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hapter 40：對不起×失敗×(1)

阿客被自己的想法驚得又是一身冷汗，用力甩甩頭，試圖将腦子裏的想法甩出去——這才呆了多久，差點就被洗腦了。嘆嘆氣，她走回自己的小院子，默念着桀諾教導給她的如何遠程用氣控制小刀的訣竅。

太陽漸漸西斜，門吱嘎一聲，阿客睜開眼，看見奇犽面無表情地靠着門看她，阿客眨眨眼：“這是怎麽了？”

奇犽沉默的搖搖頭，走到阿客身邊，坐在床沿上側着臉，看也不看阿客：“沒什麽。”

阿客伸了個懶腰，撐着下巴瞧坐在自己身邊安靜異常的奇犽，他嘴上什麽都不說，但是臉上明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肯定是伊爾迷又說了什麽了！阿客微微皺眉，他還真是锲而不舍！

“那個……”奇犽沉默了好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有點忐忑的看着阿客，嘴張了好久，阿客打起精神等着奇犽的下文，卻聽見奇犽問道：“你前段時間……受傷了？”

阿客一怔，看着奇犽有些忐忑的神情，想起前段時間尼特羅叫自己去幫忙結果自己被囚禁後來搞得伊爾迷去找自己……幹咳了幾聲：“啊，那件事……沒事沒事，都是那只老狐貍的錯啦……”

聞言，奇犽又不說話了。

阿客有些摸不着頭腦，伊爾迷到底說什麽了搞得奇犽今天這麽反常？

“少爺，小姐，吃飯了。”卡娜莉亞站在門外恭聲道。

阿客應了一聲，轉頭看還在發呆的奇犽：“走了走了，去吃飯。”

“阿客，你有沒有……覺得我很自私？”奇犽突然問道，表情難得的正經沉重。“我之前一直覺得……你那麽缺錢，而且……我覺得我有能力不讓哥哥他們欺負你……”

阿客心微微一動，有些感動，什麽時候這只小貓咪也開始關心除了他哥哥和小傑以外的人啦？果然自己的努力還是沒有白費吧！正打算安慰奇犽，就聽見奇犽接着道：“可是你的本事那麽差，天賦也不好……根本不适合當殺手……”

……你們兄弟是打擊人聯盟的嗎？句句不離我本事差？！難道我真的差很多？阿客眼皮抖了抖。

“伊爾迷那家夥我就不說了……二哥一直看我不爽，什麽時候都想着壓着我……柯特現在又不在家……他也有因為我欺負過你的吧？……”

阿客頭痛起來，他今天究竟是來幹什麽的？連忙打住奇犽扯開話題：“啊，對了，奇犽，你是不是除了柯特還有一個弟弟？”

奇犽微微偏着頭，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情：“啊？”

阿客也奇怪的攬着奇犽的肩膀：“诶？可是你們家不是有十個人嗎？”

奇犽低頭皺着眉：“好像是……可是……”

阿客看着奇犽低頭思索的糾結樣子，笑了笑，揉揉奇犽的頭發：“好啦好啦，既然想不起來，肯定是我弄錯了，唔，應該是那些人說錯了才對。好了，去吃飯吧。”雖然這樣安慰着奇犽，但是阿客心裏的疑慮卻沒有消失，因為奇犽的反應實在是很奇怪。

但是考慮到現在不出去吃飯，肯定會被嫌棄，阿客也只有拉着奇犽走到飯廳了。

“奇犽~~這是媽媽親自做的糕點~！還有傭人們下山買的蛋糕甜餅~！趕緊嘗嘗看！”基裘卸下禮帽，換了一身和服，坐在飯桌旁急切地朝着奇犽不斷地推薦着桌子上的食品：“還有這個……阿客你也過來嘗嘗看！”

奇犽扯着阿客坐下，默默地接過母親遞過來的小碟子，一面偷偷看阿客，他知道阿客不喜歡吃甜食，可是現在顯然他不方便為阿客說話。

坐在另一邊的糜稽自從看見奇犽之後，就一直不停地氣呼呼的掃蕩着桌子上的甜點，伊爾迷啜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梧桐，給糜稽換米飯。”

