聽完她的抱怨,才将外面最新的消息傳達給她。
“季老先生的生日宴會半個月後開始——”
“季家人想讓您最近回去一趟。”
薄菀被《明月傳》劇組折騰的頗有些不知歲月幾何的意味,進組的時候還算過時間,沒料到就剪片的功夫,日子過去這麽快。
她擡手将墨鏡往鼻梁上一扣,随意地出聲問道:“那些人……都回來多少了?”
“在M國的季四小姐在一周前已經帶着丈夫和孩子回到了蒙城老屋,離得近的季大先生和季二先生最近也在準備将公司的事務安排出去,回到蒙城給季老先生賀生,畢竟是他的八十大壽,蒙城當地不少家族也準備了禮物,還有很多的上層人士也準備屆時到場。”
“老屋的守衛系統準備換一套新的,季老先生堅持要讓您負責這件事,所以其他人都在催促您回去。”
柏月有條不紊地将那邊的情況彙報給她。
走在日光下的女人身形高挑,原本放在兩側的手忍不住十指并攏,外翻撐了個懶腰,随後右手落下,拂過路旁灌木叢的一朵白色小花。
也看不清她是如何動作的,仿佛變魔術似的,等掌心挪開,原本白色小花的位置,陡然被一朵不該生長在這裏的粉色薔薇所替代。
薄菀停下腳步,盯着那朵栩栩如生的花兒,琥珀色的眼睛裏情緒格外淡薄,仿佛沒有感情,自言自語地點評道:
“慢了。”
“好久不練了。”
從她這簡單的兩句話裏,柏月察覺到她情緒突然變得惡劣,出于小動物本能,她竭力将自己的存在感壓低。
就在薄菀轉過頭準備吩咐她什麽的時候,忽然一通電話打來,将柏月拯救。
仍是周寄思。
她接起電話,“喂?”
嬉笑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閉關修煉呢?找你幾回了,都沒打通你電話。”
薄菀淺笑着應了兩句,只是笑意不及眼底,即便如此,走在影視城的大道上,依然有人被她的模樣吸引,或許是《明月傳》的制作班子太小,她又沒怎麽出現在大衆的視線裏,不少準備暑期開機的網絡劇片場裏,有選角導演湊過來,将她當做普通的游客,試圖讓她來客串個配角。
她先分心微笑拒絕,随後就讓柏月給自己整了張狗牌似的工作證挂着,才去接剛才的話題:
“你回蒙城多久了?”
“半個月前被我爸拽回來的,這不季太公要生日了麽,我們這種小場子,不得上趕着拍大佬馬屁嗎?晚了說不動連吃那什麽都趕不上熱乎的。”
“哎,你不在的地方真有些無聊,來來去去就這些人,連砸場子的都憋不出新屁來,沒勁透了,阿菀你趕緊回來帶我玩兩天。”
才從槿城回去不到兩天,混跡于三教九流的場子裏,周寄思基本三句話就要提個髒字,倒惹得薄菀眼中笑意更真幾分。
“行,”她說:“等我一周,我差不多也得回去了。”
周寄思這才滿意,美滋滋地跟她說最近蒙城幾個大場子裏的莊家新技術,聊了兩句,話題不知怎麽跑到她的情感上來。
“對了,你回來會帶你的小情人嗎?就上次那個你說要栽的,應該還談着吧?”
薄菀沉吟兩秒,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她還沒真想過将喻夏帶回蒙城——
好像本能裏就将這個事情排除在考慮範圍外,那樣氣質幹淨、純粹的人,讓人根本不會将她與這種銷金天堂聯系在一起。
但是……
喻夏家裏的事情應該還沒有結束,即便從沒見過柏月口中所描述的那位骨相與喻夏有些相似的老婦人,她也能從慣有的經驗裏判斷出來,這種生孩子就圖個讨債的父母,絕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子女。
若是她回蒙城太久,還真不知道回來再跟喻夏相見會是什麽光景了。
兩人的情感溫度好不容易燒到如今的高度。
左思右想,她的沉默讓周寄思免不了疑惑:“怎麽,遇上情感難題了?”
“沒有,”薄菀輕描淡寫地應,聲調不高,語氣也并不傲慢,卻依然能從那裏面聽出獨屬于她的狂妄,“什麽情感難題碰見我也該迎刃而解。”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請我的墜明老師去蒙城旅游一趟。”
聽她這麽說,周寄思放下心來,旋即又道:“哎不對,你想帶就帶,不想帶就不帶,有什麽好猶豫的?”
