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七) (2)
?而且我高中就開始談戀愛了好不好。”
唐燕聽到她的話不由得樂了起來,“難怪汪淺語常常說你像個孩子似的,你高中戀愛了你就經歷多了?就知道那些男人是怎麽想的?我告訴你,千萬別完全相信男人的話,否則只會被他牽着鼻子走。反正你勸你那朋友小心就對了,當一個男人對你的态度開始變了的時候,那就意味着你在他心中的分量變了。”
王依貝喝着奶茶,一顆心也随着唐燕的話起起伏伏。不得不說,她有些動搖了。
(四)
這周的考試終于過了,汪淺語見她情緒不佳,每天也沒有什麽精神,便勸她可以主動一點,不要老想着在愛情中的得失,計較誰付出多了,誰又愛多了誰又愛少了。王依貝也對陳子翰心心念念的,一方面确實不想表現出自己太過在乎陳子翰,另一方面又害怕他們這樣一直不見面遲早會出事,扪心自問,她可以給出絕對的答案,她是不想失去他的。
王依貝計劃了一下自己周末的時間,覺得這兩周還算輕松,之後就是考試周了,她便拿起手機給陳子翰打去了電話,希望他這周可以過來,他們一起去爬山,她已經選好了地點,就他們一起去。
陳子翰接到王依貝電話時,正與同部門的幾個同事一起探讨着這份企劃書。開始将這個案子交到他手中時,許多人都不服氣,他們來公司的時間比他久得多,卻要聽從他的領導,他花費了許多時間才得到了別人的尊重,降低了別人的懷疑。手機一響,他不由得對同事露出歉意,走到一邊去接電話,幾乎想也沒有想的便拒絕了王依貝的提議,拒絕後又覺得自己的話太生硬,于是緩和口氣,“現在你也該關心考試的事了,等你期末結束後,我找時間陪你出去逛逛。”
王依貝握緊手機,“不去算了,以為誰求你,還真以為我除了你就找不到別人了?”
他看了一眼挂斷的手機,原本想再回過去哄哄,可一想到她的性格,又是沒完沒了,而且現在他真沒有那個心思做這些事。他從小到大,在別人眼中都是最優異的學生,導致旁人看到他,就認定他将來一定會有出息,父母這樣認為,親戚這樣認為,甚至父母也以他為傲,和人談起時也認定自己這個兒子一定會出人頭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非什麽天才,或許是比一般人的邏輯性更強,可他也付出了努力。如果他做不出什麽功績來,不但會讓父母顏面無光,同時他自己也不允許,當慣了天之驕子的人,不允許有一天自己會是凡塵。
剛才在拒絕的前一秒,他想到了之前在申紹安辦公室裏,申紹安指着那個讓人眼紅的空缺位置,“我可以明确告訴你,這個位置,我給你留着。但你也得讓我有機會讓眼紅的人閉嘴才是。”
申紹安的意思很清楚,他必須做出業績,讓人看到他的能力,才能讓人信服。他要想爬得更高,必須有所付出,手中的案子便是他的階梯,他不容有失,最近他一直在想着最佳方案,不斷讨論不斷改進。
他現在想得最多的是如何在這座城市紮根,如何靠他自己的雙手在這座城市買房。他陪一個過去的老同學去看過房,那同學一邊看房子一邊感嘆着現在的房價真是越來越貴,物價也越來越高,偏偏工資的就是不漲。同學一邊埋怨,一邊就念叨着,現在的女孩也現實,一聽說對方沒房沒車,面都沒有見就直接拒絕,而且好些父母會因為女兒的男友沒有房子直接拆散女兒的愛情。雖然說太過現實了,可也能理解,誰都希望自己的子女過上好日子,畢竟貧賤夫妻百事哀,錢遲早會是一個定時炸彈,讓你在不知不覺中為它争吵和妥協。
陳子翰陪同學看完房子,第一個念頭不是現在的房價多貴,而是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不考慮房子的價格,自己随意的買下任何自己看中的屋子。他想自己有那樣的能力,站在選擇者的角色中,而不是考慮這樣價格那樣價格。當然,他還做不到那樣,房價在那裏放着,他的工資也在那裏放着,他體內的血液因為他這種念頭而沸騰和激動,他可以不怕辛苦,也不怕累,但他一定要變成他想要變成的樣子,有一天可以任意選擇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
而想得更加現實一點的話,如果他碌碌無為,王依貝的父母會如何看待他?相信也會同大多數女孩的父母一樣,嫌棄他沒有能力,無法給他們女兒舒适的生活吧?這樣一想,他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俗氣,可偏偏俗氣的人才在個社會活得越來越好。