梧桐看看兩位少爺，轉身去換飯菜。

“大哥……！”糜稽慌忙地咽下嘴裏的食物，驚恐的看着伊爾迷，伊爾迷眼睛不經意的看看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着蛋糕的阿客：“阿客應該也不喜歡吃甜點吧？梧桐，一起換吧。”

糜稽得到伊爾迷的視線，一抖，不甘願的瞅瞅阿客。

阿客聽見伊爾迷發聲，擡起頭看看伊爾迷，伊爾迷正好也望過來，雙目對視，阿客看着伊爾迷幽深的眼睛，有些捉摸不清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啊，我忘記了……真是對不起啊阿客……”基裘拍拍手，語氣懊惱：“奇犽回來我太高興了，都忘記了你不大吃這些的……嗯，真是的，糜稽你也該少吃點零食了。”随即歉然的看着阿客：“今天晚上有工作嗎？沒有的話我正好……”

阿客正要回答沒有，卻被伊爾迷搶先一步：“她有的。”

疑惑地看看伊爾迷，伊爾迷只是掃了她一眼，阿客咽下到嘴邊的話，憋屈的認慫。

奇犽看看伊爾迷，又看看阿客，忽然想起之前大哥對自己的自私行為的指控，心裏的歉意更加深刻，忍不住道：“其實我這次回來……”

糜稽冷哼了一聲，截住奇犽的話：“奇犽，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難道你出去了一趟就全忘記了嗎？”

奇犽剛想還嘴，卻被基裘搶先一步道：“真是的，難得奇犽回來一趟，難道就不能兄弟間和和睦睦的吃一頓飯嗎？”

奇犽張了張口，悶悶地低頭與甜食做鬥争，第一次他覺得甜食一點好味也無，如同嚼蠟。

一頓飯的時間很快過去。

席巴平靜的看看奇犽、伊爾迷和阿客，語氣沉穩：“雖然長輩們并不參與家庭會議，但是……奇犽，你是否該兌現一下當初的承諾？”

阿客一驚，想着自己要不要也退場，卻被基裘拉住胳膊，阿客望過去，基裘的眼神暗含哀求。阿客心有些軟，但是一想自己在這裏對奇犽太不公平可是又沒有什麽好借口……突然被一股力氣帶開。

“媽媽，我和阿客還有工作，先走了。”伊爾迷冷淡的聲音響起。

基裘握着扇柄的手一緊，無奈嘆息道：“嗯，早點回來。”

“你……”阿客微微皺眉，看着把自己帶出來的伊爾迷，按道理來說，她留在那裏，才會更加限制奇犽，逼迫他答應回來吧？為什麽……一直希望他回來的伊爾迷反而會來幫處于尴尬境地的她？

“打了賭的事情，你不會是忘記了吧？”伊爾迷歪着頭問道，夜風吹過，拂起他的黑發，長眉如墨，眼神清冷，分明就是一位極為清俊的公子。

阿客一愣，望着伊爾迷幽深漆黑的雙眸，想起來：對了，還有上次的賭注，所以他和自己都不能參與逼迫奇犽回家這件事了。阿客松了口氣，沒有伊爾迷，奇犽總算是可以輕松很多了。

可是，現在自己上哪裏去找工作啊！！阿客猛然發現這件事，要知道有無工作，只要一查就知道了啊！

“那什麽……可是謊稱工作是不是有點……”阿客斟酌着措辭，小心翼翼的看着伊爾迷，她現在有把柄在伊爾迷手上，沒辦法得罪他。

“這是你的。”伊爾迷丢給她一張紙。

阿客粗略的看了看，扶額：“伊爾迷，這個應該是你的工作吧？”

“嗯。”伊爾迷點頭，認真道：“現在是你的了。”

“……你想偷懶嗎？”阿客嘴角一抽。

“順便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想要偷懶，順便想起那個賭注嗎？”阿客抽抽嘴角，太難以想象了！

“不，反了。”伊爾迷歪着頭，感受到阿客的不情願，細長的眉毛微微一挑：“或者你現在回去看奇犽？不過這樣似乎有點不公平吧？”