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薄菀垂了垂眼簾。
過了幾秒鐘,她先笑了出來,“可能最近拍愛情片,有點沉浸體驗了……既怕她去,又怕她不想去。”
若是喻夏跟她去了蒙城,薄菀會擔心自己藏得不夠好,在對方跟前露出點什麽痕跡來,将人吓跑了。
而喻夏要是不去,她也會擔心對方自己留在槿城遇到什麽事情。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薄菀頗覺幾分新鮮,她還從沒有這樣婆媽過。
“你怕什麽,薄大小姐?”周寄思玩笑道:“怕這位文質彬彬的好學生看見你的真面目嗎?”
沒等薄菀應下來,她想起一件事,自顧自地吸了口涼氣,動靜被手機話筒毫無遺漏地收納進去。
“等等。”
“還真有讓你怕的。”
“你記得以前咱們在M國留學的時候碰上的那個瘋子嗎?家在拉斯維加斯開賭場的,塞西莉亞,應該是這名字。”
讓她這麽提醒,薄菀從記憶深處翻出個鉑金色頭發的身影來。
她淡淡應了聲:“嗯。”
“也不知道你小姨怎麽勾搭上的這家夥,反正前兩天我在你家的場子裏看到她了,隔了這幾年,我現在再瞅着她,還是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當年她就看上你了,這麽多年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你忘掉,反正你要是對你家小情人有點心,就別把她帶來招人眼了,雖然咱已經法治社會很多年了,但對這種不明外來勢力,還是要抱有警惕之心的,對不?”
聽到手機那頭的人即将開始背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來消除心中陰影,薄菀眯了眯眼睛,哼笑出聲。
“在蒙城,還沒有人能在我的地盤撒野。”
“墜明老師要是不肯去,我當然不會強求,但她要是想去玩兒,誰不長眼來砸我的場子,我就讓她有來無回。”
周寄思為她叫了一聲好,過了會兒,驀地出聲:
“等等,你不對勁!”
“你剛用這麽兇殘的語氣說着什麽狗腿子的話呢?”
“薄菀,我怎麽聽着你這好像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薄1,你變了,你變得那麽妻管嚴……”
吐槽了幾句,周寄思對喻夏的好奇心和探究欲驟然上升,自言自語道:
“不行,我得抽空再見見這位大神。”
“究竟是什麽性格的神仙,居然能讓我們槿城花心大天菜從此浪子回頭,我太好奇了,你覺得她會把這份馭人之術教導給我嗎?”
薄菀:“……”
她輕飄飄地回了一個字,“滾。”
喻夏在雲省待了季節最好的兩個月。
雖然因為海拔的高度,日光的紫外線很強,導致她和林灏用了許多的面膜與防曬,但是在不同風景環繞的民宿裏小住兩個月,足夠讓她領略當地的美食美景,幾乎要融入那邊悠閑的生活。
走之前她将影視基地外的loft租房給退了,故而回時是到先前借給林灏暫住的那間老舊房子裏。
計劃是這麽計劃的——
耐不住人剛出車站,就被薄菀給劫了。
她臉上挂着無奈,手裏的行李箱被人拉過去,正想回頭跟林灏打聲招呼,卻發現林灏在跟薄菀的那位助理面面相觑。
“你們認識?”
“阿月?”
她與薄菀同時出聲。
還是柏月先反應過來,對薄菀實話實說:“這位林小姐,就是我之前跟您提到過的新朋友。”
薄菀上下打量着林灏,末了似笑非笑地揚起眉頭,“就是那位送錯了單子,幹跑腿行業非常辛苦的林小姐,對吧?”
喻夏:“……”
林灏:“……”
她們倆四目相對,無聲瞪眼與對方交談。
“你怎麽沒跟我說你要騙的人是薄菀的助理?”
“我怎麽知道這人與人的緣分它不講道理啊!”
想到自己曾經幫林灏想過的那些忽悠話最後騙的都是薄菀的這位助理,喻夏難得生出幾分心虛。
她不吭聲了,林灏還在垂死掙紮:“是啊……真巧,哈哈哈。”
柏月察覺到現場的氣氛不對,然而直覺又給不出更多細致的答案,只能用疑惑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各位。
薄菀擡手攬着喻夏的肩膀,對林灏笑眯眯地提議道:
“既然大家有緣湊到一塊兒,不如一起吃頓飯吧?”
等到轉過身去——
她的另一番話落進喻夏的耳朵裏。
“我就說阿月當初說的那位朋友怎麽一會兒聰明一會兒笨的……原來後面有姐姐的痕跡。”
“騙我助理這事,咱們怎麽算,嗯?”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老師并不知道自己給朋友曾經打的掩護要在床上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真是女人聽了都流淚的地步。
該怎麽懲罰小夏老師呢!(逐漸興奮)
留言!二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