陳子翰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後,她又發了一通脾氣,之後陳子翰打電話來,她也根本不接了。陳子翰不陪她去爬山,她就将汪淺語給帶出去,把自己的生活費全部貢獻了出來。
這個季節不是爬山最好的時間段,她也純粹是為了發洩,原本溫度很低,山間的溫度更低,她和汪淺語沒有走多長一段路就氣喘籲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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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依貝越走越累,見汪淺語也是走不動的樣子,不由得露出一臉愁容,“其實你可以拒絕我,不用陪我一起來,我也不是真想爬山。”
汪淺語坐在山間的小路上,聽到她說話也不走了。小路兩邊全是青蔥的竹子,密密集集,連點細風都感受不到,竹子頂端卻反複搖擺着,竹林整體搖晃,發出的呼呼聲鑽進耳裏,像野獸在不斷怒吼。
汪淺語拍拍身邊的位置,也讓她坐下,“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陪你,誰陪你?”
王依貝将汪淺語一把給抱住,還用手去打汪淺語的後背,“你幹嘛不是個男的,你要是個男人我一定移情別戀愛上你,現在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我要是個男的早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哪裏輪到你!”
王依貝不由得笑了起來,“你自戀起來的樣子還真是無敵啊。”
“那叫自信,自信。”汪淺語再三更正。
在汪淺語的陪同下,王依貝的心情輕松了下來,也不去想那些讓自己煩悶的問題,整天就和汪淺語看看這裏的草那裏的山,再拍照留戀。
(五)
回來之後,王依貝發現只要一聽到陳子翰的聲音都忍不住會和他吵起來,陳子翰總會總結性的回應她一句,“你別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我哪裏無理取鬧了?”她哼笑了一聲,“你忙,整天忙,人影也見不到一個,周末去你那裏,也回都不回來,我都很想知道有哪個人能像你這麽忙。你公司要不要給你發一個最佳員工獎?”
“我不理解你?要怎麽才算理解?我在家什麽都不做的人,去你那邊為你做飯洗衣服擦地……我對你有抱怨嗎?”
“我都不知道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打電話沒有兩句話就說累說疲憊,你一天到晚究竟都在做些什麽?”
她說得自己都想哭,可陳子翰竟然只對她一句,“我真的很累,想休息了,有什麽明天再說。“
看着已經挂斷了的電話,王依貝的眼淚直接就流了下來,像這樣兩句話說不到都會争吵,真的不是她所想要的。她想象中他們以後的生活也不是這樣,明明應該很美好,他們都在同一個城市了,可以常常見面,不用像過去那般。可為什麽他們現在連見面都提不起興致?
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後來汪淺語告訴她,那時的她想到的是浪漫,陳子翰想到的是現實,浪漫和現實并非是對立,可處于他們當時的環境,那就是對立。那時她還待在校園環境中,周圍上演的都是浪漫的愛情,而她想要的也是這種男友能陪着她什麽都想着她的愛情,而陳子翰卻在為了未來奮鬥,為了以後能過上更輕松的生活而付出努力,而他那時想要的是一個能理解他的女子,會在他累了後問他一句是不是累了,在他疲憊的時候給他一點堅持下去的溫暖。
錯了嗎?都沒有錯,她還在校園的環境中,看到的是周圍的美好;他已經進入社會,看到的更多是現實。她想要的浪漫,他無法給她,他想要的現實,她也給不了他。
也許真的是錯了,錯在那一年的交錯上,她複讀一年,像是無法填平的溝壑。否則他們現在不會聽到對方的聲音都忍不住争吵,她說他不在乎他,他覺得她不可理喻,她一次又一次的将他與別人的男友做着對比,說他有多麽多麽的不合格,陳子翰最生氣的時候直接吼她:那你去找你覺得合格的人啊!