“……”想起自己還有求于他，阿客識相地轉身就走。

阿客觀察了那棟別墅很久，确認了目标确實在裏面，于是屏住呼吸，只見黑影一閃，人消失在夜色中。

順利的過了幾道防卡，打暈了一個工作人員換了他的衣服之後，阿客謹慎地看了看四周，随即大搖大擺地解開密碼鎖，從正門進去。

“啧啧，怎麽回事……怎麽就是不成功呢？”一個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戴着口罩喃喃道，好似感覺到阿客的進入馬上回頭：“你是哪個隊的？不知道不能擅闖這裏嗎？”

阿客的心髒陡然一抽，這樣的場景何其熟悉？

白色大褂的醫生，沾滿鮮血的手術刀，幼稚的孩童……

看見來人遲遲不語，醫生皺着眉，覺得不大對勁，偷偷摸摸的挪到緊急按鈕的地方，一只手伸進衣服內側，想要摸出手槍。

阿客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眼神狠厲直接沖上去想要了結掉這個人渣的性命，可是那名醫生已經搶先一步按下了緊急按鈕，刺耳的警報聲剎那間傳遍了整座研究所。

阿客被警報的紅光激紅了雙眼，飛出小刀紮進那名白袍醫生的心口，卻沒急着走，只是趕着過去看看手術臺上昏迷的少年。

看見旁邊的心電儀一點一點變平，阿客突然覺得迷茫而絕望。

我始終是……誰也救不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挫敗感和痛苦占據了阿客的心。

而這時，聞聲而來的人漸漸增多，阿客一動也不動呆呆地看着床上已經逐漸變冷的屍體。突然聽見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阿客看過去，伊爾迷？

阿客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工作，而且已經錯過最佳逃離時間，阿客看了看那些趕來的人，判斷了一下，至少有三個念能力者，其他絕大多數人都穿着跟之前一樣衣服的醫療人員。

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一級失誤，扣除三次任務的薪水。”伊爾迷冷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阿客心裏一陣發緊，聞言又放松下來，只見伊爾迷很快收回了那紮在醫生胸口的小刀，然後灑出一大把釘子攬過自己就飛身從之前破窗而入的地方跳走。

阿客被伊爾迷帶走，神經放松之下，腦海裏再次出現剛才自己看見的那個畫面，又想起曾經的自己……想起病房、手術臺、鮮血……身子不禁開始發抖，阿客死死咬着嘴唇，眼睛已經鮮紅一片。

……好想殺掉他們！為什麽剛才自己不殺了他們毀掉那裏？！為什麽自己這麽沒用？為什麽自己誰也救不了？至少那個孩子……如果自己能再早一點……

周圍的風聲突然靜了，好一會阿客漸漸回神，擡頭就看見伊爾迷皺着眉看自己，他們正停在一棵樹上，阿客看見自己還在伊爾迷懷裏，輕輕掙了一下，感受到掙紮，伊爾迷也松了手，阿客扶着一棵樹幹強忍住眼眶的濕意，無奈道：“看吧伊爾迷，你的工作，怎麽可以交給我這個初級殺手呢？”

可伊爾迷只是靜靜的看着自己。感覺好像要被看穿一樣，阿客有些狼狽的別過頭：“回去吧。”轉身就要跳下去，卻聽見伊爾迷淡淡道：“你認識他們？”

阿客沉默了一會，他們并不是自己曾經的那群，只是他們卻做着和那些人一樣的事情……自己算是認識他們嗎？思索了半天無果，阿客只得茫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伊爾迷按住阿客的肩膀：“你是個殺手。”語調一點波動也沒有，阿客身子一僵，苦澀地一笑：“對不起……”

“如果你被人殺了，你還能說這樣的話嗎。”伊爾迷淡淡的問道。

“……”阿客張了張口，卻不知道用什麽反駁他，她現在知道為什麽伊爾迷一直覺得她對自己的性命毫不在意了……仔細想想，如果是個在意生命的人，為什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放置于如此險境之下？雖然每次自己都有計劃，都有打算，并且都會脫險，但是對于殺手身份的伊爾迷來說，這根本不是惜命，自己純粹就是找死。

阿客咬着唇：“我也不知道……我下次會注意的。”

