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須塗山再遇
四須塗山再遇
在承天帝國和順輝帝國的交界處有一座神奇的山峰,名為須塗山。它之所以神奇是因為須塗山莊的存在,相傳須塗山莊是守候神跡的山莊,此山莊常年隐世,不參與武林争鬥。須塗山上至今為止還存在過神的遺跡。武林上盛傳無論是誰有能力得到須塗山莊中的上古神器紫玉牌,誰就将可以號令天下,成為王者,完成天下一統的大任。
為此,無論是和平盛世還是烽火混戰的亂世中都有人試圖去闖入須塗山期待得到神器。
自十二年前,順輝帝國派太子冷玄刃到承天帝國作為和平的交換條件以來,兩國井水不犯河水一直處于和平狀态。而如今兩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在和平的相處,可實際上問題良多,憂患暗伏,戰争一觸即發,就差點燃□□了。
須塗山外圍的林子常年煙霧缭繞,有人說那是須塗山上道行高深的避世之人所布下的陣法。山腳下的須塗山村民知道,無意中闖入的人會被青鳥引路回家,而懷着惡意之心進入的人沒有一個走得出來。
一身着藍衣的青年就這麽一步一步的走向須塗山外圍那煙霧缭繞的樹林。街邊過往的路人和山腳下居住的村民無一不詫異的看着這個行為奇特的人,看着他漸漸消失的背影無一不暗自議論紛紛。
藍衣青年,柳眉上挑,鳳眼微眯,最奇特的是被束起的發梢處不長不短的有一段由淺入深的藍色異常的顯眼,他似心有成竹,只身一人慢慢踱步走進迷霧,消失不見。
須塗山腳的霧氣果然不是蓋的,不然怎會折倒一片想一窺天機的闖入者,越往裏走,霧氣越濃,伸手不見五指。男子并不着急,他慢悠悠的辨別着方位,将身上的包袱埋入地下,做好标記。又伸手撿起一個石子往空中一彈,就聽見‘砰’ 地一聲,自樹上落下一只野雞。
他側耳傾聽流水的方向,拿着手裏的戰利品就像那裏走去。他熟練地去毛剝皮,就這麽貿貿然的在野地裏做起了燒雞,火光照亮了周圍大片的面積。
很快,香味以藍衣人為中心,向遠處飄去,他聞了聞烤雞,享受般的眯起了眼睛:“朋友,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聲音未落,不遠處一陣勁風襲來,藍衣人躲都沒躲,動都沒動一下,一黑衣男子,面帶黑色面具,就這麽迅速的出現在火光之內。
“鐵面,我當是誰那?我怎麽到哪裏都能遇上你那。我怎麽覺得要倒黴了那!”藍衣人并不生疏,反而如老朋友般的娴熟。
“彼此彼此,藍陵柳公子到這荒涼的地方又是做什麽?”鐵面轉過身來,靠在了藍陵柳公子不遠處的一邊的樹旁:“怎麽這是打算請我吃雞?”話雖說着,人卻沒動。
“請你吃雞。”柳公子半開玩笑的将那只雞撕開分成兩半,也不矯情的順手一撇将那半只雞準确無誤的丢到樹旁的鐵面手上,這一撇卻是暗含內力:“你倒好,來的正是時候,撿現成的。放心我和你的目标不一樣。”也許這一路上有他陪伴會有趣很多吧!