然後是反複的争吵,誰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互相嫌棄着彼此,不停的用着傷害的語言對着對方,曾經的那些舍不得,變成了現在的“你随便”。
之後越演越烈,什麽事都能吵起來,見面之後,碗洗的不夠幹淨,空調的溫度不合意,打電話沒有接,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分鐘,全都能夠成為大吵的理由,一見面忍不住吵,在電話裏依舊吵個不停,不知道為什麽吵,可就是不停的吵架。
王依貝的情緒越來越暴躁,汪淺語看在眼裏,多次勸說王依貝現在多理解一下陳子翰,他現在還處于基層階段,正是大學走進社會的過度,心裏難免也會不平。而王依貝偶爾也會聽勸,只是回來後就大發雷霆了,在汪淺語下一次勸說的時候,直接冷冷開口,“他現在根本不想看到我,看到了也沒有好話。我給他将衣服洗了,他竟然回來找我吵,說那件衣服不該洗,他得馬上穿出去……我過去他沒有一句好話就算了,竟然還對我兇,我真是受夠了。”
再之後王依貝同陳子翰要麽就是冷戰,要麽就是在電話中吵架,她也不去他公寓了,反正她做那麽多他一點也不領情,她何必讓自己成一個廉價的保姆。她以前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為別人洗衣服,連洗自己衣服都嫌麻煩的人,卻對他沒有一句推脫,他就這樣對自己。她越想就覺得自己越是委屈。寝室的人都知道她心情不是很好,很少提起男朋友這個話題,更不敢當着她的面提“陳子翰”這三個字。
轉眼就期末了,她的情緒還是有些不對,汪淺語便将她拖去上自習,并且不準她開小差,萬一挂科會很麻煩,王依貝也知道這個道理,暫時将陳子翰喝那些麻煩事都擺到一邊去。只是偶爾想起,她總會覺得莫名其妙,他們怎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他以前明明對她那麽好那麽好。會記住她所有的喜好,會舍不得她受到任何委屈,現在他竟然會兇他,會因為那麽多無關的人而将她放到一邊去,過去他明明是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啊?到底哪裏出錯了?這樣的他讓她感到陌生又無助。
考試結束後,王依貝當天就收拾東西離開。汪淺語見她收拾東西,不由得提醒,“你有沒有通知陳子翰?”
王依貝停下了動作,“你以為他會在乎嗎?”
汪淺語倒吸一口氣,“我送你去外面坐車。”
一起拖着行李,聽着行李箱滾動的聲響,王依貝不由得感嘆的笑了起來,“那些重色輕友的女人都有病,還是朋友最可靠。”
“少給我貼金了。”汪淺語搖搖頭,“還有你也少給我胡思亂想。”
“遵命。”
她拖着行李箱上了公交車,對着汪淺語做再見的動作。找到了座位後,才一坐下,身邊便也坐下了人,她轉過身去看,是一個陌生的男生,應該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突然之間,她就想哭。過去每一次她要回家,他都會來送自己,無論多忙,一定會将自己送到長途汽車站,每次在公交車上,她和他的手都會捏在一起,緊緊的,好像永遠都舍不得放開。明明她只是回個家而已,可心情卻是永遠的分離似的。
她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還是将手機拿出來,從通訊錄裏找到那個電話,卻忍住了給他打去電話。她的記性還沒有那麽差,昨天還是前天,他們又在吵架,為的是什麽她都忘記了,好像又是很小很小的事。
握緊手機的手慢慢松開,拿出耳機連上,頭歪着一個人聽歌。
下車的時候,看到那麽多陌生的人,再也沒有人為她提着行李去汽車上占着座位,她也不再有那生離死別似的的情緒了,每次她看着那個人的背影都會忍不住哭出來,而這一次,她沒有看到他的背影,為何還是忍不住想哭?