伊爾迷松開手，轉身進入夜市的人群，朝着飛艇售票的方向走。

阿客看着轉身混入夜市人群的伊爾迷，心裏很不是滋味，猛然想起來大聲叫：“這明明就是你的工作，你給我你還有理了嗎？！！”

她怎麽會失敗？那是因為伊爾迷那個混蛋把屬于他的任務交給了自己這個初級殺手吧？！明明一開始她是清明的，後來是怎麽就被這個混蛋帶着帶着變成自己的過失了？！

伊爾迷走在前面的身子一頓，頭一偏：“唔，好像是這樣！”

阿客眼睛就要瞪出來，想起之前伊爾迷的那句三次任務沒薪水的話，悲憤的心情溢于言表。

等了半天，阿客還不跟上來，伊爾迷直接轉過身：“走了。”

阿客望天，平靜了一下心情：“我剛剛失去未來三次任務的薪水，沒錢買票回去，我心很痛，又需要休息……你先走吧！”

伊爾迷摸摸下巴：“唔，走回去也不錯。”

阿客嘴角一抽，看着伊爾迷，幾乎是脫口而出：“你在開玩笑吧？從這裏走回枯枯戮山？”

伊爾迷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阿客嘆氣，有氣無力：“行，我自己走回去。”這個小氣鬼！雖然任務沒完成是自己的錯，但是一開始戰略就不對嘛，戰略不對可不就是他的錯嗎。

伊爾迷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剛要說話，眉頭卻輕輕的皺了皺，然後拿出手機接通：“嗯，是的，我明白了。”然後擡起頭看着阿客，眼裏有冷冷的笑意，語氣悠然道：“奇犽連夜離家了。”

阿客一愣，什麽？！雖然她知道奇犽只是回來一下下，很快就會離開……可是，怎麽一天也沒呆下去直接走了？

伊爾迷懶得等阿客接話，就朝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阿客看了看伊爾迷，跟上去，心裏卻在不停地泛着嘀咕。

按道理，這次GI結束，奇犽就應該遵從當初他與家族定下的合約回來揍敵客家，走上他的人生路線，但是明顯奇犽是不願意的，他希望時間拖長一點，他還想和小傑一起游歷一下。

可是他回來了，阿客腦子突然閃過一道光，那時候伊爾迷帶着米凱過來，不管是自己之前對米凱做的事情，還是自己的性格，他都算準了她會留下奇犽自己走，給他們兄弟獨處的時間……

而後奇犽的反應很顯然是伊爾迷說了什麽話，給在興頭上的奇犽一下子潑了冷水……而且很可能是關于自己的事情，不然奇犽不會露出那種愧疚難受的樣子。

阿客皺眉慢慢想着來龍去脈，奇犽對自己有愧疚，肯定不會直接問出來，自己又不希望奇犽擔心，必然會敷衍奇犽，以奇犽多心的性格，一定會想太多……而後伊爾迷又在飯桌上給自己幫助——說是給自己幫助，可是其實根本就是在某方面打壓奇犽！聯想起奇犽那句“……我覺得我有能力不讓哥哥他們欺負你……”更加加深了阿客心裏的猜測，可惡的伊爾迷，明明說好了不參與賭注，居然還摸透了她的性格，讓她做了幫兇！

阿客抿着唇，看見兩人已經走到荒無人煙的地方，阿客頓住腳，冷冷道：“伊爾迷！”

伊爾迷也恰好停下來轉過身，看着她。

阿客看着伊爾迷，冷靜下來，現在跟他鬧翻太不靠譜，冷不丁地問道：“上次關于的那個賭注，你似乎沒有說，你的賭注是什麽吧？”

伊爾迷的手指拂過下唇，好像沒有猜到阿客突然會問這個，思慮了一會道：“你想要什麽？”

阿客皺眉不說話，心裏卻在冷笑，她想要什麽，難道他就真的給什麽？既然這樣……阿客擡起頭，字字清晰：“不在幹預奇犽的人生，除非他求你。”

伊爾迷眼眶微微撐大，有些愕然的樣子，不過很快恢複正常：“你确定是這個？”