鐵面伸手接過,暗自化解了這力道,聲音卻冷硬:“不管你做什麽,目标是什麽,只要不幹擾到我,随你。”
“變臉變得這麽快,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吶。”藍陵柳公子不以為意的說。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別托我後腿。分開行動。”鐵面明顯不想和他多說。
柳公子不以為意,自顧自的吃着嘴裏的烤雞,等待着黑夜的到來。
對藍陵柳公子來講,他不信邪,霧氣就是霧氣,憑借着聽力和感覺是可以走出迷霧的。只要到了夜晚,這個适合行動的時機,一切都會在計劃當中,他并不懼怕被傳成神了的須塗山莊。
說好了各做各的,可是一到行動時兩個人才默契的發現,選擇的竟是同一條路。
那是一條傾斜的上坡路,周圍雜草叢生,方便掩藏行跡,夜晚的須塗山,此刻看起來荒無人煙,寂靜而又荒涼,再加上随處不在的莫名煙霧,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喂,不是說分開行動嗎?你跟着我幹什麽?”藍陵柳公子開口打破了着詭異的寧靜,聲音突兀而清晰。
“到底是誰跟着誰?”鐵面撇了一眼藍陵柳公子,眼角看到的是那抹藍色的發絲和俊秀的臉龐,沒有一絲停頓,往山上爬去。
藍陵柳公子,柳默然師承陵洲陶山人門下,性善,心慈,溫和有禮,又因為那黑發的發梢處有一段不長不短的有深入淺的奇異藍發,故世人皆稱其為藍陵柳公子。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柳公子代表了一切。
然而世人不會想到溫潤如玉的柳公子會和世上第一殺手組織奪命樓的樓主鐵面相熟識。
“你堂堂的第一殺手組織奪命樓樓主鐵面,可真是一個無情的人啊。和你的職業還真是匹配。”藍陵柳公子調節着氣氛,試圖顯得輕松一些。
鐵面突然間停下來,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側耳傾聽遠處的聲音,許久未言。
柳公子也發現了不遠處的異常,他停下了嬉鬧,只半晌,薄唇輕吐:“是狼。”
鐵面點了點頭,又想到這是在濃霧之下,自己又在前方,身後之人恐怕看不見,就扭過頭說:“現在我們恐怕已經被狼圍困了。”
藍陵柳公子微眯着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霧氣裏所隐藏着的東西,果然慢慢的從霧氣裏隐隐透出一雙雙幽綠色的眼睛,還有逐漸增加的趨勢“這裏怎麽會有狼?”這種環境明明不适合大片成群的狼生長啊。他疑惑這,很明顯已經沒有時間在思考了,要趕快逃命呀。
藍陵柳公子,迅速的鎮定下來,環視着周圍,樹高且密:“可以以輕功,從樹上走,繞過群狼的攻擊,恩,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沒有聽見前方人的回應,藍陵柳公子一轉頭才猛然發現,鐵面早已經絕塵而去了,他連忙追了上去:“混蛋鐵面怎麽說,我們也是有過幾面之緣的,怎麽可以丢掉朋友一個人逃命那。”
鐵面足尖輕點樹枝,沒有聲音,沒有痕跡,不愧是殺手組織的龍頭老大,這樣好的輕功,最适合追蹤和隐匿了,他淡漠的講:“你也說是幾面之緣,怎麽會是朋友。”
如果是別人和他這樣說話,平時的鐵面是連理都不會理的,可是不知到為什麽,這個自己只見過兩面的藍陵柳公子,總是可以這麽輕易地讓自己去注意他,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年的然。
十年了,已經十年了,自從離開那裏已經十年了。他再也沒有過所謂的朋友,像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真正為自己好的人的。
藍陵柳公子,聽聞他的話,一時語塞:“怎麽會不算朋友,我之前可是請你吃過雞的。”
鐵面這才想起,自己吃雞的時候怎麽就沒有防備他下毒那,下意識的選擇相信柳公子了,這種事情對一個殺手來講是一個致命的錯誤,想到這裏他的言語更加的冷淡了:“你能不能活命,與我何關。”
藍陵柳公子,也不把他的态度當成一回事:“你這個人,就知道遇見你沒有好事。”柳公子一分神,腳下就踩了空,身體失了平衡,眼看就要跌落在地。
鐵面看到的瞬間,心髒不由的緊縮了一下,像是突然要窒息一樣,脫口而出:“小心。”沒有任何考慮的伸手去撈他,卻忘記自己也身在半空,被這力道一并帶得跌下去。
落地後的藍陵柳公子只是稍微的睜開了眼睛,喘了一口氣:“你傻啊,你在空中沒有着力點,用手豈不是要掉下來。不過我就知道,你也是個不錯的人。我看人還蠻準的。”
鐵面,沒有理他,皺着眉頭,不着痕跡的撤了手,他暗自埋怨自己怎麽會因為一個不算熟識的人,就犯了這麽大的錯誤那。自從遇見藍陵柳公子,他就開始不斷地犯錯誤,對他降低了警惕,若是自己在執行任務豈不是要沒命,他本能的排斥這種不受控的感覺。
鐵面獨自想着,突然發覺身下的人沒有了聲音,才猛然的向身下望去,只見身下的人面色嚴峻,他一回首看到的是無數只幽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很是滲人。
看樣子,狼追人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就這樣都沒能逃開。
狼是一個讓人産生恐懼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