兩個多小時的車途,她情緒不佳,上車沒有多久,便去要了一個袋子,一路上她不停的嘔吐着,眼淚鼻涕也不住的流着。她身邊坐着的是一位母女,女人正告訴懷中的女兒,讓她過年的時候去找爸爸要壓歲錢,讓女兒嘴甜一點也喊爸爸現在的妻子叫阿姨,那個小女孩很可愛,點着頭。女人一直摸着女兒的頭,後來又笑笑對女兒說如果那個阿姨不給壓歲錢就算了,反正媽媽自己也有錢。
沒有什麽小三情婦的詛咒,也沒有教導女兒不認父親和父親現在的女人,可王依貝聽着眼淚又更多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将胃裏面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到最後什麽都吐不出來了,只能不停的幹嘔着。
車終于到站了,她等着別人都下車了,才提着那袋污穢物下車,腳剛踏到地。王博超就跑了過來,見女兒眼角還有淚痕不由得着急,“這是怎麽了?”邊詢問着邊同衆人一起去拿行李。
王依貝解釋着自己只是暈車,讓他別擔心。她去找垃圾箱,将手中的東西扔進去,轉過身時,看到父親正彎着身子去将她的行李箱取出來,她看着父親彎着背的樣子,眼淚再次在眼眶中打轉。
她咬咬唇,不由得暗自罵了一句:什麽狗屁的男朋友,只有父親這一個男人才會對自己全心全意。
她只不過提前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父親便早早的在車站等着,等了好幾班車才等到人,卻一點怨言都沒有,見到她暈車,又是各種噓寒問暖。
因為她回來了,母親早早的買好菜,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她人不舒服,根本吃不下,只想休息,可見着母親辛辛苦苦做好的飯菜,還是逼着自己吃下了一碗飯,還不停的誇獎母親手藝越來越好了,在學校時就想念母親做的飯。方怡微自然是被她誇得滿臉笑容。
吃過飯後,她才回房間好好休息。在她回來之前,母親早已經換好了新的床單被子,也将她的房間全都收拾了一遍。她閉上眼睛,什麽都不去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最好什麽夢都不要有,她也不去想念誰。
(六)
陳子翰在工作之餘給王依貝打電話,手機根本打不通,他也只以為是她手機沒有電還來不及充,結果連續兩天都沒有打通她的手機。周末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來到王依貝的學校。他從校門走進她寝室這段路,不時會有拉着行李箱路過的學生,滾動摩擦的聲響不絕于耳。
沒有打通王依貝的手機,他在女生寝室下面等了很久,才碰到了王依貝的一個室友出來。王依貝的這個室友是來自外省,沒有買到考試完當天的票,拖了幾天才離開,這個時候出來正好看到陳子翰。
陳子翰見對方行李那麽多,便上前去幫忙提了一些。
“你是來找小貝的吧?她早就回家了啊,她沒有告訴你嗎?”女生打量着陳子翰,不由得暗自嘆氣,如果這個學校的男生質量都像這麽好也就不會如此抱怨了。
“給她打電話沒有打通。”他不願對此多說什麽。
女生本來還想多聊聊,見他沒有心思,便尴尬的笑笑。陳子翰幫這個女生将行李提到公交車站,女生向他說完謝謝後才分開。女生盯着他的背影,輕輕的感嘆了一聲,她和寝室裏另外一個女生偶爾說起的時候,都會覺得王依貝最讓人羨慕的便是找到了這樣一個男朋友,偏偏她自己還不知道珍惜,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抱怨,也許是女生心裏那點陰暗的嫉妒心吧,甚至隐隐期待着王依貝能和這個男的分手。