阿客點點頭，她雖然想要自由，但是現在并不算是真正的受制于人，相反，奇犽才是處于危險之中，伊爾迷明顯就是做了什麽手腳，不過應該不是确切的把柄在手裏，只要一旦被他們真正的把握在手裏，奇犽就真的不能再如心而行了。

……他就會喪失心神的被迫回來，成為伊爾迷口中的殺人機器！

伊爾迷沉默了一下，緩步走到阿客的身邊，阿客見狀警惕的朝旁邊跳了一步卻被伊爾迷一只手按住，阿客繼續後退，退到牆邊，背後被牆壁抵着，阿客皺眉看着越來越近的伊爾迷，咬牙道：“伊爾迷……”

伊爾迷雙手按在阿客身後的牆壁，俯下-身，對上阿客略有驚慌的眼睛，唇角微揚，語氣低沉：“你确定，要這個？”

伊爾迷的發梢垂下來，掃過阿客的臉頰，十分癢，阿客鎮定了一下，絕對不能輸氣勢！眼睛不再驚慌，直直的迎上伊爾迷幽深的眼瞳：“對的，可是你能給嗎？”

“你那樣确定他會按照你說的去做嗎？他甚至管不了你，別忘了，剛才，你可是要死了。”伊爾迷淺淺的微笑，笑容裏暗含嘲諷。

阿客放下心，他開始慌了！他開始刺激我了！想到這裏，阿客也笑着反問：“前面那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至于後面……”

伊爾迷直起身，攏了一下頭發，不再懶洋洋：“你會死。”

阿客眼神堅定的看着他，語氣篤定：“對，我會死，不過，一定是正常死亡！！”

排除掉你給的工作根本不适應我的情況下！

伊爾迷臉色徹底沉下來，周身又開始放惡意的念，語氣威脅：“我至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正常’死亡。”

阿客眼神不變：“你還沒有說，你能不能放棄奇犽。”

“那麽，如你所願。”周身的壓力瞬間散去，阿客緩出一口氣，看天依舊黑着，路依舊了無人煙，轉頭冷眼看着伊爾迷：“那麽，既然如此……言而無信，可不是君子所為！”

伊爾迷這次一點排斥的反應也沒有，神色再次恢複淡淡的樣子：“唔，那當然。”

阿客皺着眉，看伊爾迷的樣子……莫非她忘記了什麽制約嗎？心裏的不安又開始竄出來……究竟他們對奇犽做了什麽？

一直以來她從來沒有真正安下心，一來，根本不知道揍敵客家內裏的手段是如何；二來，奇犽是否知道自家人的手段。

揍敵客作為臭名遠揚的且留存時間長久的暗殺家族，根底牢固，不曉得是否真有什麽秘技可以改變人類思維模式……但是，就伊爾迷的表現，很顯然他們确實是對奇犽做了一些事，而且……保守估計，成功率不低，甚至可能把小傑也考慮進去了！唯一的變因是自己，但是自己一直在揍敵客家，無法遠走尋找奇犽對奇犽産生影響，所以揍敵客家的人應該會放松一點對自己的警惕。

漸漸接受她，教她東西，彼此約束，如果她真的有不軌行為，清楚她本事的揍敵客家也能讓她……阿客看着漸漸走遠的伊爾迷，心情複雜，在她看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是因為有絕對的把握操控對方……而從開始到這裏，她一直處于被動……

阿客在心痛之下，還是買了票趕緊回到揍敵客家，一進大門，就看見梧桐深深鎖着眉頭：“夫人等小姐已經很久了。”

點點頭，阿客放下東西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就看見基裘呆呆的坐在院子的外面，面前放着兩只茶杯，還冒着熱騰騰的氣，一邊還有煮茶的工具。

阿客看見基裘的樣子，心裏也很難受，一家人弄成這樣……但是信念差異，又難以統一，确實是很痛苦的事情。

“對不起……”基裘聽見一個輕輕的聲音傳來，擡頭看見黑色亂發的少年也微微皺着眉看着她，眼裏的情緒有歉意、難受、痛苦，基裘搖搖頭讓阿客坐下：“不怪你的。”

阿客沉默了一下：“奇犽……是不是……”

基裘打斷阿客的話，認真的看着阿客的眼睛：“你，是怎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