王依貝回家休息的好幾天,什麽都不想做,也有點懶得不想動,可她父母什麽都不得說她。她去翻找自己的手機,發現電量已經很低,甚至已經提醒了兩次電量不足。她去翻找着充電器,翻找了一會兒沒有找到,想着應該也沒有人會給她打電話才對,将手機丢到床上就不想管了。
她下樓的時候看到媽媽正在做飯,現在媽媽的年齡已經大了,前些年還進廠裏工作,現在她和爸爸都不希望媽媽還出去工作,媽媽自己也不想,媽媽不想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工作有些特殊,常年待在溫度低的地方,而且很潮濕,媽媽害怕以後會得嚴重的病,這樣會給她以後帶來壓力,就這樣一個女兒,如果父母的身體不好,也只是難為女兒罷了。
王博超不在,她父親的工作是給人開車,家裏有一輛貨車,王博超負責給人拉貨,白天都不怎麽在家,晚上會回來。
王依貝站在廚房門口,媽媽正在炒菜,或許是辣椒放得有點多了,方怡微不停的咳嗽着。
她看到媽媽發絲中藏着的白發,心裏一陣難受。父母花了二十年将自己養大成人,自己卻會為了一個男生整日愁眉苦臉,不知道該埋怨自己不孝,還是為自己的父母心疼。
她陪着母親吃飯,又和母親聊起一些趣事,母親見她笑得燦爛,自然也心安了。
晚上她提議第二天去城中心的古城去看看,聽說是新修建成的旅游區,她念大學期間修建而成,她還沒有去過。她一直不停慫恿着父母,王博超和方怡微自然不會拒絕,第二天一家人便出發了。古城離他們家也不算遠,只是要坐一個小時的車罷了。
她這一路上都很開心,看到自己父母感情依舊很好,他們依舊寵愛着自己,一家人可以這樣幸福的出來游玩,讓她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王依貝接到陳子翰的電話已經是好幾天後了,她躺在床上聽着陳子翰的聲音,竟然有點覺得不真實。陳子翰的第一句便是問她為什麽回家也不告訴她。她的态度自然不算好,憑什麽要告訴他呢,既然他忙,她就不打擾,不是在做一個好女友嗎?兩個人再次因為這件事而吵了起來。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卻莫名的覺得傷感。
她不沖手機電,其實是很刻意的行為,隐隐期待着他打不通自己的電話,會為自己擔心,從而會來找着自己。到底是她将自己看得太過重要了,不由得苦笑起來。
今年的王依貝過得不怎麽開心,年後便是陪着父母走親訪友,那些親戚見到她連問的話都是一個模子。都問她現在大三了,以後要找什麽樣的工作,她聽着有些不耐煩。也許她的想法很自私吧,她根本沒有去考慮自己要找什麽樣的工作,她就想在大學最後的時光中使勁玩用力玩,不要去考慮那些煩人的事。原因是她覺得一旦出了社會之後,後半生幾乎都要面對着日出晚歸的工作式生活。既然人生的一大半時間都會過着那一層不變的工作生活,又何必提前讓自己進入那樣的生活模式,還不如盡情的玩樂。這念頭就跟她考上大學之後,根本不會提前去看自己的大學校園一樣,既然好幾年都得待在那裏,有必要提前去了解清楚嗎?
她的父母也沒有逼迫她,工作的事以後再說。
而她和陳子翰也依舊是電話聯系,只是現在的相處方式不是前段時間的争吵了,而是各說個話,她說她的事,他講他的,誰都不想聽對方的事,挂斷電話後連究竟說了什麽都不清楚了。
以前過年的時候,他們還會瞞着父母偷偷見一兩次面,他會帶她去以前的高中看看,兩個人坐在曾經的校園裏,一起笑着回憶他們高中時期發生的事。有時候想起了某位同學,會感嘆那位同學巨大的變化。
今年,誰都沒有提過要見面,她沒有要求,他也當做沒有這回事。
事實上陳子翰的假期非常有限,回來陪父母三天,走親訪友幾天,根本就沒有別的時間便又趕回公司了,他的父母對他這麽敬業又是感到安慰又是心疼,臨行前和他說了好多話才讓他離開。
王依貝則在空閑的時候找些喜劇片來看,一邊看一邊笑,好像這樣就可以用笑聲讓自己相信是真的過得很好了。